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笔耕辍

48、让她们生下她的孩子

　　那个疑似猪头神的女怪物离开后，玉镯里的黑发再次出现，那扇闭合了大半个晚上的另一扇门也悄悄打开，可是出来的不是村长的孙子，而是那个穿着血衣的怀孕的女人，女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来到谷雨的房间门口，很快，谷雨听见锁链落地的声音。

　　女人轻轻推开房门就对上谷雨直勾勾的视线，女人吓了一跳，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叫出声。

　　谷雨看着一身血衣比鬼还恐怖的女人，沉声问道：“是你把我的门锁起来的？”他当然知道不是，但并不妨碍他此刻问出这句话，毕竟在锁门的时候他应该是昏着的不知事的。

　　女人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小心地将门关上，才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快速走到床边，忽然朝着谷雨跪了下来。

　　女人用蹩脚的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乞求着：“求求你，救救玉罕。”

　　“玉罕？”谷雨脑子里闪过了今天被绑在软轿上的那个孕妇，在今天晚上的事情看来，除了这个被祭祀的孕妇，他想不到还有谁值得被“救”这样的话。

　　女人点头，指着自己：“玉香。”又指了指外面，“玉罕。”

　　谷雨让女人站起来，他看不下去一个孕妇这样跪在地上，但他也没有贸然答应，说道：“如果你要求我帮忙，至少要告诉我前因后果。”

　　玉香咬了咬牙，将自己和玉罕的来历都说了出来。

　　她和玉罕都是来自一个特别小和落后的国家，在他们的国家里女人不值钱也没有地位，在出现人贩子将女人贩卖去其他国家后，很多女人甚至愿意主动跟着人贩子离开，因为她们觉得随便哪个国家都不会比自己的故乡更差了，玉香和玉罕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跟着人贩子来到了这个国度。

　　可是玉罕和玉香没想到的是她们被卖进了这样一个比自己的国家更加贫穷落后的村庄，她们被迫嫁给了买了自己的男人，幸运的是她们所嫁的男人都属于对妻子很好的人，可进入这个村子本身就代表了不幸。

　　“是因为祭祀？对猪头神祭祀？”

　　玉香连忙点头，露出畏惧害怕的神情，抚摸着血衣之下自己高耸的肚皮，继续说道。

　　苏家村自从供奉了猪头神一直风调雨顺，只要不背叛猪头神离开苏家村，猪头神并不会疯狂地杀戮，可它要求每三年苏家村要提供一个怀孕的寡妇，在寡妇即将生产的时候，将寡妇祭祀给猪头神，这本来只是三年一度的要求，可或许是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村庄的原因，前几年开始猪头神要求每年都要给自己祭祀这样的女人。

　　谷雨皱起眉：“可她要孕妇干嘛？而且还必须是寡妇，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每年都要有……”谷雨忽然顿时，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虽然思索起来这种行为灭绝人性，可在这个落后的村庄听过了那么多村里离谱的事情后，谷雨竟然觉得这帮愚昧的村民做出更残忍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而玉香的话也证明了谷雨这个猜测的真实性。

　　“女人怀孕，再，杀死，丈夫。”

　　谷雨攥紧了拳头，所以这些村民为了满足那个邪神的要求，竟然用这种残忍的行事对待自己的族人，谷雨忽然想到村长的孙子说的那个央玛怀孕后丈夫死去的事情，现在看来央玛的两个丈夫也不是意外死亡的，难道央玛也曾经被献祭给猪头神过，可她还活得好好的，猪头神并不会杀死祭品吗？

　　玉香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做出一个生产的动作，又做了个抱着孩子的动作，接着，她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她比了个猪头，又指了指肚子。

　　谷雨几乎脱口而出：“她要那些孕妇生出猪崽？”

　　玉香又连忙摆手，她似乎很苦恼如何去将自己的意思准确地表达给谷雨。

　　“猪头神不是要人类生出猪崽，她是要借由孕妇的肚子让自己的孩子出生。”低沉的男声在房门口响起，玉香被吓了一跳，看向了门口站着的自己的丈夫，也是村长的孙子。

　　年轻人走过来，握住自己妻子的手，看向谷雨：“猪头神不甘心自己死去，自己的孩子也无缘人世，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控制着我们的村子，凡是抗拒她的、离开了这座村子的人，都会死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寡妇，但她要那些怀孕的女人就是为了让她们生下她的孩子。”

　　谷雨想起之前跑走的那个猪头人身的女人，那个人，似乎的确抱着一个孩子。

　　谷雨又看向年轻人，年轻人的脸上满是愤恨，是的，他的确应该恨，要从这样一个村子里考上大学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可他考出去了却又不得不回到这个落后的小村子，看着身边愚昧的村民信奉这样一个邪恶的神灵，或许在自己的妻子怀孕后年轻人还曾担忧畏惧过很长时间，会不会他的妻子成为那个被选中的“寡妇”。

　　谷雨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看着他们二人：“你们想让我帮忙？”

　　谷雨看过二人殷切的目光，反而没有贸然答应下来：“你们为什么会想要找我？我只是个来取材的，又不会抓鬼斗妖，你们村要真是闹鬼闹什么邪神，我自己逃命都来不及呢。”谷雨说着还连连摇头以示自己是真的怂。

　　年轻人忙道：“你放心，猪头神是不会伤害外人的，她的报复对象从来都是苏家村的人。”

　　谷雨嗤笑一声：“那你们买来的那些女人难道不算是外人。”

　　“她们或许算，但是她们肚子里的孩子不算。”年轻人说着忍不住看向身边玉香高耸的肚子，那里如今也有着他的孩子，他的手掌落在玉香的肚子上，黯然地说道：“其实我一直不是个特别勇敢的人，我不敢反抗也无视着村里的恶行，可直到玉香怀上我的孩子，我才开始恐慌，如果玉香被选上了，我会成为那个死去的丈夫，而玉香……我担心玉香会沦落到央玛的下场，即便没有选中我们家，可我还是害怕，我害怕将来我的孩子还要面临这样的事情。”

　　年轻人双眼通红：“如果只有我自己我肯定不敢去管玉罕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有了孩子，我想赌一波，如果你能带走玉罕，那说明猪头神不是全知全能的，我们能反抗他，那我拼上我这条命也要毁了那头操纵了我们这么多年的野猪。”

　　“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和我不一样的生活，我希望他能住在城市里而不是在这个与社会脱节的丑恶的村子里，像一个腐朽的傀儡活着。”年轻人拥抱着玉香的肚子，拥抱着自己的孩子，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想要给孩子一个未来，而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希望，一个渺茫的能反抗猪头神的希望。

　　谷雨沉默了好一会，看上去他是在仔细地思考，可实际上他早就决定要插手苏家村的事了，不然他就不会来到这里了，可他还是要做出一个态度，一个他是在这两人的苦苦哀求下才答应掺和进来的态度，他最终点头的时候，玉香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谷雨背上自己的背包，问道：“我该怎么做？”

　　“从我们家里出去往东边走，出了村再走大概十分钟有一户单独的人家，那家人是当初从外面逃进来的其中一户，也是主要出主意捕杀了那只野猪的人，他们家后来也被猪头神选中成为奴仆，所有关于猪头神的祭祀都要经过他们。”

　　“那户人家姓白，他们家现在的只有白老丈自己还留在村子里，他的独子早年就出去闯荡，后来死了儿子回来过一趟，从那以后白家的儿子就开始在外面为猪头神做事，我只知道这几年卖进村里的人都是由白家的儿子经手的，至于他在外面有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白家？谷雨想到了白舟，他记得白舟说过他们家和苏招娣都是从苏家村出来务工的，现在苏招娣已经死了，而他们家明明离开了村子却活得好好地，难道真是他们家在为苏家村做人口买卖的事情所以才安然无恙吗？这叫什么？身在平城心在村？

　　“所以现在玉罕就是被送去了白家？”谷雨看着年轻人拿出来的村子的地形图，地形图里专门给村东外的一个房子画了个红色的圈，“你们是想让我去白家把玉罕救出来，然后带着她离开吗？可是玉罕是个要临盆的孕妇吧，我要怎么才能带一个孕妇逃出深山，更别提还要一路躲避你们村子其他人、可能还有鬼的追捕？”

　　“用这个。”玉香脱下身上的血衣，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年轻人解释说道，“这是用人血混合黑狗血泼的，让玉罕穿上这件衣服，村里的鬼怪就会以为她是同类，不会追着她了，猪头神短时间内也追踪不到她的气息，我们之前在山里发现了一个山洞，那里只有我和玉香知道，只要将玉罕藏到那里去，村民们不会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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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猪头神：其实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代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