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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45 偶遇兰莫寻 ...

  •   怕遇见轮回使,苌乐把自己打扮成了小叫花子。

      她人坐在街边靠着墙,眼前放一个破碗,碗里头还有几个铜板。时不时有路过的行人,往她面前丢一两个铜板,苌乐应付着道声谢。

      望着斜对面的陆府大门,苌乐一个劲的寻思,是明着进去陆府查探呢,还是悄咪咪的入陆府。

      半年前的那晚上,阿蝠送消息到听风阁,义父在入了陆府以后就失了下落。小龙寻找义父,必然也会从陆府着手,故而苌乐也想从陆府调查起。

      到底是光明正大的进去,还是暗暗的查探?

      于世人眼里,陆雨落已葬身火海,以陆雨落的身份入陆府的话,不是太奇怪么。但若以旁的身份,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去呢?

      “哈哈哈……嘻嘻……”阵阵笑声打那头传来。

      陆府大门开启一条缝,从里面窜出一疯癫之人,苌乐一眼认出来是陆雨蝶。苌乐惊讶,这女人整个人怎么罩在黑雾里?旁人看不见,苌乐却看的清楚明白,陆雨蝶被死灵怨气缠身。

      陆雨蝶刚出陆府大门,就被随后追出来的两奴婢连拉带拽的托了回去。陆府大门关上了,苌乐还望着那头一个劲的出神。

      又一枚铜板入了她的破碗里,苌乐给人家道谢。待那乐善好施的人远去,于不远处乞讨的另两叫花子满目不善的往来靠。

      这二人到了跟前,一把夺过她的碗,其中一人道:“小子,知不知这是我们的地盘,没经过我们的允许就敢在这里要饭,找打么?”

      同样都是要饭的,过来过去的人却把钱都给了这个瘦小子,他们连点毛毛没落下,所以这两乞丐很生气。

      突生变故叫苌乐惊诧,定神反应过怎么回事,她啥话没说,扮成叫花子只为了让自己方便,又不是真的以乞讨为生,一点点小钱,给他们就给他们。

      苌乐扶墙站起来,打算离开是非地,不想这二人看苌乐是个软柿子,反而来了劲,一前一后挡住苌乐去路,不让她走。

      “钱我已经给你们,你们还想干嘛?”

      此二人一高点,一稍矮。矮一些的说:“跟你商量个事,往后你跟着我们混,我们罩着你,如何?”

      “罩着我?如何罩着我?”

      高点的答:“把你讨来的东西每天分我们一半,我们保证,不会让旁人欺负你。”

      苌乐还有事,没心情应付他们,况且听了他们的话,苌乐觉未免太过可笑,叫花子居然为难要饭的。没闲情与他们浪费感情,苌乐果断拒绝。

      “他娘的,给你脸居然不要脸。”高个子抡起拳头朝苌乐落下来。

      苌乐虽不会实战功夫,但对付两个叫花子压根不在话下,然不及她出手,只见那乞丐的胳膊被一人一把捏住。

      一声杀猪的嚎叫当即从他嘴里迸发出:“啊、疼……”一个疼字才出口,便听得“咯嘣”一声。

      苌乐知道,这人胳膊被折断。看那“拔刀”相帮之人年岁不过十五六,一出手却是直接卸人身上零件,纵然那乞丐的胳膊还在他身上连着,可他胳膊被折断是事实,苌乐不知该说什么。

      胳膊被折断之人得自由,哪还顾得上为难苌乐,更顾不上破口大骂,钻心的疼痛令他一个劲的跳脚。矮个子的乞丐望着身着怪异袍子的少年,不由的咽唾沫。他过去一把扶住同伴,也不见他说话,拉着同伴迅速逃离。

      望着飞快逃走的两人,兰莫寻目露.阴霾,如不是还有事要做,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苌乐怔在原地,对付两个地痞于现在的她来说很容易,却根本容不得她出手自救,就已经被人抢了先。按常理,该谢谢人家才是,但苌乐未道谢,而是问,“这位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兰莫寻扭头,上下打量苌乐,“你眼瞎,我在帮你,我不求你感激我,但你也无需质问我吧。”

      “不是,我……”苌乐一顿,接道:“何需你帮,他们两个能把我吃了咋地,你管的什么闲事。”毕竟那二人未把她怎样,将他们赶跑就是了,何必下那么重的手。

      兰莫寻当即变脸,差点上手把不知好歹的人一把捏死。

      并非他心善,而是看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兰莫寻心里恨。五岁那年,娘亲亡故,自娘亲去了,他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年幼的他遭受过多少无辜白眼,又遭遇了多少同为乞丐之人的刁难。

      方才看此人被乞丐欺负,勾起了他幼年的回忆,出手相帮,不但不被对方领情,反而遭他质问,兰莫寻心头火气全部加持在了拳头上。如不是在大街上,他或许真会把不知好歹之人的头拧下来。

      拳头紧了又紧,兰莫寻让过去了,但不及他走出多远,苌乐瞧见路的这边冲出来一帮手持棍棒的乞丐,虽没见胳膊断了的那位,但这群人的领头者,正是先前的那个矮个子。

      矮个子手指苌乐和才走去几步的兰莫寻,“就是他们。”

      大概扫了眼,这群人不下二十来位,苌乐扭头就跑,冲到离去之人跟前一把抓住他手腕,“快走。”

      兰莫寻背对这边不假,但他知道一帮乞丐现了身,他人看着好似散步的往前,其实正准备要发火,却还没怎么着,就被人抓住手腕将他拉着跑了。

      再听拽着他的人一边跑一边给他道歉,兰莫寻实没反应过。

      这世上居然敢有人牵他的手!找死么?心里这样想着,行为却跟着下意识走了。

      苌乐扯着兰莫寻于街上窜来窜去,搞的人仰马翻,一帮举着棍棒的乞丐紧追不放。

      迎面遇上一队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二人冲进了队伍中。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被受惊的马儿一颠簸,直接摔的掉到地上。抬轿的轿夫们更是东倒西歪,一人脚下没踩稳的趔趄,轿子重心不稳侧翻,轿子里的新娘子直接滚了出来。

      街面上乱成一锅粥。

      新郎一骨碌爬起来大骂干什么,然不及他去护新娘,只见一群乞丐又冲了过来。

      本来就乱,现下乱上加乱。

      苌乐一边避让一边大喊对不起,还不忘扯着兰莫寻继续跑路。

      性子阴沉的兰莫寻少见的笑开,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今天这么好玩过。随苌乐避开人群与磕磕碰碰,跟着她往前跑的同时,还故意把过路行人、与小商小贩的摊子撞倒、掀翻。

      苌乐没留意落后之人的举动,只想快点逃离是非地,哪料越跑越觉得身后传来的叫骂声越多。

      刹住步子回头,苌乐惊的下巴差点掉地上。本来只一群乞丐追着来,现在可好,又一群人举着板凳扁担冲过来。再看街面上到处乱七八糟,苌乐实没搞懂怎么一回事。

      恰这时,兰莫寻把身边的一个水果摊也给掀了,惹得摊老板当即发怒。

      苌乐明白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放开他手腕:“你个死小子,干什么?”

      兰莫寻避过水果摊老板,耸耸肩,他这样看的苌乐怒从心头起。

      苌乐不打算再管他,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腕子。

      水果摊老板也提着棍棒加入了追来的那些人。

      前头跑的二人把全力加持在了腿上,好在这会子兰莫寻没有再祸害无辜,两人一路畅通。

      七拐八拐,兰莫寻带苌乐钻进一条狭窄的巷道里。跑了这么久,兰莫寻似乎也玩过瘾,于狭窄的巷道里窜过来窜过去,最后带苌乐躲在一堆麦草垛后面。

      待追来的一群人经过,苌乐一把甩开被拉扯,从麦草垛里钻出,兰莫寻也从麦垛后头钻出来。

      苌乐抹去额头上汗水,呼吸完全顺畅过,才对上兰莫寻:“今天是我眼瞎,我不该同情两个不知好歹之人,我再次向你道歉,也谢谢你帮我解围。”

      苌乐又道:“你帮了我,我也帮了你,算咱两扯平了,就此别过吧。”没等来眼前少年回答,苌乐转身去了。

      直到她背影消失巷子拐角处,兰莫寻才举起了手。望着手上的盘龙镯,兰莫寻暗道:莫非她是女的?

      望着手心里的、泛幽幽蓝光的饰品,兰莫寻眼底玩味开,这支手镯不像是凡间的东西呢,她是什么人?玩味了阵子,他把东西收起来。

      再说苌乐,走出去好一截子,才发觉重新戴回手腕上的手镯不见了,回忆方才被那少年带着跑,躲在麦垛后面甩开他的手时,该不会让他把手镯拿了去?

      连忙返回原处,但再回来,哪里还有那少年的影。害怕手镯会不会掉在麦垛后面,她把麦垛差点翻了个遍。

      未找见东西,苌乐的心如同被剜掉一块肉。
      ※※
      傍晚,苌乐返回至陆府大门外。她寻思良久,决定光明正大的入陆府。

      义父、小龙、还有阿蝠他们都是暗暗查探,结果一个查探查的都没了音信,所以她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连敲几下门,大门边的侧门开启,开门人瞧外面立着一乞丐,倒也没有进行驱赶,而是告知对方,乞讨就去城南陆府开设的粥铺。

      苌乐赶在开门人闭门前说道:“这位小哥,我不是来乞讨的,我路过贵府,瞧贵府上空怨气盘旋,特前来告知一声。”

      “嗨,我说你要饭就要饭,装什么大蒜,知不知这是哪里,还怨气盘旋,”开门小厮很不屑的道:“去去去,我还忙呢,没工夫搭理你。”

      “咣当”一声,大门闭上。

      苌乐挠了挠头顶,陆府的下人不上道,该怎么办?低头看了看自个装束,也是,叫花子如果会看风水,岂能沦落到当叫花子,要不弄套衣服再来?

      正准备要走,闭上不大会的侧门竟又开了,还是先前那人,只不过,这会同他一块出来的,还有陆府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一般不在陆府住,刚才他从院子里经过,偶遇开门小厮,听小厮一个劲的自语嘟囔,就问什么事,小厮告知他门口有个乞丐,把乞丐说的一番话和盘托出。

      账房先生是跟着陆老爷的老人了,听小厮言辞,说他来看看,刚一出门,恰好瞧见乞丐就要走,连忙出来把人拦住,抱拳对上苌乐,“这位小兄弟,你说陆宅上空有怨气盘旋,此话怎讲?”

      苌乐马上明白过,该是开门人把她的话说给了账房先生听。账房先生苌乐之前见过几回,原先见了,都是远远的看一眼,故而她认得账房。

      苌乐平静道:“我不过是路过,瞧贵府上空阴暗,只是来给府上提个醒,若不信,就当我没说。”

      苌乐作势要走,账房拦了去路:“小兄弟留步,你既能看出陆宅上空有怨气,那可否说说,我陆宅最近有哪些事发生,若你能答上来,我家老爷必有重赏。”

      “老先生,我非神仙,岂会知你家发生过什么,”苌乐顿了顿,“我这么给你说吧,府上最近有何事发生我不晓得,但我敢肯定,贵府最近必是霉运连连,无论做什么都不顺利,而且府上女眷,多有不太平。”

      账房先生重视开。

      对于府上女眷多有不太平,这到不是引起账房重视的原因,整个京城几乎人人晓得陆府近来不宁。大小姐先不提了,就二小姐成了疯癫之人,纵然二小姐的疯癫乃是因二小姐自身的原因造就,总归是府上女眷的确不太平。

      至于此人说府上霉运连连,确没有说错,老掌柜近一年来无论干什么都不顺。

      账房先生想了想,对苌乐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小兄弟入内,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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