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笔耕辍

78、第三个故事

　　恶寒让白舟打了个哆嗦，连困意都消散不少，白舟坐直了几分身体，有些刻意地与女孩拉开一段距离，犹疑的视线在女孩、包子和有琴氏三者间逡巡，颤着声询问：“这，这是人肉包子？”

　　“哈？”女孩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立刻笑出了声，看白舟的眼神就像他的名字不是单字舟而是单字痴，拿起桌子上的包子塞嘴里，咬下一大口，露出里面满满的肉馅，露给白舟看，“这当然是猪肉馅啊，我刚出去就是买包子吃的，就是想营造点氛围出来而已，我这还有一个，小老板你要吃吗？”

　　白舟一脸尴尬，将脑袋埋进了胳膊弯里，装出一份困极了睡着了的样子。

　　女孩乐呵呵地笑着，有琴氏忽然问道：“那后面呢？顶多只能说这个故事的凶手丧心病狂，我想知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女孩诧异地反问：“这还不叫奇怪？正常人谁会坚持一整年每天割下来一点东西送给受害者家里的？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这个凶手是谁，其实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不是人做的，难道还不够诡异奇怪吗？”

　　有琴氏想了想，认可了女孩的说法：“勉强算是吧，那这是第二故事，两万了，你还有故事吗？”

　　女孩眼睛更亮，兴奋地说道：“有啊，当然有！”

　　有琴氏说道：“那继续吧。”

　　“好的，第三个故事我就说我比较亲近的一个人，是我的一个阿姨，跟我是同行，她以前开了家看上去至少亮堂的洗头房，比我这里环境好，回头客也多。”女孩露出向往的表情，白舟很难理解一个女孩迫于生计出卖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还能出卖得如此高兴，但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就忘了问，迷瞪着眼听女孩继续说道，“曾经有一天，阿姨如同少女怀春一般忽然三两天都不做生意，我还看见她穿上最干净的白裙子，披着头发，脸上只涂了浅浅一层口红，等在前面的路口。”

　　“阿姨在等的是一个男人，一个比她小一些比我大一些的男人。”女孩努力回想那个男人的外表：“他穿着衬衫和西服裤子，边边角角都整理得很干净，像是一个有强迫症的男人，你真想不到那种男人也会出来女票女昌，我也不能理解阿姨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男人陷入爱河，能背着家里人出来女票的男人外表再是光鲜亮丽也不会是什么好男人的，这句话还是阿姨曾经跟我说的。”

　　“可阿姨她自己陷入爱河时就完全想不起来她曾说过的话了，她告诉我那个男人是名校毕业的，现在是大医院的医生，年少有为，和自己妻子是青梅竹马，他们从校服到婚纱，一起走过了人生一大半的年华，毕业后两个人感情和工作日渐稳定，于是顺理成章地领了结婚证。”

　　“阿姨说她很羡慕男人的妻子，可是她忘了，如果她成为了那个妻子，那么不就是她的丈夫出去女票了吗？”

　　“阿姨不在乎，她说男人那么优秀，就算多几个女人又如何呢，男人放在首位的真正的妻子始终只有一个人，阿姨说只要男人愿意，她甚至可以不要名分，做个二奶三奶都行。”

　　“后来阿姨就消失在过龙湾了，他们都说阿姨是给那男人做二奶去了，我也这么想，那个男人也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过龙湾附近，我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可那个男人又忽然出现了，他这次走进了另一家洗头房，那里面的女人和阿姨曾经是对头，男人走后，那个女人就倚在门边一边剔牙一边笑话阿姨，说她不顾一切给人做二奶，结果还不是绑不住男人的心。”

　　白舟撇了撇嘴：“渣男。”

　　女孩看了白舟一眼，说不好那是赞同的眼神还是憎恨的眼神，但白舟一下子被吓得呆住了，没再开口，女孩继续说道：“后来那个男人再一次来的时候我就蹲在墙角偷听，他们两个完事以后，男人说要带那个女人出去玩，鬼使神差地我跟在了他们两个后面，他们去了很多地方，那女人显然很开心，最后甚至在郊外露天席地，她就拉开衣服勾引男人。”

　　“男人抚摸着那个女人的身体，女人很动情，发了骚往男人身上贴，可她看不见我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男人抚摸她的时候眼神很冷静，根本不是一个沉浸在□□中的人会有的冷静，我也见过不少男人，那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能那么冷静地对待一个脱光了在他怀里乱拱的女人，就像他手底下抚摸的根本不是一个女人，甚至不是一个人。”

　　“我想着把这件事记下来将来用来嘲笑那女人，可下一秒我和那个男人对视了，我一瞬间腿都软了，我以为那个男人会叫破我的存在，虽说即便我大咧咧地跑出来该尴尬慌乱的也是那对幕天席地的男女，可我那时候心里就是莫名有一种感觉，我如果被那个男人发现吃亏的绝对是我，我就死定了。”

　　女孩紧紧地攥住双手，仿佛又一次沉浸在那个夜晚里她僵硬地蹲在郊外小树林偷窥时的紧张中，她深深吸了两口气，继续说道：“可是那个男只是对我比出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笑着将那个女人翻了过来，让她面对着我，我能看清楚那个女人恶心的身体，和那张骚透了的脸，然后我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女人。”

　　“那个黑影有四五米高，它不像个人，更像是一个怪物，一个浑身上下长了几百条手臂的怪物，怪物有十几个手臂上拎着人的脑袋，大多数都是女人的脑袋，我在那里面看见了我阿姨的脑袋，怪物还有很多的手拿着很多东西，有香料有砧板。”

　　“还有刀！几十把不同的刀，一个个泛着冷光，将那个女人围了起来，每一把刀都抵在女人的身上。”

　　“我看见那个男人又对我笑了一下，他知道我在看着他，他将女人平放在地上，女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深处胳膊去抱男人的脖子，男人捂住了她的嘴，另一手从怪物其中一根胳膊上接过了一把刀，是一把剁骨头用的砍刀。”

　　“那把刀很锋利，只用一下，就把女人的脑袋剁了下来。”

　　“然后怪物一只空着的胳膊捡起了女人的脑袋，女人的脑袋一下子瞪大了眼，发出了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