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网球论》梅不可三弄

12、章三

　　2010年，蔺姜娴复出。

　　比之J时代那些领军人物的强势表现，曾经于澳网夺得过不俗战绩的蔺姜娴的初战，却并不尽如人意。悉尼国际赛的硬地让她完全无法适应，萨芬娜强势的一发逼迫她频频出现接发球失误。跑动、手感、网前判断都近乎失常，18.3%的一发得分率以及高达37次的非受迫性失误使她干脆地以0-2的大比分输掉了职业生涯首战。

　　“她只是在准备。”
　　适时挥拍于男子组的不二刚刚挫败西蒙挺进第三轮，面对刚刚结束比赛准备冲向女子赛场的越前龙马轻飘飘地说出一句话，而后，转身收拍。

　　事实上不二周助的确是最了解蔺姜娴的那个人。
　　越前龙马好歹和蔺姜娴认识那么多年，但若真要比起对之的了解，不及此人万一，只有天才了解天才，只有变态了解变态，蔺姜娴和不二周助这两人正好两项全都占全，气场强大，如此而已。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尽管不二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但几个礼拜后的阳光大满贯却让一切欲盖弥彰的东西赤裸裸地被摆放到了大太阳底下，蔺姜娴于罗德•拉沃尔上正式挥拍。

　　很多年以后不论哪一个网坛评论员都无法很好地去形容与评价蔺姜娴这个选手，用的最多的大概就是“怪球手”。按照蔺姜娴本人颇为喜感的说法，就是说她自己擅长小球战术，所谓网前的灵活程度，即便是男子网坛的丸井都未必能轻易讨的了便宜。
　　——上帝给了你什么，你就要将它发扬光大。
　　蔺姜娴的生存哲学就这么简单，从不信奉硬碰硬的她向来都是敌进我退、敌疲我扰，所谓的网球智商很多时候只是“狡猾”的代名词——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话。

　　——那一年的澳网决赛，曾经的女子网坛天才选手蔺姜娴强势回归，经典的发球随上网型打发重现江湖，蔺将之发挥到了极致。

　　半决赛面对萨芬娜，半个月前刚在悉尼国际赛上败走对方拍下，然而这一次却赢的漂亮。
　　三盘比赛打了两个多小时，除了第一盘时蔺姜娴不在状态之外，后两盘的表现大放异彩，完美的发球随上网与网前截击，萨芬娜不论是选择穿越还是挑高球都宣告失败，最后一球的moon ball即便是在此道高手大石秀一郎看来都完美到无懈可击，但蔺姜娴反应之迅速竟是在第一时刻高压杀球得手……
　　——球弹地后高高跃起冲向观众席，明黄色的小球瞬间没入骚乱的人群……
　　——终盘，大比分2-1，蔺姜娴胜。

　　比赛完了之后蔺姜娴与萨芬娜拥抱，儿时在俄罗斯那段短暂而美好地时光再次回溯，与人群中看见高大而阳光的萨芬，蔺姜娴笑的花枝乱颤，“我期待你的下一场完美的比赛！”
　　时年饱受伤病困扰的萨芬已经渐渐走向了职业生涯的下坡路，曾经在百年澳网上睥睨群雄的俄罗斯沙皇已经进入了职业晚期，却因为蔺姜娴的一句话而扬起了并不算多久的笑意，“我会的，像你那样去战斗！”
　　蔺姜娴耸肩摊手，标志性地不置可否，萨芬与萨芬娜，对于这对兄妹她还真的没什么好多说的，每个人都可以有辉煌的时候，难的是谁能将那段辉煌无限拉长。

　　那一年的澳网总决赛精彩纷呈，男子组真田挫败手塚捧起冠军奖杯，而女子组蔺姜娴击败小威廉姆斯同样登上了最高的领奖台。
　　“老娘是世界冠军！”
　　颁奖典礼之后蔺姜娴捧着奖杯故做粗鲁地做东吃饭，适时16岁的蔺姜屾已经是美国UCLA大学大二的学生，在看见其姐如此做派之后不由分说地凑到不二耳边一阵嘀咕，却是十年后都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
　　——男人的秘密多数和女人有关，而不二一脸笑意却也真真切切说不清楚名堂。

　　“时代的大旗由我们来扛起！”蔺姜娴登高一呼，没有喝醉却撒起酒疯。
　　不二周助满眼的笑意，回头看向蔺姜屾，话语不多语气不深，不是疏远也不算亲近，三句话切中要害。
　　“她比别人怕输，也比别人更想赢，网球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仅此而已。

　　2010年的开端足够辉煌，蔺姜娴虽然秉承着所谓“低调做人”的原则，实际上还有后半句“高调做事”的主旨。然则有多少想法就有多少背道而驰，那一年的法网蔺姜娴于第二轮败走于某不知名的西班牙选手拍下，深刻感受到了何谓“土场”，同时对不二周助的崇拜之情更加深刻。
　　——人总是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不论是气质还是气势，不论是天赋还是天性。不二周助有的东西蔺姜娴完全没有……然而、反之亦然。

　　那一年的法网在蔺姜娴看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日后回想起来却是不得要领地模糊一片，然而只要记住一件事情，其他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在很久以前，在蔺姜娴的记忆当中，不二周助就是一个不会输的人，他强大的太优雅，优雅的太肃杀，他的这种气质，即便是立于顶端都足够让人膜拜不已，然则或许的确失之一隅，2010年红土场上的第一次溃败，让蔺姜娴对不二的印象变得更为的有血有肉。
　　“下一次你会赢的。”
　　“……或许吧。”
　　蔺姜娴并不习惯于安慰人，更何况是一个气场如此强大的不二周助，曾经以为任何事情在这个笑面虎面前都不堪一击，却原来发现笑面虎也是一个人、孤独战斗。
　　——没有所谓的天才，所谓的“土场天才”的光鲜光环之下，是于练习场上昼夜不停的身影。
　　所以那一刻，蔺姜娴想到了什么。
　　“不二，去拿金满贯吧。”
　　“……诶？”
　　在不二疑惑的目光中，蔺姜娴潇洒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她留给不二周助一个方向，自己却走向了另一条路。

　　2010年的网坛大戏跌宕起伏，曾经的俄罗斯沙皇萨芬强势回归，温网好戏如同长年累月的雨水那般频繁而令人欢欣鼓舞，蔺姜娴从这个儿时好友身上，看见了属于一个巨星最骄傲的终结。
　　彼时正是温网男单决赛，萨芬对上了手塚国光，那个天才隔网相对，一边是火一边是水，不同的气质不同的时代，当过去对上未来，一切的答案或许并非人力可以预测。
　　“你觉得谁会赢？”观众席上蔺姜娴放下望远镜问向一旁，不二周助正笑的一派温润如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比赛。
　　“诶，不知道呢。”
　　“……我以为你会说手塚啊。”
　　“是吧……基本上我认为……”
　　话音未落一旁的乾贞治已然打断，手指一托眼镜散发骇人的光芒，一如每次设局研究前的那般腹黑无二，“手塚的胜率超过了八成。毋庸置疑。”
　　蔺姜娴咬牙切齿。
　　不二笑的淡定自若。

　　“260平米的战场，又岂是你几句数据可以概括的了的？”蔺姜娴冷哼一声摊手而道，“手塚若是获胜，也只有一个原因——”
　　蔺姜娴话音未落，场上的手塚手起求落破掉了萨芬的第一个发球局，那种气势，即便是当初面对迹部景吾时的那般也是远远比不上的，在网坛浸淫多年，身上的战意正值巅峰。

　　“算了，看比赛吧，以后会明白的……”蔺姜娴挥手耸肩，却见不二周助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