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戏青龙台之苌乐谣》客从西北来

15、015 前世忆归来

　　同皇上贵妃见过礼，已平身的沐鸾飞发觉跪在旁边的小丫头一脸惊恐的瞅自己，他便道：“丫头，见了大叔怎这表情？”

　　“大、大叔，你就是、就是镇北将军？”

　　“不错，我就是镇北将军，再过不久，你得改口叫我一声公爹了。”沐鸾飞笑道。

　　苌乐本就满面惊，再听此言，她不光惊惧，也更加的语无伦次，“什、什么，”望了眼同跪的沐允轩，她道：“大、大叔，他、他是你儿子？”

　　听清“陆大小姐”的话中意，众人先一愣，随即呵呵笑开，沐鸾飞也在笑，他笑着摇了摇头，“小丫头，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允轩是我儿子。”

　　苌乐已无法做出表情了，她真的真的不知道，沐允轩是镇北将军的儿子，只想着到了成亲那日，让秋容跟着迎亲的花轿去了，自己也就能溜之大吉，她真的是从来没有关心过陆雨落要嫁的人，其身份背景如何。

　　直到今天才知道，陆雨落原来是要嫁入镇北将军府。

　　闵睿道：“鸾飞，你未来的儿媳妇居然不知道她未来的相公是你儿子。”

　　皇上绕口令般的打趣之言使得众人笑更甚。那边坐的陆老爷连忙起身过来，跪下道：“皇上恕罪，雨落出了点事失忆了，原想着过些日子能想起过往不，可她到现在都没记起以前，所以才不知，允轩和将军的关系。”

　　陆老爷的解释令大家明白了，原是这么一回事，只是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大家对此说法只稍微有所猜测，并未多想。

　　沐允轩望着苌乐，一脸说不上的表情，他虽晓得陆雨落离家出走过，但并不知“陆雨落”失忆这茬，现听了未来老丈人的解释，他望着同跪的“未婚妻”在想些什么，他自己知道。

　　沐鸾飞说：“难怪你会不知允轩是我儿子，”沐鸾飞视线别过苌乐，对闵睿道：“皇上，臣对雨落这个儿媳很满意，到时还请皇上为允轩和雨落主婚。”

　　闵睿笑：“听你们的谈话，看来你们这对翁媳早就认识了呢。”

　　沐鸾飞长年不在京城，朝廷与旻王之间的战争结束后，沐鸾飞也是多时候呆在驻守地，皇上如此问话，人人明白是何意思。陆大小姐怎会与常年不在京城的沐将军相识，莫说皇上好奇，旁人也好奇。

　　沐鸾飞再度笑了笑，“我受皇上传诏回京，于途中……”

　　沐鸾飞大概讲述同“陆雨落”首度相识的经过，听的众人各个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与这孩子的二度相遇则是在涟漪园，皇上，让雨落做我沐家儿媳很够格，臣很满意这桩婚事。”

　　旁人听沐鸾飞讲述只当听个小故事，沐允轩则听着父亲的阐述心头产生说不清道不明。

　　沐鸾飞话毕，闵睿点了点头：“看来陆小姐注定是你沐家的一口人，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闵睿如此说乃是因，他本来是想把陆雨落指婚给自己的儿子，但因着一些厉害关系，就把这个想法给压了下来，可有一回因为醉酒，不知怎么的乱点了鸳鸯谱，当着众多人的面把陆雨落指给了沐允轩。

　　君无戏言，不会因为皇帝醉酒，就把皇帝说出的话不当回事，礼部按皇上的意思拟了旨，赐婚圣旨颁布了，闵睿却听说陆雨落同沐允轩互相看不上，陆雨落甚至还离家出走。

　　她为何离家出走谁也不知道，但晓得陆雨落和沐允轩的，多数人都猜测陆家大小姐离家出走肯定是因不满这场婚事，无法抗旨，就用出走来表示不满。听说了此事后，闵睿也怕沐鸾飞对这场婚事有意见，现听沐鸾飞不但没有责怪陆雨落不懂事，甚至还表示他很满意这个儿媳，闵睿也就不怕委屈了好兄弟。

　　先前，苌乐对镇北将军这四个字有着些许恨意，可现在就人就在眼前，她却对他没多恨，不知不觉中竟和镇北将军做了朋友，而且对方还是她名义上的公爹，苌乐只觉满腹的五味陈杂。自己根本就不是陆雨落，她也不可能嫁给沐允轩，若非秋容，岂可能呆在陆府这么久，她早走了，苌乐是踩着棉花回到席位上的。

　　陆雨蝶恨不得在“陆雨落”身上剜出几个窟窿，前头的对话她一字不拉的全听见，沐将军居然认识陆雨落，而且沐将军还对“陆雨落”相当满意。

　　陆雨蝶暗暗咬牙，“陆雨落”必须死，只有她死了，自己嫁过去后，将军府才不会为难自己。攀不上皇上这棵大树，绝不能错过沐允轩，能做将军府的长房儿媳，那也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寿宴继续，皇子公主献上贺礼，借给冯贵妃祝寿，一个个都向父皇大献殷勤。

　　苌乐同沐鸾飞视线触及，她眼底的浓浓复杂因隔的远沐鸾飞没看出，他以为“陆雨落”满脸苦瓜色，是因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不适应，他对她投去个点头微笑。

　　陆雨蝶思索着如何将“陆雨落”打发出去，发觉苌乐脸色难看，便问道：“大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里太吵，寿宴何时结束，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大姐要是觉得吵，可以找个僻静处偷会闲。”

　　“宫里可以乱走吗？”

　　“当然不能，但在御花园附近赏赏景，还是可以的。”

　　今天事太多，一时半会难以消化，苌乐没多想，起身悄悄离席，想一个人静静。

　　看“陆雨落”出了御花园，陆雨蝶嘴角翘起一抹不明笑。

　　苌乐信步，走走停停。

　　大叔就是镇北将军，镇北将军正是那位虎狼卫长官，为何早点没想到呢？虎狼卫的顶头上司是镇北将军，怎么就没把大叔和镇北将军往一块联系呢？那个中毒死亡的人说定要把妖骨媚交给镇北将军，镇北将军要妖骨媚干什么？一系列的问题绕的苌乐头疼。

　　假山后头探出两个太监，其中一人手持画像，对照无误后，说：“没错，就是她。”二人一直候在此，终于将人等了来。

　　苌乐晃荡到假山附近，她看见，假山那边有一片池塘，池塘里头开满荷花，盛开的荷花似能叫人心情不再那么烦闷，苌乐就想去池塘边上看荷花。

　　刚穿过假山门洞，守在这里的两太监中的一人手持帕子，从后上前一把捂住苌乐的口鼻，俩人死死按住苌乐，她人还没挣扎几下，就闻到一股怪味，随即眼前一黑失了知觉。

　　四下看一眼，确定此处再无谁，二人把苌乐抬起扔进荷花塘。

　　“陆雨落”离席，沐鸾飞并未多想，他和同坐的其他官员一直说着话。过了有好一会，沐鸾飞无意回头，看 “陆雨落”的席位还空着，本不想多问，但从那丫头离开到现在时间不短了，他寻思这丫头出去这么久干什么呢。

　　宫里可不是能随便乱走的地方！

　　沐鸾飞给侍候在侧的小太监打手势，小太监到跟前，得将军令不敢耽误，连忙出去寻找，太监出来御花园，问了守在园口的宫女后，朝苌乐过去的方向寻人，但找了好半天没找见，只得回来，叫上守在御花园入口处的宫女们一同加入寻人行列。

　　见那小太监去了良久不回来，沐鸾飞只得亲自出来，听说找了半天没找见“陆雨落”，他又打发更多人。

　　沉入荷塘底的苌乐眼眸紧闭，她被一团淡淡雾色包裹，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内的白玉扳指发出亮光，那团雾色就是扳指产生的，苌乐好似睡觉，根本不知自己被人扔进荷塘沉到了水底。

　　闭眼之人似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她有个很好的姐妹，因一件事，她设计了好姐妹，致使对方惨死，好姐妹临死前对她发出诅咒。

　　“你居然这样对我，我诅咒你生生世世没有家人，诅咒你永生永世得不得爱你的人，谁要对你好，他们就得死，这就是你生生世世的下场。”恶毒诅咒萦绕耳畔，梦中姐妹的诅咒如魔咒，一个劲回荡在耳边。

　　“这就是我生生世世的下场。”苌乐喃喃自语着，虽沉在水底，但一点也不妨碍她能自语出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苌乐眼角泪滑落，嘴里不住的念叨对不起。

　　脑中涌入不属于现在的记忆，这些记忆和目前的她一点边都沾不上，记忆中的她是个控鬼师，世间一切妖魔鬼怪都是她的宠物，所有魑魅魍魉全是她的仆从。

　　新增的记忆和现在的记忆正在苌乐脑中慢慢融合，苌乐脸上显现一抹勾魂夺魄的微笑，待那抹笑消失，沉在水底的人开始向上浮起。

　　沐鸾飞亲自带人把御花园附近搜了个遍也没找见“陆雨落”，不好预感上头，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御花园外头的侍者没看见有人出去，说明这丫头还在御花园附近，既然还在御花园，为何不见她？

　　“啊……”宫女的惊呼划破沐鸾飞耳膜。

　　小太监冲过来，手指假山惊惧道：“将军，找、找见了，在那边。”

　　假山后的荷塘里浮上一具“尸体”，正是“陆雨落”。会游泳的太监已跳下水，苌乐被抬上岸平躺青草地，她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沐鸾飞顾不上避嫌，蹲下身，手掌按压苌乐腹部几下，一口水从苌乐嘴里冒出。

　　有眼力见的太监赶忙去传太医，太医得知是沐将军的未来儿媳落水，一路小跑着赶来。这边出事惊动御花园，闵睿脸色难看的往这边，冯贵妃迈着小碎步跟在丈夫身后，陆老爷夫妻连同众人也一并赶了来。

　　今日落水的若是其他人也没什么，但跌入荷塘的可是“陆雨落”，那问题就不简单了，即便她是失足跌入，恐怕也没人会信，“陆雨落”在宫里出了事等于打了皇家脸，一旦皇上下令严查，说不定会牵出其它，太子心惊着也赶过去。

　　荷塘边，太医正为苌乐把脉，好在脉搏平稳，太医站起，朝闵睿抱拳弯腰，“皇上，多亏将军及时施援手，才没让脏水污了小姐心肺，陆小姐已无大碍，只要歇息几天，就可平安无事。”

　　闵睿和沐鸾飞的神色双双放松，其他人面色也缓和。

　　所有人里只有陆雨蝶在听说“陆雨落”溺水时心中欢呼雀跃，现再听说“陆雨落”无事，她心头又一紧，这个该死的陆雨落怎这么命大，竟没被淹死。

　　陆雨蝶暗自咒骂，但表现出的姐妹情深令他人动容，她扑到苌乐身边，两行清泪如银线顺腮而下，“大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陆老爷走上前，“惊扰皇上、娘娘圣驾了，老朽这就带雨落回去，以免扰了皇上和娘娘清净。”

　　闵睿说了两句安慰客气话，由着陆府的人带陆雨落离宫，苌乐被两个太监抬到附近宫殿，宫女给她换了身干净衣服，陆府才把人接走。

　　冯贵妃的寿宴似乎没受影响，宴会虽继续，但是人都看到皇上与沐将军的脸色同时泛黑，接下来的宴会是在极其压抑的气氛中熬过的。

　　寿宴结束，御书房里，闵睿和沐鸾飞面对面而立，伺候的宫人婢子被打发至御书房外。只要没外人，他二人向来很随意。

　　“鸾飞，你对今天的事有何看法？”闵睿道。

　　“臣的看法很简单，如那丫头是失足跌入荷塘，那就是咱们想多了，但臣知道，那孩子可不像是个马虎的人，大白天的怎可能失足跌入，就算失足跌入，却没任何人听见呼救声，这就有问题了。”沐鸾飞的话说到点子上。

　　“失足跌落荷塘，却没发出呼救，的确不合常理……到底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众目睽睽下做事。”闵睿说。

　　“皇上，做这事的人，明摆着是想挑起陆家对朝廷的不满，陆家一旦对朝廷不满，便会断了对朝廷的支持。”

　　负着手的闵睿转身踱至御书房门口，抬头望天空，把一个国家的未来寄托一介布衣家族，他也不想，但当初那场战争，闵枫几乎毁掉半个大周，若非陆家不遗余力的支持朝廷，朝廷根本无法这么快的壮大起来。

　　沐鸾飞也挪步到御书房门口，“皇上，还记得无幻宫吗？”

　　闵睿怎会不记得无幻宫，那是闵枫一手创立的，一个小小的无幻宫为闵枫在西北提供了一部分军饷，也是因无幻宫的存在，闵枫的密探遍布大周角角落落。

　　无幻宫明着做生意，其实是个专门的情报组织，只是无幻宫干的买卖实在令闵睿有所不齿，无幻宫做正当生意也就罢了，闵枫竟连杀人越货、走私盐铁都有所涉及，这让闵睿着实看不透他那个皇兄。

　　“皇上，抛开旻王敛钱的龌龊手段不说，无幻宫的作用确实很大，如果有无幻宫在，朝廷就不会被人捏住软肋。”

　　闵睿收回看向天空的视线，对上沐鸾飞：“你的意思是？”

　　“皇上，朝廷铸再多的钱，却没人做买卖，钱就是废品，若将忠心的人聚集起来为咱们所用，咱们手里的钱才能渐渐变的值钱，再也不愁拿钱买不到东西，那时，陆府就左右不了朝廷了。”

　　不是闵睿手里没钱，他的钱很多，钱就是他造出来的，而是他拿着钱买不到东西，仰仗陆府，给陆府一路开后门，是因陆府能弄来他所需要的。

　　陆府掌握大周一半的生意，等于掌握了大周一半的经济命脉，假如说，陆府是第二个闵枫，如果再有当初那场战争，朝廷除了手里有兵器，却没粮食，一样会被陆家所灭，这一直是闵睿的心头刺。

　　天下归一至今已过去六年，朝廷一步步壮大，但壮大的背后是要仰仗别人，因为闵枫，大周富庶倒退几十年，不能光想着人口增加，是得解决眼下的物资问题了。

　　“鸾飞，朕明白了，你觉得重建无幻宫，由谁来做比较合适？”闵睿很认同沐鸾飞的提议，若能重建无幻宫，等于手里有了摆脱被人牵制的砝码。

　　沐鸾飞并无答话，他与闵睿眼神相对，二人都明白，无论谁做这件事，做这件事的人必须得对朝廷忠心。

　　闵睿拍拍沐鸾飞的肩，“朕除了信你，对其他人放不下心，让你来做，将你也劈不成两半呐。”

　　虽说目前无需打仗，但大周的版图扩大，需要更多精力来守候打下的这份家业，沐鸾飞就是能镇住这份家业的最得力战将，若叫他全心建立无幻宫，那谁来保卫国家，让沐鸾飞去做那件事，显然是宰牛刀用来杀鸡，不划算。

　　思量阵阵，闵睿道：“此事暂且先不提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得先弄清楚，今天到底是谁如此的狼子野心。”

　　陆雨落如果真的在皇宫里被淹死，陆家定会对朝廷生出嫌隙，即使陆家明着不会对朝廷不满，但私下里谁能保证陆家还会忠心不二，只要陆家对朝廷翻脸，谁要是再拉拢陆家的话，那可就威胁到他闵睿了。

　　沐鸾飞自是也晓得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说道：“皇上莫多想，咱们以不变应万变，总会有那按耐不住的，只要对方再有所行动，咱们定能揪住狐狸尾巴。”

　　自古帝王多猜疑，但闵睿很相信沐鸾飞，要连沐鸾飞都不能信，他就没有能用的人了。

　　“好，鸾飞，就按你说的办，朕想看看，是哪个混账东西，敢给他们的老子耍手段。”闵睿首先想到的是他的这些儿子们。

　　闵睿总共七个皇子，除了三个年幼的，其他四个都已成年，四个孩子都是有能力的，正因有能力，他也才更担心。

　　沐鸾飞领了命，下去做安排。
　　※※
　　苌乐躺在床上闭眼做梦，梦境一直停留在好姐妹对她发出诅咒的那一刻，恶毒诅咒耳畔回荡。

　　秋容时刻小心伺候着，小姐被送回来已连着睡了两日。这两天，除了见过老爷和夫人一回，再就没见他们露过面，反倒是二小姐一天能来两三次，她何时这么关心起小姐来了？

　　陆雨蝶常往这里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除去“陆雨落”的机会，秋容一直杵在跟前，就算秋容不在，又如何下的了手？陆雨蝶也不笨，“陆雨落”如果在自己离去后死亡，那自己就是最有杀人嫌疑的。

　　也想过在食物里下毒，但“陆雨落”根本吃不下东西，除了能喝点米汤吊着命外，什么都吃不成，每次喂她米汤都是秋容亲自上手，而且秋容喂“陆雨落”汤水前都会先尝鉴，想下毒也没机会。

　　婚期越来越近，太医说“陆雨落”休息几天就会醒来，等她醒来，她就成了将军府的儿媳妇，不能替“陆雨落”上花轿，那自己就算入了沐府也是给人家做小，陆雨蝶不甘心，娘说的对，要做就做大房，怎能给人做小。

　　碧翠厅二楼，陆雨蝶来回踱步，与李凉约好在此见面，他怎还不来。正焦急着，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表妹，想我了吗？”来人正是李凉。

　　陆雨蝶挣脱李凉臂膀，转身面朝他，“表哥，陆雨落还活着，怎么办？”

　　“你不是和她姐妹情深嘛，怎么现在这么盼着她去死？”

　　“你正经点好不好，人家都已经给你了，若是传出风声，叫人家以后还怎么做人嘛……”陆雨蝶越说声音越小，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李凉一把将其拥入怀，“有表哥在，你怕什么。”他的手不老实开。

　　“别、你别，我现在没心情。”陆雨蝶推搡着。

　　“我有心情，表哥今天好好伺候伺候你。”不理对方不情愿，一把将陆雨蝶横抱，顺势放在圆桌上，上手就要撕扯其衣物，却被陆雨蝶用尽全力推开了。

　　陆雨蝶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纵然我不怕，难道你也不怕？”

　　李凉面色一瞬间带上阴，他怎能不怕，扭头看窗外，此刻已是后晌午。

　　沉吟阵阵他说道：“今晚，你想办法叫你爹娘，还有府中其他人都不要去后院，既然在宫里解决不了她，那就在府里把她解决了。”

　　怎么都没想到水淹居然没能将“陆雨落”淹死，既然她不死，那就再狠点，不信弄不死她。

　　陆雨蝶点头应承，只要能把“陆雨落”收拾了怎样都行，合计好，陆雨蝶先出来碧翠厅，李凉瞅准空子，隐身暗处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