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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血尸再现 ...

  •   夜里亥时,卿天抱着一大床被子来到梦霆申居室门前。
      “梦敛君,被子我拿来了。”
      梦霆申听闻走出居室,来到隔壁,轻轻的敲,但无人回答,便推门进入,烛台亮着,但晨寒伤却不在,他示意卿天将被子铺好。
      “梦敛君,这被子不是你用啊?”
      卿天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卿天,酉时之后你可见过晨公子?”
      “他出庄去了……”
      卿天铺着被子,漫不经心道。梦霆申却一脸疑惑和担忧。

      子时,晨寒伤回到居室,一推门便看到梦霆申坐在榻上闭目,他退出门看了下门廊确定是自己的房间。于是蹑手蹑脚的来到梦霆申身面前,席地而坐,托腮看他。
      “你去了哪里?”
      梦霆申缓缓睁开眼。
      “庄外的酒肆,馋酒了。梦敛君怎么睡在我这儿,不妥吧?”
      晨寒伤嘴角邪笑的看着梦霆申。谁知梦霆申牵过他的左手,伤口已经愈合的不复存在。他迅速抽回。
      “已经好了,梦敛君不必担心!”
      梦霆申没有继续再问,但眼神里的担忧甚是明显。
      “好了,你休息吧,明日早读不要迟了!”
      “梦敛君?这被子?”
      看着一床厚厚的白底蓝秀新被铺在床上,晨寒伤不解的问。梦霆申停住脚步头微侧。
      “深秋已至,夜间偏凉,留着暖手暖身。”
      说着梦霆申前脚已踏出门槛。
      “梦言!”
      晨寒伤的直呼其名使梦霆申又收回了脚,转身看向他,可这一眼便让他深吸了一口深秋之夜的凉气,从头清醒到脚踝。在他眼前的是一具□□的惨白的半身□□,虽然依稀健硕,但透着冰冷的寒气。左胸前是一个米字形泛着肉色的伤痕,那伤痕竟是鲜活的,好久没有愈合的样子,跟整个身体的惨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是那么疼痛。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发不出一语。晨寒伤指了指那米字形伤痕,说道。
      “这就是骨灵锁封存的地方,它在我的身体里,无时无刻吸食我的血液,转换成灵气再疏散我的全身,所以我的伤口是不会流血的,我的身体是没有温度的,虽然我可以感知一切,但总是透着冰冷,就像这个世间没有什么可以让我觉得温暖,我不喜欢这样,我也不想这样,我希望有方法可以让我成为像你一样的君子模样,你明白吗?”
      梦霆申点点头关好门,好像时间停滞般矗立在门外,手里的铁扇被攥的咯咯作响。窗上透过律动烛光则显现出一具冰冷身躯的黑影。

      翌日一早,梦霆申走出居室,晨寒伤已在树旁,东倒西歪的靠在树干上,嘴角叼着一枯黄树枝,看到他就一脸傻笑。
      “早啊,梦敛君!”
      梦霆申抬眼看他,但并未回应,只是默默走在他的身前。穿过廊庭,发现大堂处很多猎户,异常嘈杂。他俩彼此对视了一下,便快步往大堂走去,梦江蓉此刻正在审视猎户带来的东西。两人快步走进才发现,大堂摆满了各种林中走兽的尸体,绝大部分被啃咬的不成样子,血肉模糊,散发着异味。
      “庄主,发生了何事?”
      看到梦霆申走进,梦江蓉起身。
      “这些都是今早猎户门在梦云后山发现的,看这些尸体的破坏程度应该是有异常凶猛的猛兽潜藏在山中……”
      晨寒伤上前提起一只狸猫,头跟身体只连着一点点,好似一用力就会断掉,但尸体上却没有太多的血迹。一丝疑虑立刻爬上他的眉梢。
      “梦庄主,通知村民今日不要进入后山!我先去看个究竟!”
      说着,晨寒伤提剑便朝白玉门走去。
      “庄主,我跟他一起!”
      还未等梦江蓉允许,梦霆申已紧跟其后出了白玉门。
      “卿天,跟着他们!”
      “是!庄主!”

      清晨梦云山云雾缭绕,晨寒伤疾步前行,梦霆申一路跟随。雾气越来越浓,两人相继止步,晨寒伤手提剑柄,梦霆申持扇,两人背对背,谨慎的巡视四周,好似不远处有猛兽的呼噜声。
      “梦言!攻其齿,削其头!”
      “你知道是何物?”
      “不要被他们的人形迷惑,不要有慈悲之心——”
      晨寒伤怒喝着,手中剑芒出鞘,顺势挡在梦霆申的面前,血溅晨雾,一人型之首掉在地上,梦霆申这才警觉,看其头颅面色苍白,血口之中两颗格外纤长的利齿暴露在外。
      “血尸?!”
      “对!注意前方——”
      梦霆申随即铁扇旋起,血尸口器被割,铁扇回旋入手又再次飞出,血尸人头落地。两人再次回到一地,背对背站立。
      “百年前末戒山曾出现过血尸,传说两颗利齿,吸血成魔!如今怎么会出现在梦云山?”
      “梦言,左前方——”
      两人一剑一扇又干掉几只血尸。
      “百年前血尸都已葬送末戒山,我娘亲不会让他们下山出世,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地,这些绝不是当年的后患!”
      晨寒伤提剑在两人之间,剑芒照亮,这才让彼此看清对方的脸。
      “梦言,你要信我!”
      说着,晨寒伤随剑芒一同袭击而出,梦霆申执扇一直戒备,但背后已空。他只能听见挥剑击杀的声响,却看不见其人,雾气越发浓重。
      “啊——梦敛君——救我——啊——”
      梦霆申闻声是卿天,此时浓雾中突然出现一张血口,起扇直接削其口,只见半个头从喷涌的血浆中掉在地上,血尸也随之到底不动。
      “卿天,你在哪?拔剑!攻其齿,削其头!”
      卿天已被四五个血尸包围,眼看就要扑他而来,正在此时,铁扇袭来,斩杀其一。卿天趁机逃出包围圈,可却一脚踏进沟壑,摔倒在渠里,此时一血尸也被陷进沟壑向他倒来。
      “啊——梦敛君——”
      卿天撕心裂肺的吼叫,已被吓得无力反抗,只能双手抱头,正在绝望的时候,一剑芒穿过血尸口器,照的血尸的头像盏明灯,转瞬就被用力甩出,倒地不动,浓雾中伸来一只苍白却有力的手,一把把他拽出沟壑,拦在身后。卿天紧紧的抓着前人的衣袖。
      “啊,梦敛君你终于来了——”
      “转身!出剑!”
      卿天听命顺势出剑,一剑扎进血尸头颅,收剑血尸瞬间倒地。
      “梦敛君,我击杀了一个……”
      卿天兴奋的拽着旁人的衣袖,大喊起来。此时一只血尸却从树后突袭而出,等卿天发现,出剑为时已晚,只见旁人一个健步挡在他的面前,血尸嗞着两颗獠牙一口咬在前人的手臂上,这时迷雾中铁扇袭来,血尸头落倒地。梦霆申出现在眼前。卿天这才发现眼前人并非梦敛君。感觉此人身体后倾,他便一把接住他,靠倒在树旁。
      “晨肖!”
      梦霆申俯身看他,晨寒伤嘴角微微浅笑,但一瞬间却又一掌推开他,一剑击杀而出,再回来时剑芒已逝,顺势收回鞘中,梦霆申身后的一血尸应声倒地。
      “好了,雾就要散了……”
      晨寒伤咧嘴笑着,慢慢起身,卿天有些不知所措,拱手道。
      “谢……谢谢你……晨公子!”
      “哈哈,不必,你没受伤就好,血尸对我没多大伤害,咬伤你就不好了!”
      说着晨寒伤脚下一软,梦霆申一把扶住他。
      “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手臂被咬了一口而已,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事儿。”

      回到梦家庄,梦江蓉一直在等他们的消息。于是一行人都聚在晨室,将整个事件叙述了一遍。
      “血尸?!”
      “是的!我确定是血尸!”
      晨寒伤十分肯定,因为在他看来这百年内也就只有他知道血尸的存在。
      “封印消失后不久,我在末戒山并未看到过血尸,如果是末戒山遗留不可能百年间无人知晓,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梦云山?难道?”
      “为你而来!”
      梦霆申平静的说道。
      梦江蓉恍然大悟般看向晨寒伤。
      “因为你的骨灵锁,是它吸引血尸来到的梦云山!”
      晨寒伤手捂胸口,感到一阵剧烈的绞痛,手臂的伤也让他头晕目眩。梦霆申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尽力支撑着他,片刻眼神交流后,他微微摇头示意没事。
      “母亲在我看来,这些血尸的确是当年末戒山大战时死去的各家修道中人,从他们的衣着就可以看出,各家服饰都有明显的不同,并且他们确实是被骨灵锁吸引而来,但这么多年这些血尸是被谁藏了起来,两年前晨肖封印消失,骨灵锁重新出世,这些血尸必定躁动不安,也正是如此告知了藏匿者骨龄再现,放出血尸来寻,所以这藏匿血尸者必定会前来寻找。而这个藏匿者会是谁?他找骨灵锁又为了什么?”
      “霆申,你觉得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这个吗?”
      梦江蓉看着晨寒伤,一脸的无奈,但责备更甚。
      “母亲!”
      “梦敛君,不必再说,我明白梦庄主的意思!”
      晨寒伤拱手礼向梦江蓉。
      “梦庄主多谢这些时日的收留,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不会给梦家带来任何麻烦!就此别过!”
      “晨肖!”
      梦霆申一个跨步拦住他,转头看向梦江蓉。
      “母亲!即使今天让他离开,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血尸虽然会跟随他离去,但骨灵锁已经暴露,难道你真的不关心谁要得到骨灵锁吗?当年末戒山梦家虽然没有出兵围剿,但依然选择了沉默,我们手上没有血,但那不代表我们做的就是对的,如今骨灵锁若落入恶人之手,全天下都会大乱,梦云山就再也不是世外桃源了!”
      “霆申!梦家庄从不问世事,这么多年任何江湖恩怨都不曾插手,你作为梦敛君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家规吗!”
      “母亲,我明白,正因如此,晨肖瑶前辈才会将她唯一的儿子托付于您,就是希望能在梦家庄这个不问世事的桃园净世里保其周全!”
      “霆申,你——”
      “母亲,天下若大乱,梦云山也不可幸免!您何必在此时将骨灵锁拱手让人,何不借此机会想出对策!”
      “梦敛君不用再说了,唯一的对策就是……毁了……骨灵锁!”
      晨寒伤似乎用尽全力挤出这句话,脸色惨白的他实在支撑不下,瞬间瘫软。梦霆申顺势将昏倒的他揽在怀中。

      伤出世,藏匿之,瞒天下,祈不明!
      若光显,必起奸,天下夺,必大乱!
      寻血咒,控血尸,修成果,魔道前!
      天地难,谁之过,无逆转,亦杀之!
      剖其胸,取骨锁,灰飞灭,现世平!
      毁灵石,不得惜,骨心同,灵再生!
      “肖,记住这首歌,为娘不知该如何对你说,但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好好的活!不必被世事烦扰幸福的活!”
      眼前的黑影在剧烈的光斑中爆裂,发出惨叫,眼前的手满是鲜血,取下一骨,穿胸而过。
      “娘——”
      晨寒伤从睡梦中惊醒,看到梦霆申就在身边的榻上静坐,似乎安神了许多。
      “晨公子你醒啦!”
      起身本想不惊动他,宁静却被刚进房得卿天打破,晨寒伤微微摇头,嘴角是无奈的笑。
      “晨肖……”
      梦霆申此时坐到他的床边,虽面无表情,但眼神里有些担忧。
      “晨公子,梦敛君守了你一天一夜,帮你处理了你那个…伤口…涂抹了很多我们梦家庄的特效金疮药,虽然看上去并不见好……”
      卿天端来一碗汤药,虽然一直在说话,但看上去满脑子都在想那日在梦云山上的事儿,一脸的心不在焉。
      “卿天,给我……”
      在这碗汤药差点洒在床上之前,幸好被梦霆申接手。
      “你小子,这辈子都不能忘了是我救了你!否则……”
      手臂和心口都传来剧痛,打断了晨寒伤的说笑。
      “晨肖!”
      说着梦霆申又将汤药还于卿天的手中,坐的离晨寒伤更近一些,扯开那件胸口处渗出血迹的白衣。
      “卿天守在门外,不得任何人进入!”
      卿天前脚关门,梦霆申便盘腿坐在晨寒伤面前,两手平于胸间相搭,顺势抽开,一条细细的金色跳动的灵气出现,聚于一掌便盖在那米字伤痕之上。晨寒伤接受着温暖的灵气,微微抬眼看向那张闭目严肃的脸。
      “如此雅正严肃不苟言笑的梦敛君,灵气竟然是金色的,真是温暖!”
      “莫要说笑……”
      梦霆申继续输送着灵气,晨寒伤似乎感觉到久违的,亲近之人身体的温度,拼命想抓住这感觉,他似乎沉迷在其中,梦霆申却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饥渴的吸收他的灵气,他的手像被锁住一般无法离开那米字伤痕。
      “晨肖!”
      晨寒伤没有任何反映,闭目中喘着粗气。
      “晨肖!”
      这一声,梦霆申被一股力量推开,整个人飞起撞到窗棂边。晨寒伤好似突然梦醒般睁大双眼,但却毫无生气。
      “晨肖——”
      随着梦霆申用尽全力的一声呐喊,晨寒伤突然还神。两人都惊讶的看着彼此。
      “晨肖,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
      说着他将衣袖脱下,两人都震惊的看着那毫发无损,没有任何伤痕的手臂。梦霆申一脸的担忧看在晨寒伤的眼里。
      “梦言,我……”
      “你刚痊愈,好好休息,我去梦云山搭建结界,晚些回来再议……”
      晨寒伤明白他的意思是让他禁足,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可怕的景象,论谁都会感到事态的严重,他明白自己成了真正的不详之人,所以他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点头。

      傍晚梦霆申回到居室时,卿天依然守在门口,询问下得知晨寒伤没有踏出房门半步,而感到些许欣慰。他让卿天回去后便进了晨寒伤的居室,走到床前看着熟睡的人,帮他盖好被子,本想再去试探一下骨灵锁,但快要触及米字伤痕时梦霆申的手开始颤抖,最终还是放弃了,起身欲要离开,却被一只冰冷的手牵住。
      “梦言,你回来了!”
      晨寒伤坐起身,怯怯的看着他。
      “嗯,后山已结界,即使再有血尸也下不了山,庄内已经安排人手日夜看守,有异动都会通知我,你不必担心,可以安心留下!”
      “梦言,我真是修来的福气遇到你这个朋友,不然真的是无路可走了……之前…没伤到你吧?”
      晨寒伤试探的问。
      “无事…但……”
      “怎么?你说,你说!”
      看着他嘴角又露出傻笑,梦霆申内心却是莫名的喜悦,虽然很不合时宜。
      “我会帮你,尽全力!”
      听他这么一说,晨寒伤一胳膊便揽上他的肩膀,开心的道。
      “梦敛君,跟你做朋友简直人生一大兴事……”
      但看梦霆申又一脸的严肃,便安分的坐好。
      “你刚刚上梦云后山设结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清理血尸时,发现他们的心脏都被掏出,而且被切割过!你是否知道这是为何?”
      晨寒伤片刻沉思。
      “血尸的心脏里会结成灵石,有人在收集灵石,只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造……血咒!血咒需要数万颗尸灵石才可结成,而血咒一旦形成会有无边的法力,它可以创轮回,只要骨灵石在,哪怕骨灵锁灰飞烟灭,血咒也可以再生骨灵锁,之后才会消失。”
      “再生骨灵锁?”
      看着一脸疑惑的梦霆申,晨寒伤接着道。
      “是,我就是再生的骨灵锁,也可以叫皿人,说白了我就是存放骨灵锁的器皿,器皿破了,可以再找一个替代,而搜集尸灵石的人估计就是在为新的皿人做准备。”
      两人片刻对视,又陷入深思。
      “那这个人会是谁?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你的骨灵石而来?”
      “对,这个人就是藏血尸的人,他就是在等骨灵锁现世。”

      “梦敛君!梦敛君!你在哪?大事不好了!”
      卿天一路奔进居室庭院,大声叫喊着。梦霆申从晨寒伤的居室里轻步移出。
      “何事?如此慌张!”
      “庄里……庄里…来了一大群血尸!”
      晨寒伤此时也奔出居室,与梦霆申对视片刻。
      “梦言我们走!”
      “你可以吗?”
      梦霆申看着他关切的询问道。
      “当然可以啊,之前你已经把我喂饱了,我现在生龙活虎,你看,我的手臂都没事了!”
      说着晨寒伤抡起了之前的伤臂,咧着嘴傻笑。
      “嗯,走!”
      眼看着两人奔出了庭院,卿天却愣在那儿。
      “喂饱了?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两人已不在,他这才慌慌张张的跟了出去。一行三人便冲出了白玉门。

      来到庄内漆黑的街道上,阴风阵阵,卿天被梦晨两人挡在身后。
      “我说,梦敛君,晨公子,你们这样,我可怎么杀血尸!”
      “小孩子,别插嘴,仔细听,记住血尸要害,绝对不能让他们咬到你!”
      说着晨寒伤剑芒出鞘,直直戳进了一只血尸的脑袋,三人再次回到背靠背的防备姿势,一点点向深巷挺进,不知不觉三人来到市井中央,四下漆黑一片,雾也越来越浓重。
      “这样不行,梦言、卿天到我身后!”
      晨寒伤举起剑芒,口中振振有词!
      “剑芒出,血尸现,雾退散,听命来!”
      他一剑向下,直冲地面,剑芒戳进地下一截儿,却铮铮的发亮,而且越来越刺眼,并带着一股灵力退散了迷雾,可谁知当雾散去,他们三人才发现血尸从四巷五深中向他们袭来,黑压压一片,呲着獠牙,恐怖至极。还未等晨寒伤示意,梦霆申便携铁扇而出,挥击铁扇的一瞬 ,无数金光如铁钉一般飞出,一个个穿透血尸身体,有的直接穿过头颅,当场倒地。卿天也毫不拖延一并携剑击杀。他一人继续向剑芒输送灵气,让它越来越亮。但血尸被击杀多少,从深巷里又跳出更多,眼看卿天就要被包围,梦霆申击杀虽有力,但很难面面俱到。正在这时晨寒伤突然感觉有好几股灵力在附近埋伏,但随后又很快消失。梦霆申收扇撤回他的身边。
      “你可感知到?”
      晨寒伤点点头,大喊。
      “卿天撤回!”
      随着卿天回到他两人身边,晨寒伤再次咒出。
      “剑芒饕餮,群尸歼灭!”
      剑芒之光犹如风暴,席卷而出,四巷五深全部洗劫一番,血尸各个灰飞烟灭,好一个壮观。随着剑芒突然骤减,一切也恢复平静,晨寒伤单膝跪地,以剑支撑。梦霆申一手挽在他的腋下,将他抽起身的同时抬首环顾四周,并轻声道。
      “晨肖…不要多言……”
      晨寒伤不明其意的看向他,而此时发现大雾散去的街道屋顶上站了一二十人,即刻这些人便飞身而下,又一次把他们三人围了起来。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梦敛君嘛?好久不见!”
      闻其声,此人渐渐从人群后走上前来,卿天一见,便恭恭敬敬的拱手礼奉上。
      “兄长!你怎么来了?”
      梦霆申虽颜面无色,但晨寒伤可以看出他的不悦,但他还是手持铁扇行拱手礼。
      “原来是西峡督首,好久不见!”
      西峡督首峡傲?晨寒伤上下打量着此人,身高与他相仿,身穿金衣纵黑袍,眉目也算清秀俊朗,只不过透着一股子骄横之气,回眼看看卿天,这么说卿天也是西峡人。
      晨寒伤正琢磨着,又从人群中走出几人。
      “梦敛君,好久不见!”
      这几人都像梦霆申拱手礼,看来不是平起就是低上一级,顺手将卿天拉到身边,晨寒伤询问这些人的来处。
      紫衣纵银袍之人体态壮硕,身高跟梦霆申相仿,身后别一柄斧,面相粗狂。此乃北钟家主的长子,钟行。
      灰衣纵澄袍之人身形瘦削,但带着俊朗之气,眉目间一些忧郁,一柄长剑侧身,此乃南邯家主之子,邯青。
      青衣纵紫袍的为一女子,身材略显较小,大眼炯炯有神,唇红齿白,但眉目英气,不苟言笑,手中一竹笛,此乃东虹家主的独女,虹芊芊。
      其他一行人多是小宗小派家主之子女。
      “不知各位为何齐聚梦家庄?”
      梦霆申回礼道。其实内心已猜的不差分毫。
      “看来梦敛君不太了解现在外世都发生了什么啊!也是,梦云山这世外桃源之地,无论世事多变换都可以不过问,真是独乐乐啊!”
      峡傲一脸不屑,语气更是充满了蔑视。
      “梦云出骄侠,内敛不轻夸,虽在桃园处,不枉君芳华,铁扇出外世,皆能平仙家!这才是世人熟知的梦敛君,不知西峡督首这么走南闯北之士,竟然不知道?”
      晨寒伤一通嘴快,从头爽到脚底板。北家钟行不动声色,南家邯青嘴角微微上扬侧目看着这个伶牙俐齿之人,东家虹芊芊则一直目视梦霆申,根本没在意晨寒伤说了什么。
      “何人如此无理,这么跟督首说话!”
      旁人出声质疑晨寒伤,却被峡傲制止。
      “呦,我正要问这位仙士是何方人士呐?刚刚那毁血尸的符咒可是灵力超强啊,我们这一群人追逐血尸数日,击杀也是有数,没想到梦云山中却藏着这么一位隐士,还如此厉害,只可惜……阴气太重!怕是见不得光吧!”
      晨寒伤刚想上前,却被梦霆申一扇拦在身后。
      “既然血尸已灭,各位便请回吧……”
      “梦敛君怎么能如此不近人情,我们这大老远来到梦云山,怎么也得让我们过夜吧,再说不看我的面子,怎么也得看芊芊姑娘的份上!”
      梦霆申眼神与虹芊芊片刻交汇,随即俯首点头示意。
      “既然如此,就请各位随我而来……”
      梦霆申与峡傲一直走在前头,虹芊芊就在梦霆申的身后,埋没在他高大的身影之中,晨寒伤又跟卿天打听起来。卿天凑近他耳边道。
      “梦云与东虹两家本来是世交,梦敛君和芊芊姑娘自幼便结亲,但是在五年前这婚事被梦敛君退掉了!”
      晨寒伤是想不通,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被退婚,这梦言真是脑子进水了。几步跨上前去,来到芊芊身边。
      “芊芊姑娘,你的笛子好漂亮啊,我自小也习得音律,略知一二,有时间教教我呗!”
      “公子若喜欢,芊芊愿切磋切磋!”
      “好啊,好啊!明天如何?”
      虹芊芊微笑着点点头。但梦霆申却侧首回头一脸怒气。
      “梦敛君,你看,芊芊姑娘答应要教我吹笛子了,羡慕吧!”
      晨寒伤一脸造作,梦霆申则板着脸根本不想理他,加快步伐朝梦家庄走去。

      安顿好这几大世家的千金公子们,回居室的晨寒伤一路絮叨梦霆申为什么会跟芊芊姑娘解除婚约。
      “晨寒伤!!!我的家事你不要管!明日也不要再胡言乱语,你以为这些人为什么来到梦云?隐藏好你的身份!”
      “梦敛君,恐怕在庄内击杀血尸时我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该来的终会来,躲也躲不掉!”
      “若如此,明日我把你交出便是,梦云桃园依旧,世外如何祸乱都与我无关!”
      “唉!梦敛君,你可答应要帮我的,怎么能这么说……”
      晨寒伤一脸委屈,梦霆申转身怒视他。
      “既然你已向命运屈服,我又何来搭上梦云会被逼出世的危险来帮你,如若梦云依然离世喧嚣,最起码我可以不必担心它的兴衰而义无反顾的为救世而战。哪怕我一去不返,也不必担心梦云的未来!这就是——你我的不同!”
      晨寒伤瞬间哑口无言。是,梦霆申身后有梦云山,他需要为梦云山的百姓着想。梦云一旦出手干预世间祸乱,便会引火烧身,他需要为梦云的未来负责,不像他自己,独来独往就一人,生死都无人问津。想到这儿,一丝凄凉爬上眉梢。
      “……”
      梦霆申欲言又止,转身进了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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