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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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对马标的处理结果终于下来，就算再怎么不公开，也挡不住学生们私底下互传消息。
尤其是和陈绪同专业的那几个学弟学妹，消息一出来，池厦就见他们在学习小组里聊起这件事，道听途说的内容居多，还有就是对学校老师的质疑和迷茫。
池厦看了几眼他们的聊天内容，一时间如鲠在喉。
他磨磨唧唧纠结了两天，还是跑去科大约见陈绪。
虽然上次两人又不欢而散了一回，陈绪倒没有刻意回避池厦，大方地让人进自己宿舍里见面。
两人制的学生宿舍只住了陈绪一个人，并不算宽敞的空间里随处可见都是电子配件和英文资料，还真是相当符合他的专业。
陈绪把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上的东西清干净，给池厦坐，然后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自己随意地坐在床上，情绪恹恹地问：“这次来找我要说什么？”
池厦摸摸鼻子，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他清楚有些话一定要和陈绪说开，但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陈绪掀起眼皮看一眼面带踌躇的小少爷，叹一口，主动说：“我换导师了，现在系主任是我的导师。”
他虽然得了池厦提醒，但学校的开除通知下来以后，他们这些相关人员总要焦头烂额一回：导师更换、研究课题重新汇报、论文进度告知……一连串事情做下来，着实身心俱疲。
再加上陈绪和马标之间……私下确实达成过某种共识，马标出事，两人的“结盟”瓦解，对陈绪的人生规划也是一次颠覆。
“那个……对不起啊，这件事，是我鲁莽了。”揭发马标学术不端，池厦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他唯一觉得没有做好的地方，只是行事欠缺考虑。如果再缓一缓，多想想，或许就能察觉到马标和陈绪之间的联系，做出更好的应对。
陈绪说不出责怪池厦的话，马标道德品行败坏，他和马标“勾结”，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虽然曾经怨过池厦的“多管闲事”，但归根结底，还是他自作自受。
而且……学校只处置了马标一人，他没有受到任何负面影响，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没什么好道歉的，本来就是我和马标同流合污，跟你没有关系。”
“我、不是为这个道歉。”池厦眼珠一转，不是很好意思和陈绪对视，“马标的确是个渣滓，揭发他我光明正大，就是……我要知道你和他……我可以、先把你安排好，再揭发。”
陈绪嘴角一抽，深深觉得自己刚才真是想多了，小少爷心志坚定，主见强大，似乎……真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富N代。
“那我该说……没关系？”年轻的程序员撸一把有待打理的头发，越来越觉得话题走向有点儿奇怪。
池厦一琢磨，再这么下去，这天得聊死，果断更换话题，直截了当问：“你是不是想进瑞思拜科研的AI研究小组？”
瑞思拜科研是一家有外资背景的IT公司，落户X市年头不长，但是已经成为国内IT领域人人向往的殿堂。
因为有一半外资力量的缘故，公司将国外先进的科技成果引入公司，比之国内现在的技术领先一大截，故而吸引着国内的IT精英们心向往之。
新成立的AI研究小组可以说是全球最先进的一支科研力量，公司为了保密性，甚至从未对外宣布过这个研究小组。
陈绪倒不奇怪池厦能知道这些，他都有本事让学校开除马标，知道一点外人不太知道的消息能有什么稀奇？
“是，池少有门路吗？”他毫不避讳袒露自己的野心，马标对他最大的价值就是和瑞思拜科研的关系。
实在是瑞思拜科研的招人方式过于封闭，没有大规模公开的市场招聘，也从来不到高校挑选学生，基本都是通过可信任的渠道接收推荐的人才，他一个农村出身的寒门子弟，哪有这么多人脉？
马标给他提供的选择，诱惑太大，自认不是什么好人的陈绪思考再三，选择了妥协，何况他让给马标的研究，不过是他现在成果的皮毛，互惠互利，何乐不为？
池厦见他不像说笑，表情一瞬间变得不太自然，摸摸鼻子，回答他：“我帮你联系联系。”
这话说出来和场面上说的“有时间再约”几乎是同一个意思，委婉地表达“你别想太多”的一种方式。
这也不能怪池厦人脉狭窄，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不论是池家还是他本人，手头多是文娱行业的关系，他能认识一个搞互联网行业的方昔来已经是很大的出圈，要再跨圈到IT行业，实在强人所难。
陈绪不过随口一说，自然不会当真，反正话都已经说开，也没什么好避忌的：“你说想做类人AI研究，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能力可以被质疑，决心不能有丝毫动摇，池厦在接手琉光科技以后也是做过规划的，AI研究是公司发展的大方向，只是现阶段他们的实力还不够……而已……
“以后，等公司更强大了，一定会做这方面研究的！”
陈绪没忍住笑出声，小少爷在他们这些学生面前，可一直都是游刃有余、胸有丘壑的模样，此时这种心虚又没底气的表现，似乎才更符合他玩世不恭的形象。
“以后会研究，那就是现在还没有，敢问池总，你们公司现在开发的，是哪方面AI技术？”
池厦舌尖从上嘴唇滑过，吞吞吐吐地说：“高级、智能、家居、管理……系统。”
陈绪：“主要功能？”
池厦回答：“可以通过手机远程控制家里电器，提前开个空凋啊，看个监控之类的……”
陈绪：……
这么初级的功能可以不要来他面前丢人现眼吗？
池厦无力地补充：“以后找到更厉害的技术人才，会开发更多功能的。”
陈绪：……
池厦再接再厉：“你是很厉害的技术人才，我真的很有诚意邀请你来我公司。
只要你答应，可以直接来做研发总监，公司产品都由你决定，我给你绝对自由，而且一定尊重你的创造，我们联手，很快可以把公司做大。”
陈绪：……
怎么听都是个卖忽悠的假大空好不好！
面子一丢再丢的总裁企图挽回一点点尊严：“待遇方面也好说，公司现在的标准……”
“池少你停一下。”陈绪无奈地抬手阻止眼前人，“我坦白说，以你公司现在的技术水平，完全承担不起类人AI的研究。”
池厦再度吃瘪，酝酿几次想要开口，最后全都作罢，陈绪给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他看不上琉光科技的水平，许诺再多金钱、福利又如何？专业技术，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池厦垂头丧气离开，陈绪跟在旁边送他下楼，才出宿舍门口，系主任一通电话过来，要陈绪现在就去他办公室。
刚好池厦的车也停在教师办公楼下面，两人一路结伴走向学校办公区。
走到停车场，系主任刚好从办公楼里出来，见到陈绪和池厦并肩走来，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同学，赶紧把人叫过去：“你们快点过来。陈绪，盛凌国际的总裁之前和马老师在谈项目合作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陈绪点头：“听老师说过一点，对方有意开发AI项目，想跟我们合作。”
系主任满意地点头：“马标的工作你应该比较了解，等一下要是对方有问题，你可以及时解答。这位同学，你是哪个专业……”
系主任话音才落下，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缓缓驶来，三人的谈话就此中断，系主任赶着去接待凌世跃，很快把池厦抛到脑后。
而从车上下来的凌世跃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热情迎接他的系主任，正是站在后面的池厦。
他眉心略微一拧，越过面前的中年男人，笔直走到池厦面前，伸出右手，说：“又见面了，池二少。”
“是啊凌总，可真是巧。”池厦伸手和凌世跃很轻地握了一下。抽出手掌的时候，食指中指无意滑过凌世跃掌心，惹得对方眉头又是不经意一蹙。
跟上来的系主任见状，笑着热场：“原来凌总和这位同学认识，缘分啊，真是缘分。”
“抱歉，主任，我并不是科大的学生，我只是陈绪的……好朋友。”池厦不顾主任老脸上堆满的笑容，无情地落了他的面子。
系主任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住了，两个当事人却一点都没兴趣关注他，自顾自聊上了。
凌世跃：“二少交友广泛，令人钦佩，刚好这位陈绪同学，我也想和他交个朋友。”
池厦：“凌总眼光真是跟我一样好，我家陈绪啊，能写代码爱学习，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能认识他是你的幸运。”
突然变成全才的“好朋友”陈绪：？？？
凌世跃停顿下来，明知对方在睁眼说瞎话也不揭穿，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说：“有二少的保证，那我更要好好认识认识陈同学。对了，二少既然是陈同学的好友，不如一起来聊聊？”
池厦欣然应允：“好啊，求之不得。”
系主任&陈绪：……
我们都没答应，你们到底在“好”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