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三章 命悬一线妙手难春 置身险境笛声蛇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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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瞪大眼睛望着呼啸朝自己落下的巨大斧头，头脑瞬间一片空白后，脑海中过往纷乱的同时，胸口竟莫名溢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仿佛十年前那个无忧无虑被人宠爱的小女孩在消失了十年后又回来了。十年了，从懵懂到知事、女孩家花一样的十年，她被仇恨包围着，从不曾放纵过自己的感情，不曾做过自己。
然而终究是这些年来早已强迫自己爽利薄情惯了，哪怕只是这丝微遗憾委屈的感觉，也只容得它在心头一划，瞬即便消失无踪。阖上双目，静等那一刻的解脱，眼眶忍不住微酸，对不起，珠儿，还有……白玉堂……
几个人心绪纷杂，然而巨斧下落只是瞬间之事。白玉堂赵红凌远在门口，鞭长莫及，眼见巨斧已落到半空，就见石床不远处一团灰色人影突然跃起，不顾一切奋力扑向空中巨大的斧头，欲要将其撞开。
是刚才重伤初醒的柴兴农，白影一个激灵，看他的去势，明显是用上了十二成力道，拼死而为。
但即便如此，那只巨大的斧头竟也只被他冲开寸许距离，便将柴兴农弹了回去，斧刃离开原来的轨迹，径直朝苏虹的脖颈砍去。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不敢再抱任何希望，就连刚刚听到动静微微抬眸的苏虹，看到这种情景，都再次迅速阖上了双眼。
然而，或许是上天怜悯，斧头经过柴兴农这一撞，虽未被撞开，斧刃所横的方向却恰巧与白影所在的方位形成了一条直线，电光火石间，白影紧揪成一团的心猛然一喜，迅速瞅准利刃，挥出手中绳索，紧跟着绳索的飞出，飞起一脚，垫上绳索全力踹在斧头正对着她的这一方刃尖之上。
斧尖受力，整个斧头在这股巧力的催动下，在空中倏地划出一个秋千的弧度，贴着苏虹颈项堪堪滑了出去。
笨重的斧头霎那间横了过来，斧柄重重击在苏虹胸口，紧跟着“当啷”一声滚到石床下面。
猎屋内一片死寂，好一会儿，众人才从方才生死一线的惊险画面中回过神来，乌拉跑到石床边，看被斧柄那重重一击击得吐血昏迷的苏虹。
白玉堂焦灼地想要从石床上抱起苏虹，被白影一把按住，话来不及说，直接从药袋掏出两枚紫红色的药丸给苏虹喂下，紧跟着伸手去搭苏虹的手腕诊脉。
跟随二师父学医时，师父给白影上的第一堂课便是要学会镇定。大夫手上通常掌握着病患的性命、生死，所以无论遇到怎样的情况，都必须首先让自己保持十分的冷静，这样才能将自己的所学发挥到极致，至少不至于失常发挥。
三年来，即使是在展昭生死难测、她心中如同长草的那段日子里，她都做到了，可就在刚刚，白影的手竟不自觉地颤抖了。
一个女孩子，在心理最脆弱最需要呵护成长的年纪，被命运和仇恨折磨了十年，却又在她的生命稍有转机的时候，给她这样一个结局……
这对苏虹，太残忍……也太不公平了……
更何况，这次苏虹若是死了，红凌她……以后的日子，想必谁都不会好过……
可偏偏那斧柄戳中的正是心脉要害，苏虹的命，早已超出了她所掌控的范围，不是她想护便护的了的了……
白影握着苏虹混乱的脉搏，脑子里一片焦急糟乱。
赵红凌定定望着口中仍不断有鲜血涌出的苏虹，良久，默然转头望向白影，投来询问的目光。
白影正观察苏虹的脸色给她诊脉，斧柄这一击在她刚刚出手踢开斧头的一瞬便已料到，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击会如此严重，眉头已不知不觉间锁成一个疙瘩。
察觉到赵红凌看她，白影抬眼，谁知抬眼的一瞬，看得白影心头没来由地一揪。她们自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的朋友，白影从来都没有见赵红凌眼中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个她认识的赵红凌，眼中涌动的从来都是精明烁人的光芒，无论在何种困难、难堪的情形下，只要是看见那一双眸子转动，白影便知道一定会有好的突围解困的办法被想出。
赵红凌在白影眼中，一直都是一个务实能干的人，从没有什么能够将她难道，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绝望，可此刻，白影眼中看到的，却是她努力维持着的平和淡静下，透出的死灰般的沉寂和难以掩饰的自责忧伤。
“很严重，是不是？”赵红凌木然地盯着白影问。
白影低头咬了咬干裂的嘴唇，好一会儿，抬头对她道：“你放心，我一定能把她救活。”
赵红凌点点头，嘴角却露出一抹艰涩的苦笑，移开眼睛继续去看奄奄一息的苏虹和悲痛欲绝的白玉堂。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是白影无论如何都骗不过的，一个是展昭，另一个就是赵红凌。
她知道白影是在安慰她，白影也知道，苏虹伤及脏腑要害，以眼前的条件和她自己的力量，只能暂时为苏虹保命，是生是死，只有等进城到开封府后方能确定，甚至，她担心苏虹现在的状况连公孙竹子都搞不定，那就真的麻烦了。
“白影小心！”
白影心内正自忐忑纠结，忽然就听门口处一声熟悉的急喝传来。
紧跟着一支羽箭朝她破风飞来，白影反射性地一偏头，那箭支便从她耳边擦过，穿过悬在半空的一截绳索，“啪”地钉到了她身后的墙壁上。
羽箭是展昭从门口猎户的箭袋里随手抓起甩将过来的，白影一惊之下转首瞥了他一眼，忙去看那羽箭，就见羽箭死死钉在墙上，箭矢上赫然钉着一条与刚才赵红凌在空中斩断的一模一样的小白蛇，蛇未死透，仍然在箭端不停扭动。看的白影心里一阵激灵，膈应地不停揉胳膊，回头去看赵红凌，见她睁大双目，一动不动地瞅着房顶，眼中满是恐惧。
白影被她的表情吓得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她的目光向上望去，就见在刚刚吊着巨斧的屋顶上，挂着三只用细草精编的可爱草笼，经刚才巨斧晃动掉落时的一番折腾，那草笼上便被扯开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孔洞。
白影望望屋顶上空空如也的三只草笼，再看看赵红凌，却始终看不出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展昭从门外走进来，看到那几只草笼，也不禁皱起眉头，低头瞧见石床上的苏虹，不由一惊，瞪大双眸惊疑地望向白影，见白影叹了口气却又不讲话，便知其中定是又出了什么事，扫一眼周遭，见柴兴农也是身负重伤，转头向白影问道：“苏姑娘现在可还能移动？”
白影看了看苏虹，见她服下药丸后脸色稍稍好转，朝展昭点点头。
就听展昭道：“好，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这间屋子恐怕要变成蛇窝了。”
“蛇窝？！”白影大吃一惊，不明白展昭是什么意思，但却隐隐猜到了什么。
不想这时，就听旁边赵红凌低声道，“恐怕我们已经走不了了。”
展昭一怔，向赵红凌投去询问的目光：“赵姑娘……？”
赵红凌不答，脸色灰白，死死将剑握在手中，双眼不安地朝门口望去，良久喃喃道：“看来阎正诚此举杀苏虹灭口是假，把我们都引到这里一网打尽才是真……”
赵红凌话未说完，就听门口外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沙”的声音……很快，白影便在小屋门口看到了令她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就见小屋不大的房门上，挤挤挨挨盘着差不多上百头蛇，正在不停地向屋内探头，“咝咝”地吐着信子朝他们摇晃，这些滑溜溜令人毛骨悚然的小东西将门缘门梁真正是挤了个一丝不透。
“猫儿……那门上有什么？这些蛇为什么都着了魔似的堆到那一处去了？”白影的声音直打颤。
听说蛇这种生物是最记仇的，不会是见刚刚那两条小蛇被杀，这些蛇集中起来找我们复仇来了吧？否则怎么会哪儿都不去，单单霸占了我们出屋的道路呢？
展昭双眉紧蹙，盯着门口处的蛇堆，仿佛也是极其不解。
倒是白玉堂走过来看了一眼门口，皱眉疑惑道：“这里如今尚不到春末，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赵姑娘，这些蛇可都是毒蛇？”展昭望着门口跃跃欲进的蛇群，转向赵红凌问道。
“这不过是些普通的小蛇，怎会有毒？”白玉堂听了甚是疑惑地瞅了展昭一眼，不明白展昭江湖经验如此丰富，为何此时连毒蛇和普通蛇种都分辨不出了？
白影也是不可思议地看一眼白玉堂，望向展昭，这猫儿怎会连这种小事都要去请教红凌？而红凌居然也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蛇群，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白影，让他们看着这些蛇，我们去找些干柴，用火将它们驱走。”白玉堂此时没有心情理会两个古怪的人，心下唯想着赶快轰走这些蛇，或许苏虹还有一线生机。
听了白玉堂的话，白影习惯性地去瞅展昭，却见展昭转头去看赵红凌，仍是要听红凌的意见，好一会儿，就听赵红凌果断道：“不能用火，这些可能不是普通的白蛇，一旦拿火把将它们轰散，我们将防不胜防，被它咬中，会很麻烦。”
“那依赵姑娘，我们该怎么办？”对上赵红凌，白玉堂脸色黑沉得有些吓人。
展昭一怔，瞅瞅两人，奇怪得看白影，就见白影也是一脸无奈，头疼得要命的样子。
这时就见赵红凌转首轻轻瞥了白玉堂一眼，却并不答言，甩手将一支绑了丝绦的匕首扔向蛇群，然后一把拽回，被她扯回来的匕首尖上，挂着一条痛苦扭动小蛇，而蛇群在受到惊扰的一瞬稍稍疏散，很快便又重聚了回来，仿佛随时待命准备开战的士兵，死死坚守阵地。
赵红凌掐住蛇头细看了片刻，脸色不由更加凝重起来，鼻尖上渗出点点汗珠。
白影见状，跟着凑过去，就见那小蛇上吻下颚的边缘，深深浅浅地生着许多金色的细纹，在纯白色的光滑鳞片间显得霸气十足。
白影跟着师父在梅山学医时，二师父也曾教过她不少辨认蛇虫的方法，却从未听闻眼前这种，见赵红凌如此反应，忍不住试探问道：“这可是毒蛇？”
赵红凌点头，将死蛇扔在一边，“是，而且有巨毒，非一般解蛇毒之法可解，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看到赵红凌刚刚的神情，再听了这话，众人便都明白了现下的处境，白玉堂也不再言语，只不由自主地拧紧眉头。上百条毒蛇堵住房门，连唯一的小窗上都蛇影幢幢。这些蛇像是生了灵性一般，将出屋的道路全部围死，分明是要活活将她们困死在这里。
难不成真应了那些复仇、诅咒的传说？白影也忍不住开始鼻尖冒汗。
小屋内一片寂然，只余豆大的烛火泛出昏黄的光，幽幽晃动，深夜的寒气伴随着蛇群的嘶嘶声渗进屋内，一团冰凉。
本来如果就只他们几个，还可以试着冲出蛇围，回过头来一把火烧光这里就全了了。偏偏此时屋内还有一个性命垂危的苏虹和早已无力自保的柴捕头。
“展大人……你们不要管我，带苏姑娘走吧。”柴兴农仿佛也早已析透了此时大家面临的形势，皱眉半晌，艰难地说出这一番话来。
话一说出口，众人不由齐齐怔住。白影嘴张了几次，不知说什么好，柴兴农的话说的有点悲壮，白影心里不由有些难过。
之前只是觉得现下的情况有点难以解决，却还从未想过今晚这情形会以怎样的结果结束，如今柴兴农一说，众人不得不面对现实，而且照如今看来，柴捕头所说的，恐怕还是最好的结果，甚至他们可能连苏虹都带不走，或者还有别的伤亡也说不定，毕竟这些蛇的出现太突然也太诡异了，谁都不知道它们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又意欲何为。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好一会儿，就见展昭望着柴兴农，忽然弯唇轻声笑了一下，安慰道：“不过是些畜类，如今能够合而围堵我们，应该是受人训使，只要我们找到其中机巧，驱走或将之焚灭也并非难事。”
柴兴农听了，疑惑地打量展昭，很快脸色不由转喜，激动地吃力问道：“当真？展大人真有办法能够驾驭这些毒蛇？”
“咳”，白影忍不住呛咳一声，别过头去看展昭，这回话说大了吧？
不想一旁赵红凌和白玉堂倒是齐齐瞅了展昭脸色半天，满脸不可思议地同声迟疑道：“你……你这个时候想要跟这些蛇玩儿？”
展昭目光缓缓扫过眼前三人，又转头看了一眼柴捕头和重伤昏死过去不知人事的苏虹，郑重点头道：“正是。”
三个人哑然望着展昭，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一眼门口处挤挤挨挨分布得几乎不漏一丝破绽的蛇群，都沉默了。唯今之计，要应对这群训练有素的蛇，也只能一试了。如果真能够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破了这局自然最好不过，如若不能，大不了也就是同现在一样，背水跟这些蛇比划比划。
“只是……这训蛇之法……”白影和赵红凌各自斩断一条从门椽朝他们跃下的毒蛇，不由沉吟，目光在小屋内搜寻。他们这次皆是简装出行，身无长物，连个道具都无，要怎样跟这些蛇玩儿呢？
“猫儿，你心中可是已有了计较？”白玉堂抬眼问道。
赵红凌、白影闻言皆转回头来看展昭，就见展昭一笑：“白兄可还记得，白影和赵姑娘以前都曾提起过天竺国之风？”
“天竺国之风？”白玉堂眉头猛然一舒，“你是说天竺人以乐声令蛇起舞的法子？”
展昭含笑点头。
旁边赵红凌和白影听了这话，再看见两人郑重其事的模样，立即就傻眼了。
关于印度的舞蛇之风，在千年之后可谓尽人皆知，然而这种带有某种神秘色彩和趣味性的人、事，在她们那个媒体工具极其发达的年代，往往被人们传说得愈加传奇，从而脱离事物的原本面貌十万八千里恐怕都不止。
她们从小到大极少与蛇打交道，也没有兴趣深究这些传闻趣事的真实可考性到底有多少，以前闲谈间提到，多半也是以其趣味性和神秘性取乐大伙儿。如今真要将它当作救命稻草了，两个人心里忽然间都开始变得没谱起来。
乐声舞蛇的传说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这里面的技巧也定然是错综复杂、微妙至极，否则不会每每提起都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他们现下毫无准备，没头苍蝇一般，果真能用得上么？会不会适得其反，把事情弄得更糟？
赵红凌和白影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心虚地望向展昭白玉堂问道：“那我们去哪里去找乐声？你们随身带了竹笛么？”
两人摇头，目光却齐齐落在墙角新砍的一捆柳条上。
当下时节正是柳枝泛青吐绿的时候，柔韧青绿的柳条上带着点点新吐的嫩叶，煞是好看。
“猫儿，做柳笛儿五爷我最在行，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五爷吹笛技术不佳，这吹笛儿的活儿就交给你了。”白玉堂阴郁的眉头略略舒展，微微挑起唇角，两步过去就要挑选柳枝。
“白兄，做柳笛之事还是由展某来吧。”展昭突然伸手阻住白玉堂。
白玉堂一怔，挑眉不明所以地望向展昭，就见展昭嘴角微抽了抽，含笑道，“白兄虽然不善吹奏柳笛，到底精通音律，效果应该会比展某强些。”言下之意，你吹笛技术不佳，我的技术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你白五爷精通音律，比我强上一筹，所以还是你来吹，我来做吧。
话未说完，已先白玉堂一步弯下身，挑出几支合适的柳枝，用剑斩下柳枝两端，轻拧两下，抽出柳骨，开始制作柳笛。
白玉堂愣愣站在一旁看着，等回过神来急道：“猫儿，不是我嫌弃那柳笛才有意推脱，我是当真不会吹那东西，若是二哥在，他一定会吹，他最爱摆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展昭好像也没想到白玉堂各式乐器皆是样样精通，竟真的不太懂吹这简单的柳笛，不由蹙起眉头，缓缓抬头将目光投向白影和赵红凌，吓得两个人连连摇头。
她们连看到这东西都觉得稀奇，哪里能会吹呢？
赵红凌和白影严阵以待，紧盯着蛇群动静，展昭和白玉堂则在一旁制作柳笛。做好之后，两人一人一支拿在手中，谨慎地对视了一眼，准备如果一个不行，另一个接上再试。
很快，就听一声尖细响亮的声音突然划破夜空贯耳响起，直直的声调仿佛憋足了劲儿直欲冲上云霄一般，本来安安静静盘踞在门椽上的蛇突然之间被刺激得一个个竖起脖子，凶狠地朝门内发出极响的嘶嘶声，白影和赵红凌在前面忍不住心中一凛后，直接笑喷了，后面展昭忙郁闷地停了下来。
接下来是白玉堂，虽然有了一丝音乐的味道，可惜仍然是难以控制柳笛那独特的尖响高亢，搅得门口的蛇群蠢蠢欲动，不时向他们做出进攻的姿势，吓得在前面守阵的白影和赵红凌两个人出了整整一身白毛汗。
众人无奈，赶忙让白玉堂停了。最后就听后面柴兴农有些力不从心地也要求试一试，本来以他目前的状况，是绝不应再来吹这相当耗费气力的柳笛的，只是当下众人实在别无他法，只得让他一试。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柴捕头吹奏起来倒很是那么回事。悠扬欢快的民间小调，渐渐地将那些蛇的情绪安抚下来，很快，蛇群竟然真的有点跟着乐声翩翩起舞的意思了。众人不由有些激动。
只是一刻钟之后，小调不断变幻，那些蛇也只是跟着柴兴农的调子欢快地左右摇摆，没有一丝要离开阵地放他们出去的迹象。
看来这柳笛声也只能帮他们放松蛇群的警惕之心，让他们在冲出去的时候多一丝胜算，要想在短时间内便掌握它们的驯养规律，让他们自行放弃攻击，离开小屋根本不可能。
展昭垂眸片刻，将刚刚制作柳笛时随手放在地上的银铃收起放到衣袖内，准备趁柴捕头还有气力吹奏柳笛吸引蛇群的注意力，大家一起冲出小屋。
只是这样，势必要将柴兴农一人留在小屋内……展昭的眉头忍不住纠结到一处……
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仿佛也是猜出了他的心思，有些不忍，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这时，却见门口的蛇突然停止了舞动。任柴兴农如何换音变调都不能再将它们调动起来。前面的赵红凌突然回头，锐利的目光急扫众人一眼，郑重质声道：“刚才你们谁动了什么？！”
众人一惊，茫然摇头，他们分明什么都没有做，赵红凌为何突然变了脸色，有此一问？
“我分明听见有什么脆生生得响了一下，怎会什么都没有动？”赵红凌蹙眉疑惑，两道目光不断在小屋内打量。
好一会儿，就见白影稍稍犹豫，迟疑了一下问道：“脆生生的……你是说铃铛声？”
展昭闻言，忙从袖袋中拿出那串银铃，向赵红凌道：“赵姑娘指的它？展某刚刚确实动过……”
赵红凌双眼望着展昭手上的银铃，严肃凝重的神色中立即泛起一丝笑意，且惊且喜地从展昭手上拿过那串铃铛，缓缓转向蛇群……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五十三章 命悬一线妙手难春 置身险境笛声蛇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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