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醉千秋》夜来双月满

22、含情欲说更无语，一生长恨奈何许。

　　老鸨让人拿了壶温过的酒上来，与那姑娘对视了一眼，房门关上。
　　那绿衣女子便轻盈的飘到陶醉身边，从后面用手搭着他的脖子，弯着腰，娇柔道：“公子，你可真好看！”姑娘说着，手指就要触摸陶醉的脸颊。
　　陶醉不着痕迹的将那姑娘的手推了开，问：“请问姑娘，昨日你是几时与我那朋友离去的？”
　　姑娘从桌案上倒了杯酒水，端在陶醉嘴边，娇媚道：“今儿一大早”那姑娘顿了顿，又道：“公子，你今晚……是不是也……”
　　陶醉不答，他瞅了眼钟素秋。看有酒杯递来，便打算接过好掩饰着什么，
　　“嗯呃……！不嘛！我要喂你喝！”那姑娘避过陶醉要拿酒的手，装作委屈。娇声道。
　　陶醉干笑一下，推开酒杯，道“陶某只喝的惯自己的酒。”陶醉拿出自己的玉葫芦。手拔起塞。陶醉装作不经意的问：“那他是几时到此，姑娘可还记得？”
　　姑娘将身子贴得更近，笑着娇言道，“你不喝我喂得，我就不告诉你。”
　　陶醉无奈，只得收了自己的酒葫芦，饮下那姑娘的酒水。
　　那姑娘轻轻一笑，“他是昨日快落山时就来了。”
　　钟素秋低眸思了片刻，“你也一直都陪着他？”
　　那姑娘笑得好看，转身，凑到钟素秋身边，斟了杯酒，道：“那倒没有，”
　　“那姑娘是何时离开？离开后可再有人进来？”
　　那姑娘把酒杯推到钟素秋嘴边，道：“一样的。”那姑娘指的是和陶醉问的规矩一样，先喝再答。
　　钟素秋低眸，推了推酒杯。“小生不会饮酒。”
　　陶醉见状，作揖道“不如让在下代劳。”
　　“当真吗？”那姑娘笑的更开心起来，咯咯笑语中，夹着娇声。“那我要亲自喂你喝，可不是用杯子，是用……”那女子娇指点了下红唇。笑的妩媚。
　　钟素秋见此，心中一结，她硬着头皮，粗了粗嗓子，道：“陶兄不必劳驾，这位姑娘也就让我喝一杯，我又怎好推辞？”钟素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眉心蹙了蹙，硬是忍下了那辣喉之感。
　　那姑娘笑着，道：“那个人倒是出手大方，我可记得清楚，别的人都是急性子，他倒好，让我跟他下棋，说什么若我输了就脱件衣服。可这棋还没开始下凳子就坏了，棋子撒了一地，弄得我都痛死了。后来便让妈妈叫来小厮收拾残局到了天微亮。”那姑娘说着，把杯子放了下来。
　　钟素秋与陶醉互看了一眼，陶醉拿出一些钱财，道：“这是应付的银两，我与舍弟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说着，陶醉起了身，他微微皱了皱眉，神色不明，
　　钟素秋见状，忙准备站起，却发现头一阵儿晕眩，倒在了桌边。
　　“钟……！”陶醉察觉到了什么，本想叫着姑娘，再一想旁边的人，忙把后两个字吞了回去。
　　那姑娘盈盈起身，看着钟素秋，道：“应该叫钟……姑娘吧！”
　　陶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房门被突然打了开，进来了老鸨和几个壮年。
　　“你们在酒里下了迷药？！”陶醉冷着眼问。
　　那老鸨脂粉涂得很厚，“是又如何？这个迷药无色无味。”她上前看着钟素秋道：“我这里，凡是姑娘想进来的，我都会让她们如愿的。”
　　陶醉眸子有些恍惚，问：“你……莫不是早就发现她是女子？”
　　“我若这点儿眼力都没有，还怎么在这行混？”那老鸨昂着头笑着道。又对旁边的几个壮汉道“你们去把那姑娘抬出去打扮打扮，晚上就准备接客吧！”说着，老鸨转了身去，边离开边道：“那男的摸摸身上还有没有银子，放了。”
　　陶醉合目，运转周身的真气，不待片刻，从他口中突出了酒水。他睁眼，便见三五个男丁大步而来，眼看着就要付之行动。陶醉手一扬，一个力道将几个壮丁震退了几步，身形一虚，再一见，钟素秋已被陶醉横抱在怀里。钟素秋的面容，像极了沉睡的小孩。
　　陶醉将钟素秋抱出屋内，纵身轻点几下扶梯，越过了阁楼梯，正当所有人都惊讶之时，陶醉已然出了胤欢阁。他略走几步，飞身而起，去向安家的方向。
　　不足多时，陶醉将钟素秋放平在她的床榻上，在圆桌上拿了个空的茶碗，扶起她的上半身，随后用两指在钟素秋的脑后中间点去，向下滑之胸背处，手翻转一圈，由指变掌，出以拍打。
　　陶醉将空着的茶碗推到钟素秋唇边，登时，钟素秋口吐出一口苦酒，陶醉将钟素秋放平，将吐在茶碗中迷酒处理一番，松了口气。虽说没有什么毒性，但毕竟对人身体还是有害。
　　陶醉取来了一碗糖水，撑起她，将她扶在怀里，拿匙给钟素秋喂了几口，见她微微转醒，陶醉将还剩少半碗的糖水碗搁置一旁，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形，“钟姑娘。”陶醉叫着钟素秋，盯着她神色，问道“钟姑娘，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钟素秋的眼眸似蒙了迷雾，她有些稳不住身形。“陶公子……，不好意思……，失礼了。”
　　“钟姑娘。”陶醉又再将另一只闲置的手也扶向钟素秋，“你不是就喝了一杯，怎醉的如此”
　　“有吗……”钟素秋神色有些恍惚，她似笑的道：“可能是因为我……向来滴酒不沾，说来那酒却是……烈了些。”
　　陶醉又道，“钟姑娘，我去给你那些醒酒的东西来。”说着，陶醉准备起身。
　　钟素秋咯咯笑了起来，“陶……陶公子……”钟素秋伸手在空中点画着陶醉的身形，痴笑着问道：“你……你怎么变成……两个人了？”
　　陶醉瞧着钟素秋这样子，问：“钟姑娘，你……没事吧？”看着钟素秋神志越发被醉酒弄的不清，陶醉道：“钟姑娘，我看我还是扶你躺下休息会儿吧！”
　　“不！”钟素秋扯开陶醉搀扶的手。“我今天要喝一个不醉不休。”钟素秋迷糊说着，身形一歪，跌倒了下去。
　　“唉……钟姑娘……”陶醉来不及反应，被钟素秋压倒在了床上。
　　钟素秋将压在陶醉胸口上的头抬起，痴笑着望向陶醉。“我有一件事，是一直我想却藏在心里的。今天，我要鼓起勇气。”
　　这番话，让陶醉不由想到什么，那些似乎都是很久远的记忆：
　　“我要……我要……”
　　“钟姑娘……，你要什么？”
　　“我要……”
　　想到钟素秋的樱唇凑过来时那日的情形，陶醉身子不由一颤。
　　陶醉将视线瞥到别处，对身上的钟素秋忙道：“钟姑娘，这样……这样……这样不好吧……？”
　　钟素秋痴痴笑着，望着陶醉，一根食指在陶醉心口出画着圈，一圈一圈，挠的他全身麻痒。
　　“唉唉……钟姑娘……”陶醉忙想挪开钟素秋的纤指。“人妖殊途，人妖……人妖是不能结合的。钟姑娘，不，不不……”
　　钟素秋将视线移到陶醉心口，用指头轻点着，喃喃问道“我要问问它，这颗心……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里面……”
　　“哎陶兄弟，钟姑娘她怎……”房门没关，燕天翔大步进了屋。看到屋里的情形，忽的遮着眼睛转过身，“啊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燕天翔说着忙似逃离般出了去。
　　陶醉叹气，这下估计真就有口难辩……
　　陶醉低头，见怀中的人儿已经醉的睡了过去，他翻身，把钟素秋移到了里侧，起身抚了抚胸口，缓了缓心神，弯身拉起被角给钟素秋盖上。又去拿了个手炉，里面装着些热水，放置在钟素秋腹部，酒水伤胃，让她抱着让胃暖了些。
　　陶醉嘴角牵动，瞧了瞧钟素秋的睡颜半晌，见她睡意沉沉，心里估摸着估计睡一觉后这醉酒也就消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