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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回人间 ...

  •   第二章 重回人界

      四海龙王从四重天望天海中的紫霆殿化成真身,飞向那九重天直到南轩门圣钦殿去寻天君曶秩。
      曶秩见这四兄弟一笑便说,“我本亲自去找你们,没想到你没先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啊。来雾涂,上茶。”
      “喝茶就不必了,我等四兄弟有事与天君商讨。”东海龙王敖广说。四海龙王站成一排都没有所动,上前喝茶。
      “你四老怎么也是天界的老辈,什么事情不能一起坐下商讨,正好我也有些事情和你们说。”曶秩说着从天君椅上起了身走了下来说,“本想亲自去拜访,这些年说实话也让你们龙族受苦了。”
      “不敢当,这都是我们龙族应该的。”四海龙王看见曶秩亲在走了下来欢迎他们,便只好上前坐下喝茶。
      “你们有什么事情先说。”曶秩亲自给四海龙王添上了茶。
      “天君是这样的,自前五百年昭帝和无有生毁仙界和人界修仙之人,我龙族等部下就迁于这四重天望天海。但此时人界虽没有了仙术那所谓的科技发展却甚是迅速,眼看就快到三重天。曾我们天界与昭帝许下约定,除生死,我们不能和人界有任何来往。所以我们四兄弟害怕,不出百年人界会登上这四重天,让我们龙族坏了这个约定。”
      “那四老是来找我,是寻新的府邸。”曶秩喝了口茶客气的说。
      “正是。”四海龙王异口同声的回答。
      “其实我近日相与你们商讨的,也正是此时。”曶秩摸了摸了胡子说。
      “那天君,你早有定夺。”敖广一脸惊讶的问。
      曶秩点了点头说,“嗯对,我与天界众多老祖一起商讨,决定让你们重回人界掌管四海,
      不知四老意下如何。”
      四海龙王互相看了一眼,敖广说,“这不和约定吧。”
      “四老,你们久居四重天,有些事情你们有所不知。”曶秩叹了一口气,“近日震天石有些异样,所有害怕与人界有关,所以想让你们龙族重回四海。一那本就是你们地方,二是想让你们监视一下人类的动向所为,再说,平四老的法力怎能让人界发现。”
      “我们重回四海是好,确实我们在望天海住的也有些憋屈,但感觉还是不和约定。”
      “四老你们真的是老了,我们曾经和昭帝许下的约定只不干扰人界,你们回去只要不打
      扰人界便是,再说这也算是为了天界安危。”曶秩再次给四海龙王添茶。
      东海龙王敖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那天君与众多天界老祖都觉得无妨,我们四兄弟也没什么可说。那就天君赐个日子,好让我们龙族搬迁。”
      “那就明日,正好是你们龙族迁于望天海的日子,可好。”
      “那就听命天君,我等四兄弟这就回望天海与族人宣布这好消息。”四海龙王一起身退去。
      除了东海龙王敖广有些担忧,其他三海龙王心中都窃喜,如前所述他们早在望天海憋屈够了,四海打走时就不想离去。
      “大哥,我们今晚就回紫霆殿摆酒庆祝可好。”敖顺笑着说。
      敖广点了点头,脸上没有着表情,一脸愁容。
      “大哥,这么好的事情,怎么感觉你不是很高兴。”
      “哪有不高兴,只是感觉重回四海,没有在望天海过得快活罢了,每天还有提防着人界众生。”
      “那倒也是,不过我们是神,应对人类还是不用担心的。”
      “不担心,怎能不担心,你们倒是整天在望天海吃喝玩乐,不观察人界动向,人界可是发展迅速,他们的外界武器不可小看啊。”
      “那又怎样,我们是神,人怎能斗过神,再者说,人界已经无修仙之人。”
      “我们是神,我们是神,在天界还算是吗?”
      “大哥不要想太多么,四弟也不要这般无忧。”敖饮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就此安静了许
      久。
      夜晚将之,紫霆殿里一片喧哗,酒无空杯,歌舞未停,仿佛整个四重天都弥漫着酒香和那愉悦的歌声。众多龙族老辈都对于能重回四海甚是兴奋,喝起酒仿佛忘了时间,还有些在望天海出生从未见过四海的龙族小辈也被这气氛渲染。
      敖广叹了一口气喝了口酒想到——自从来到这望天海,龙族就没有这么高兴过,不知这高兴是福还是祸。
      真到天微微亮,龙族众生才离去这紫霆殿。一霎那间紫霆殿陷入一片孤寂的安静,只剩敖广还在那里喝着酒叹着气。
      “就这样吗?还就是这样。”敖广自言自语的说,放下了酒走出了紫霆殿,化成了真身钻进了望天海的禁洞里。

      焚生正在睡觉,熄灭了封神洞顶上的光亮,突然水潭一声巨响,焚生被吓了一个激灵,然后一挥手洞顶上亮了,对着水潭方向说,“来了。”
      “嗯来了,焚老兄。”敖广缓慢的走了过来。
      “时间过得好快啊,转眼我们已经三千多年没有见面了,你胡子又白了许多。”
      敖广叹了口气说,“嗯时光飞逝,你还是如以前那般好兴致,我倒是一直愁容满面所以老的快。”
      “谁还没有忧愁,但忧愁又有何用,还不如快活的活过每一天,说不定明天就魂飞湮灭了。”此时焚生已经泡好了茶,“来,敖广老兄,快点过来喝茶。”
      敖广走近了坐了下来。
      “呀你这满身酒气,这酒没少喝吧,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么。”
      “算是喜事,我们龙族众生又要重新迁回人界四海了。”
      “算是喜事,嗯算是喜事。”
      “焚老兄,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回人界是好是坏,有时一想也不算是好事。”
      “敖广老兄,怎能不算好事,这么多年我们有过好事吗,比起以前这不算吗?以后不好的事情就交给以后,我们都老了。”
      “嗯我们都老了,也都该死了,可惜该完成的事情还没完成。”敖广叹了口气说道。
      “快了,一切都快结束了。”焚生盯着黑漆漆的洞外说,“你就走到这里吧,剩下的我自己走就好,你也该过你自己的生活了。”
      “焚老兄此话怎讲,这是我们共同的路,从开始是这样,结束也是这样。”
      “不,开始就是我一个人的路,你,你们都不属于,已经有许多本可以一生平安无事的人,却为了我魂飞破散。我不希望你会成为那个样子。”焚生脸上很平淡的说着,内心却波涛汹涌。
      “焚老兄,你不希望是你的事情,我只知道当年和你许诺时,就不会回头了。”敖广站了起来,极其认真的说着。
      “我不想跟你说别的了,你还是好好会四海生活,就如我从未出现过可好。”焚生的声音像哀求的样子。
      敖广把茶一口饮尽起身离去,化成真身钻入那水潭中。敖广知道,这可能是和焚生最后一次见面,就这样但足够了,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更知道什么是不该做的。
      焚生坐在石凳上看着敖广在水潭中荡起的涟漪,心中一下空了起来,眼泪霎时流了出来,他自己没有擦眼泪,别人也不会给他擦掉。他知道他一直是孤身一人,即使遥远的曾经身后拥着一群还是孤身一人。一挥手熄灭了洞顶的的光,天黑了,睡觉了,眼角里含着曾经的眼泪。——“这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明年还会有吗?”

      外面的世界已经亮起来,太阳之神把光洒在了六界的每一个角落。
      荒芜极地依旧还是没有阳光,那风声呼啸依旧像哀嚎。
      还有冥界也没有阳光,但站在轮回门跟前的人,再望前走一步便就可以转世了,但是啊,他们不想在转世成人了,理由不是做人的疾苦,而是.....十个月都待在娘胎里太辛苦,想早日见到太阳,不问自己能活多久。

      “你看那是梧桐树?我们老家的那种。”王幽玄问寒思。
      “嗯。”
      “开花了,紫白色的。”曲寒思说。
      “寒思姐你老家有吗?”
      “有,可惜不知明年会不看到了。”
      “会看到的,我们都会好的不是吗?对了寒思姐,海漂亮吗?”
      “也就是那样,海上的太阳漂亮。”
      “有多漂亮,等我们病都好了,你能陪我去看海吗?”
      天上的太阳有些烈,夏天快到了。正天桥上人群熙攘,下面是看似平静万寿江,从世界
      的尽头而来,几艘巨大货轮载着穷人买不起的东西,不知会在何时一同沉没,那几艘豪华邮轮上的人,不知是否真正的开心。
      “有点热,我们回去吧。”寒思拉着幽玄的手说。
      “嗯回去吧,真想一直和你拉着手啊看着这万寿江,也想以后跟你去看海......唉真想和这万寿江一样永远不干枯,永远存在这个时间。”王幽玄在桥上牵着寒思的手说,声音有些低沉,太阳正烈,路人欢声笑语不会注意他说过得话,也不在意他是否能活多久。只有寒思在认真的聆听,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如果以后我还活着,我可不愿意和你这个小屁孩牵着手,我要和我的白马王子牵着手厮守一生。”
      “切,说我是个小孩子,看你更幼稚,对了思思姐如果有来世你要做什么。”
      “做风,吹过世界每个一个角落,吹在每一个人身上,不分贫贱好坏。”
      “要是我,我才不作风呢,我要做过神仙,长生不老。”幽玄大声的说着,有几个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幼稚的小孩。
      “小朋友,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神仙吗?”一个老头笑着问,那老头已经耄耋之年举着拐杖。
      “我相信有,但世界上确实没有。”
      老头笑了笑说,“相信有,总会有的。”老头步履蹒跚的朝着那头走去。
      幽玄转瞬之间忘了和那个老头说过话,他们小跑着穿过人群下了正和桥,再等上130秒的红灯穿过那宽的吓人的马路,同时有一条狗正在从对面走来,与幽玄擦腿而过,都互相多了一眼。
      电梯正在从上面快速降落,数字快到有些看不清,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今天坐电梯的人好少啊,这么快就等到了。”幽玄问。没等到寒思回话已经到了一百一十楼,楼层安静的吓人,仿若没有生命一样。
      走过长长的走廊,干净的地板反射出他们的身影。
      打开门,王德放正在和曲老汉喝着茶,看着电视,看着那已经有一百年历史的电视节目,。
      “回来了,没想到还没走丢呢,我第一次自己出去差点走丢了。”王德放拿着茶杯说。
      “走丢了,要星际导航干什么。”幽玄说完躺在了床上,因为一会就要打针治疗了。
      护士陈美丽推着小车笑着走了进来说,“你们都快出院了,时间过得好快啊。”声音极其的甜。
      “嗯时间过得好快,美丽姐你和你男朋友和好了么。”幽玄问。
      陈美丽正在给寒思扎着针,猛然回头瞪了幽玄一眼说着,“就你话多,你美丽姐这么美丽那个男人能放得下。”
      陈美丽,确实人如其名,长得很好看,就是那种在人群一眼能看见她且看见了还会多看几眼得那种。传言,医院对面得那栋直冲云霄的写字楼就是她家的,这样说她是个富二代,但别人听见她这个名字都不相信。本她不叫陈美丽叫做陈若雪,但在五年前改了名字,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弟弟。她弟弟也死于封脑病,在小时经常把陈若雪叫做陈美丽,因此她把名字改成了陈美丽,退出了那所谓的富人小姐圈。
      她弟弟的死是对金钱最直接的冲击,她第一次觉得钱已经无意义,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很现实的不是虚拟,且公平的没有道理。这些话让穷人听见或许会痛骂,因为他们一直在现实的世界里挣扎,所谓的虚拟是梦想,梦想就是成为有钱人。
      自打她弟弟死以后,她就一直在这个医院里工作,开始看见病人死去会流几滴眼泪,现在苦笑一下装作微笑,因为她明白了这个世界所谓的公平是没有公平。
      陈美丽给幽玄打完针从兜里掏出了一盒有些人一辈都不会见到的糖,给了幽玄说,“希望你吃了这个糖,嘴会甜点多说点好话。”话音落下她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支奢侈品牌的口红了寒思,“思思这个色号,正好和你头上的那几缕红发很搭。”寒思接了过来,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走廊里哭声响起充斥了整个楼层,刺痛了每个活人的耳朵,陈美丽急忙的推着车子小跑着过去了。她知道又一个鲜活的生命逝去,她跑过去做不了什么。在这一百一十楼,也会有人未结束治疗就会死去,会毫无征兆的死去,或许正在吃着饭眨一下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了。
      曲老汉起身把门闭紧,王德放把电视声音调大,四个人在病房里沉默着。
      过了好久王德放说,“老曲,思思的那几缕红头发是天生的吗?”
      “嗯是天生的,打小就有。”
      “哦。”王德放点了点头直直的看着思思,似乎在想些着什么。
      梧桐花落,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天,沥沥淅淅地下起了雨。忽然一个闪电照亮了昏暗的病房,巨雷响起仿佛震动了整座楼,随之风大了许多,雨水倾泻了下来。
      “这天是怎么回事,还没到夏天就打雷了。”王德放说。
      “这有什么怪得,冬天下雪打雷都不奇怪。”曲老汉说。

      天界众神聚集在了四重天,共同祝贺龙族重回四海。天君曶秩亲自给四海龙王带上龙冠,送上万坛美酒,并且让三十二神将亲自护送龙族,龙族加上虾兵蟹将足有百万。
      “龙族还是与以前一样威武。”曶秩看见这百万大军笑着说。
      “天君见笑,这百万大军,不是我们龙族的光辉,是四海众生的,更是神界的。”敖顺恭维的说。
      这百万大军分四路回四海,足用了半个时辰,人界也避日遮天了半个时辰。本该更久,只是敖广觉得这样会影响人界,所以尽量缩短了时间。但前面的仪式举办了一个多时辰,回四海还要在喝个三天三夜,所有食物都由天界直供,这是近万年龙族受天界最大尊重。
      几乎所有龙族的都回了四海,只有龟丞相已年事已高为由留在了望天海,敖广又给他留下一百余人照顾龟丞相。
      曶秩这天一直亲自目送百万大军离去,然后摸了摸了胡子诡异的笑了下,不知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焚生也在水潭边看着一切,脸上没有着表情。

      人界雨停了,乌云散去一切恢复了正常,人界也未察觉什么。只是寻魂局长范磋一直站在窗前看着这场雨,烟一直不断。
      “局长,不就是失恋了么,至于这么忧愁么。”王二狗说,“下个雨睡个觉多好。”
      “你这算安慰吗,是不是心疼这几支烟。”
      “哪有,我有这么小气吗?不过局长你是该自己买烟了,这几天都抽我的。”
      “谁看见我抽你烟了。”
      “全局的人都看见了,来四眼你说是不是。”王二狗拽着一个戴眼镜的家伙说。
      “我......我一直在研究新的项目,什么也没看见。”四眼说。
      “听见了吗?人家都没看见。”范磋大声说。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又不是小气的人。”王二狗说完坐在椅子上照起了镜子。
      范磋把空烟盒扔进了垃圾桶,叹了口气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范磋今年已经有六十岁了,但看起了还算年轻像四十几岁的样子。他在寻魂局几本贡献了所有的青春,十八岁加入,三十岁当上副局长,紧接着老局长得了老年痴呆,他便上任了正局长,是寻魂局最年轻得局长。局中的人说,范磋注定孤独终老,因为他先后结过三次婚,三个妻子都死了去,且都不是得病是各中意外死去。
      在前几天他对着全局的人宣布他要结婚了,可是就在这时女方嫌他老不愿意了,范磋伤心欲绝因为他真的老了,再不生孩就晚了。虽然他在熠熠生辉的精子库里有存货,但似乎不希望找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王二狗正在眯着眼看着小电影,突然感觉被什么挡着了光,他抬头一看吓的跳了起来。因为前面站的正是范磋的女朋友,比范磋小三十岁,身材火辣,同样性格也火辣。
      “我靠,沈灵嫂子你怎么来了。”王二狗站了起来捂着急忙的裆部往后退了几步,他对沈灵有深深的阴影,那是在一个聚会上王二狗喝多了,调戏那时和局长未成一对沈灵,结果沈灵没说话一脚踢在了王二狗的□□上,疼的他一夜没睡着,去了医院还被一群护士嘲笑了一番。
      “我又不找你,你们局长呢,告诉他我怀了她的种。”
      范磋在办公室里看着监控,听得一清二楚,本他有了孩子该笑的,但今天却怎么也笑不出,不知为何。他只好强装着很高兴跑了出去,一把抱住了沈灵大声的喊,“真的,是真的吗,我要当爸爸了吗。”
      此时沈灵突然温柔了许多,点了点头说,“嗯真的,是真的。”
      这天范磋和沈灵领了结婚证,晚上就举办了婚礼,全局的人都一脸茫然,不知为何要这么快,沈灵也有些懵但还是答应了。
      参加婚礼的人极少,只有几个政府官员和寻魂局的全体在职人员十二个人。这晚不正经的王二狗很正经的给他们主持了婚礼,到最后两人互相交换完戒指是,范磋哭了起来说,“无论以后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但是如果我有天死了,那么你就再找个嫁了吧,不过孩子还要姓范。”这是范磋进入寻魂局以来第一次哭,在前面三个妻子死去时,他一滴眼泪也未流下。
      沈灵点了点头说,“你会看见我们孩子长大结婚的。”此时王二狗在台上吹起了口哨,眼角泛起了泪花。
      下面的掌声和呐喊声盖过了音乐声,这是个安静和祥的夜晚,屋里灯火辉煌,外面繁星点点,月亮正圆不残缺,风声美如音乐。对于范磋内心,却像大海一样波涛汹涌。

      天君曶秩独身一人来到妖界,身着一身平常就寝的白袍,头发散乱着,只有那胡子如旧。
      自妖界脱离天界以后就定居于荒蛮极地南边的分发之地,入口是一块奇丑的环形石头正好在荒蛮极地边界上,石化的空隙刚好能让一个成年人爬过去。进去之后仿佛是进入了绿色的大海一望无际,还点缀着各种颜色的花,那蓝色的最扎眼,那是妖母若离亲在栽种的蓝色妖姬,也是六界之中最大的一片,也是最真最纯的。
      若六界只有一块净土,那必将是这里。
      妖界已有千年不在霍乱人界不参加任何战争,甚至内站也从未发生,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那昔日的战旗已经许久未升起,不知在那里落满了灰尘。
      曶秩化为一道红光穿进入了分发之地直飞‘尘生宫’。此时若离正在宫中浇花,看见曶秩没有丝毫的惊讶,只管浇自己的花。
      “这妖界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曶秩一脸质问的样子说着。
      “这六界你走到那里不是主啊,何客只有。”若离依旧没有抬头,边浇花边说着。
      曶秩也没有在说话,一直站在那里等着若离浇花,看的有些愣神。若说这六界之中最厉
      害得的的女人是谁,恐怕除了若离没有别人,当然也是最美的。她的容貌没有妖界那种妖艳,而是一种清纯的美,即使十恶不赦的嗜血狂魔也会不忍心下手。
      大约过了一根香的时间若离把所有的花浇完,依旧没有理会曶秩则走进了寝室。
      一个宫女跟着进了进去又走了出来说,“妖母圣尊要午睡了,请移步茶室喝茶慢慢等候。”
      “你认识我是谁吗?”曶秩笑着问。
      “小女才活了一千岁没有出过这分发之地,所以不知你名号,请见量。”宫女给曶秩添着茶说。
      “你叫什么名字。”曶秩喝了口茶,一脸认真的问着。
      “我叫蓝梦,是妖母赐的名字。”
      曶秩点了点头楞了一会说,“你先退下吧,我自己在这里就好。”
      妖界是种族最多的一界,它们到底有多少族人没人说的清,因为有许多物种正在演变成妖,就如说现在的废气也会有生命成为妖,再者说还有一种生来就是人形的妖,也或说他们就是人,这些妖源于年轻人□□的生命,因为人类从不在乎生命,包括自己的同类。也正因人类妖族一天比着一天强大,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所有的事物都附有生命,他们有了生命或许和人类格格不入,但是妖界从不问为什么,不问你来自何方,甚至不问你以后会去哪里。也正如妖母若离的法力远不如妖界的几位长老,却还是成了权力最大的,且她的真身就是一个人类。
      曶秩自己坐在那里喝完一壶茶,自己又添上了一壶,往事快速的闪过,但总是有些事情闪不过去。
      曶秩本是妖族,真身是一个红毛狗,人界的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他当时的主人看见他是一只红色的狗爱护有加,却被别人看见说不吉利。于是在一个夜晚,他被一群人乱棍打死,曶秩还深刻记得他死的那夜的哀嚎声刺耳,天空下着大雨打着雷,雷声遮掉了一切。
      就这样他下了地狱,黑白无常没有给他带路,他自己飘到了奈何桥。那夜奈何桥上站的不是孟婆是地藏王菩萨,地藏王菩萨摆了摆手没有说一句话。
      曶秩在地狱外飘了三百天,他看见当时把他杀死的人一个个的陆续走过了奈何桥,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在桥头的他,他在一边也不敢叫。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天有多少生命会走过奈何桥,不会有人数清,孟婆给过多少忘情汤自己也记不清。曶秩在奈何桥守了九十年,他的主人出现了,当时的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的主人见到他的第一眼便认出了,跑上前抱住了他,落下了许久未落的眼泪,此时他的主人已经一百二十岁,一个孤老的灵魂。这是曶秩在地狱第一次被人注意,却还是那个人,在人间第一次注意他的人。
      他们俩相逢不久就被阴兵拉开了,主人走向了奈何桥无奈的喝了忘情汤,看了曶秩最后一眼,喝完忘了。
      曶秩也这样离去,去地狱成了妖,然后再成神,再成天君。当他成为天君时问地藏王菩萨当初为什么不让他过奈何桥。地藏王菩萨说,现在就是你的答案。曶秩问,我的主人的答案呢。地藏王菩萨说,现在就是他的答案。曶秩便没有多问,他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源于自己的主人,一个卑微的人类。
      茶凉了许久,曶秩一直坐在那里想着事情发着呆,突然出现了声音说,“天君,这次来是找我何事。”
      曶秩被吓了一个激灵,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凉透了的茶说,“没什么事情,只是多年未见妖族,所以想看看你们近况如何。”
      “那你也看了,为何还不离去。”
      “这个......这个么,只是回天界也没什么事情可干,所以想多坐会,你们这个分发之地环境多好。”
      “那还是多亏了天界。”
      曶秩点了点头喝了口茶起了身说,“希望你们依旧如此。”
      若离笑了笑说,“我们该如此,就如此,你又不是不知我们妖界。”
      曶秩没有回话,化作一道红光离去,他来时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却坐下时全忘了。
      曶秩走后,若离自己倒了一杯凉透了茶,一口喝了下去,眼神有些暗淡似乎有什么心事。

      今日阳光烈的狠,王德放站烈日下抽着烟,看着来去匆匆的路人,烟在阳光下看不出光亮,风吹过如没有,汗水流下没有去擦。不一会王二狗开着飞艇到了医院门口,找了许久飞艇位才停下。看见王德放站在那里,他走向前给了一根烟,王德放接了过来点上一句话未说,汗水已经浸湿了王德放的黑色T恤,王二狗蹲在了地上等着他。几片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上,如透明一样遮不住太阳。
      “终于出院了,思思姐你也快了。”
      寒思点了点头说,“活着在见,死了也在见。”
      “思思姐我们都会活着的,当然活着在见。对了你们家有麦田吗?”
      寒思摇了摇头,曲老汉笑着说,“以前有过,现在快到收麦子的时候了。”
      “对啊,现在麦子快黄了,好收了,幸好我们家还有几亩麦田,说不定里面还有野鸡呢。”
      “野鸡!好多年没有见过了。”曲老汉说。
      “没事,等我逮到给你送过去。”曲老汉笑了。
      热风吹过,几片叶子落下是绿色的,王德放扔掉了烟头回过了头说,“你们大城市是真热。”
      王二狗点了点头说,“是比起老家热些。不过马上就回家了,对了一会天气预报说有雨。”
      “嗯,马上就回家了,再也不出来了。对了天气预报准吗?”说完王德放朝着医院大楼走去,王二狗擦了擦汗紧接着跟了进去没有回着话。
      陈美丽拿着一大包糖走进了病房对着幽玄说,“每天都吃一块,不能多吃,每次吃时别忘了想你美丽姐。”
      幽玄点了点头接了过来说,“嗯,我吃糖时,一定会说美丽姐最美丽。”
      陈美丽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走了出去。她前脚刚走出王德放和王二狗走了进来。
      王幽玄看见王二狗开心的跳了起问,“二狗哥,药研究出来了吗?”
      王二狗尴尬的笑了笑说,“快了,放心你死不了。”
      “嗯,我知道,我死不了,思思姐也死不了。”
      “老王,你们出院了,真的还是有些舍不得你们啊。”曲老汉笑着说。在这层楼上有人出院从来不会说恭喜,因为出院了也就活那么几天。
      “是啊,我有些舍不得你们,”王德放突然神情有些严肃摆了摆手说,“曲老汉,你出来我跟你有些事情说。”
      曲老汉一怔跟着他走出了门,王德放回头把门关了上,楼道很安静关门声很大。
      “有什么事情,还搞得这么严肃非出来说。”曲老汉似笑非笑的说,接下来的事情他已经猜到了多半。
      王德放没有回话,从兜里掏出一根银行卡就往曲老汉手里塞着。曲老汉推脱着口里一直重复着说,“不能要真的不能要。”
      “你不要,我也不要,那就扔了吧。”王德放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脸紧绷着仿佛要吃人一般。
      曲老汉接过了卡,没有再推回去手有些颤抖。
      王德放没等着曲老汉回过神了就推开门往屋子里喊着,“走了,拿着行李回家了。”
      对于王幽玄回家本是很高兴的,却拿起行李的那一刻看了眼寒思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把眼泪憋了回去笑着说,“再见,等着我过十八岁的生日时,我们一起看海,要是你早些结婚,孩子应该很大了,那就我们四个人看海,加上你老公。”
      “小屁孩瞎说什么,你才多大就想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对啊王幽玄才多大,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若现在不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死了怎么想。
      幽玄和寒思都知道或许此刻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但也同时希望一起站在海边。
      王德放回头跟曲老汉挥了挥说,“再见。”曲老汉也挥了挥手,脸上没有着表情杵在那里如木头,当王德放一行人进了电梯,他仿佛没了支撑一下蹲在了地上,眼泪瞬时流了下来,哭出了声,是那种低沉的悲鸣声。
      曲老汉被钱拌了一辈子,每走的一步都会拌着。他何曾不无比努力的赚着钱,当然也包括现在,但那又怎样,所谓的努力只是杯水车薪,这种努力充满了无奈和无助,当然有些许多人也这样,即使人间已经这般发达还是这样。因为这个世界不再问你能不能吃饱饭,毋庸置疑都能吃饱,只是分好坏。人间一直都在变,但金钱的衡量不变,恶人的心还是比善心多,活在底层的人上几十位都是穷人,活的有地位的人上几十位都是有钱人。
      银行卡里有多少钱,曲老汉不知,只看见上面写着密码。
      曲老汉把卡揣进了兜里,擦了擦眼泪强挂着笑容走了进去对着寒思说,“快了我们马上也要出院了。”
      病房的窗子未关,声望号从这片天空划过,轰鸣声充满了屋子,而此时病房仿佛很安静,曲老汉父女俩四目相对恍如看透了对方的心。曲寒思张动着嘴说着些什么被轰鸣声淹没,曲老汉没有听清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寒思红了眼眶,曲老汉回头哽咽了起来。
      轰鸣声渐行渐行远,他们沉默不语看着窗外。

      王德放走在医院大厅里穿过那些拥挤的人群,时不时回头望几眼仿佛落下了什么东西,当看向前面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也是感觉如此。
      浓浓的乌云已经聚集在了一起,天空一片灰暗,远处传来闷闷的雷声,王德放抬头看了一眼摸索起了烟只摸出了一个空盒子。
      他转身问王二狗借了一百块钱去买着烟,超市在五百米开外,虽已经阴天但空气还是热的,他走出了一身汗。买完烟回来的路上他碰到了一个乞丐向他乞讨,他把买烟剩下的钱都给了乞丐,乞丐给他开了一张正规□□,王德放随手把□□和空烟盒一起扔进了垃圾筒。
      王二狗正在把行李往飞艇里拿,王幽玄呆呆杵在原地仿佛灵魂出窍游离到另一个世界,王二狗拍了他一下让他把手里的行李递给过去,他这才回过神。
      “二狗哥,我治病把家里的钱都花完了吗?”
      王二狗一怔回答说,“没有,哪有啊,你治病才花几个钱啊,你爸只是没现金了而已。”
      王幽玄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王二狗知道王德放从来只花现金,即使这次来治病也是带着现金来的,也就是这样说,此时王德放确实身无分文了。
      吹了一阵风是凉爽的,天空落下了雨点,王德放依旧缓慢的走着抽着烟直直的往前走不看着路人。雨下大了许多,雷声不在闷很响亮,闪电仿佛落在了人的脚前,没带伞的人们急忙的跑了起来,如蚂蚁。王德放抽了一半的烟被雨打湿,他随手扔在了地上不知被谁踩在脚下。
      王二狗和王幽玄已经坐进了飞艇透过窗看着雨,这场雨不为他们而下,因他们身上没有落一滴雨。
      王德放衣服已经全湿,不紧不慢的打开了飞艇门坐了进去,随手从行李面拿出了一个毛巾擦起了头。
      “二狗,你们大城市怎么还有乞丐啊,我们农村都没有了。”王德放擦着头问。
      “嗯,枫叶市现在还有十几万乞丐,是比前些年多了许多。不过现在乞丐已经成了一种职业他们也会跟国家交税,是如今社会职业地位最低的职业,但赚钱还是蛮多的,这些人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乞丐,什么地方的人都有。”王二狗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楞住了神任凭后面疯狂的按喇叭。
      王德放拍了一下王二狗,自己小声自语说, “我说为什么他们要给我开□□了。”
      雨停了,乌云散去了许多,风凉爽沁入人心让人以为夏天已经离去,远处的天空昏黄仿
      佛世界末日来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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