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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日不落的世界 ...

  •   第三章 日不落的世界

      如前所述,乞丐已经成了如今社会的正规职业,但社会地位极低。他们都生活在早期的地下防空洞和废弃的地铁隧道中,近十万人建造了一个没有太阳的世界。
      这个没有太阳的世界被他们共同称为日不落的的世界,他们互相称为族人,在这里生活的人没有姓氏没有身份,都来自五湖四海,有的是天才,有的是被现实打垮了的人,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来逃避现实的社会的一切。这里的人没有血缘关系却可以到处都是亲人,也有曾经是仇人现在成了亲人,也有见到曾经的亲人而自杀的。
      这里也没有警察城管,但治安比地上还有好,从未出现过偷盗□□杀人的事情。就是这样曾经人界政府也想插手管一下,但无果,有些进去的政府人员甚至没有回来过也成了一个乞丐。
      在这个日不落的世界钱成了最没有用的东西,但同样也成了最有用的东西,因为他们只解决自己的温饱和爱好,只所以没用因为这里的人从来不会比较自己的财富。他们会把这个月剩下的钱放在共同的一个地方,用这个钱维持这个世界的所需,然后再剩下的钱都上交给了国家,所以他们开的发票是没有用的,只是个形式,对于地下的人无所谓,对于地上的人这个很重要。
      即便这样人界政府还是想制裁这个日不落得世界,封锁了这个世界的存在,把乞丐贬为游手好闲的一群人,所以地上的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存在,有许多地方禁止乞丐入内,甚至有些医院超市也不让入内。
      但这些对于这个日不落世界都不是问题,他们有人界曾经最顶尖的医生,也有许多药品都是他们自己研发的。在地上有传言地下的医疗水平比地上好,事实就是如此,人界政府却迅速的封锁了这个消息,并散布消息说地下的根本没有医生,事实就是如此。
      再就是地下比较出名城南风马山防空洞的入口上方有着六个字,便就是‘日不落的世界’字体有黄、蓝、红、棕、绿、黑六种颜色组成。在往里面走有几幅壁画,第一幅是太阳在山峦中升起极为逼真仿佛是一张照片。第二幅是地上的世界,满身疮痍破败不堪,高楼尽数倒塌天空昏黄。第三幅也是太阳,只是太阳周围布满着闪电,有些诡异。第四幅如第二幅的大体画面一样,只是天空不在昏暗挂起了太阳,地上站起了人。
      这些画在一夜间出现不知是谁所画,因为地下厉害的画家太多了,随便拎俩个出来,在地上都能被吹捧成神,但他们是乞丐出不了头,就算以前在地上过着正常的生活他也是卑微的普通人,也出不了头。有传闻说是在防空洞尽头的那个光头画家画的,也有人说是那个有着一头白发的老头,总之地下的任何一个画家都能一夜之间完成这些作品。
      还有一件事他们经过数十年,把所有的防空洞和废弃地铁都打通连在一起,这个事情地上的领导的还不知道,但寻魂局的人知道,因为这里面有他们的功劳,事实如此他们打通的隧道比地上的质量好的多。
      这个日不落世界还被称为自由之都,地上的不能干的事情,下面大多数都能干,但他们从不越过人性道德界限。现到如今,上面多以钱为一条线。
      在这里,就是你不穿衣服上大街也不会有鄙视的眼光,你几年不洗澡也不会唾弃你,总之来到这里就不必受人与人的拘束,来到这里是活自己喜欢的自己,而在地上的现实世界里,你所喜欢的大多数人都唾弃,或说他们也喜欢只是不敢说,于是上面的人都千篇一律,穿一样的衣服,上一样的大学,吃一样的饭,过一样的人生。不否认在下面也会重复,但是自己喜欢发自内心的,且周围人都不会质疑你嘲笑你。这也是上面要限制地下的人的原因,一旦每个人都活成自己,那还有人会为国家贡献。
      再者下面的人多数都是不婚族,甚至连恋爱都不会谈,当然也有在下面结婚的,但他们不会生孩子,大多数人的原因是不希望有新的生命来到这个充满邪恶污垢的世界。

      “上厕所吗?”王二狗把飞艇停了下来说。
      王幽玄正在酣睡中,王德放点了点头把幽玄叫了起来,尽管飞三个小时的路程,但还是仿佛没走一样,因为城市中的大多数山已经成了平地,换成了更高的‘山’高楼,唯一变样的是你会从这里的高楼中见到烟囱,因为有的高楼是一座工厂,但这些都不算明显,所以人界的城市大多数都一个样子,就像两个不一样的人离远了看没有多大差别一样。
      王二狗所开飞艇是内部的,所以能快速的开三个多小时依然还有电,现在市面上卖的远不入王二狗的,所以开的人极少。这么说不是说人类的科技不行,他们的科技已经发展到恐怖,但这种科技全面都展现给普通人更是恐怖,所以人类政府管控着这些科技,好让普通人看着以为发展的缓慢。他们吃过这方面的亏,就如前几年他们研发的仿真机器人,已经和真人没有什么两样,大概投产了三千台,但最后出现的局面远是人类控制不了的。那时大概是五年前,有一部分机器人失控了,造成了几百人的死亡,但政府最后在外界公布的是恐怖分子所为,把死亡人数也报为十个人,甚至他们的亲属也认为是死于恐怖分子,剩下没有公布名字的家属获得了一笔巨大的封口费,也就说现在大街上逍遥快活的人有些是用亲人的死来换成的。
      但当年的机器人并没有全部处理完,至少还有五个混迹在人类世界里,政府一直在找却无果,有政府官员猜想可能是去了日不落的世界,若真的去地下政府也就松了口气,因为只要地上不死人就好。
      关于科技造成的后果不止这些,但凡出了事情政府总是能找到一些普通的理由来敷衍过去。这也是日不落世界有许多以前是科学家和政府官员的原因,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才是那真正的恐怖分子。

      片刻间他们又开始出发,又行驶了几个小时城市不在那么聚集,慢慢的看到了山,看到了麦田,看到了那看不透的湖水。
      “二狗哥快到家了吗?”
      “快了,再有一个钟头。”
      慢慢的看到了那如一个圆环的山脉,若在飞高点看就会发现它真的如一条抬着头的龙,龙鸣村便被这条山脉包在了里面。这座山脉布满了各种绿植,参天大树也甚多,唯一没有树的地方便就是龙头的地方,可以说寸草不生。
      “二狗哥真的快到了,我看见月牙山脉了。”幽玄看着窗外说。之所以叫做月牙山脉是因为地图上这么标着,但有许多老人还是叫‘龙吟山’,但年轻人已经不这么叫了。
      很快驶进了山谷,山谷两边尽是奇石,看似好像随时要滚落下来一般,在山谷中间还有一棵树恍如连着天,特别是在雾天根本看不到头。这天便就是如此,天上没有着太阳,乌云遮满了天,山谷中大雾环绕,王二狗开的缓慢,透过窗望去恍如每一棵树都连上了天。
      在山谷的那头有一个农家乐也是超市,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这天他们将在那里吃饭,王幽玄的母亲,‘吴秀芝’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几个钟头了,有人和他聊着天还好,若没有便就有些坐立不安,眼直直的看着那看不透的山谷。自从王幽玄得病一直是这个样子,时常在一个人时坐立不安。
      吴秀芝比王德放小十岁,今年王德放四十出头。不过王德放长得显老头发全白,单看头发以为他已经有八十岁,他的面容也是如此长得像五十岁出头,不过五官还算过,只是褶子多了些,符合当下少女喜欢的那种大叔范。而吴秀芝长得很漂亮,不是那种妖艳的样子,是那种一看就很面善不高冷的样子。不认识她的人,以为她今年二十几岁。
      这家农家乐的名字,叫做‘等风山庄’,是吴秀之的姐姐吴秀芬开得,大概开了有二十年,今年她才四十出头。长得与她妹妹反差极大,外表极其妖艳,可以这么说她今年四十岁出头,却还是有许多小伙子想和她睡一夜,甚至娶她为妻。
      在周围众所周知的事情是,她已经守寡近二十年。她的丈夫叫做王德风,是和王二狗的父亲一起上山失踪的,直到现在连尸骨都没有找到。对于王二狗来说自己的父亲没了也就那么回事,因为他父亲在不到他一岁时就不见了,再加上他是胡搞出来得,所以母亲也没得寻,总之有一天,王德让抱着王二狗进了村,见到人便说是他的儿子。有时王二狗说,对于父亲得记忆是身上得烟味,但别人不信他那么小不会记得,事实如此他确实记得,因为没有人告他的父亲抽烟。
      或许这么说在大众人的眼里,吴秀芬性格与她的外貌不符,反差极大。一般人以为她会是水性杨花女人,可惜她不是,她原本性格极其温柔与现在的吴秀芝没有两样。现在她的性格极其泼辣野蛮,像那梁山好汉的女人,但变成这样并不是一夜,是经过二十年的洗礼,现在无数不属于她的标签在她身上,但别的她都不在乎,别人叫她□□,泼妇,就叫吧反正自己的心里清楚,但唯一在乎的是寡妇的这个标签,若有人叫了,她真的会变成一个泼妇,若有不长眼的叫了,那多半是废了。她从不认为自己丈夫已经死去,只因为没有见着尸骨。等风山庄的意思一直也很明确,就是等王德风。
      吴秀芬也想过若时光轮转,当初自己还会不会坚持,但转瞬之间的现在就是以后的坚持,那么当初也就理所当然。
      “进屋坐吧要下雨了,我刚才给妹夫打电话了已经到山谷了。”
      吴秀芝一怔点了点头,刚才不知想什么,想入了神。他们前脚一进屋,雾气散了去雨水倾泻而下,雨水打在树叶上,在这座安静的山庄里声音显得格外的大。
      厨房里所有的菜已经切好,就等着王德放的到来下锅,这山庄的厨师是一个六十岁的老汉,辈分极大是仁字辈的,王德放见了要叫爷爷。
      王二狗已经走到了山谷的中央,在平常驶过这个山谷也要一个小时,今天因天气耽误了不少时间,虽说飞艇开得不算慢。
      太阳在乌云后面悄悄的落下,天空慢慢的黑了起来,时光在这昏暗的天里好似过得缓慢,王幽玄放下了手机看着窗外的景物,好似快速划过,又好似走的缓慢,像那文艺片里面的长镜头,这雨声就是那悲鸣的背景音乐。在这般安静的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他打开了自己的背包拿出了一块糖放在了嘴里,天色昏暗,那眼眶红没红看不出。窗外的光景快速划过,过去了再也看不见了,就如王幽玄的昨天快速过去,明天快速的到来,说不定明天将永远的静止化成一捧灰,在若干年后被雨水冲刷出来,不知随着水漂流到何处,那是远方吗?有尽头吗?
      两边开始宽阔起来,雨停下了下来,风吹过树叶依旧还是那沙拉拉的声音,前面灯光点点,那三层的木楼清晰的映入了眼中,那四个字格外醒目。王德放突然开口说,“到家了,天也黑了。”
      飞艇一停下,王幽玄就迫不及待的跑了下来,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里,吴秀芬站在那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都想哭,都没哭,因为这个十岁的孩子都没有哭。
      片刻间又沥沥淅淅的下起了小雨,他们匆匆的跑进了屋子里,厨房里传出了锅铲的声音。一切显得都很安静,只有这些平常的声音,此时此刻他们都希望时间只停在这时。

      曶秩离开妖界三日后又重新回去了一次,这次他没有找妖母,只是在分发之地的角落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着远方,看着那几根枯草,路过的小妖也没有搭理他,因为这里没有人认识他,甚至有些小妖从来都没有见过神,只是听过些传说。
      分发之地的太阳开始落下,绿色的海洋开始泛黄,曶秩的影子拉拉的长长的仿佛拉到了边界。几只妖化成真身朝着太阳飞去,用它们那原本的声音奏起了音乐,曶秩深深的沉在这声音里。他回想自己当天君的这些年,好像没有一天可以这样安静安静的坐着,什么都想着又什么都不做着。
      斜阳慢慢的洒到了这边,映到了那曶秩装年龄的胡子上,慢慢的太阳完全落了下去,漫天的繁星照亮了分发之地,可惜这里没有月亮,这每颗星星都是由一个个妖怪化作而成,数量之多,或许比人界所看到的还要多。曶秩突然化成了真身在这分发之地奔跑了起来,这是他成神后第一次化成真身,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时要化成真身。
      妖母若离在远处看见了一切,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曶秩奔跑了一会停了下来,依旧没有化成人形,蹲了下来开始抬头看起了星星,起风了草随风摇晃,他的鬃毛也虽着风摇晃。分发之地草原的夜晚格外安静,仿佛没有生命一样,曶秩就这样蹲着,闭上了眼睛悠然睡了过去,这或许是他睡得最香得一觉,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妖母若离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她的的身后便是妖界的万宁城,城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所有只可以在夜晚活动的妖都走出来了,这繁华得景象对比他们两个好像是假的一般。
      曶秩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见了若离,他依旧没化成人形,用真身朝若离跑了过来,快到身边时红光一闪他化成了人形。
      “他还在吗?”曶秩突然问道。
      若离仿若没有听见一样,站了起来朝着前面走了几步,走到了曶秩的身后。
      “一直都在,是吗?”
      若离摇了摇了头重复着刚才曶秩说的话,“一直都在,是吗”
      曶秩愣愣的杵在原地,脸上没有着丝毫的的表情,风吹过,掠过的他的胡须。
      “天黑了该回家了,起风了要下雨了。”
      “他在这里是吗?”曶秩脸上竟然出现了哀求的神情。
      “下雨了。”小雨点滴到了他们的脸上。
      “你当真不说,你可知不说的后果。”
      “后果,该是那样就是那样,怎么也改变不了。”
      “可以改变,你说了就可以。”
      “下雨了,该回家了。”
      雨瞬时大了起来,打湿了他们两人的衣服,湿了的衣服随着风还是摇摆了起来。
      若离化成一道白光朝着万宁城飞去。曶秩一下瘫倒在了地上,他现在的模样没有一丝往日天君的样子,倒是像他的真身,一条落难狗。
      雨下了有半个时辰,雨停后他才离去,离去时曶秩仿佛又换成了他天君时的面孔。

      焚生站在洞口,看着荒蛮极地那黑漆漆的天空,这黑漆漆的天空伴着呼啸的风仿佛像一个无底洞。这时利芒正在里面喝着茶,焚生突然回头说,“回去吧,你主子快回去了。”
      利芒一怔化成真身,风停了,它呼啸而去。”
      焚生依旧站在洞口,大约过了一刻钟他听见洞里有异响便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在石凳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焚生在心中一惊脸上没有变化,他丝毫没有的察觉到这个老头的到来,以及不知道这个老头是谁,就算猜也猜不出。他只好尴尬的说,“来了,你老了许多。”
      “嗯老了许多,也快死了,不知你还认识我不。”
      焚生一怔摇了摇了头说,“还请你告明。”
      “没事,不知道我很正常,我就是一个人,天下这么多人,你怎能个个都认识。”
      “也对,我想能到这里的人都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且还有法力,可惜就是猜不出你是谁,我想人界有法力的人应该有很多,但真是佩服你们不留一丝痕迹。”
      老头摸摸了自己的花白的胡子笑着说,“哪有,你何曾见如今的人界用过法力。”
      焚生已经走到了老头的跟前给他湛上了茶说,“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到这里找我,不知有什么事情。”
      老头拿起茶喝了一口说,“我看见另一只赤色三头鹰了,他就活在人间,和我一样是个普通人。”说完只后顿了一会点上了一根烟说,“我还看见他了,他现在是个小孩子。”
      焚生眉头一紧急忙的问,“那他还在他应该待的地方吗?”
      老头拿着茶杯久久未放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或许在,或许不在。我已经快死了,有些事情办不了也没法完全知道,但愿一切来得慢一些,好等下一个轮回得我长大。”老者突然苦笑了一下说,“说不定,没等我长大,我就死了。”
      焚生眼直直得看着水潭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说,“那你们还在坚守吗?”
      “我能来就是答案,我们一直在坚守,直到这个年龄,到死。我们放弃了很多本该拥有的东西,你放弃的更多。有时我也问自己值得吗?我的回答是不知道,想放弃了,下个轮回又咬咬牙走了过来。”老头掐灭了烟又点上了一棵说,“你觉得值得吗?”
      焚生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时间太长了。”
      “我走了,下个轮回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在有太阳地方见面。”话音刚落老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
      焚生被这位老者的到来搞的的有些乱,又有些清晰。或许焚生怕的不是乱,而是怕越来越清晰。
      雨已经停了多日,田里的麦子已经快熟透,再过几天是端午节,只是放假忘了意义。
      烈日当下,曲老汉在充满冷气的医院里跑东跑西办着出院手续。
      曲老汉掏出了王德放给的银行卡,坐等出院的最后一项缴清欠款,他拿着银行卡看来看去犹豫着,可是只是犹豫,最后输上了密码,无可奈何。最后结完账报销的钱少的可怜,卡里的余额依旧多的吓人,仿佛没有少一样。烈日当下,他在冷气下流出了汗珠。
      曲寒思已经坐在了床边,床上摆满了她收拾好的行李,脸上挂着似喜悦似哀愁的表情。
      “寒思啊,今天我们不走了,我们来这大城市这么多天还没怎么玩过呢。”曲老汉拿着满手单子站在门口说。
      她看见那满手的单子心中酸酸的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想家了早点回家吧。”
      “我们就玩一天,明天就走,放心咱们还有钱。”
      曲寒思微微的点了点头,她想拒绝父亲,却不知下次什么时候答应。
      烈日当下,蓝天不敢直望,绿色遮不住天,街上人山人海戴着如出一辙的墨镜顶着五颜六色的太阳伞,遮住了眼遮住了天。曲老汉父女俩站在医院门前一时不知去着哪儿,远方的一座大厦冒起了浓烟,她们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树荫下静静的看着,听着路人说着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一会,直升飞机遮住了天,烟还在冒,人们还在慌张,还在笑,还在哭。
      他们看了一会,事不关己便不看了只好在心中默默祈祷,却不知道该为什么祈祷,走了几步传来了几声巨响回头抬头看了一眼。
      他们大约走了十五分钟走进了这偌大的国际商场里面有些冷,里面的商铺让她们有些不敢进去,里面的人让他们不敢抬起头。
      霎时间商城里面的大屏幕播放出了火灾现场,下面有一行醒目的字,“暂无人员伤亡。”站在曲寒思后面的胖子说了一句,“都烧成这个鬼样子了,鬼才相信没死人呢。”
      霎那间在电视上看见有人从楼上跳下去,不是一个人,小得像蚂蚁,瞬间电视的画面切成主持人的画面,主持人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好故作镇静介绍起消防兵力和高级官员。
      当人们跳下楼得画面出现在电视上,周围得人们尖叫四起,太阳落了到了明天,没做梦还是全忘了。
      曲老汉父女人站在一楼环顾了一圈去了二楼,没有坐着电梯走着楼梯上去的,此时周围欢声笑语,刚才的事情还没到昨天就忘了。
      “这个裙子怪好看的,走进去看看吧。”曲老汉一上楼就就被这条红色连衣裙吸引住了,或许是因为与寒思的那几缕红发相同。
      寒思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进去,里面的店员没有搭理她,很现实只因他们穿着一身不知什么牌子的衣服,以及曲老汉那双仿佛上个世界的鞋子和他那早该理了的头发。
      “好看吗?思思。”曲老汉摸着那衣服笑着问,没有注意那几个漂亮店员嫌弃的脸,怎么形容那几个店员的容貌,恍如川剧的变脸见一个人变一个模样,可惜那个是假的,这个是真的。
      寒思点了点头说,“好看,会不会不太贵。”没等着寒思翻出价格牌傍边的店员就说,“当然贵了,两万八千八。”
      曲老汉听完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心中一颤,寒思立马放开了衣服。曲老汉咽下口水脸上又挂起了笑容说,“没事不是很贵就买这件,来思思你去试一试。”此时换来店员的一脸惊愕,随之几个店员立马换了笑脸,仿佛狗讨吃的一样。
      此时店里又切出了火灾画面,可是很凑巧刚好又一个五十多少岁的男子从楼上一跃而下。刚才的那胖子依旧坐子那里看着吃着冰淇凌,但当看着这个画面时却不是和刚才一样说一句算完了,而是眉头一紧脸瞬时红了起来,把冰淇凌扔在了地上步履匆忙的跑了出去,跑的极快丝毫不像个胖子。
      此时这家服装店里的人全部被这个画面吸引住了,因为刚才跳楼的人脸部出现了一个特写,那个人没有丝毫的恐惧,而是一种宁静祥和。随之画面又切到了主持人依旧慌张,店里回复了平静,店员拿着衣服站在一边等着曲寒思试衣服,这是个虚假的世界却又没有人喜欢看虚假的。寒思依旧想拒绝着,却被曲老汉硬推了进去。
      当寒思换完衣服出来时,恍如全是散发着光和那不知道什么样子仙气,曲老汉看见自己的孩子穿上这衣服这么漂亮,满脸欢喜心里带着一丝心酸。周边店员惊掉了下巴,刚才在打转看衣服的人瞬间做了决定也要买这件衣服。
      曲老汉掏出了卡要接着结账,曲寒思一把拦住。曲老汉摇摇头说,“就买这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曲寒思也非常喜欢,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个夏天。
      上午的人们或许在大厦起火的惊恐下度过,此时大厦上方已经坍塌还在冒着浓烟,周围飞扬起了灰尘遮住了天,艳阳天里布满了虚幻的阴霾,消防员依旧没有停息很努力,这是真的,主持人和记者也没有停下。
      刚才还是艳阳天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瞬时落下了匆匆忙忙的雨滴,下了大概二十分钟火灭了烟慢慢的变淡消失,雨也瞬间停了,乌云没有散去,站在地上的人松了口气。
      曲老汉正在这座商城的顶楼,无疑吃着这辈子最贵的一顿饭,且还没有吃饱。在顶楼上可以清晰的看见起火的那座楼,他看见下雨了不自觉说了一句,“老天有眼啊。”但转眼看见曲寒思变了味道。
      气象局预测近半个月不会有雨,但地上的人已经不在乎这雨为什么来得这么突然。只有范磋站在寻魂局落地窗前痴痴的看着天。
      那着火的大厦是位于万寿江的南边,里面是一个办公楼,聚集着许多公司,但幸好是礼拜天里面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太少。火灾在当今这个发达社会里太多,不是来自别的,而是来自那份不知从那里的来得自信,人固是这样永远以为自己能行。
      可这座大厦起这么大火确实稀奇,算是这几十年最大一次。
      火灭了,那半座城如死了一般,半座城除了奔驰的消防官兵再也没有别的人,普通老百姓都坐在家里,甚至有人还会欢呼因为这座大厦着火停电了这天不用工作。
      天上平常飞得鸟儿不知躲在了那里,那绿油油得树叶已经布满了灰尘,这半边城低沉,那边还是依旧如着平常。
      这天死了多少人,平常人永远不会知道,因这个世界人太多,少了一个人仿佛就像一个蚁巢少了一个蚂蚁,人总是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却最终还是化作土一文不值。
      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随波逐流,若有那只有死。
      一只鸟儿从天空划过,曲寒思坐在那里刚好看见对着父亲说,“这只鸟儿飞得好高啊。”
      曲老汉一怔说,“我们坐飞机回去吧,我活了一辈子还没上过天呢?”
      “啊,太贵了。”
      “不贵,也就坐这一次。”
      寒思没有回答,两人陷入沉默痴痴的看着那座破败的大厦,桌上的盘子还剩几个菜叶。

      王幽玄回村的这几天一直雾气不散,让本就阴森森的龙鸣村更加阴森,若不是有青蛙叫,就仿佛没有生命一般。
      王德放和他其余兄弟三人坐在古楼中看着电视,神色凝重,电视上播的正是大厦起火的新闻。
      “是他们做的,太猖狂。”王德放的四弟王德汇扔掉了烟头,声音低沉的说着。
      其余人没有回着话,只是安静的抽着烟。王幽玄则在门口外青砖地面上和那只年迈的大黄狗玩着,王二狗还依旧在睡觉。
      “他们,又于我们何干,就这样顺气自然吧,哦过几天就端午节了,过完好割麦子了,可是太阳还是没出来,要变天了。”王德放突然站了起来说。
      王德汇等人眼神都看向了了他,然后又都再看向电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愿我们这一世平安无事。”王德喜点了根烟说。
      “好了回家了,别再讨论这不明不白的事情了,王德海说完走出了古楼。
      接着他们的都相继离去,这天无疑他们心情都很凝重,甚至都忘了王幽玄患有封脑病。
      此时偌大王家古楼变得安静瘆人,仿佛是鬼屋一般,王德放不停的抽着烟恍如掉在了另一个世界。王幽玄自己在外被细细的雾水打湿了头发,依旧和湿了鬃毛的大黄在一起奔跑,一切与他无关,但是这是恍如。就如太阳人们今天见不着,但它依旧在那里一般。

      天君曶秩自打从无分之地回来之后再也去过正殿,众将臣议论纷纷,但大部分都在说,天君这么多年独自掌管天君有些劳累了,需要休息。也有些刚直的将臣说是天君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众神自己的心里都有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没说出,众多真君老祖什么都知道却只字未提。
      这天正是端午节,月老正在拿着红线包着粽子。
      曶秩自打从分发之地回来第一次出来,见到众神都挂着笑脸,好像放下了一些事情,恰好经过了月老府回头走了进去,月老正在聚精会神的包着粽子,其实才刚刚包了俩个,因为这是月老生平第一次包粽子。
      “没想到月老还有这个手艺,我一定等着尝尝。”曶秩笑着说。
      月老猛然回头心中一惊因这是自曶秩成天君后第二次来到府上,第一次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哪有,这不是闲着也闲着学点手艺。”月老说。
      “嗯,是闲着闲也闲着,没想到这管姻缘的月老也会闲着,神界真的落寞了。”曶秩叹了口气说。
      月老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搭话,接着用那没有意义的红线包着粽子,叹了口气。
      曶秩往前走了几步没有落座,直接坐在了地上,没在说话环顾着无意义的四周。月老过了一会起了身,这时他已经包完了六个粽子,接着他拿起了一个炼丹的炉子,点上了火放上了水,对着曶秩说,“天君今天怎们有闲情雅致到我老头子这边。”
      曶秩苦笑了一下,“这不是闲着着也闲着,闲着瞎溜达么。”
      月老尴尬的的笑了笑,沏起了茶。曶秩摆了摆手说,“不必了我吃个粽子就好。”
      “嗯也好,少喝点水多吃几个,天君你吃过之人间的粽子吗?”
      “吃.....”天君想说吃过却又憋了回去说,“没有吃过,这是第一次。”事实便是如此,
      天君没有吃过,那只红毛狗吃过,他现在是天君不是红毛狗。月老仿佛明白了什么,没说话点了点头。两人人陷入了一阵沉默,在静静的看着炉子上的热气袅袅升起又随着风飘散,是重复还是源源不断,值得思考。
      “粽子是个这个味道么,不知道和人间是不是一个味道。”月老自己嘀咕着说。
      曶秩抬头看了一眼月老,又低下头接着吃起了粽子......一个粽子不一会吃完随手扔掉了粽叶,抬起头接上了月老刚才说的那句话说道,“粽子本该就是这个味道,可惜总是会变,且容易变,也正这样变多了就淡忘了它本身的味道,淡忘了也就无意义了,可是总是当到无意义的时候,蓦然回首又觉得它又变得意义非凡,可惜不容易找到了。只是不容易找了,这是就出现了两条路,一是;往前找去直到找到为止,二是;去找过仅此而已。”
      月老在吃着粽子听见曶秩说了这么一番话一怔,然后似苦笑的说,“天君你这怎么了,听的老夫云里雾里的。”
      曶秩也一怔因它也不知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么一番话,此时只好笑了笑说,“没什么,胡说罢了。”
      月老回应的笑了笑,接着给曶秩又递过去了一个粽子,此时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只剩下他们吃粽子吧唧嘴的的声音。
      过了大约一刻钟,此时他们手里的粽子已经吃完。曶秩突然站了起来说,“月老,走我带你去一个太阳不会落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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