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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29 宝扇赠佳人 ...

  •   一夜间,镇北将军谋反成了京城各家各户的饭后谈资。这消息还在不断的向外扩散,朝着大周王朝的任意角落如风般的飞去。也难怪消息会传的如此快,炸.药的惊天巨响,京中百姓各个如雷贯耳。

      天牢。

      沐鸾飞被关在牢里最深处,透过墙上气孔观察黑白交替,已过去两天。

      每日饭菜有酒有肉,还不错。饭毕后,沐鸾飞只安静躺在草垫上睡觉,此做派反倒像来这休息放松的,一点也看不出坐牢该有的样子。

      钗凰刺靠墙边立,坐牢还能带武器,古往今来,沐鸾飞乃第一人。

      “义父。”

      沐鸾飞睁眼坐起,满目惊:“乐乐,你怎么来了?”

      苌乐此刻就立在栅栏外,她一眼看到义父的左侧脸上多出道火焰图腾,“义父,你的脸……”她蹙眉,这道图腾好像在哪里见过,抬手抚鬓,在哪里见过呢?

      苌乐虽能隐身入天牢,但无法穿过障碍物,只能隔栅栏与义父相望。

      “别管我的脸,你这孩子,你知这是哪里,就敢随意闯进来,赶快走,离开这。”沐鸾飞手脚被连在墙上的铁链锁住,只能坐在原处同苌乐说话。

      别过对火焰图腾的关注,苌乐双手扶上栅栏,问:“义父,怎么会这样?”

      “丫头,别问那么多,赶快离开这里,听话。”

      “义父,你不说清楚,女儿怎能安心,我既能入得这里,自是不会叫人将我捉了去,”苌乐倔强道:“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沐鸾飞苦笑,“乐乐,此事非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明白,即便长话短说,一时也说不清……听义父的话,赶紧走,若你真想帮义父,倒是有件事,义父真得拜托你。”

      不错,关心则乱,这么大的事,一两句话的确无法解释清楚,苌乐道:“好,义父要我做什么,女儿一定不负重托。”

      “你去找陆秦,告诉他,京城外九里坡,不见不散,其它的无需多言,他知道该怎么做。”

      沐鸾飞断定陆秦他们没事,是有根据的,太子定会借这么好的时机想方设法拉拢虎狼卫,只要太子动心思,等于间接救了陆秦他们。

      陆秦,苌乐认得,知其乃是义父最信任的左右手。

      “好,女儿会将义父的话完完整整带给他,”临了,她又道:“可是义父,你被关在此,你背上的也是谋反的罪名,皇帝他会……”杀了你,这山个字苌乐实在说不出来。

      沐鸾飞知苌乐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他淡然一笑,“你放心,义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死的,好了,别磨蹭了,赶快离开这里。”

      苌乐再无多话,当着沐鸾飞的面隐匿了自己。

      沐鸾飞嘴角翘起一个放松的笑,还是头一次看见小丫头显露身怀的绝技,如此,便无需过多担心她的安危。

      端起搁在地上的酒碗,里头还有半碗酒,酒水倒影他的脸,看一阵,沐鸾飞叹气,“师兄,报应呐。”

      当年,闵枫和白奇去过双龙谷以后,他二人脸上莫名多出一道玉蛟腾,如今的自己,脸上也莫名多出一道火焰图腾,不是报应是什么。

      放下酒碗,沐鸾飞躺倒,任由思绪放飞。
      ※※
      虎狼卫已被新任将军接管。

      将士们很意外,皇上居然没有追究他们任何责任,直到今天才晓得,原来是太子在皇上面前游说,赦免了他们一干人等。

      陆秦随新任将军巡查完防守,独自回来虎狼卫大营,刚至营门口,一颗引路石投来,砸上他的身。

      陆秦稍一顿,跟随引路石而去,他不怕遭人暗算,暗算他做什么,他不过一个小兵头,又非黄花大姑娘。

      追到无人处,再无引路石,陆秦这才道:“阁下既引我来此,总该现身了吧。”

      天空明月映照下,周遭景物一眼望去,模糊一片,看来看去,未瞧见哪有人。

      “陆秦大哥。”这一声使得陆秦连忙转身,转身便看见黑暗里的鬼魅影。

      苌乐稍稍往他跟前靠近了些,陆秦借月色看清对方容貌,登时瞪大眼,“陆小姐?”将其上下打量片刻,陆秦接道:“你不是……”

      “哦?陆秦大哥认得我?”苌乐笑了笑,又道:“陆秦大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陆雨落。”

      陆秦相信面对他而立的女子就是陆雨落,虽与她有过短短的两面之缘,陆秦确信自己没认错人。

      第一次见她是几个月前与将军从北面回来京城时,路途偶遇她,那时她被几个无赖讹诈,还是自己带人教训了那几个无赖。第二次则是冯贵妃寿宴,自己与将军一同入宫参加贵妃寿宴,也是那一天,他晓得了当初路途偶遇的小女子乃是将军的未来儿媳妇。

      陆秦也往苌乐跟前稍稍靠近点,端着一副不明所以的问:“小姐能否说明白些,什么叫作我认得你,你却不是陆大小姐。”

      苌乐不意外陆秦生出如同见了鬼的表情,给陆雨落当了那么长时间替身,很多人都以为她是陆雨落,因“陆雨落”被烧死,所以再次看见她,认得她的,必然都会显出一副惊讶。

      “陆秦大哥,我真不是陆雨落。”

      “你不是陆大小姐,那你是谁?”陆秦还在不停的上下打量苌乐。

      “我是谁,以后有机会了再与你解释,现在有件事才是最重要……将军托我给你带句话,城外九里坡,不见不散。”

      陆秦眸子又一次大睁,“你见过将军?”将军被关押天牢,没有皇上旨意,任何人都无法入天牢,她是怎么见着将军的?

      这女子能知晓这句自己与将军之间的联络暗号,陆秦相信定然是将军亲口告知她,她的话应该可信,只是,她如何进去的天牢?

      “陆秦大哥,话我已带给你,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可有话,要我转告将军?”

      “将军的话我记下了,只是姑娘你、你真的能在皇宫的天牢里,来去自如?”

      苌乐再笑笑,“我自有我的办法同将军见面,陆秦大哥莫多想,若你无话要我转达将军,那我便要走了。”

      陆秦思索阵阵,要不要告诉将军,禁军从他府上抄出了被他供奉着的那三个牌位?

      想了想,陆秦最终打消了这念头,将军府已被抄家,公子和夫人,还有沐府的一众奴仆杂役,虽说没被关进天牢,但也被押入了禁机卫牢里,再告知将军那消息,岂不让将军背上更多负担,还是别给将军徒增烦恼了。

      “姑娘,在下无话转告将军,至于将军交代我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得答复,苌乐转身隐入浓浓夜色中。
      ※※
      皇宫密室,从沐府抄出的三个牌位,被闵睿摆在了闵枫亲手画的那幅江山万里图前头。

      六年了,想从心底剔除掉曾经的往事与回忆,可每每入梦,闵睿总能梦见被他崇拜到心坎里的那个可恶大哥。

      面朝三个牌位,闵睿闭上眼,“皇兄,白将军,没想到朕和你们又一次见面了。”

      闵睿的语气听着极其平淡,然背在身后的拳头却是捏的泛白,这个该死的沐鸾飞,竟背着他干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闵睿的矛盾又出现。

      拳头捏了好一阵,闵睿睁开眼,取过三支香点燃,对着三个牌位弯腰拜,之后,三支点燃的香插进了供台上的香炉里。

      “皇兄,朕这些年虽说少去你坟上给你扫墓,但沐鸾飞背着朕没少给你供奉,你以后就别来朕的梦里与朕叙旧了吧……”

      香火青烟徐徐而升,那股缭绕烟雾一直升至房顶,再穿过顶子到了遥远的另一处。

      卦台山。

      被众仙当作禁地的荷花池,池水中央一条小木船,木船上躺着的白衣男子,因醉酒正闭眼小酣。熟悉的说话声突然入了他的耳,蛟皇睁开眼,闵睿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

      “你当老子愿入你的梦,老子即使是神仙,也管不了你作梦。”蛟皇没好气的哼一鼻子,又闭上了眼 。

      卦台山因是地仙修行处,故而挂台山的时间同凡间是一样的。自回来卦台山,这多年,蛟皇总会收到沐鸾飞的自责与忏悔,这还是头一次收到闵睿的信。蛟皇翻个身侧躺,接着做自个的梦,只有在梦里才能同玉姐姐互诉相思苦。

      闵睿静立三牌位前,曾经往事如临身,回忆让他又经历了遍那些过去。

      好久......

      他说道:“难道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么?”

      不说沐鸾飞,连钗凰刺都跟沐鸾飞走了,想他富有天下的皇帝、人间的主宰,却连最普通的一丝真情都得不到,他不是孤家寡人又是什么?

      密室无人,不会有人看见堂堂一国之君,凡间无上权力的拥有者,当下哭的如孩童般,他的眼泪释放避开了其他人,偏偏没有避开那三个牌位。

      闵睿的自语和伤心的哭泣蛟皇听见了,他嗤之以鼻道,“难过个什么劲,你那是活该,活该你成了孤家寡人。”

      残应、小苏、程虎现身荷花池边。他们三连同三百侍卫现已是卦台山的镇山神,他们也听见了闵睿的哭泣和自语。

      残应足下轻点,一个借力,再一个跟头,稳稳落在荷池中央的小船上,“主子,你醒醒。”残应把醉酒之人扶起、摇晃。

      蛟皇打个酒嗝,看清是残应,说道:“除了蛟冥,再就是你小子敢这么、这么肆无忌惮的入我荷花池,你就不怕我一巴掌拍死你。”

      蛟皇又要朝后倒去,被残应一把接住,“拍死我能让你振作点、高兴点的话,我情愿被你一巴掌拍死。”

      蛟皇又打一酒嗝,举起手抚上身边人的脑袋,“残应呐,我跟你开玩笑呢,往后再别说这话了,老子拍死谁,都不会拍死自己的兄弟,你要没事的话,别打搅我和玉儿的梦里相聚。”

      蛟皇提起手边酒壶灌下一口,再不理残应,又躺倒入了自己的梦。

      残应心痛到家,小苏和程虎也是满脸心疼。随主子回来卦台山,他们都和主子一样已是脱离轮回的不死身,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因此,才能更加体会到主子变成这模样的无奈和痛苦。

      六年来,主子除了摆弄荷花,就是借酒消愁,既便神仙不怕酒伤身,难道往后的日子都要这样过?凡人向往神仙,可当他们这些凡人脱胎换骨成了神仙后,才体会到了做神仙的苦。

      残应与小苏和程虎又站到了一块,他说:“咱们还是走吧,这样对他来说也许是好事。”

      小苏与程虎叹口气了点点头,不错,主子虽整日以酒为伴,但现在最起码能老实的呆在卦台山,不会再捅出其它乱子来。至于人皇的伤心哭泣,已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池中小木船,随着水流轻晃动,闭眼的蛟皇面上挂着笑,梦里还是闵枫的他,在怒江边与从天而降的她第无数次初相遇......
      ※※
      人间月高挂。

      那次郊外遇妖怪,使得苌乐胆子小了些许,同陆秦分别后,苌乐没有乱走,她到了城里独自晃荡大街上。

      宵禁的时刻,街上没有行人,有的只是偶尔过路的巡夜兵,苌乐隐匿了自己,打她身边经过的兵将们看不见如鬼魅般游荡的人儿。

      苌乐心上泛起丝丝痛苦,她把沐鸾飞的遭难归究到自己身上。与义父相识到现在才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因她这个扫把星,让义父又遭此大劫。

      “我诅咒你生生世世没有家人,诅咒你永生永世得不得爱你的人,谁要对你好,他们就得死,这就是你生生世世的下场。”

      恶毒诅咒一个劲耳畔回荡,无限孤独与酸涩涌上心头。举目望月,苌乐眼圈泛红,望着望着,月亮里出现了小龙那张熟悉的脸孔。

      离开他是对的,和义父离的这么远,义父都因自己从高高在上的镇北将军转眼变成阶下囚,连家都被抄了。若和小龙在一起,小龙再被自己的晦气影响从而害了他,那自己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噙在眼里的泪,化作断线的珠子顺腮而下。

      自脑中多出一段记忆后,苌乐的性子越发的多愁善感,她并不喜欢多愁善感,总觉那样活的会很累,可现在的她却完全的变成了她所不喜欢的那种类型。

      无人为苌乐擦拭眼泪,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一侧立着的蛟冥拳头紧捏。

      把沐鸾飞成功扳倒后,这两日得空闲,蛟冥忙着探查陆府。这阵刚从陆府出来,路途竟偶遇她。这些日子事很多,还没顾得上这个该死的臭丫头,她居然跑来这里,望着月亮流眼泪?!

      蛟冥心想:她的眼泪一定是为那个男人流的,为那个男人流泪,你的泪水可真不值钱。

      苌乐抬手,抹去腮边银线,继续朝前,漫无目的的信步游荡。多想找个肩膀给自己依靠,但她不敢,任何能给她肩膀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望着远去的背影,蛟冥越来越吃味,总觉得,她看上沐鸾飞,更多的是因那家伙的身份和地位,可瞧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不像是那么回事,那这丫头到底看上那人什么了?

      难不成,真如她说的,她只是很纯粹的喜欢成熟有魅力的男人,而非自己这样的小鲜肉?

      想起嫂嫂嘴里冒出的这个词,蛟冥有点恶寒,小鲜肉这词形容他还真有些牵强附会,五千多岁的小鲜肉,放眼凡间,恐怕只有他蛟冥。

      蛟冥胸中升起一个念头,现在就把她带回听风阁,禁锢在身边,她喜欢哭是么,那就让她把眼泪流干,看她还能为那个男人挤出一滴眼泪不。

      可这念头刚一升起,脑中另一个声音又冒出,你敢动她,我与你同归于尽。

      蛟冥被这个声音吓了一大跳,怎会是善良的蛟冥恐吓他,每次不都是他与邪恶的自己做斗争嘛,怎么反过来了?

      思想在善良与邪恶之间开始转换,既觉得自己是善蛟冥,又觉得邪恶的蛟冥才是他。

      善与恶打了半天架,蛟冥收起打架的思绪,原地转身,恢复白衣飘飘的谪仙装束,手掌一摊,紫玉折扇出现。

      就不信,她爱那个老腊肉能爱到骨子里去,好歹自己玉树临风的外表比沐鸾飞要强百倍吧。

      蛟冥原地消失,瞬间到了苌乐的前方。苌乐想着心事,没注意看路,只觉一抹白色入眼,不及避让,就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额头恰好与对方的嘴碰上,这一下,撞的两人都疼。

      苌乐被这疼痛感瞬间将思绪拉回到与小龙初次相识的那个场景里,那时,他扮成叫花子戏弄她时,就与他有过这样一次亲密接触。手捂额头,看清对面之人一手捂嘴,眼睛边四处瞄、边做防备架势,苌乐差点没被他给逗乐。

      蛟冥装作看不见她的样子,一手捂嘴,一手执扇挡在胸前,身子来回转动,眼睛四处看的同时还叫着,“谁呀,谁挡了本公子的道,究竟是谁……”

      苌乐本来心情阴霾且满面愁云,却被那白衣公子的滑稽样逗的有点崩不住,也不在意额头被撞的生疼,她抬步绕过,打算从另一边而去。

      蛟冥气短,这个死丫头,如此一枚大帅哥在眼前,她居然没看他的脸,光注意他耍宝的模样了。

      就这么叫她走了,今天这嘴岂不白疼了。趁其刚绕过,离自己才两步远,蛟冥连续两个转身,又背靠背的同苌乐撞上。

      苌乐没料这人竟把她撞了第二次,步子没踩稳,一个趔趄,她直直的摔倒,摔倒之际,加持在身上的隐身咒也散去了。

      蛟冥原地跳开脚,仿佛因又撞上个东西,他被吓得更不知所措。再见地上瞬间多出个正准备起身的女子,他好看到令人妒忌的脸满是一副撞鬼神色。

      抬起手,哆嗦着手指道:“喂,你是人还是鬼,怎么凭空出现了。”他的样子的确像极了被惊吓至极。

      苌乐站起来,拍拍身上土,白他一眼,道:“你说对了,我就是鬼,而且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说着,白嫩嫩的两只手举过肩膀两侧,苌乐做个恶鬼抓人的动作,再咧嘴扮个鬼脸,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不想被我吃,就离我远点。” 做完鬼脸收了表情,苌乐一怔,这不是蓝公子么。

      眼前女子的恐吓样哪里有一点点吓人,于蛟冥眼里,怎么看怎么可爱。望着她少见的模样,蛟冥往跟前凑了凑,退下见鬼神色,换上一副吃惊相:“陆、陆小姐,怎么是你?”如此这般,成功的令苌乐以为,对方又把她当成陆雨落。

      自那回去京城郊外赏绒花,被蓝公子的大白马将她带着跑了,这位蓝公子没给苌乐留下一丁点的好印象,看见他,如同看见了瘟神,苌乐懒的多解释,撂下一句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就再次绕过快速离开。

      以为她总会说些什么,没想她的正眼只朝自己投来那么一下,蛟冥低头看了看自个的装束,确信这样的他定会令女人犯花,怎么到了她那,没一点作用呢?

      蛟冥想了想,追上去,“陆大小姐,你等等。”

      “蓝公子,你有事?”苌乐停步,转身道。

      蛟冥心跳立时加快,除去那晚在玄静庵,乘她睡着搂过她以外,这还是与她分别后的几个月来,首次和她这样近距离的说话。

      做戏得做足,内里异样面上瞧不出分毫,蛟冥端着一副打量的眼神,说:“陆府失火,传言你被烧死了,可你现在又好端端的站在这,敢问小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苌乐听得出蓝公子是在问,你怎么还活着?她说:“公子方才不是当我是鬼么,为何现在又认定我是人?”

      “小姐说笑了,传说鬼无影无形,今晚明月高挂,小姐倩影于地上显出,已说明小姐乃实在人也。再者,在下又冒失的与小姐撞上,与小姐有了肌肤之触,更说明小姐是人,只是,小姐怎会凭空现身?”

      “蓝公子,请你不要乱说,我与你哪有肌肤之触。”肌肤之触与肌肤之亲一字有别,可那就是一个意思。

      手上的扇子“啪”一声打开,蛟冥道:“算在下说错话,在下给小姐道歉。”嘴上说道歉,没看出他哪有道歉的意思,“咱们换个话题,小姐可否说一说,你怎凭空现身了,这个确实令在下百思不得其解。”边说,边摇着手上紫玉扇。

      换苌乐打量开他,今日立冬,就算京城靠南,当下气候不似北方寒冷的那么快,但已然进入冬季,这个时节却拿把扇子装门面,这人却定脑子没毛病?

      蛟冥手掌于她眼前一晃,“陆小姐你发什么呆,在下和你说话呢。”

      苌乐回神,答非所问,“蓝公子,你是否发烧了?”

      瞧她一个劲的瞅自个手中所持之物,蛟冥立刻明白过这句隐诲的话其实就是在说:你没病吧。

      这个死丫头,还会拐着弯骂人。

      “在下身子向来康健,从不知发烧头疼为何……小姐总盯这把扇,看来小姐喜欢它,那就将此物赠于佳人吧。”蛟冥合住扇子,递给苌乐。

      苌乐连忙摆手,“当下天寒地冻,此扇都不离公子手,可见此扇确为公子心爱之物,小女怎好意思夺人所爱。再者小女自幼身子弱,见不得寒天再吹寒风,这扇子还是公子自己留着用吧。”

      话毕,恰好一阵寒风吹来,吹的她发丝、裙摆随风荡起。

      蛟冥扶额,暗道:吹不得寒风?这阵风来的还挺应景。

      “才不过入冬,在下并不觉得有多冷,若是小姐怕寒,那小姐更得收下这把扇子了。”蛟冥又把扇子打开,离苌乐更近点,朝她扇开扇。

      苌乐惊愣,这扇子扇出的风,竟是温的!

      因刚才哭泣还泛红的眼,马上显出贪吝样,如此宝贝谁不想要。她的眼神变化落入蛟冥眼中,再将扇子合住,又一次递给她,“小姐喜欢的话,就请收下。”

      望着紫玉折扇,苌乐道:“我听旁人说过,公子有把夏时能扇凉风,冬天却能扇热气的扇子,莫不是这把扇子,就是公子的那把宝扇?”

      得对方确定之言,苌乐疑惑开,她记得,当日去京郊赏绒花,大家骑马而行,临时兴起赛马,蓝公子把此物做了比试彩头,他承诺,谁拔得头筹,他就将此扇赠于谁。

      那天被他的大白马带着跑了,虽不知当日谁拔得赛马头筹,那天肯定是有人赢了比赛的,那他的扇子定也是赠了出去,此物现怎会又在他手上?莫非,他有很多这样的扇子?人人稀罕的宝贝,在他手里不过如白菜那般平常?平常到就能这么随随便便的送人?

      苌乐盯着扇子在想什么,蛟冥一猜一个准,他笑道,“小姐莫多虑,这把扇子之前的确被在下送了出去,不过嘛,”他本来很好看的笑,不由的变成坏笑,“送出去之后在下又后悔了,所以又给要了回来。”

      对方满脸的欠扁之色,苌乐以为看错,总觉他是个比较清冷的人,从没想过蓝公子居然还会有这样表情。再听他之言,苌乐重新审视开蓝公子,送出去的东西还有后悔了再要回来的,这也太……

      “蓝公子,我看你还是收起来吧,小女没有夺人所爱的习惯,天色已晚,你我站在这里难免会引起巡夜者注意,我们就此别过吧。”

      送出去的东西,他后悔了都能要回来,看来这位蓝公子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生意做的大又怎样,还不是一副小家子气。接了他的东西,谁知他再后悔了,那扇子会不会又被他要回。

      蛟冥挡在去路前头,说:“陆小姐,你大可不必顾虑那么多,在下既把扇子赠你,那便是诚心诚意,你只管收下就好。”

      苌乐是真的喜欢那扇子,她想的更多的是,若得了那把扇,将它给小龙,小龙也一定会喜欢。

      人家既然如此说了,她便没有再推却,“要是送我给,这可就是我的东西了,你再想从我这要回去,我定不依。”说着,一把接过紫玉折扇,打开来翻里翻外看。

      “那是自然。”见她接了东西,蛟冥的笑越发明显,连着对她憋了那么久的火似乎都消失的荡然无存,只不过,这个死丫头近似喃呢的一句话让他又绿了脸。

      “这么少有的东西,他一定会喜欢。”刚才还伤心至极的模样,现一点都瞧不出来,满面喜滋滋。合上手中物,苌乐说:“蓝公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见啊。”撇下话,再不理他,从他身边经过而去。

      蛟冥满目恶生出,咬牙切齿道:“我真是可笑,居然还对你抱有幻想,想拿我的东西去送给那个男人,你当我很大方么?”

      不管了,谁威胁他都不行。想走,看你怎么走得了,现在就跟我回听风阁,以后永远别想踏出听风阁一步。

      快走两步准备撵上去,然还没行出多远距离便又停下,善良的蛟冥出现了,“你想干什么,你敢动她,我跟你拼命。”

      “我想干什么?应该是你想干什么吧,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起了歪心思,你跟我拼的哪门子命。”邪恶的面孔上泛起丝丝阴霾。

      善良道:“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起歪心思,明明是你影响的我,若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变成这样。”

      邪恶言:“拉倒吧,你的根就是邪恶的,在这充什么好人,动不动叫我替你背锅,才就因把扇子,你居然想掳她走,我呢不过是顺着你的意,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你却又来威胁我,说真的,我都懒得理你这个废物,你也不想想,这段日子你干的坏事还少嘛。”

      这段日子,蛟冥干的坏事的确不老少,栽赃沐鸾飞就是最大的坏事一件。还有李凉,也是被他亲手喂下的毒酒,为了达成目的,连带着做了许多恶。

      蛟冥嘴角挑出浓浓的邪恶笑意,“我说过,你会主动给我腾地方,你还不信,这才多少日子,你就把位置给我让开,所以我赢了。”

      望着快要隐入夜色里的人儿,他说道:“大爷的东西,即使大爷玩腻了,也轮不到别人动,想把扇子送给他?哼……连你都是我的,你还记挂那个男人,我叫你永远再见不着他。”

      收起表情,准备使个术追上,却望见,远去的人儿又折返,而且还是快跑回来。折返回来的苌乐喘口气,说道:“喂,你怎么还站这。”

      不等接话,苌乐一把抓住蛟冥的手腕,扯着他往路旁的巷子里钻入。进去不大会,巷口火把光忽闪开。待闪烁的光亮越来越近,便听见了阵阵脚步,原是巡夜兵往这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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