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扮哑女惊喜逢旧识 遭绑架狭路遇真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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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夫人的丫头小玉在整个府衙内是出了名的心灵手巧，在众捕快心中那就是天仙玉女、超级偶像。如今事已敲定，这天仙玉女也被连夜请来为白影设计造型。话说小玉这心灵手巧还真不是盖的，三下五除二就把白影修理成了一个贫家弱女，和公孙先生的要求绝对严丝合缝。
打开房门，门外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的嘈杂之声瞬间没了声息，数秒后，却是更大分贝的耳膜刺激。
“喂喂喂，还真像哎！”
“那是！小玉出马，能有个不像的！”
“唉！不过就是土了点。”
“先生说土点才像嘛！”
“我看是白捕快长的本来就像个女孩家。”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聒噪异常。
白影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远远立于树下的红衣人身上，下意识里，她想从那双明净澄澈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只见那人对她略点了点头，嘴角上扬，微微抽动，仿佛在竭力抑制着什么。
白影心下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与他同在树下的白玉堂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白影狠狠地赏了那笑得天昏地暗的耗子一记白眼后，再去看展昭，心情不由一落千丈，只见他看着白影一忍再忍，最后也终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影失落的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眼身上那半旧的花布衣裳，拽了拽顺耳际耷拉下来略有些僵硬的小辫子，无限怨念地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玉，心下暗叹：小玉啊小玉，你干吗这么手巧啊！
为了保密，这天晚上，白影没有回宿房，就住在原来住过的客房里。夜深人静，一想到明天就要只身独闯狼窝便再难以入睡，正在床上躺得难受，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然是展昭，白影忙请他进来，虽然经历了方才那足以令人万念俱灰的情景，此时白影心中仍是生出了莫名的期待。展昭却没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白影忙活着给他沏茶倒水。
“白影，”
“嗯？”
“不要怪白玉堂，他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毕竟这种事必须要可靠的人来做，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属下明白，刚才不过是一时逞口舌之快才那样说的。”
“那就好。”
展昭拿出一管烟花，递给白影。
“这个是白玉堂让我转交给你的，万一有危险，就放烟花，我们会去救你。”
“替我谢过白五爷。”
展昭点头。又是一阵沉默。
尽管一直没有反对这个计划，但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仿佛面前的小捕快就此一去不回了一般。
“我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吧。”展昭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回身说道：“如果这件事真是千香楼内的人做的，那么这个人肯定不简单，你涉世尚浅，一定不能像在开封府一样毫不防备知道吗？”
“知道，属下会小心的，”白影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眼眶发热，跟着泪水就要往上涌，幸好背对着灯光看不清楚。
“属下可不想再回开封府的时候，欠下展大人厚厚一叠字债！”白影笑着调侃道，努力驱走心中那一丝温暖的酸楚。
“知道就好！”展昭笑了笑转身离开。
夏夜清凉，伴着低低虫唱，白影睡得踏实香甜。
第二天，白玉堂的朋友领白影见了一个姓宋的老头，据说是千香楼的厨子。晌午，老宋头带白影来到千香楼的厨房后，就自己去忙了，白影在烟雾迷蒙、人来人往的厨房里整整待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另外一个厨子来接班儿，老头儿这才把白影叫到一边儿，小声说道：“丫头啊，一会儿我去找咱们这儿管事儿的，就说你是我的一个远亲，家里没人了，就来京城投奔我了行不？”
白影紧抿了抿双唇，把冲到嘴边的话强咽了回去，扯出一个笑脸，点了点头。
老宋头走后，白影环顾四周，见这是个不大的院子，除了东南角上的厨房周围有些杂乱，其余的地方都很干净齐整，绿草茵茵、繁花点缀，幽曲小径交错，西面墙上有一个月亮门，门的另一侧是一处更加静谧的所在。
这时，就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和老宋头一起穿过月亮门朝白影走来，亮眼的颜色穿在那女子身上却不觉得有丝毫轻浮倨傲。那女子来到白影面前，细细打量着她，问道：“老宋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表外甥女？”
“是，是，秀姑娘，这孩子命苦，从小没了娘亲，前一阵儿她爹又走了，这不才大老远来京城投奔我来了，”老宋头停下，看了一眼那姑娘的脸色，接着说道：“姑娘，您别看她是个哑巴，人倒是挺机灵的，什么粗活细活一教就会。”
秀姑娘看了一眼老宋头，又将目光移回到白影身上，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你跟我来吧。”
白影微笑着点点头，又朝老宋头笑了笑，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白影一路低着头随秀姑娘来到前厅，这才见识了真正的青楼，这里哪儿还有后院的半分幽静，玉楼锦堂，倚窗红袖，到处是嬉闹娇笑、丝竹欢歌，偶有女子擦肩而过，便是一阵香风吹过，明丽的颜色，叮咚的环佩，眩人耳目。
前厅一角的藤木椅上端坐着一位中年妇人正在悠闲地饮茶，仿佛自己身处世外桃园，而不是眼前这熙攘热闹的妓馆，一身浅蓝色低调的衣裙，却盖过周围的姹紫嫣红，使人无法忽视。
秀姑娘上前在妇人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妇人便款款向白影走来，围着白影打量了一圈后，朝秀姑娘点了点头，便又坐回去继续喝她的茶。
白影这边正暗自惊叹，就听楼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五爷，您……”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白影一愣，怎么那么像赵红凌那死丫头的声音？
白影循声望去，二楼，白玉堂手摇折扇，给了她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目光掠过白玉堂，正对上他身侧一双充满讶异的眸子，白影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顿时恍坐云端，不知是梦是真，“赵红凌？！”。
“秀姐姐，这是新来的丫头么？”回过神来时，那姑娘已经下楼来到白影面前。
“对呀，怎么了？”
“我很喜欢她，把她给我做丫头好不好？”
“你一个人要多少人伺候，不是有莲儿跟着你吗？”
“莲儿嘛，其实我觉得莲儿和牡丹姐姐更合得来，就把她给牡丹姐姐好了。”
“你个鬼丫头，就是爱新鲜，她可是个哑巴，你还愿意要？”
“哑巴？！那她叫什么名字？”
“老宋头叫她丫头。”
“丫头？……哑巴就哑巴好了，谁让我喜欢她呢，秀姐姐，好不好？”
“好好好，只要你以后别后悔就行！”
那姑娘一听，赶紧拉着白影上了二楼。
后面传来秀姑娘不解的声音：“土里土气的，真不知道喜欢她哪儿了？”
幸好白影此时头脑中仍是嗡嗡作响，正努力将眼前这人的声音、容貌、身材和蝴蝶发夹等众多元素往一块儿拼凑，没听见这话，否则，开封府里，小玉估计又该喷嚏不断了。
白影跟那姑娘进屋之后，看见白玉堂正闲闲地坐在桌边喝茶，见她俩进来，漫不经心地问道：“琳琅姑娘新得的丫头？”
“嗯，”琳琅一边倒茶一边答道，“怎么样？漂亮吧？”
白玉堂一口茶水险些没喷出来，撇撇嘴，没说话。
“风流天下的白五爷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等你下回再来，同样的问题，保你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撇撇嘴不言语了。”
“哦？那五爷我就等着，看看琳琅姑娘能雕出个什么美人儿来，不过姑娘可悠着点儿，别弄出人命来。”
“嘁！”琳琅白了一眼，没搭理他。
“得，我看琳琅姑娘今天晚上是没心情弹琴了，那白某就改日再来吧，告辞！”
白玉堂起身离开，走到白影身边，以扇遮口，小声道：“老弟，你自求多福吧！”
经过一番严密的推理论证，白影初步确定，眼前这位就是和自己从小吵到大的冤家赵红凌。想到穿来这两年自己连个说知心话儿的人都没有，着实孤单可怜，白影忽然觉得这魔女的到来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按捺不住心中喜悦，白影一脸灿烂地抬起头，谁知那丫头也正盯着她看，只是眼神空茫，心思好像在千里之外，眼底是不容忽视的哀伤。
白影这才想起，自己见过两人一块儿买的那蝴蝶发夹，才确定了她的身份，而她……呵呵，此时定还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人世，说不定还把自己当作是白影的前世呢！！
蝴蝶发夹！！想到它，白影心头一紧，初见时的惊喜顷刻间被现实冲了个七零八落，心中五味杂陈：千香楼、蝴蝶发夹、刺客、卧底，真不知这样的重逢到底是福是祸，转念又想：如果她真是赵红凌，应该就不会是那入狱灭口之人，赵红凌虽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毕竟心地善良，绝不会做出这等残忍之事。
“丫头，你是怎么变哑的？”赵红凌回过神来问道，她想：既然能听，应该就不是先天的。
白影听她问话，拉回思绪，又是摸脑袋，又是指喉咙，折腾半晌才把“发烧变哑”简单的四个字表达清楚。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回简单，白影伸出九个手指。
“九岁？”
白影点点头。
“我有一个药方，兴许能治好你的病，你愿不愿意试试？”
自打早上白玉堂未经她同意便把她说成个哑巴到现在，白影一句话都还没说过，除了比划就是陪笑脸，整个脸都快笑抽筋儿了，白影正不知以后该如何度日，如今听到赵红凌的话，如同遇到救星一般，使劲儿点点头。
拿了药方，白影一看，惊叹不已，不知这丫头哪里来的这药方？现在她是装哑，若是真哑说不定也能治好。
煎药时白影只下了其中几味清咽利喉的草药，其余一概不用。边煎药，白影边着急地想：喝两天差不多就能见效了吧？
这两天，赵红凌倾钱倾情、亲力亲为，从头到脚把白影给改造了一番，教她梳各种发式、描眉画眼、修饰面容，因为本来就会些，所以很快便能运用自如了，在赵红凌眼里，眼前的哑丫头却是又罩上了一圈耀眼光环，那就是聪明通透。再看赵红凌给她配的衣饰，也样样都是清爽简约，白影喜欢的类型，心里不由一暖，这个世界上，了解自己最多的就是她了。
看着从头到脚打扮一新的白影，赵红凌微微一笑，嘴里咕哝道：“真像！”
“丫头，我给你取个名儿吧，就叫小影……算了，”赵红凌一手支颐，转头望向窗外，良久说道，“春儿？不行不行，现在都已是暮春初夏了，再叫这名儿可不吉利了！”双眉微蹙，默默思索，忽然眼中一亮，“叫小南吧，嘻，就叫小南！”
白影看着赵红凌，开始心中生出浓浓的歉意，使劲儿咬了咬下唇，压下告诉她实情的冲动。直到后来看到她脸上诡异的神情，不禁蹭到窗前，向外一看，白影顿时满头黑线：楼下，微风轻吹，吹落满地梨花如雪，一个身着粗布青衣的青年肩头扛着一个黄中泛绿的硕大圆形物体从草地上穿行而过，青年正是厨房阿四，硕大圆形物体乃是一只南瓜。
纵然都是些卖身卖艺的可怜人，千香楼却也和世界上任何其他角落一样，到处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赵红凌这几日有空便给白影讲这里的人和事儿，叮嘱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人要敬着，什么人得躲着。
千香楼是汴京城里有名的烟花之地，规模虽不能用“宏大”二字形容，却也着实不小，其中设有暖香阁和丝竹坊，暖香阁的管事叫做王妈妈，兰姨虽然是千香楼的老板，却主要管理丝竹坊，一般不会过问那边的事，其实与其说是兰姨管理着丝竹坊，不如说是她的丫头阿秀在管理，兰姨好清净，什么事都爱交给阿秀去办。和暖香阁不同，丝竹坊里的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这里住着名动京城的“舞娘子”雨柔、众人皆知的“琵琶花魁”牡丹和新来便惊动一方的“妙手琴音”琳琅。
话说白影来到这千香楼已有三天，再也忍受不了整天捏着鼻子往下灌药的痛苦了，于是这天早上，白影欢天喜地地告诉赵红凌她能说话了，赵红凌喜出望外，但是为了根治“顽疾”，仍决定让她继续喝两天。
傍晚时分，白影正拉着一张苦瓜脸在后院煎药，就见一个护院目含凶光，盯着她上下打量，白影和他对视片刻，心中一颤：这人怎么仿佛将自己看穿了一般？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白影强压下心中不安，怯声问道：“怎么了？”
“你是新来的？”
“是。”
那护院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白影苦苦思索：难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那人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呢？
“你就是琳琅姐姐的新丫头吗？”
白影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看，眼前多了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喏，我在琳琅姐姐那里见过这个。”小男孩指着白影手中把玩的红色蝴蝶发夹说道，“这个不好看，还有一个绿色的才好玩儿呢，长了好多只脚的蝴蝶，亮亮的。”
白影一惊，马上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了，于是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绿色的？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就是最漂亮的了。”
“你才来了几天呀！当然不知道了。”小男孩一脸神气地说。
“哦~，我知道了，那个绿色的一定是在我来之前就被你给弄坏了是不是？”
“才不是呢，是林阳哥哥他……”小男孩忽然双手捂住嘴不说了。
“林阳哥哥怎么样？”
“我不告诉你，林阳哥哥不让说的。”
“告诉我吧，你告诉我我就给你讲一个特——别特别好听的故事。”白影试探道。
“嗯……”小男孩犹豫半天说道“好吧，不过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我一定不告诉别人的。”
“拉勾。”
“好，拉勾。”
“林阳哥哥说只要我在琳琅姐姐那里拿一个她最最宝贝的东西给他，他就给我讲故事，我就把那只蜈蚣蝴蝶拿给他了。”
又是讲故事，白影心里一乐，看来这回她是误打误撞撞上这个小鬼的死穴了。
“哦~，原来是这样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宏儿，你说给我将故事的，可不许耍赖哦！”
白影呵呵一笑，讲了个故事打发了小鬼，心下欢喜，终于有了线索，而且线索不是指向赵红凌。
晚上，赵红凌趴在桌子上认真地描画着什么。
“姑娘，林阳是个什么人啊？”白影问道，心中想着，赵红凌千万别跟他有什么暧昧关系才好！
“林阳？”赵红凌看了白影一眼，“怎么提起他了？我和他不太熟……听说武功不错。”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赵红凌看了几眼白影，重新低头描她的东西，良久，忽然又抬头说道：“你最好离那些护院远点儿，尽量别搭理他们。”
“哦？为什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在青楼里待着的男人能有个好的？还不都是嘴甜如蜜、心黑似墨、薄情寡义。”
“哦，知道了。”白影心里好笑，我这里担心她呢，她倒怀疑起我来了。
忽然，赵红凌使劲儿一拍桌子，将手中画了半天的东西攥成一团。
“小南，你帮我去秀姑娘那里借她的丹顶鹤绣样来。”
“啊？诶！”白影答应着，心道：竟然要绣花，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取来绣样，白影走在后院花园里蜿蜒的小径上，心情大好，今天晚上把线索上报，自己终于有出头之日了。正开心，忽然，白影就觉心头一闷，口鼻被什么东西捂上，毫无作用地挣扎了几下，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赵红凌在房间等了一会儿不见白影回来，心里不由嘀咕，这丫头办事儿怎么这么不利索，于是干脆下楼自己去找阿秀，谁知阿秀竟说早就拿了绣样回去了。
赵红凌心中一紧：这丫头不会这么倒霉，取个东西都会出意外吧？不不不，没事的，哪里就这么倒霉呢！赵红凌边往回走边宽慰自己。
小径转弯处，草地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一方白色吸引了赵红凌的目光，捡起一看，正是她让白影去取的绣样，一种不详地预感袭上心头，细细查看周围的草地，平整草地上一处显而易见的杂乱证实了她的猜想。
急忙回房拿剑，楼梯上，不期然遇见了正在下楼的白玉堂。
“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白玉堂问。
赵红凌眉头紧锁，对上白玉堂的眼睛，略略思索，拉着他回到屋里。
“小南不见了！”
“小南？不见了？”
“就是我那个丫头，我让她帮我去阿秀那里拿绣样，一直没回来，刚才我去找她，在后院的草地上发现这个，周围有挣扎的痕迹。”
白玉堂一惊，后见她边说边将一把短剑放入袖中，疑惑地问道：“你现在去哪里？”
“她刚才无缘无故跟我提起这里一个叫林阳的护院，我想先去他那里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好。”
说着，赵红凌系上面纱，微微打开一条窗缝向外瞅了瞅，见四周无人，朝白玉堂点了点头便飞身而下。
跟着赵红凌左转右饶，不多时，来到一个院落，白玉堂环视四周，见这个小院子和千香楼其实仅有一墙之隔。忽然，前面赵红凌停住不动，白玉堂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黑衣护院打扮的年轻人匆匆走进一个房间。飞身而起，轻灵似燕，两人毫无声息地点落在屋顶之上，屋前合抱老柳，柳枝婆娑，轻擦瓦沿，正好给了两人绝好的庇护。
白玉堂小心揭下几块瓦片放在一旁，两人透过缝隙向屋内瞧去，微弱的灯光下，床上歪斜地躺着一个白衣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赵红凌却一眼就看出了那衣服就是白影的，朝白玉堂点了点头，继续观察。
刚刚进去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愣了半天回过神儿来，惊讶微僵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看来小弟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坏了豹哥的好事了。”
“咳咳，呵呵，林兄弟说笑了……”屋里传来另一个男人尴尬的声音。
“只是，大哥没理由……那个……在林阳房里……”
“咳，林兄弟，我不是也没做什么嘛，……算了算了，咱们说正事儿，你过来看看，觉不觉她很眼熟？”那人说着便过来拉他向床边走去。
“你说她是……？”年轻人吃惊不已。
“我今天在后院看见她，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像那天晚上咱们在开封府看到的那小捕快。”
“男女不同，看看她是男是女不就知道了。”年轻人沉吟片刻后说道。
那人一听便走上前去，年轻人一把拉住他，咳了一声道：“豹哥，还是去叫厨房张妈妈过来吧。”
赵红凌见此情景，向白玉堂投去疑惑的目光，却见他眉头紧锁，双目一瞬不瞬紧盯着房中动静，右手缓缓握上剑柄，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刚才的男子带着一个五旬左右的婆子进来，年轻人叮嘱了她几句，便关门同那男子出去了。
赵红凌看着年轻人的背影，不禁想：没想到这林阳倒不似千香楼其他护院那般龌龊！这时就见那林阳低声对身边的绿豹说了句什么，绿豹转身匆忙离开，少顷，婆子开门出来，说道：“林爷，是个女娃。”
林阳脸上现出丝微惊讶，给了婆子一些碎银子打发她走了。
待她走后，林阳摇摇头进屋，看着床上的白影，咕哝道：“怎么真是个女的？！看着这么像，还以为就是那小捕快呢……唉！这回可好，把绿豹打发走了，还得我送她回去，真是！”
林阳给自己倒了碗茶，准备先歇一会儿再说，谁知茶还没到嘴边，便“砰”一声趴到桌子上，睡了过去。
白影眯眼瞧了一会儿，见没了动静，跳下床来，拍拍身上说道：“哼，别说你了，这女扮男，男扮女的，连我自己都快糊涂了，今天晚上看在你还算规矩的份上就先放过你，否则姑奶奶先让你尝尝我独门秘制‘万虫钻心粉’的厉害。”
原来，在后院儿时，白影发觉捂住自己口鼻的东西上有迷药后，马上屏住呼吸，仅吸入少量迷药，在进屋之前就已经醒过来了，刚才若不是林阳进来及时制止了伸向她的那只爪子，一直握在手中的毒粉早就发挥作用了。
白影一边说，一边在房中翻找，最后竟一样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失望不已，这时就听窗外“噗噜噜”一声响，白影身形一闪，来到窗前，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便小心地打开一条小缝，一看，竟是一只鸽子，心下暗骂：真是吓死人不偿命，刚想回去继续翻找，忽然想到了什么：鸽子，古代……莫非是信鸽？
打开窗子，一把将鸽子抓了进来，果不其然，鸽子腿上系着一只竹管，解下竹管抽出里面的纸条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明日午时临仙观”几个字，白影看罢，暗自欣喜，心思一转，又按原来的折印把信折好放入竹管内，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瞧看，准备逃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扮哑女惊喜逢旧识 遭绑架狭路遇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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