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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83 坟场收冥镜 ...

  •   闵睿呆坐,独自品尝绕上心头的酸涩。有时候他也在想,这么做究竟值不值。

      为了皇位,当年与闵枫兄弟之间相互算计,如今又同儿子互相算计。今再得知布下的棋又走成了,闵睿真真是满腹五味杂陈。

      楚玉是自个看中的儿媳,那孩子虽说性情稍有些直,可那孩子的德尚真是没得挑。这么好的一个女子也成了皇位牺牲品,闵睿除了叹气、再就是心情沉郁。

      吸入几口秋日风,静坐之人合上眸,享受安宁不过几许间,阵阵“扑棱棱”传入耳。一只通体黝黑的鸟儿随一股子黑雾的凭空幻化而现身,这鸟儿正是闵睿所养的那只信鸦。

      飞来小鸟落在棋枰上。

      听得动静,闵睿张开眼,调整一下自己的思绪,他伸手捉过信鸦,解下绑它腿上的信笺。

      看完信上头所书,闵睿取出随身火折子,把那信烧了,后他抬起手挥了下,便见一位黑衣影卫端着纸、笔、墨现身。

      影卫近前,半跪举盏托。

      闵睿执起托上笔蘸了墨,顺势书写开,写好之后,他把那写了字的纸取过,影卫这才退下。

      信鸦又带着信笺飞走,闵睿则缓缓的站起来,去往湖泊边上。

      立于湖边望湖面,闵睿一个劲的琢磨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
      闵睿谋着如何将一群牛鬼蛇神一网打尽,同样也有一人与他所谋相差无几。

      这日,鬼将军接到密报说,刘四与兰莫寻汇合后,领着徒弟到了三阳川,师徒二人下榻三阳火山下的一座酒楼。每天清晨大早,兰莫寻就会陪同刘四上山,去三阳火山口那里泡淤泥澡。

      得这样报,鬼将军冷笑,天天上山去洗澡的刘四与兰莫寻、必然是假的。刘四果然好手段,竟能够骗过黑甲卫眼睛。

      鬼将军虽然运筹帷幄,一应诸事尽在掌控之下,却他也还是有些事儿弄不懂状况。

      刘四为了取人皇之灵,必不会放过盛安皇帝,而苌乐那丫头为了与盛安皇帝接头,必也会不遗余力的想方设法寻找其下落。

      可这丫头从未离开过京城,她就在朗州城附近转悠。两个都想要找到盛安皇帝的人,一个去了三阳川,一个还留在京,两下里谁才是对的?

      “将军。”一名黑甲卫现身打断鬼将军思绪。此人唤了一声上司,旋即凑近上司耳畔边上嘀咕开。

      待来人停下,鬼将军道:“她去了韶音谷?”

      “是,确如此。”

      韶音谷……这丫头怎跑到那去了?

      鬼将军顿感情况不妙,盛安皇帝藏身何处都不会藏身韶音谷,这丫头知不知道韶音谷是哪里,就敢去那。

      说不上为何,一想到那丫头或许有危险,鬼将军竟然莫名的急上心头。再安奈不住,让过下属,他大步而去。
      ※※
      韶音谷就在出了京城南门往外,不过二十余里处。

      苌乐恢复了女儿身,但却不敢明目张胆的以本来面目世人,毕竟她在轮回使那里已经留下名,万一遇见那些人,可就真真的完了。

      那夜,苌乐被鬼将军所救,身上的伤确实好了许多,但终归未痊愈,是以她与鬼将军告别之后,找了个药铺,住在药铺里好好修养了三天,才又出来探寻皇上下落。

      她寻人,却不朝人打问,她找那些依附草木而生的精灵们,让它们来帮忙。

      苌乐不似灵芝和首乌那般,也能与花花草草交流,她听不懂草木精灵说什么,但有道行的草木精们,却是能听懂她说了甚的。

      与草木精灵交流确实有些困难,但交流多了,苌乐也能弄懂这些小家伙们的话中意,再有莲儿从旁协助,探了这多天,苌乐得知一个秘密……经常会有神秘人出入韶音谷。

      韶音谷这地方离京城很近,苌乐知道。

      皇上曾说,世上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故而苌乐猜想,皇上借死离宫,必然不会离京城太远,他一定就在京城某个地方。

      功夫不复苦心人,这多日子探下来,终于探得韶音谷的这丝线索,是以她就急忙赶了来。不论时常出入韶音谷的神秘人与皇上有联系与否,来探一下总是不会错的。

      蹲守了一日,未见有人于此过,苌乐也不泄气。

      山谷之中日头隐去的快,眼见天又要黑下,苌乐衡量半晌,干脆直直钻入谷中去。谷中黑暗于旁人来说恐怕是麻烦,但对她而言不但不麻烦,还是很好的隐身屏障,仗着她的眼睛能看清谷中地形,守在谷口的她,反而朝里走了。

      鬼将军刚刚驾马赶至韶音谷,便有盯梢苌乐的眼睛现身。

      这“眼睛”上前道:“将军,人去了那里头,你说过万不可打草惊蛇,属下便没有拦她。”

      “好,我知道了。”鬼将军翻身下马,让过下属,就要进入韶音谷。

      “将军,你不可进去。”

      鬼将军却没有理会那人阻拦,步伐坚定的入了谷。
      ※※
      苌乐越走越觉的浓浓阴气扑面,明明阴气厚重,却又看不见此处有鬼怪,是以她并未放缓步子。

      她人当下身处两座山的夹缝底部,看上方,天已尽数黑,无尽浓黑并不妨碍她。继续前行,前头通向哪里她不知,走就是了。

      鬼将军很快撵了上,远远的看那模糊人影进入了那条山体夹缝,鬼将军只得加紧速度。

      那道夹缝非常窄,他过不去,只有如这丫头般身子单薄的人才能通过。鬼将军进不到夹缝里,只能踩着能下脚的地方连续几个起跳,跳到了山体上头,从上面走。

      苌乐行进一路,除了只感到浓烈阴气扑面,并未遭遇任何意外。

      顺敞的通过夹缝,她重重的呼吸两口。

      定定神,把周遭仔细观望,可当看清楚这儿景致,她的秀眉蹙成一疙瘩。

      此处四面环山,唯一的路,就是刚才过来的这条窄道。

      环山的这一片地方并不大,可就是不大的这片地方,坟墓一座接一座,苌乐哑然。

      是草木精灵们理解错了她的意思,还是她会错了草木精灵们的意?

      它们竟然给她指路,把她送到这么一座隐秘的坟场里头来!!!

      视线来来回回的扫,的确处处坟堆。有的坟上盖着土,有的则棺材就那么的敞在外。

      这样看,此处也不像会有人来的地方,那那些草木精说这里时常有神秘人出入,搞什么呀。

      看来看去,除了坟还是坟,未再瞧见旁的,苌乐打算折返。

      然而刚思谋着要走,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入眼的大片坟场一瞬间的、仿若水波纹似得泛起涟漪,几许间,那些坟呀、棺材的都不见了。本来的坟场消失,此处成了一马平川,而在这片平地之上,又幻化着出现一座华丽大宅,黑漆漆的大宅门,正对着她的所立之处。

      这一幕实把苌乐看呆。

      大宅屋檐下垂一排灯笼,借灯笼亮光,门头之上的牌匾所书,苌乐瞧的一清二楚。去到宅子门口,举目望着那匾额:“玉宅。”

      才念出来匾额上的字,黑漆漆的大宅门开启。打门内走出一位穿着打扮极其清凉的妙龄女子,此女来到苌乐跟前盈盈一拜,道:“客人,请随奴婢来。”

      这女子说话声音甜美、相貌又出挑,且还这般有礼,寻常人见了必定会对其心生好感,可苌乐却明晃晃的感觉到,此女刚一靠过来,就有一股子强烈的怨念,怼在了自己脸上。

      透过大敞的门看那宅子里头,就是普通人家的院落。想了想,苌乐拒了对方相邀,她来此处只为探皇上下落,既然这里没有皇上,去非凡的鬼宅之家做客,她无兴趣,“不好意思,我是过路的,不慎打扰,实在抱歉,我这就走。”

      这人竟然这般不知好歹?!

      那奴婢当即换上另一幅神色,面容扭曲着挡了苌乐去路:“来了还想走,你以为我玉宅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眼前奴婢一脸凶悍,苌乐心说不进去是对的。

      看这小鬼不让路,苌乐有心将其收掉,却又三思着、硬是二度给人家道了歉。

      孰料这鬼奴婢是个油盐不进的,说什么都要把苌乐请进玉宅里去。

      苌乐火了,“嗨,我说你没完了,世上哪有像你这样邀客的,你再拦我路,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鬼奴婢一看这架口,直接扯开嗓子大叫主人。

      这奴婢刚叫唤了一声,苌乐便觉背后一阵妖风袭来,下意识转过,转身看清那个现身的主人竟是个熟人,冷汗霎时灌满她的后脊背。

      这不是那天掳了她、并还要剁她两只手的妖怪么,原来竟是闯入到人家地盘上来了。

      玉姒与苌乐四目相对间先一怔,旋即边把眼前人上下打量着、边笑开,玉姒一眼认出来,这丫头正是李大宜,纵然她的相貌与之前不一样,玉姒还是一眼认出来对方是谁。

      “方才我还纳闷,什么人会到这来,原来是你,哈哈哈……”玉姒在笑,可他的笑里尽是浓浓恶毒。

      苌乐不光后脊背上是汗,连额头也挂满汗珠。

      转身就想跑,不料才一转过,就见本来只有一个鬼奴婢的身后方,这会子竟悄无声息的又多了一排排的白衣鬼婢。

      这些女鬼,无一例外皆是披头散发,面色惨白,此间连同那个拦了她去路的鬼奴,一群鬼一字排开的伸长手臂往她跟前凑,那样子似要上来掐她脖子。

      鬼将军谋着现身,却看苌乐手上凭空出现一沓子纸,反应过来那丫头或许要干什么,他便暂缓。

      苌乐顾不得最厉害的玉姒,率先心头起念,从贴身收着的无口袋里取出一沓符咒,照往来女鬼们抛出,符咒如同长了眼似的直直冲女鬼们砸了过去。

      苌乐甩出的这些符可不是往蛟冥脑袋、还有陆雨蝶脑袋上贴过的那种普通驱鬼符,画这些符咒所用的朱砂墨里头掺过蛟冥的口水,倘若不是有这么多的鬼同时朝她扑来,苌乐真心舍不得用龙涎符来对付这些女鬼。

      龙涎符的作用真不是盖的,飞去的符咒将一挨上女鬼身,女鬼们就惨叫着化作一股子烟雾消失掉。

      玉姒本来没把苌乐的伎俩看眼里,却谁想到那些废纸居然那么厉害,他的仆从被那些东西一瞬间打的烟消云散。

      这一幕让玉姒脸色难看,也让鬼将军暗暗捏把汗,但瞧苌乐丫头未吃亏,他松神几许。

      脸色难看的玉姒身形一晃,上手就要来捉苌乐。苌乐不察之下,确也被玉姒抓住。

      才松神的鬼将军见大事不妙,马上要现身阻拦,却这时,再一幕不可思议发生了。有道光芒从玉姒的袖口.射出,这道光芒着令玉姒胳膊酸麻不已。仅仅眨眼功夫,他的胳膊仿若被寒冰冻住,蜷着一动也动不了。

      玉姒哪还顾得上苌乐,抓着苌乐的手不自觉松开,他人更是往后退,一边退一边狠甩那只被冻住的胳膊,甩了两下,从他的袍袖里掉出一面镜子,“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冥镜落地,玉姒的胳膊总算能动了,但还是酸麻不已。

      顾不得胳膊怎么了,亦顾不上去抓苌乐,他死死的盯着跌落地上的镜子看。

      三双眼睛,都一眨不眨的望着那面发光镜子。

      不同于鬼将军和玉姒对那面镜子从心底生出的疑惑,苌乐望着镜子,内里泛起浓烈悲伤,看见它,苌乐无由来的好想哭。这种情绪哪里来的她不知,总归就是望着那明光闪闪的镜子,她腹有浓浓委屈、以至于想哭到不行。

      落地镜子发光不止,玉姒见其只是发光,并未再生出其它异样,他便收了对此物的专注,想先把李大宜捉了。

      却是在他二度朝苌乐扑来时,从镜子里射出一道蓝色光柱,这道光把玉姒击的飞出去,撞在那边的一棵树上。

      那树少说有碗口粗,却因玉姒的撞击,直接“噼啪”一声拦腰折断。

      玉姒跌落,趴在地上,涌上喉头的一口腥味硬是被他忍住咽回去,他硬撑着又站起,望着那镜子再不敢轻举妄动。

      鬼将军目溢浓烈惊诧,那镜子难不成就是传说中蕴含鬼尊之力的上古冥镜?

      倘若这东西真就是什么冥镜的话,看这架势,这镜子是护着苌乐丫头的。

      把镜子看看,再把苌乐瞅瞅,鬼将军满目的不可思议加狐疑。

      鬼将军、玉姒还未琢磨透彻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便又看见,那散着光芒的镜子竟自动悬浮起来,飘到了那丫头面前。

      苌乐猜这或许就是冥镜,冥镜怎会在这妖怪手上?

      镜子生出来的光、明明很刺眼,却那光芒并不妨她,见这东西浮在自个面前不落地,苌乐伸手接住了它。在她接住镜子一刻,她被一股无名牵引力牵走。

      玉姒双眸大瞪,李大宜不见了,连冥镜也没了,怎么回事?

      玉姒生了慌乱,上头已经晓得他得了冥镜,若这个时候告知上头,冥镜被自个弄丢了,上面不吃了他才怪。

      适才被冥镜所伤,然当下,玉姒哪里顾得上伤不伤,他人即刻返回玉宅寻对策去了。玉姒入内,华丽的宅院也消失掉,此处又成了一片阴森坟场。

      隐身暗处的鬼将军,双眼透出一丝阴霾,上古冥镜竟是护着那女娃儿的?!

      他于原地立了阵子,怎么来的又怎么去。

      鬼将军虽然平静的退了回去,却终归还是对苌乐的安危提着心,但因记着冥镜是护着苌乐的,所以连他自个都没有发现,他的这份挂念里更多的是为苌乐感到庆幸。
      ※※
      再说苌乐,被一股无名牵引力牵着,送去一个陌生之地。明明头一回至此,可她望着花开遍地的景象,竟又觉得这里亲切无比。

      她人当下立于一片硕大无比的花田里,这里的花儿多数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这些娇花绿植迎风搔首弄姿的尽相争艳,一堆堆一簇簇、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来这之时天还黑着,却这地方竟然晴空万里。望一眼湛蓝碧穹,苌乐撤回视线,依着浓浓的熟悉感与亲切,她抬腿顺道往前。却才将将踏出几步,她忽的想起来,这儿她似乎何时来过。

      对,她是来过这儿的。

      那日从刘公公手里逃脱,撞上宫里的黑衣侍卫后,自己晕了过去,后再醒来,便随着那位前辈到了玄静庵的九层宝塔顶上,就是在晕厥的那间里,她于梦里头到过此处。

      走走停停,苌乐展出胳膊,手从身侧花丛里抚过。

      花儿再美,花枝上头总是有刺,不察之下,手指被刺扎了一下,苌乐下意识的缩回胳膊。手指上的伤并不大,但就是这点点伤口,致使她的血气溢出。

      苌乐正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小口子,忽地感到一阵令人极度不适的阴寒之息扑面而来。

      抬眸望,前方不远处竟一瞬间多出一个人。来者背部朝向她,对方一身华丽的玄紫色龙袍加身,一头泛着若许蓝的铅发如一袭瀑布似的、垂在那人脑后背部。

      苌乐杏眼微烁,虽未看见来人长相,却她也知道,此人必然是那个出现在阴人过路里的小龙。

      受召唤而来的镜魂这会子面无表情,心却一个劲的“扑通扑通”。

      奴儿回来了!

      镜魂知立在身后头,正呆呆望他的女子一定就是奴儿,可这一刻,镜魂不敢转过身去看,他怕这是一场梦,万一转过了身、奴儿再度消失怎么办。

      二人立在原地,俱一动不动。

      望着那个小龙背影,苌乐却从内里升起一种想要逃离此处的莫名悲伤感。

      那个令人恐惧的小龙就立在距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然而苌乐望着他,更有一种想要看一看他的念头,这个念头甚至大过了想要逃离的莫名悲伤感。

      阵阵清风打后方袭来,风里送来好闻的、浓浓花香味。苌乐只闻到了周遭香气浓郁,却并不知道,这股子浓浓的气息是从她身上散出来。

      清风带着她的体香送去了镜魂那头,镜魂闻着曾令他痴迷的香味,心上亦升起一种好久都没有再感受过的丝丝悸动。

      终还是背对苌乐的镜魂先缓慢的转过来。

      苌乐的心也“扑通扑通”,望着对方背影徐徐转过,现出他的真容,苌乐不由的小嘴微张。

      像,太像了。不止像,他与小龙简直是同一个模子里脱出来,此人与小龙生的毫无区别,如不是这身玄紫色衣衫,还有他的那头铅灰色秀发,他和小龙站一块的话,有谁能分清楚小龙与他谁是谁。

      镜魂每往来一步,苌乐便觉到逼人的阴寒气息愈浓几许,靠过来的镜魂停在了离苌乐五步远的地方。

      见朝思暮想的人儿怎么这副鬼样子,镜魂不由的眉头拧,细看,奴儿的脸原来易过容,他便一挥手,把苌乐变成他所熟悉的那个百花奴。

      苌乐将看到那个小龙朝她挥了下手,还不及她有反应,穿在身上的衣衫便不见了,她被换上一套薄如蝉翼的水蓝色纱裙,因为衣服过于薄,胳膊与腿若隐若现的透在外。还好酥·胸与下围有衬里裹着,否则她这样跟没穿有何区别。

      虽苌乐瞧明白,她的身子并未暴露在此人面前,可穿成这样子,再面对着他,苌乐还是惊呼着双手护在胸前。

      护着胸口的人儿连连后退,边退边呵道:“你干什么?”她更想:难不成这个小龙是个登徒子?!

      镜魂被苌乐的这一问,把思绪拉至、他带百花奴初次回他冥府时的场景。

      身为仙女的百花奴穿着甚是保守,他觉不好看,就给她换了衣裳,初次给她穿上这样的裙子,奴儿当时也是这副含羞带臊的怒目样。此间看眼前的奴儿,与那时的她有何区分。

      本来面无表情的镜魂笑了,他的这一笑,实把苌乐看呆。

      此人笑起来与小龙一样好看,可小龙的笑似乎更纯净。而这个小龙笑的却是那样魅,他的笑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味道夹杂其中,因这种味道的缘故,他的笑比起小龙,更富有一种诱惑。

      不过就算镜魂笑的再好看,苌乐也没忘记自己的挚爱是小龙,不是他。

      往后退的苌乐靠在了一颗巨石上,长发亦也垂下来的她,保持双臂护胸的姿势,定定瞅着那个魅笑不止的男人。

      看奴儿对他一脸防备,镜魂收了表情,原地消失,待他再出现,便到了苌乐面前。

      苌乐又想躲,却这时镜魂说话了,“奴儿,我是小龙,你干嘛这般抵触我?”

      苌乐忽略了镜魂对她的称呼,只听见了他的自称,小龙?!

      将镜魂上下打量,他的长相、还有说话声音的确和小龙一模一样,可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与小龙完全不一样,他竟说他是小龙?

      苌乐试探着问道:“你也叫……小龙?”

      “什么叫我也叫小龙?这本来就是我的名字,这名还是你给我起的。”

      听他前半句,苌乐真的激动了,以为眼前人或许真就是小龙也说不定,可待听完此人后半句,苌乐便又明白过来,这位非她的冥哥哥。

      苌乐接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给你起过什么名字。”

      “我认错了人?”镜魂道:“我怎么可能认错人,你若不是奴儿,你怎会来这里,又怎会拿得住我为你铸的镜子?”

      苌乐这才发现,护在胸口的两臂,右手里还攥着冥镜。

      无暇再顾及会否走光,她把镜子举在手上看,这正是从那妖怪袍袖里跌落下来的,难不成是这镜子带自己来的这儿?

      镜魂说:“这镜子本来就是你的,当初你走了,还把它丢弃,我以为你永远不要我了,原来你没有撇下我,既然你又回来,奴儿,别再丢下我,好不好。”

      镜魂这番言辞含着浓烈祈求,苌乐把对冥镜的专注力,转至镜魂这里,“你说……这镜子是我的,它是你为我铸的?”

      苌乐在想什么,镜魂只凭看她的眼睛,就能读懂。

      镜魂微叹,道:“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说了你也不懂,总归你只需记着这镜子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就行,你既归来,那就留下来和我在一起……”

      镜魂话不及说完,苌乐便连忙把镜子塞给他,“这东西既是你铸出来,那这东西就是你的,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来这里不是为找你,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镜魂脸色骤变,“你有能耐再给我说一遍。”

      镜魂的语调立时怒意浓烈,“奴儿,别以为我无下限的宠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三界之中,从来都是我不要别的女人,还轮不到女人来甩我,既然你回来了,那么从今往后,你留也得留在我身边,不愿留也得留在我身边。”

      镜魂暂收了冥镜,顺势一把将苌乐揽入怀,再一个横抱,苌乐就横在了他臂膀之上。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无论苌乐如何捶打,镜魂不为所动,任由怀中人儿又撕又挠。

      镜魂带苌乐去了他的居处,到地方他把苌乐扔在一张柔软榻子上。

      摔晕的人儿缓和阵阵才看明白,自己已经到了一处类似听风阁的地方,再细瞧,这哪里是类似,分明就是听风阁。

      只不过这儿与听风阁不同的是,这个亭子比听风阁大许多,地上铺的不是竹子,而是人的肋骨,那些垂在亭子四周围的珠帘,也是用人的手指骨串出来。

      苌乐本来心存惧怕与不明就里,然当看清楚目下置身处,她吃惊到了极点。

      这个小龙的居处居然与听风阁如出一辙?!

      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苌乐余光瞥见,立在软榻边上的那个小龙,正一件一件的往下褪衣衫,当其裸露出来白皙又结实的上半身,苌乐再度看呆。

      此人不仅与小龙长的像,连身形都一模一样,且又因他光着上身的缘故,苌乐更是瞧见镜魂左臂上的、花朵簇拥的骷髅头图腾。

      苌乐呆望踢了靴的小龙朝她扑来,再被对方推倒,更被人家欺身而上。

      镜魂很放肆,身下人儿浑身散发出来的浓烈花香味有种勾魂夺魄的致命吸引,但即便他能三两下就将苌乐扒成赤条条,却是他想再放肆点压根办不到。

      苌乐挣扎了几下便觉到了。

      小龙曾也这样对过他,别看小龙相貌生的白净阴柔,却他在那方面真的很雄伟,虽说小龙并未真的要过他,可她知道,小龙若真要她,她是拒绝不了的,每每都是临近紧要关头,小龙生生隐忍住了本能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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