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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   梦云山脚下,晨寒伤疲惫不堪,随意的倒在路边大树旁,大口大口的喝着壶里的酒。
      “哎呀,这梦云山脚下的酒就这么好喝,这要是山庄里的不得是琼浆玉液啊,一会儿进庄得好好畅饮一番!”
      抹抹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大大的伸个懒腰,一脚迈上大路,抽出腰间一柄长剑,耍了两圈杵在地上当起了拐杖。这时身边掠过一白影,一头银发,挺拔阔步的在疾行。
      “大侠大侠!留步留步!”
      那身影闻声急停,背在身后的双手回到胸前交叉在一起,一把铁扇横在其中。
      “何事?”
      晨寒伤看着眼前人一愣。
      “喔,大侠真是气宇非凡啊,好一个翩翩公子,佩服佩服!”
      说着一拱手。
      “何事?”
      听到依然冷冰冰的两个字,晨寒伤抬头露齿一笑。
      “请问梦家庄是往那边走吗?”
      “对,前行5里便是!”
      “那您可知梦家庄的庄主梦江蓉是否在庄中?”
      “你找她何事?”
      “我想让她帮忙找一个人!”
      “找谁?”
      “这个嘛,我得亲自对她说,不太好解释!”
      “如果你找人,进庄之后找青云驿站,他家掌柜可以帮你!”
      “不不,普通人帮不了我,我必须找梦庄主,只有她这样的修道高人才能帮我!”
      白衣人侧首看他,见他手中提一酒壶,手里的剑杵在地上,毫不雅正,一身的玩世不恭,邪气上身。
      “梦家——禁酒!”
      说着白衣人甩袖而去。
      “哎,大侠别走啊!”

      晨寒伤追了一路,都没见白衣人的影子,进了庄,街道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副安居乐业景象。
      “客官,来壶酒啊,梦家庄特产,错过了后悔死哦!”
      看着小贩的叫卖,他的馋虫就往外涌。
      “来三壶,两壶打包我送人!对了小二,梦家庄是在前面吧?”
      “是的客官,前面那条街左转,走上个半里,遇一横街,白玉大门那家就是!您这是去干嘛?”
      “无事无事,拜访一下而已!”
      说着的功夫一壶酒下肚,晨寒伤用剑柄挑起另外两壶酒便上了路。
      “哎,客官,你不能带酒进山庄啊,那会……”
      晨寒伤大步走着,根本不理会小二,挥挥手便消失在人群里。

      梦霆申巡查了后山一圈刚到白玉门前,就听庄内人声嘈杂好一个热闹。不一会儿白玉门便被一股巨大的灵力爆开,眼见一黑衣人伴随着一声惨叫直直飞出来,他下意识手持铁扇柔和的卸了一下力,黑衣人没有顺势砸到街对面的墙上,只是被铁扇拦截在了他的脚下。定眼一看,原来是回庄途中遇到的那个问路人。他正要问发生何事,一位银发高冠,白裙蓝绣的女人出现在眼前。梦霆申立即掀袍,单膝下跪,抱手拱礼。
      “庄主!这是发生何事?”
      这时晨寒伤慢慢爬起,手捂着胸口一脸的苦相。
      “梦庄主,你这是干什么啊,这出手也太狠了吧,幸亏这位霆申兄出手拦下我,不然我的小命难保啊!”
      说着他又赖皮的倒在地上,假装要死要活!
      “霆申,你认识这个人?!”
      梦江蓉一脸厉色的质问他。
      “庄主,我并不识他,只是刚才在梦云山下见过一面而已!”
      看着梦霆申依然跪在地上,拱手回答,晨寒伤立即坐起身。
      “对对,刚才山下我找他问路才见过,不过我早就认出他是梦霆申了,顶顶大名梦敛君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刚才我只是没明说而已!”
      晨寒伤用手臂拱了一下梦霆申,打趣的冲他一笑,但却换来一记白眼,十分不爽的嘟哝道。
      “你们怎么这么奇怪,明明是母子,弄得跟主仆一样的生分,这都跪了多半天了,让他起来吧!
      看着梦江蓉的怒目,晨寒伤心里也没谱,不敢大声说话。此时整条街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庄里也出来不少白衣少年。一少年突然开口。
      “要不是你提酒闯进梦家庄,庄主怎么会把你踢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闻言,晨寒伤跳起身。
      “我来求庄主帮忙找人,怎么能空手前来,听闻梦云的酒最好喝,这才提了两壶,怎么还成了过错了!我这不是冤枉吗!我……啊!!!”
      他还没说完,就被梦霆申一铁扇甩在小腿上,直接让他双腿跪倒在地。
      “庄主,霆申知错,不该随便带人进庄,我愿认罚!”
      “哎哎,关你什么事啊,虽然不知为什么提酒不妥,但这也是我的问题,与你何干!庄主,要罚罚我,不管你儿子的事儿!”
      梦江蓉一脸不屑,甩袖转身进了庄里,晨寒伤对梦霆申咧着嘴傻笑。
      “怎么样,没你事了,我都替你担着……”
      话还没说完,几名白衣少年便架起他拖进了山庄,眼瞅着梦霆申起身跟在他身后,白玉门重重的关在了一起。

      晨寒伤一路被拖进思过亭,把他扔在地上几名少年便两侧站立,他也不客气拍拍身上的土,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长剑。这时梦江蓉出现在眼前对他怒目而视,他却毫不在意,玩弄着鬓角的黑发。突然,梦霆申双膝跪在他的身边,拱手礼面向梦江蓉。
      “庄主,我愿受罚!”
      “戒尺一百!”
      梦江蓉脱口而出,不加任何思索。晨寒伤可是被惊了。
      “梦庄主,我可不是梦云山的人啊,这样惩罚我岂不是有损你们梦家庄的公正严明!”
      “再加一百!”
      这时他可彻底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两少年已举起长长的戒尺,重重的落下,皮开肉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他却没感觉,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只见梦霆申直挺挺的跪在他身旁,眼神凛冽,嘴角微紧却不动声色。
      “梦庄……”
      此时梦江蓉厉色的瞪着他,晨寒伤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看着身边的梦霆申一身挺拔的跪在那,他也默默的起身,跪在梦江蓉面前,收起了玩世不恭闲散惬意。这两百戒尺虽一下又一下打在梦霆申的背上,但每一下他都如打在自己的背上,每一下都感到愧疚,时不时偷瞄一眼身边人,那人脸上却没有一丝委屈。
      这漫长的两百戒尺终于结束,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想要搀扶一下梦霆申好减轻一下内疚,可被一手拒绝,梦霆申缓缓站起,却依然保持着挺拔的身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拱手之后便转身退出了思过亭。看着他的背影,晨寒伤一脸的佩服。
      “起身!”
      梦江蓉厉声道,晨寒伤这才发现周围的少年都已退下,只剩下他一人。
      “我们梦家庄虽然不是都统世家,但也不是无能之辈,岂能被你侵犯,你可知错?”
      他满脑子都在想梦霆申替他挨戒尺的一幕,虽不想低头但也无法反驳。
      “知错!”
      “正因为你不是梦家庄的人,所以我不动你,但世间事有因有果,霆申受罚皆因你不懂规矩,目中毫无他人,你可知错?”
      “知错!但是……为什么要多罚他那一百戒尺,我可以受!”
      “可是如果我真的罚了你,你还会明了自己的错吗?”
      “可这对梦霆申岂不是大不公!”
      他满眼不解的看着梦江蓉。
      “对他的不公换来了你的知错,他那一百戒尺就没白受,你可明白?”
      晨寒伤好似愧疚的站直身,奉上恭恭敬敬的拱手礼。
      “梦庄主,我明白!”
      梦江蓉脸色瞬间温和了许多。
      “孺子可教……说说你要找什么人?”
      他深吸一口气道。
      “我要找……晨——肖——瑶!”
      梦江蓉脸色一僵,抬眼狐疑的瞪着他。
      “你——到底是谁?!”
      “在下——晨肖,字——寒伤……”
      听到这个名字梦江蓉一脸震惊,连退两步。
      “你……你真的……活着!

      夜幕刚落,梦霆申居室里一少年正在替他上药。
      “梦敛君,今天那黑衣人是谁?太嚣张了,害你受罚!”
      “不必多问,自会分晓!”
      “……噢!”
      此时梦霆申警觉陌生人靠近居室,伸手便掷出铁扇,顺势穿过半掩的窗,嵌进门外槐树树干之上,随后携一轻薄便衣便出了居室,结果撞见有人躲在树旁,一收手铁扇回归。厉声道。
      “何人?快现身,否则下一击可就是你的右腿!”
      晨寒伤看看自己暴露的右腿,怯怯的从树后钻出,一脸傻笑。
      “怎么是你?!”
      少年脱口而出,满脸的不屑表情。但他并不理会,三跳两跳来到梦霆申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样,你伤的重不重?”
      看着他的一脸傻笑,梦霆申挪开身子,用铁扇移开他的手。
      “你私自闯入我的居室,可知不妥?”
      “哎,我可不是私自闯入啊,你旁边的这间居室以后就是我的了,梦庄主会知会你的!”
      听闻梦霆申的眉目都要立起来了,看到他这表情,晨寒伤捧腹大笑,倒在他的脚边笑得喘不上气。
      “卿天,亥时已到,你回居室休息,明日早读不要迟到!”
      “是,梦敛君,卿天先行告退!”
      少年对晨寒伤甩袖而去,白了他一眼。他当没看见依然一脸笑盈盈。
      “唉,霆申兄你的伤没什么事吧,让我看看呗!”
      见梦霆申不理会,晨寒伤又上前。
      “梦敛君?让我看看呗……让我看看吧,梦言兄!!!”
      听晨寒伤学女人一般娇滴滴的直呼他的大名,梦霆申简直怒不可遏,转身便要迈进居室。晨寒伤一个上前便要扯下他的薄衣,被他转身一扇掀翻在地。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坐在地上的晨寒伤,耍赖一般蹬着腿,叫喊道。
      “唉,两个大男人有什么的,这不是关心你吗!”
      “不必!”
      说着他转身欲进居室,结果又被晨寒伤偷袭一把抓住肩膀。
      “我必须要看!”
      梦霆申转手袖下铁扇飞起,晨寒伤一侧脸,铁扇划着他的睫毛就飞了出去,绕了树梢一圈又回到梦霆申手中,晨寒伤持剑柄顺势挑起,将铁扇再次挑飞,另一只手便袭近梦霆申胸前,这一把戏被识破,梦霆申反手将他擒拿压在膝下,铁扇回手抵在晨寒伤的后脖颈上。
      “好疼好疼,梦霆申,你来真的啊!”
      晨寒伤叫喊着硬要转头挺身,眼见铁扇就要戳破他的后颈皮肤,梦霆申立即收手,结果被晨寒伤借机偷袭反攻,压在□□爬倒在木阶之上。
      “哼哼,看你这回还怎么反抗!”
      话音刚落,薄衣便被晨寒伤扯下飘落在木阶之上,可瞬间他本来戏虐的笑容却僵在那里,看着这整背赤条条的伤痕,他的愧疚涌上心头。
      “伤的这么重,天啊,你娘亲是真下黑手啊!”
      梦霆申一掌推开他,拾薄衣起身,冰冷冷的道。
      “不要多管闲事,以后不可靠近我的居室半步,否则……”说完一铁扇便打在门廊柱上。

      翌日,卯时刚过,晨室里异于往常的嘈杂,梦霆申走进的那一刻,众少年皆让开一路,结果看到晨寒伤席地而坐,杵着剑柄在那打瞌睡。他不理会,掠过其身便坐到榻上的习桌前,并示意所有少年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晨寒伤抬眼一瞄梦霆申对他毫不理睬,随即佯装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呦,梦敛君来了……”
      说着他便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一头又倒在了榻上,偎在习桌旁,这个懒散姿态,惹得下面坐着的少年们一脸嫌弃。
      “喂!晨寒伤,你的位子在这,马上从榻上下来!”
      看着白衣少年卿天指着他身边的位置,晨寒伤是一脸的不屑。
      “开什么玩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论辈分我可比你们的梦敛君还高呐,岂能让我坐在你们旁边,要坐我也要坐在他身边……”
      说着他便起身胳膊肘儿杵在桌角,一脸轻佻笑意的看着梦霆申。
      “你胡乱说什么!竟敢这么对我们梦敛君说话!”
      少年卿天气愤填膺,但被梦霆申制止。他并未理会晨寒伤,随他东倒西歪的靠在桌前。
      “我们今天识习新的命题!这世间是非黑白是否分界,还是黑白交杂,善恶是否可分明对待,古人语人之初性本善,但为何有些人却生来为恶,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们修道养身修性又为了什么?”
      卿天立即举手。
      “这世间并非非黑即白,杀人者要看被杀者为善还是为恶,如果是恶人那就该杀,杀人者就不能算是恶人!就像那些修习魔道的人,就该杀!我们修道就是为了有一天铲除魔道中人!就像人之初性本善,魔道之人性本恶,生来为恶也就不稀奇了!”
      “……我不同意!”
      晨寒伤突然坐起身,踱步到卿天身边!两臂交叉甚是严肃的表情。
      “你如何判定人性之初就是善?一人之恶是如何形成的?也可以说是如何养成的!就像你们这些少年,从出生就是世家子弟,衣食无忧,后被像梦敛君这样的道中高士教导……”
      说到这,他侧目看向梦霆申,嘴角微微一笑,接着道。
      “可以说你们的未来已走上正途,但这就足够了吗?入魔之人很多都曾是修道中的高人,你们怎么判定自己的未来不会因某些因由而入魔道?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出身卑微,被高人一直践踏的人,他们有可能跟你们一样拥有一颗善良的心,有修道的潜质,可是他们因出身无法像你们这样师承名门,最终可能碌碌无为,这也许还是好的,如果这有潜质之人被魔道中人教导,他的未来又会如何?黑白即不可分明,仙魔之间是否也不可分明?在我看来,无论黑白仙魔,要看一个人的根基,即人性之善恶,恶显现在仙界,亦能同魔,善显现在魔界,亦能行善!”
      “这不是一派胡言吗!仙魔怎能相提并论,魔就是魔,岂有善的!”
      卿天一副怒不可遏的架势,气的不停喘着粗气。
      “你还年少,还需历劫啊……”
      “哼,看你也比我们大不到哪里去!”
      “那是我看着年轻,不信问你们梦敛君……”
      梦霆申示意卿天坐下,意味深长的看向晨寒伤。
      “既然如此,那你如何看得出人性的黑白善恶?”
      听到梦霆申的提问,晨寒伤倍感欣喜,又坐回榻上,托腮看着他。
      “人性黑白善恶岂能那么轻易的看出?得需要长久的接触和解读才能得到答案啊!除非像梦敛君这样的修道高人,一言一行都是如此高贵,长得又这么俊,一看就是善人!”
      梦霆申一脸的面无表情,卿天则一脸恶心的吐着舌头,其他少年则偷偷掩面而笑,晨寒伤则一脸的骄傲,抖着腿斜卧着,习桌都被他弄得跟着颤。
      “不许!”
      梦霆申话音刚落,晨寒伤意会到立马端坐在榻上,纹丝不动!少年们一看这雅正的坐姿,瞬间哄堂大笑。
      “不要笑,好好读你们的书修你们的道,不然,怎么能像梦敛君一样成为翩翩贵公子,难不成要学我这样吗?那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们了!”
      听了此话,少年们各个伏案刻读起来。晨寒伤沾沾自喜的看向梦霆申,回应他的却是毫无表情的冷脸。
      “怎么样,我也有为师的能力吧!”
      言毕,他洋洋得意的看着下面的少年,却没发现梦霆申侧目的在审视他,那眼神里充斥着太多的情绪,似乎有一点理解,有一点明了,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戒备。

      未时午休之后,少年们都在操场上练剑,晨寒伤一觉醒来没见到梦霆申,便来到操场,以为可以找到他,哪知根本不见其身影,远远看到卿天,便大声喊他。
      “卿天,看到梦敛君了没?”
      卿天不想理他,白了他一眼没说话,晨寒伤一看就知小屁孩儿还在气头上,心里就乐开了花,心想看我怎么戏耍你一下,提起剑柄便冲了过去,卿天感知有人袭来便侧身一剑挡开攻击。
      “想挑战就名正言顺,偷袭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再来!”
      说着,卿天举剑便攻来,晨寒伤依然剑不出鞘,剑柄为器,攻守自如的应对着,他们的打斗引来其他少年,把操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时不时的这些孩子们会被晨寒伤当挡箭牌,东躲西藏的让卿天攻不到,卿天十分之气不过。
      “有本事,别躲,让剑出鞘,来真的!”
      “那可不行,我的剑一出鞘便会有血光之灾,我都怕,你更得怕!”
      “少废话,你就是剑术不精……”
      卿天提剑猛攻过来,眼看剑头直逼喉咙,晨寒伤转身想逃似乎为时已晚,此刻一铁扇飞过挡在了他的面前,卿天连剑带人被逼退。
      “梦言兄……”
      叫喊着他便一头躲在了梦霆申的身后,一副被欺负了的表情。
      “梦言兄,你的弟子们真是太厉害了,佩服啊佩服!”
      说着他对着卿天竖起食指做挑衅的勾引状,气的卿天直跳脚。
      “好了好了,既然梦敛君来了,那我就告退了,你们继续……”
      晨寒伤刚要逃之夭夭,就被梦霆申一扇抵在喉咙。
      “庄主在其居室等你,请立即同我前往!”

      晨梦两人来到梦家庄□□的浅山矮林里,梦江蓉的居室就在此。刚一进入,门关禁闭,却不见梦江蓉,梦霆申向后居室走去,晨寒伤紧紧跟随,一转角一副下旋楼梯,一直下潜到地下幽暗的通道,远远的看到烛光跳跃,进得一密室,石门被关起。梦江蓉坐在习桌旁翻看着一侧书籍,并示意两人身边坐下。
      “梦庄主,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晨寒伤一阵窃喜,焦急的看着梦江蓉。但她的表情并非喜悦。
      “我先问你,你是如何来到梦云山的?为何要来找我?为何觉得我可以帮你找人?是谁指引了你?”
      晨寒伤眼神游离片刻,缓缓的开口。
      “大概两年前,我在末戒山的一个被神魂封印的冷洞里醒来……”
      “末戒山?!”
      梦霆申一脸惊愕得发出疑问。
      “是的,末戒山!我醒来时,脑中只有两段记忆,一是我的母亲肖瑶,二就是梦云山。手边只有一柄无法拔出的剑和你们眼前的这具躯壳!”
      说着晨寒伤随手划过梦霆申手中的铁扇,铁扇光滑无比,削铁如泥,不会沾染任何污物,即使血液也不会沾染,都会自行滑落。梦霆申眼见他手掌划开,铁扇上却什么都没留下,哪怕一点流淌的血迹都没有。晨寒伤将手掌张开放在桌前,那是一道新鲜的伤口,却没有血液流出,白白的皮肤张着口,可以看到深处浅浅的粉,却什么也没有溢出。梦霆申一脸迷惑的看着他。
      “母亲,这到底怎么回事!”
      梦江蓉似乎并没有太过于惊讶,但愁云已浮上她的眉头。端起手边的茶盅,一饮而尽。
      “肖瑶乃是我的师祖,修道高人,乱世必出,因其修炼骨灵锁,而拥有不老容颜,但因具有魔道之嫌疑,被各大世家芥蒂,世人窥于骨灵锁的巨大功力,多次向她挑战,她知此物现世必定引来腥风血雨,但此圣器已仙体为皿,一旦脱离便会灰飞烟灭,皿人也会爆尸而死。她也曾因心灰意冷而想一死了之,但一次驻足梦云山,她与猎户晨子轩相识相恋,晨子轩乃一凡人,毫无修道之潜质,但深深被肖瑶吸引,两人不顾道界禁律为了能与其长相厮守,他们隐匿江湖,不问世事。但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有各路世家前来兴师问罪以讨伐骨灵锁,直到你出生,为了安全他们实在无处可藏而出走末戒山,过了十几年平静日子,随着挺进末戒山得人马越来越多,你们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结果一次下山途中你的父亲晨子轩便被搜山人绞杀惨死,提其头逼你母亲交出骨灵锁,她无法接受你父亲的惨死,世人对你们母子的赶尽杀绝,迫使她在末戒山大开杀戒,三天三夜击退各路围剿世家,她知道这一战之后自己不会再被世人接受,人人又窥于骨灵锁的能力,而你已俨然长大,如果她带你下山,必定会被诛杀,无路可走之下她选择将骨灵锁传授于你,尘封你的记忆将你封印在末戒山,她的灵神一直镇压在山中保你平安,后来百年仍有人马上山搜寻都不可得骨灵锁下落,随后民间传说骨灵锁已毁,已无人能寻。之后又不知过了多久,已无人再提骨灵锁之事!”
      梦江蓉举起茶盅再饮,抬眼看向晨寒伤。
      “两年前我一梦惊醒,肖瑶前辈的灵神托梦于我,告知骨灵锁将再次出世,但我并未当真。没想两年后你会出现在此……我希望你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可以安顿你在梦云山,但我不希望惹上任何是非,这百年间天下太平,无人再提骨灵锁,你虽被封印百年,但如今仍然年少如初,我让霆申在你身边助你平安,更希望你能明大义,不要被骨灵锁冲昏了头脑,骨灵锁仍乃魔物,需要你潜心修性已安它法,如若不然我只能为苍生而毁你,你可明了!”
      晨寒伤低眉点头,可是手却紧紧的握着剑柄。
      出了居室,梦霆申看着沉默的他,这是他第一次不发一语。
      “晨肖……”
      听梦霆申唤他其名,晨寒伤停住脚步。
      “梦敛君,不必多言,我知道梦庄主的本意,我明白,我不会给梦家庄添麻烦……”
      看着低头说话,手指不停摩擦剑柄的他,梦霆申不知不觉涌上一丝怜悯。
      “把手给我……”
      说着梦霆申抓住他划伤的左手,顺势扯下灰蓝银边发带,缠在他的伤口上。看着转身离开的背影,摇曳的铁扇,散开轻轻飘起的银发,晨寒伤似乎感到一丝温暖,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可是转瞬间看着手中紧紧攥着的灰蓝银边发带,愁容便再次爬上他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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