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死神之子》雨栗子

47、第 47 章

　　吉原的门口，“百华”首领早已静候在前，引领着他们进入通往地下的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脚下的升降梯开始嗡鸣，突如其来的超重让少女本能地握紧了身边青年的手，耳边也感觉有什么声音嘤嘤作响，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待她适应了这种感觉之后，少女也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哇……好厉害……”

　　电梯渐渐下行，映入双眼的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明明地上依旧是晴空万里的白天，一线之隔的这里却是被“夜幕”笼罩的无尽黑暗。小光抬起头，透过透明的玻璃，看见头上的黑色天穹越来越远，就像是一片永远不会散去、无日无月也无星的黑夜。然而在这样的永夜之下，便是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吉原花街了。

　　地雷亚在最前引路，枭负责打头，而虚走在正中，被胧牵着手的少女则跟在父亲的三米身后，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奈落看见的世界，也是她过去从未见过的景色。

　　笔直的街道两侧，矗立起排排修建华丽的房屋，屋檐旁挂着光线旖旎的霓虹灯，空气中漂浮着甜腻的香气，时不时传出妩媚的娇笑，在窗口还隐隐能瞧见穿着浓丽和服的女人……真是一派荒诞淫乐的虚浮之景。

　　但是……

　　“胧尼，为什么那些姐姐在看小光呀？”

　　因有“百华”在前，众多游女都清楚这一行人定是夜王的贵客，她们热切地看着长发青年俊美无俦的容貌，又见他身后被部下所牵着的小姑娘，不住地窃窃私语贵客怎么还带着孩子来吉原。胧心里自然清楚，然而他不好和大小姐解释个中缘由，于是一本正经道：

　　“我想，是大小姐您很可爱，所以她们喜欢看着您。”

　　“……咦，是这样吗？”少女颇为惊讶，不过很快她就在内心嘟囔：绝对是骗我的，胧尼总喜欢敷衍小光。

　　夜王凤仙所在的居所，自然是吉原最高大、最宏伟的一栋高楼。进入楼内一个布置得金碧辉煌的房间时，地雷亚停住了脚步，与他们客气道：

　　“凤仙大人请虚大人前往会客室与他商谈要事，这位小小姐……”

　　他故意没有说完，然而虚已经心领神会，他吩咐道：“胧，你和光就在这里等我吧，带着个孩子去见重要的生意伙伴，可不是我等的拜访之道。”

　　“若小小姐会无聊的话，吉原亦有与小小姐年龄相近的孩童，可以做小小姐的玩伴。”

　　地雷亚一挥手，两个年龄不过六七岁、穿着漂亮和服的“秃”便走上前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见父亲和枭要先走一步，小光连忙喊住父亲，期待又怯生生地说：

　　“爸爸……工作结束之后就要来接小光哦。”

　　虚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时他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微笑，叮嘱自己的女儿：

　　“嗯，要做个好孩子在这里乖乖等我。”

　　…………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好在她还有两个同龄的玩伴，三个孩子很快便坐在了一起，其中一个女孩拿出了红绳，说她会编平安结，于是另外两个孩子也有模有样地跟着她一起编织绳结。

　　小时候她经常与姐姐一起学习如何织毛衣、缝补衣物，所以这绳结的构造虽然看起来复杂，对她来说倒也得心应手，不过几十分钟，她就编出了一个迷你的平安结，少女欣喜，刚要把绳结拿去给胧炫耀时，却发现不知何时起他竟然不在这个房间了。

　　“哎，胧尼呢？”她问自己刚认识的小伙伴，两个女孩也都纷纷摇头，表示没注意到之前一直在角落的青年。小光拉开拉门，发现外面的走廊上也没有他的身影。

　　是去厕所了吗？小光内心想道，然而，直到她精心编好了第二个平安结，她都没看见自己的这位临时监护人。

　　“胧尼……去哪里了嘛。”

　　“光小姐，这里可是吉原呀，我猜那位大人说不定去找游女们玩了。”

　　见她着急，两个女孩私语了一番，突然好像恍然大悟，和她解释道。小光不解：“游女？是那些漂亮姐姐吗？他们玩什么呀？”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一起玩牌这么简单！

　　“是呀，来吉原的男人们，没有一个不是来找她们的。至于玩什么……应该是大人们的游戏吧。”

　　另一个女孩还补充道：“我上次在吉野太夫那里看见过，就是两个人光溜溜地靠在一起（哗——）、（哗——）和（哗——）。”

　　女孩说的内容过于有冲击力，瞬间在小光的脑内构成了一副奇怪的图景：好几个漂亮姐姐，她们就像刚刚自己在外面看见的那样，衣服都没穿好，半露着肩膀和胸部，贴在胧尼的身边，像是大黄那样蹭着他，还和小伙伴说的那样，一边往身上倒奇怪的液体，一边在继续往下脱衣服……

　　这太可怕了！以至于她用力地摇了摇脑袋，但是随后，她又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

　　爸爸来这里工作，他……他不会也要和姐姐们这么玩吧？！

　　“绝对不行！！”

　　小光突然站起来大喊，惊得两个女孩都望着她，随即看见她就像是着了火似的拔腿就往外飞奔，待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光已经跑得没影了。

　　“糟了……小小姐跑出去了！”

　　“得赶快向百华报告！”

　　小光可无暇关注自己随便跑出去会带来什么问题，此时，女孩的心里想的全是：

　　我要去找爸爸！然后我一定一定要和他说，爸爸，不能和姐姐们玩那种大人的游戏！不然妈妈知道了会伤心的！

　　然而奇怪的是，这里的楼道，好像走来走去都差不多，哪里都看起来金灿灿的、装潢得比奈落要华美得多，而且自己跑了好一会儿了，别说胧尼，楼道里空空荡荡的，一路上她甚至没看见一个人。

　　此时，她才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左顾右盼，张望着这座好似空城的华丽楼阁。

　　“哎呀呀，这位小小姐，随意跑到这种地方来，被发现了小心受到惩罚哦。”

　　忽然的，她从背后听见一个少年清澈的嗓音，回头一看，却没有看见人。就在她不解的时候……

　　“看上面~只看着眼前，可是会发现不了很多本来显而易见的事情哟。”

　　她抬起头，这才注意到，高高的折式房梁上，一个充满异域风采的少年正靠在上面，看见她终于注意到自己，少年微笑着和她一挥手，随后从房梁一跃而下。

　　“上午好，小小姐。”

　　少年看上去比她要年长四五岁的样子，身上一袭纯黑的唐装更衬得他身材纤细、皮肤雪白，是一个极俊俏的漂亮少年。秀丽的橘发在他的脑后梳了一个精致的麻花辫，小光有点好奇地看着他的头顶——那里有一撮细长的呆毛，还会随着他的动作一动一动的。

　　“上午好，小哥哥。我叫浅上光，我该怎么称呼你呀？”

　　“我叫神威。所以，光，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这里可不是一个普通小孩子能到处乱跑的地方。”

　　名叫神威的少年，自她看见他以来，他就一直是笑眯眯的，弯弯的眼角与他的薄唇一同画出了极为秀美的弧度。这本来是能让人看着十分亲切的，但是看见这个少年，小光却莫名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爸爸也喜欢这么笑……可是我知道的，其实他并不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他只是习惯了用这样的表情去面对身边的一切，他的笑，根本没有达到眼底。

　　“我、我是想找我爸爸，爸爸他来这里和人谈生意。”

　　少女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和他说自己的父亲可能在和那些游女姐姐一起“玩”的事情。神威听了之后沉思了片刻，才缓缓道：“谈生意啊，我大概知道你爸爸在哪里了。但是，我劝你最好现在不要去打扰他哦？”

　　少年的话音刚落，突然，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随后，他们两个人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力从顶上的苍穹如同震雷似的像四面八方扩散开来。仿佛是地震一般，整栋楼都被一股如海潮的力量撼动了，连他们的脚下的地板都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感受到这股震撼大地的力量，神威抬起头，好像已经看见了什么那般，第一次睁开了那双宝蓝色眸子，自言自语道：“啊，开始了。”

　　与神威的淡然不同，少女在感受到这股强大气场的瞬间，就感觉心脏被骇得猛地一跳，全身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仿佛是被什么声音呼唤一般，少女低声地喃喃：

　　“……在那里。爸爸一定就在那里。”

　　“神威哥哥！”

　　她突然拉住了神威的胳膊，声音沙哑：“拜托你！把我带到爸爸那里去！”

　　少女的脸上满是不容拒绝的坚定，这让少年慢慢收敛了他的笑容，“小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里本就已经是战场了，像你这样弱小的家伙，再上去可是会死的哟。”

　　“我一定要去！爸爸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感觉得到！”

　　随着她的话语，她抓着神威胳膊的手也在不自觉地收紧，感受到那个愈来愈强的力道之后，少年露出了稍许的惊讶。随即，他的右脚不经意似的往下踏了踏、蓄起了力量，神威一副“没办法”的样子，点头道：

　　“好吧，不过，抓好我的手哦。不然……会有人阻拦我们的！”

　　话音刚落，小光便觉得一股强风从耳边掠过，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竟然如同飞起了那般，被神威拉着向上高高跃起！

　　少年没有选择从楼梯顺级而上——就像是借力在山谷与山谷之间跳来跳去的野兔一般，他直接从中空的长廊上凌空踏着对面栏杆向更高的楼层跃去。高速移动带来的气流令少女感觉自己几乎呼吸不畅，与此同时，眼花缭乱的景色也令她目不暇接。眼见着最顶上的天花板已经越来越近，那种心跳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轰！”

　　不过数十秒，少年便跃到了最上，一脚踏破了会客室的大门，随后，被他拉着的少女便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热，溅到了什么温热的液体。她定睛一看，那映入眼帘的画面令她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天窗，墙壁，皆在两人的战斗下粉碎断裂，原本豪华的房间如今已变为一片废墟。刀镡为“卍”字形状的黑刀，连着上面挥刀的右手一同被打飞、插在了她身旁的墙壁上，刚刚飞溅到她脸上的，正是父亲断臂间的鲜血。

　　不远处的瓦砾之上，自己的父亲，被一个中年男人用一把巨伞，贯穿了整个胸膛。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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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神威和小光的初见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无奖竞猜：所以胧到底去哪里了呢？神威又为什么要和小光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