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死神之子》雨栗子

55、第 55 章

　　名叫坂本辰马的男人，接下了她的委托，承诺他会将她送回地球。

　　不过，男人也补充道，“我来这里也是有大生意要做的——听说这里就是夜光石的原产地，我可是要和这里的国王好好谈一下对这种矿石的开采与销售呢！你放心吧，只要我谈下这笔生意，我立刻就会启程回地球，顺便也带着小百合你一起！”

　　听到男人的雄心壮志，想想之前天道众在这颗星球都是铩羽而归，少女忍不住吐槽：“你确定你能谈成吗？要是这么容易的话，早就该被其他外星商人垄断了吧。”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青年毫不在意，他蹲下身，出神地在那片沙滩上寻找那些闪着光点的碎石，一边回答她：“就算谈不成，我也有plan B！那就是——在这里找到一个矿脉，然后偷偷自己采集原石回去！总不能空手而归嘛！”

　　“这个倒比较好操作，但是我不觉得这里能找到什么好的原石。”少女无奈，“我听说矿脉的主流在都城那里，其他的支流都不怎么样，你也看见了，这里可能就是一只支流，但只有这些和沙子差不多大小的石头。”

　　在讨伐这颗星球之前，天道众便已经私下派遣了人员进行了调查：这颗星球可以类比单细胞生物，阿尔塔纳的主流就像居中的核，在王都处涌流盘旋，盛产数以吨计的结晶石；但是除却主流的支流，就几乎只有不值一提的砂砾。

　　四处挖掘也没有找到更大的原石，青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了，两人一起走出了山洞。甫一出来，小光就敏锐地听见，王都的方向已经有了隆隆的炮火声，两人对视一眼，一同看向远方，那里，升腾起了直冲云霄的硝烟。

　　这是奈落已经开战的标志。

　　“坂本，你的飞船是不是离这里不远？我建议马上离开这颗星球。”少女想了想，补充道：“不管你想和王室谈判还是偷偷挖原石，矿脉那里，现在应该是爆发战争了。要是卷入进去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些年参与的远征，已经足够让她了解到自己父亲的战斗风格，那就是无差别毁灭一切。

　　——父亲出征，寸草不生。少女想道，再回忆一下之前那些星球的命运，她十分确定，父亲一旦战到兴头上，直接毁掉这个星球都有可能。

　　坂本这人既然是个商人，应该清楚，一旦爆发了战争，最好还是退避三舍保命为先……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到了飞船上之后，坂本一手敲掌心，意气风发地决定：“好！那我们就过去都城看看吧！”

　　“……坂本，你刚刚有听我说话吗？”少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城那里在打仗耶！整个星球都会被大魔王毁掉的！是真的会被炸掉哦！这个关头你还去凑热闹干嘛？”

　　“但是就这么走了，也不符合我的风格啊。”青年搔搔头，笑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不过就是炸掉一两个星球，对于宇宙来说就是打喷嚏嘛！而且，这笔生意事关我的资金链周转，如果没做成的话，那我也会破产的啊哈哈哈哈！”

　　“我看后面的才是主要原因吧！你要钱不要命啊！”

　　不管她如何吐槽，坂本仍然把航行方向设定为了都城那边，就在她认真思考打晕坂本然后自己来操作飞船能不能跑路的可行性的时候，突然的，远方一道白光闪过，他们还未明白那是什么的时候，就感觉到飞船重重地一抖，两个人险些跌坐在地上。随后，舱室里响起了红色警报声。

　　“警告！警告！飞船受到不明袭击，能源系统受损百分之三十三！警告！立刻离开！”

　　“那是……那是啥啊？”

　　坂本惊魂未定，他立刻调出了刚刚的监控视频并放大，随后看见的光景，令两个人都失语了。

　　那一道袭击了飞船的白光，是远处某个男人挥舞剑刃的剑气。

　　身着鸦羽披风的男人，他站立于如同水晶一般夺目的阿尔塔纳矿脉之上，面对蚂蚁一般向他涌来的敌人，他的剑就是死神的翅膀，在他羽翼所展开之处，无数的白光被阿尔塔纳矿石反射、放大，如同飓风一般席卷他身边的一切。在那里，生命就像草芥一般随意割去。

　　远处的天空，都几乎要被那股飓风所撕裂。袭中这飞船的，不过是他随手挥舞的一刀的余波罢了。

　　而仅仅只是余波，就差点将飞船切成两半。即使是隔着屏幕，他们仍然能从战场上感受到那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得是四皇香克斯和白胡子在拼刀吧喂！开玩笑吧，我都想来一桶爆米花观看了……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可不想有命挣钱没命花钱！溜！！”

　　“早一百年就该这么做了！！”

　　面对虚的力量，两个人达成了空前一致：不要考虑什么钱不钱的了，立刻跑路。所幸，坂本检查了一下，虽然能源系统和部分零件受损，恐怕需要一次大维修，但是飞船剩下的能源和机动能力，已经足够他们飞到相邻的一颗星球了。

　　好不容易飞到安全地带，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忆刚刚的惊魂一刻，坂本喃喃自语：“那……那是何方神圣啊，反正，肯定不可能是地球人吧！”

　　小光（内心）：不，我至少能肯定他是百分百纯种地球人啦。

　　少女很确定，刚刚那股剑风的中心肯定就是父亲，这就是他一贯的作风。

　　实际上，她一直认为，作为暗杀部队奈落的所有者，父亲却不能算是个暗杀者。与隐藏在暗处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的胧他们不同，那个人喜欢盛大的战争与毁灭，喜欢作为指挥者、开启一曲殿堂交响乐一样华丽壮阔的终末仪式，这几乎就是他执着的美学。

　　她现在还记得，有一次她和他一同出战，那个人在踏上战场之前，自言自语的那句话……

　　“‘我成为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

　　不知不觉的，她重复了父亲说过的话——不过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坂本诧异地看着她突然自言自语，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小百合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呢……但是这个风格不适合你，而且这句话中二得怎么听都更像那家伙喜欢的风格……”

　　“……不要把我说得好像是青春期的黑化少女似的啊！！还有，这句话是《薄伽梵歌》上面的，你没听过就不要说人家写得中二啊！”

　　……

　　“说起来，坂本，你不是说如果这笔生意做不成的话，你会破产的吗？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

　　好不容易到了邻星，这艘飞船就彻底熄火了。坂本立刻着手把他的飞船送进了维修厂，还替她买了一套新衣服，然而，维修厂检查了他的飞船受损情况之后，开出了一个在她看来十分夸张的修理价格。少女为自己父亲的破坏力咂舌之际，也不禁担心起了坂本的开支。

　　听坂本说，他上一笔买卖做亏了，为了回本，找人借了一笔钱才买了这艘飞船。他多方打听到现在宇宙里最流行的宝石可能来源于这颗星球，便打算靠夜光石来还债回血，结果好巧不巧，正好碰上奈落开战……这下，夜光石的生意也黄了。

　　“啊哈哈哈哈！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况债主也算是我的好兄弟，没关系的！就是这艘飞船修起来要花点钱，看来我又得去借钱了呢！”

　　青年乐观地挠头大笑。尽管她自认为自己现在已经脱离奈落了，但一想到就是因为奈落，才让坂本做不成生意，连飞船都被父亲给弄坏了，她心里还是有点愧疚。思来想去，少女做了一个决定。

　　她解下了腰间的刀，连着自己的钱包一起，递给了坂本。

　　“喏，坂本，这些拿去，就算是我的委托费了，应该可以换一些钱吧。”

　　这把黑刀是奈落为自己特别打造的，虽然一直没有开刃，但据胧尼说，这刀是采用了一种宇宙间极为稀有的陨铁锻造而成，与父亲的刀材质相同。想到自己父亲那把跟着他南征北战、却依旧毫无损毁的刀，她大概也能猜到自己这把刀的价值。

　　虽然不清楚具体能值多少钱，但是这已经是她目前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除此之外，她也就只有胧给她的零花钱了。

　　尽管有点不明所以，不过坂本还是接下了她的刀。“锵”的一声轻响，坂本微微抽刀出鞘，透明如水的黑紫色刀身正映照着他的脸庞，青年的目光一凛。

　　“这把刀可不是一般货色吧？小百合，你要把这个给我吗？”

　　看到坂本这个表情，她立刻能猜到自己的刀确实价值不菲。小光点点头，“要是你连修理飞船都没钱了，那我们也没法回地球啊。我身上就这些钱，”她解开了自己的钱包——一个貌不惊人的布袋子，里面一摞沉甸甸的金小判险些晃瞎了坂本的眼。

　　“也不知道够不够修飞船的。就算够了，麻烦你送我回家也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刀就给你吧，替你还债好了。”

　　“……小百合！够了！你钱包里的钱就够我修理飞船了！原来你身上还有这么多钱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啊哈哈哈！这下修飞船不成问题啦！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个刀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小百合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和我的债主联系上了，会谈谈我的欠债问题……以我俩多年的战友情，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啦！”

　　“对吧！勇次君！你帮我和高杉说过吧？再宽限我几天呗！”

　　被他称作勇次的青年面无表情，看着眼前嬉皮笑脸试图蒙混过关的青年，他缓缓开口道——

　　“我来之前，晋助先生嘱咐过我，说坂本先生你和他保证过，如果到期还不上钱，要杀要剐还是灌水泥扔·进·海·里都随便他。这笔钱本来是鬼兵队的飞船资金，晋助先生是以他个人名义借给你的，既然你还不上，那我也只好把抵押物拿走了。”

　　“以及，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说到做到，说全家死光光就一定要全家死光光的。这个道理，坂本先生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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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星空下，一艘飞船缓缓驶过，渐渐地化为了远方的一颗星星。远远地从海面上眺望那颗星星从闪亮夺目、再到渐明渐暗、最后化为了天边的残影后，小光彻底爆发了。

　　“早知道我就不把钱都给你了！这样我至少还有回家的路费啊！你不是说那是你多年的好战友吗？！战友怎么还会把你扔进海里啊！”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可能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吧！咕噜咕噜……不说了小百合，我有点晕船……”

　　“晕什么船啊！船已经被人拿走了！喂，你不会溺水了吧！谁能来救救我们啊——”

　　此时，被人卷进草席、与坂本一起在海上漂流的少女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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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建议坂本和小光直接喜剧人出道（不是）
这一章最开心的其实是写虚的那一段，终于写出了一点点虚的哲学家气质。
基友：他应该看过很多书吧，小光也看过吗？
我：对啊，小光为了理解父亲，特意去查阅了父亲看过的书，所以她才知道那句中二度爆表的话出自哪里。
追加的碎碎念：
关于刀：虚的那把刀绝对是天道众给他特制的，原著里我印象是从来就没坏过。而且能承受他的怪力，肯定是把好刀。
最后，本章结尾接上原著坂本遇到陆奥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