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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只见那残破的水缸里站起一个奇异的女子,她浑身湿湿漉漉,不着寸缕,面色有些惨白但仍唇角带笑看着南丹稚,怪异的是她虽有一张亲近人的慈悲脸却又配一副有实无形的透明六臂身子!
      那女子摇曳着身子前行了两步,咬牙问道:“你们是那个畜牲派来的?区区年头的道行也敢在本座地盘如此放肆。”
      南丹稚听到她的问话怔了一下,原先没有发现她,而这客栈的妖气又被掩藏的严严实实就可知她的道行之高深,可如今看她有实无形的透明的身形再结合她说的话里,猜测她应该是身上有旧伤未愈,并且把她们当作是仇家追来。
      遂开口道:“你如今有伤在身,我也不曾想与你为难,只要你将他们交出来,我们立刻就可以走的。”
      女子攥拳道:“可笑,莫不是你以为我如今有伤在身就打不过你了么?而且我将它还回去难道那畜牲会给我一条活路?”后又呲一声道:“既然你们已找上门来,我不若就与你们拼上一拼罢!”说完就六臂竟似水母的触手生长变化着朝南丹稚攻去。
      那女子挥拳就朝南丹稚门面打去,南丹稚立时震袖抵挡,随即便抖落出双剑,两脚一蹬飞身攻上。但那女子也着实了得,六臂疾挥,招数刁钻,站立不动也同南丹稚酣斗了数刻......
      十多个回合后女子身上突然开始崩裂出一道道血痕,南丹稚猜她应是旧伤复发,便趁机运气发出两道气箭,那女子于是挥臂生生扛住。后大声喝道:“你是怎么回事?既有如此本事又为何要做那人的走狗!”
      南丹稚也不答,只剑招俞发加紧,那女子见自己开始落入下风,两眼睁得涨满红血丝,心里暗暗发狠,一咬牙,张口混着血沫就吐出了一颗浑蓝的珠子,而后竟召出好几股水柱御使,南丹稚讶异了一瞬,双剑就被水柱钩住,随后那女子手腕忽转,捻诀施法,想要将长剑从南丹稚手中震脱出,南丹稚运力把捏住剑柄,挣得双臂发麻,好一番施力才脱出,后急忙往后跃开。心中暗想:那灵珠既不是龙珠,她分明也不是龙族的人,怎么能这样娴熟的御水呢?
      便是这么稍一分神,就被那透明女子寻到破绽,那女子立时用六道水柱去击南丹稚,然后只听“嘶”的一声响,南丹稚虽避让及时,右臂却被破开了半只袖子,登时露出了那白玉样的手臂来,二人的状态也因此调转了一番。

      而这时候黄鼠狼突然朝贾志远走去,阴测测的道:“曾经看你功德加身所以放你一马,不曾想你竟是这样一个祸害,如今你是别想逃了。”
      说完就朝贾志远飞身而去,贾志远“哇”了一下,吓得就朝那石桌底下钻去,黄鼠狼“嘁”了一声徒手就将桌面掀倒,贾志远堪堪才躲过这一遭。
      那头南丹稚发现了贾志远受到了攻击,有些着急脱身去救他,那个透明的女子哪能让她如意,又召出几股水柱将她狠狠缠住,而此时就听贾志远“啊啊啊!”的惊呼,原来是他的后背竟被黄鼠狼的独手划到,所幸下山时白望舒在他后背下过一个护身咒,居然在此刻派上用场替他挡了一下。
      那个黄鼠狼看到他躲过这一下,短暂的错愕了一下,贾志远当下便从身侧抄过一座石凳朝他砸去,竟一下子将他砸了个正着,叫他狠狠倒退了几步,而贾志远也趁机与他拉开了距离。

      那头原就有些落入下风的南丹稚却因一边留意贾志远一边分心打斗被透明女子一水柱击飞。虽然化解了其大半力量,但姿态难免有些狼狈。
      贾志远急忙过去搀扶,一面轻拍她的后背一面急忙问道:“南姑娘!你还好麽?这到底是个什么妖怪啊我们......我们这下该当如何是好?”
      南丹稚看他模样知他这刻已担忧至极,原本她自己是不曾将这些小妖小怪放在眼里的,但那女子拿出灵珠的一刻,却让她止不住心悸,那灵珠也不知是她打哪弄来的宝贝,竟汇聚了充满了天地极精水灵气,若不是那女子身负旧伤道行不足,未能完全将它控制,只怕如今二人都该折在这里了。
      而这些自是不能同贾志远说的,且南丹稚觉得自己尚还能战,便笑着推开贾志远的手安抚他道:“无碍,那男的应当是黄鼠狼了,这女的,大概就是鱼怪说的长乐圣母吧,应当是只水母。”一语毕,又故意打趣贾志远道:“刚刚只是分神看到贾哥儿神力挥凳击退恶妖,有些吃惊叫那女妖占了些便宜罢了......”
      贾志远叫她说的两耳绯红,忙摆手道:“不不不......是我拖后腿了,叫你担心了。”又见她确实不是强撑的样子便道:“南姑娘你只管放心去吧,我......我运气一向很好的,而且我还有石凳,会顾好自己的......”
      这下南丹稚是真的忍不住笑了,点头嗯了一声,便举剑朝前飞越而去,贾志远待她离去后暗松了一口气,同时有攥紧了拳头,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迎春能早些带人上来,虽是打妖怪,但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南丹稚冲出去后又同那长乐圣母缠斗了片刻,见她动作僵硬,又始终不曾离开过原地两丈之外,便猜测她身上的伤可能非常严重了所以不宜行动只能远攻,知近身是她的破绽,可无奈她有灵珠在手,要想近身又委实困难。十多个回合下来,竟被打得浑身湿漉漉,外裳也破得更厉害了。
      南丹稚也不急,只一次又一次的集起气旋朝长乐圣母击去,那气旋总是在半空中化作数股气波,分别攻向长乐圣母的印堂、玉堂、中都等浑身数道穴处,那些水柱便“唰”地化作数面水屏将其弹开了来。
      几回下来长乐圣母也看出了南丹稚想要接近她的意图,冷笑一声六臂御使的水柱便分别化作刀、戈、斧、钺、剑、枪六样兵器,只一股脑儿地朝南丹稚掷去,南丹稚无奈只能一边用法力化去兵器的力量,一边后退躲过兵器的锋芒,呼吸之间竟就被她逼离数丈开外去,南丹稚打散最后一把水刀的时候,身子仍止不住的往后退了数步,直到被人扶住了双肩才停下来。南丹稚被扶住时吓了一跳,扶住她那人并不是贾志远的气息!然后还不待她回头,就看到身子两侧“咻咻咻”地闪过四道令人心悸的符纸,直直地就朝那女子飞去!
      南丹稚猛然回头,就见着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道士,南丹稚一看到他那身青底银襟的道士袍,立时惊得从他手上跳脱开来,后背止不住地冒着冷汗,一双黛眉忍不住皱起,冷着声询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小道士不甚在意地甩了把拂尘掐了个三清诀道:“吾乃上清派二十八代掌门座下三弟子警痴,是吾师命吾前来相助的。”小道士话音刚落,就听到那长乐圣母惊惶尖叫了起来,南丹稚回头向其看去,原来方才那四张是道家驱邪惯使的叱雷符,水柱导电,那长乐圣母御使水柱自然被水柱导的雷击了个正着,而往常驱邪一张叱雷符已是了不得了,那长乐圣母凭着重伤的身体一下硬抗了四张登时就被打趴在地。
      长乐圣母在地上痛苦地蠕动了几下方才支起身子,啐了一口血沫咬牙道:“你们竟还与道士勾结?”
      南丹稚刚要回她,贾志远恰好从藏身的暗处走了出来,他乍一看那警痴,只觉他双目清澄得似溶月,仪态端正得如青松,仿佛见着救星,立时不顾仪态地抓着他的道袍,欣喜若狂地大声囔道:“噢!这位是上清派二十八代掌门座下三弟子?你师傅叫你来的?可是迎春报的信?你来的正好!这女妖怪好不要脸,衣不蔽体,专做远程攻击,欺负的南姑娘好惨,你快把她抓起来!”
      南丹稚哭笑不得,一时竟不知是先应长乐圣母还是先应贾志远,然后不待她开口,就听长乐圣母仰天“哈哈哈”大笑了三声,然后道:“好啊,果然如此。既然你们这么想要这颗水元石,那就凭本事来夺吧。”
      说罢先召出水柱包住自己,然后又分出三道裹挟住不远处的黄鼠狼,而后二人互相交错飞身呈尖锥状朝三人冲去!长乐圣母此举迅急得很,幸而三人时时防备,见此变化飞快作出了反应:南丹稚提起贾志远的衣领侧飞出去,警痴也快速与二人分散,三人便毫发无损的躲过这一记攻击。而就在此时长乐圣母则立时带着黄鼠狼朝客栈外逃窜去 。
      南丹稚看到她是做想逃的样子,暗道一声不好,刚要抬脚去追,就又见两道熟悉的黄符飞了出去,那两道符棣犹如生了双目似的朝长乐圣母而去,长乐圣母避无可避惨叫着又挨了两下,倒退两步又吐出一口浊血,全靠黄鼠狼支撑才勉强立定。
      虽遭了这一记打,但二人也已站到了客栈外的平台上了,那长乐圣母不再做攻击状态,挑了挑唇角笑道:“这水元石如今在我手是祸不是福,你们要就给你们,希望你们有命拿它还有命用它才好。”
      然后手上轻抛了两下那颗浑蓝的珠子,就费力地将其往外掷了出去,而后携着黄鼠狼翻身跳下悬崖。南丹稚觉得莫名其妙,还想追上她说她只是来寻人而已,见那珠子朝自己飞来下意识就出手去接,然后就见那水元石在空中就分化出几团水径自朝一阴暗墙面而去,贾志远看到那墙上有壁画,电光火石间就想到了白望舒见着那壁画时的异样,继而想起自己念书时曾看到过柳泉先生《聊斋》中的画壁一文,登时就被唬了一跳大叫不好,指着壁画吼道:“快别叫那水污了壁画!他们在那画里哩!”
      南丹稚听到他这一吼,也吓得不行,不料因方才错手去接水元石而失了施法拦截那水团的先机,而后就听“啪——”地一下那水团就全糊到了那壁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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