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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再见 ...

  •   第一话
      梦云山开始下雪,在这个中秋的夜晚。没有人会在意,因为整座山已死气沉沉,到处弥漫着烧毁一切的味道,窒息是必然的,横尸遍野也是必然的,因为从今天起梦家庄不复存在,整个梦云山都不在有活的东西。东虹家,西峡家,南邯家,北钟家,几大世家都沉浸在搜刮梦家庄的快感里,而这快感竟延续了长达半月,整个梦云山烧了半个月,以至于当雪花飘落,还未落定树梢就已蒸发
      所有人都在找梦霆申,他是梦家庄唯一没找到的尸首,其实他们并不想确定他是死是活,他们只想独占遗失的圣物,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圣器。
      “没人在意他的生死,所有在意的人都死绝了!”雇佣掠夺者不停的四处寻找,也不放过口德。
      “就是,你说说他干嘛非要护着晨寒伤,招来全族灭门,晨寒伤可是邪魔外道之人,传说他身上的圣器让他活了百年却依然保持年少模样,他这两年惊现于世起了多少争端,都为了这圣器大打出手……”
      “可不是嘛,这几大家族无论谁拿到都不会了事,腥风血雨肯定会延续下去,想想都觉得可怕,这以后哪还有平和的日子可过,找到圣物就应该彻底毁掉,以绝后患!”
      “你们可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这不是咱们受雇之人能决定的,再说谁听说过圣器的毁道?你听过吗?你听过吗?”
      被此人叫板,其他黑衣人都默不作声。确实,这圣器现世也就这两年,所谓圣器可活千年也都是坊间传说,知道秘密的人也都灭口了。
      “是啊,连晨寒伤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毁掉圣器,最后命都搭进去了,你们又不是没有看到他的死状,那胸都被炸开了,血肉模糊,心都没了,何其惨啊!在世时那也是英姿飒爽无比,多少人仰慕羡妒的对象啊,哎!”
      “唉,听说他制出的这圣器能召唤那些吸血族啊!”
      “是啊,我亲眼见过,那些吸血族尖牙利齿,撕你的肉喝你的血,还能让死人复活!”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他生来就保有此圣器,他出世是为了找给他下器之人!”
      “对对,说他就是为了解除此圣器,不想再长生不老……”
      “这还有活够了的烦恼?我看是被邪魔左右,自身难保才这么做吧!你看他在西侯山峡家那场大战,几大家族围剿他,一人对千人万人,血染长空血流成河!”
      “可后来不还是逃亡梦云山,结果就死在这了,拉了梦家庄做了陪葬!”
      “话说梦霆申真是不知为何要救他,自从他与晨寒伤相识以后,出了多少乱子,你说跟这外道之人混迹,毁了自己的雅正之名不说,还连累了整个梦云山,哎……”
      “好了好了,他们都是修仙入道之能士,这些市井谣传又有多少是真,岂是咱们平民百姓能理解的,赶紧干活!”
      话音未落寒风突起,几个黑衣人紧紧衣袖,继续在焚毁的梦家庄废墟中搜寻……

      此时梦云山仙楚洞的峭壁之上,梦霆申矗立在洞口,鹅雪纷飞,寒风凛冽,扬起他一头齐腰银发,眉睫上霜,嘴角的血渍已干涸,一把铁扇别在腰间,在月光下铮铮发亮,白色长袍早已面目全非,几乎被染得鲜红,他的手中紧握一柄长骨,其上血肉模糊不知何物。低眉看着手中之物眼神落寞,转身进入山洞,除去衣衫,挽起长发,露出结实宽厚的胸膛,随即坐入地表绘制腥红色巨大血咒图中,他将长骨置于膝前,随即长骨悬空而起,模糊的血肉被吸收殆尽,化作一把利刃般的骨锁,顺势掉在他的手中。
      他白皙的脸上毫无血色,眉目间尽是忧伤,嘴角微微颤动,红了的眼眶映着灰蓝色的深眸。
      “晨肖,原谅我……我可以承受等待,但无法接受相见不识彼此的错过,我愿等……哪怕千年……”
      言罢。梦霆申抬手将骨锁贯穿胸膛,速度之快坚定决绝,心脏在被刺穿的同时,他因撕心裂肺的剧痛而咆哮,好似整座梦云山都在颤抖。一口鲜血喷出,他没了动静,端坐于此。

      梦家庄在烈火中燃烧,尸横遍野,三天前进攻山庄的兵马所剩无几,梦霆申在做最后的抵抗,他和晨寒伤并肩作战三天两夜,晨寒伤重伤已体力不支,梦霆申将他安置在屋檐之下,独当一面,很快更多的兵马就会涌进梦云山。
      “梦言!帮我……”晨寒伤像梦霆申发出求救。
      血染长空中随着最后一个敌人倒下,灰蓝色眸子看向他,收起手中一尘不染的铁扇奔向他,晨寒伤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着他的白衣胸口。梦霆申却只是摇头,满眼不舍,满眼的还有办法,并将他甚是虚弱的身体环在臂弯之中。
      “梦言,毁了骨灵锁,它本就不该出世,帮我,一定要毁了它,不能再死人了……”
      梦家庄外千人万人,黑压压的向山庄袭来。听那脚步声胜似雷声轰鸣。
      “梦言,一定毁了骨灵锁,毁了仙楚洞的血精石,我求你,就当我从未来世间走这一遭,如若有来世,如若我们没有喝掉那忘却前尘的汤药,我愿一切都听你的!”
      “不要再说了,不要许愿来世,我只愿现在还有办法救你,我们可以逃走,越远越好!”
      “梦言,我已到穷途末路,谁也救不了我,你深知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被找到,但你,梦云山只有你一人了,不要让我死不瞑目,不要让我更恨自己……”
      “不……”
      “放手吧,我只要你活着,让这世上还有知道真相的人,让这世上还有信我的人……”
      “真相?我已不在计较什么真相,所有的真相都自在我心,世人根本不在意,我本以为善恶有别,岂知乃是痴心妄想……”
      晨寒伤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坚定的看着他。
      “我必须结束这一切!我在,世间的恶就越来越深,我去,一切也就毫无争夺的意义!我早该看透,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我没有走出末戒山,这世道可能不会大乱,如今就是毁了骨灵锁的最好时机,不要让它落入他人之手……梦言你明知救不了我,何必纠结,我的结局已定,我只想做最后一件正确的事!”
      看着晨寒伤目光中的坚定,梦霆申泪流满面,轻轻将他放倒在地,撕开他的上衣,看着他身上皮开肉绽的伤痕确泛着乳白,只有那胸膛之上米字型的伤口在不停的渗血,他望向那双渗透着终于要解脱于世的棕色眸子,将全身灵气聚于手掌,大喊一声之后穿入那米字伤痕,他触到了骨灵,握于手中,将其抽离,晨寒伤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发出残忍的嚎叫,梦霆申被这嚎叫声折磨的无法自持,抽离的手放慢了速度,晨寒伤在痛苦中发觉了他的犹豫不决。
      “梦言……忘了我吧!!!”
      随即使出全部的力气,一掌推开他。随着骨灵锁脱离身躯,晨寒伤的胸口随即炸开,倒在冰冷的地上却惨白如尸,毫无血色。
      梦霆申手中攥着骨灵锁,上面模糊的是晨寒伤的心脏,在这一刻骨灵锁已与心脏缠连在一起,不断有血液滴流而出,可脱离了身体的骨灵锁片刻后化为尘灰,看着手掌中这颗鲜活的心脏,他的胸前一阵剧痛,一口鲜血涌出嘴角,踉跄的爬到晨寒伤身旁,看着眼前人了然于世的平和神态,梦霆申伸手缕了缕他黏在脸颊上的黑发,贴近他的耳朵。
      “带你来梦云山,我无怨无悔……”
      梦霆申将手伸进晨寒伤胸部的裂口,生生折下一根肋骨。各大家族的袭击者已到门限之处,攻陷只在顷刻。
      “来世见……”
      留下这句话,梦霆申起身飞跃屋檐,向梦云山深处疾行而去。

      朦胧中眼前都是晨寒伤灿烂笑容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一口寒气而出,梦霆申惊醒于世。他踉跄的起身,脚下的血咒图渐渐失去了颜色。转身望向洞口,斜阳一缕照进来,伸手试探却已感受不到温暖,好像因山下一面疮痍,他已无心感怀。转念抽出腰间铁扇,劈向洞口,乱石崩塌,慢慢陷入黑暗,灰蓝色的深眸在最后一丝闪光中显得那么温柔……
      “我等你……”

      清晨太阳刚露脸,一缕光从窗帘缝隙钻进,在床头的银发上舞弄出一道细细的彩虹。突然一口寒气从微张的唇瓣间涌出,灰蓝色的眸子猛的睁开,额头上是冰冷的汗珠。他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很多久远的面孔都出现在梦里。他坐起身,摸索着床头看看手机屏幕,早上5点,每每都是此时惊醒,无一例外。起身走向浴室,路过中央空调显示屏,检查温度是否调至最低,在这个中秋已过的天气里真是清冷的很。
      浴室的灯光随着他的进入而变得明亮,他感到一阵头疼而闭紧双眼,随后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而苍白的脸,高挺的鼻子两侧,灰蓝的眸子里好似坚定的悲伤,眉睫浓密在一头银发下却不突兀,长发及腰很多次都想一剪了之,但想想还是放弃了,他怕有人会因为他剪了长发而对他感到陌生,但这理由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又无奈,所以他已经不再劳神想这个问题。
      随着眼神移到左胸,手指也随即跟上,抚摸那泛着血肉之色的米子伤疤,转身,镜中映出后背左肩胛骨下同样一个伤疤和其他隐约的凸起伤痕,随手拿起纸巾按压,血水随之溢出,他闷哼了一声,咬紧牙关,但眉头却不为所动。
      伤梦言就这么看着自己,好像有好多话要说,却无从说起,无人可聆听。穿上衬衣,打好围巾,穿上高订西装,走出豪宅。庭院中站着一黑衣人,帮他打开车门,驾车便下了山路,目的地是远处山脚下高楼林立的城市森林。

      周一早晨的霆申生物总是很繁忙,一楼大厅里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都神经紧绷。突然一阵风从大门处涌进,所有人都感到一丝深秋的凉意而侧目,此时来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此人身姿挺拔,180的个头,瘦瘦的,一头浓密的黑发,眉目间是温吞的笑意,四周打量了一番,对注视者回以微笑,随即走近前台,对接待员微微一笑。
      “你好,我叫宏晨肖,我是个记者,我来找伤梦言!”说着他掏出证件,对着美女接待微笑。女孩被盯得脸颊泛红,不好意思道:
      “您有预约吗?”
      “没有,所以请美女你帮个忙好不好!”
      “不好意思哦先生,董事长上午有例会,结束之后要去参加一个艺术展览,今天没有时间接待您……”
      “那明天呐?”宏晨肖咧着嘴亲昵的笑着。
      “不好意思,董事长每周只来这例会,其余时间都不在,私人时间无法预约的……”美女无奈的笑笑以示礼貌。
      宏晨肖骚骚额前的头发,一脸不懈的烦躁。这不是开玩笑嘛,让我来,却没预约,我也是,那天在酒吧黑灯瞎火的连人脸都没看清,接了个地址,连伤梦晨本人都没见过就冒然找上门,真是欠的。这么想着,他开始打起歪主意,环视四周保安确实不少,但各个都时不时望向他。他向偏门处那个保安走过去套近乎。
      “麻烦问下这有洗手间嘛?”
      “不好意思,一楼没有,您得到楼上去解决,但是得出示工作人员通行证,或有预约前台会安排……”
      宏晨肖一听更是恼羞,胡乱的搔着头发。正在此时一阵冷风又从大门处席卷而来,吹的他的刘海飞起,正着急用手整理时发现身边的保安浅浅的弯腰,好像在鞠躬,这才抬头远远看到一头闪耀的银发在风中飘曳,所有人都面向来人保持着恭敬姿态。他定定的望着那坚毅的侧脸。
      好俊的一张脸,就是冷冰冰的。宏晨肖满脸玩世不恭的审视着。不过真是俊啊,真是不得了。他沉浸在美颜里却没发觉,整个大厅里只有他定定的站着,简直鹤立鸡群的醒目。伤梦言身后的黑衣男子向他伸手示意过去,他都没注意,依然摸着下巴一脸的陶醉。黑衣人欲前来却被伤梦言拦住,他穿过人群,大步向宏晨肖走来,宏晨肖还没回过神儿来,高大的人影已在眼前,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他有点懵,眼前人比他略高,肩宽臀窄标准身材,真是俊啊!他又开始陶醉了,此刻一只大手抓住他的手腕,众目睽睽之下拽着他穿过大厅通过专用通道向电梯走去。
      “喂!喂!你哪位?你要干嘛?”
      被一把推进电梯的宏晨肖一脸的错愕。眼前人却跟电梯外的黑衣人点头示意后,独自进了电梯,按了顶楼的指纹按钮,好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缓缓的转过身,望着他。
      被死死盯着的宏晨肖觉得腿下一软,靠在透明玻璃墙上,阳光打在银发男子的脸上,随着电梯的运行,忽明忽暗。
      “你……你是……”
      伤梦言突然抬手将他黏在脸颊上的碎发拨至鬓角,动作轻而迅速,但这举动也是让宏晨肖突如其来的屏住了呼吸,不明所以的瞪大双眼,伤梦尘似乎发现了自己下意识的鲁莽动作,随即转身背对他。
      “我就是——伤梦言!”
      看着眼前的宽厚背影,宏晨肖突然感觉很熟悉,无意间抬手想要触碰那头银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同样的背影,高高挽起的发髻,一身白袍蓝秀,腰间一把铁扇,身形透着冰冷,但感觉温暖。看着这个背影他嘴角泛起浅浅笑,却不自知。
      此时电梯门打开,那头银发越来越远,他也随即跟了出去。
      顶楼的私人空间,满眼的灰蓝白,透着冰冷,实则也实在是冷。宏晨肖一进来就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伤梦言则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按下了扶手上的按钮。瞬间室温有所回暖。
      “喔哦,这才是正常温度嘛。”说着他便坐在茶几旁,用力把自己塞进沙发里。
      “真舒服,哪买的,我也得给自己弄一个……对了,你找我来干嘛?”
      伤梦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左右摇摆,蹂躏那个沙发,虽面无表情,但也算平和。
      “把那个签了!”
      宏晨肖随着他的眼神看到茶几上一个文件夹,随手打开。
      “这是什么?!”
      刚翻了两页,他便瞪大双眼,满是惊恐和不解。
      “你怎么会有这个?你到底是什么人?”
      伤梦言收回望向窗外的灰蓝眸子,看着这个一脸惊恐的眼前人,掩藏不住的愧疚溢出眼底,但转瞬收起又变得坚毅而冰冷。
      “你不需要了解那么多,你只需要签字,这对你没有任何坏处,只要你签字,按照协议里的做,三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得到重生,开始你的新生活新生命!”
      宏晨肖依然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到底是谁?”
      他举起文件夹,一把砸在茶几上。
      “你怎么会有我的所有资料,甚至是……我的病例!”
      伤梦言选择背对着他,看着窗外顷刻阴沉的天空。
      “虽然我不是随时可以呼风唤雨的角色,但我要找什么也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只有关于你的这些东西让我好找,25年,对我来说在时间上虽说不值一提,但等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的事……你让我好等……”
      宏晨肖满脸的莫名其妙。气鼓鼓的。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你找我25年?你找我干什么,咱们有什么关系吗?你是我的什么人吗?再说我才刚25岁而已,你看上去也没比我大几岁吧?咱俩是兄弟吗?莫名其妙嘛!”
      “这些一时可能无法解释清楚,我只需要你签了协议,三个月后你就可以接受心脏移植手术,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其实你并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了!”
      伤梦言默默的说。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天上掉馅饼给我的好事?我找心脏已经快8年了,却从来没有遇到配型合适的,能活到今天已是万幸,我已经没有别的奢望了,只希望死的不要太难看!”
      说着宏晨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窝回沙发里。伤梦言嘴角浅笑,侧目看着他,冷冷的道。
      “你作为记者应该知道我是做生物科学的,我有自己的实验室,有医疗许可,给很多特殊疾病的人提供过帮助,每次手术成功率都高达99.8%……”
      “是啊,每次都是给大财阀们提供特殊服务,让他们很多人都活过了百岁还活蹦乱跳,你以为你做的是好事,我可不这么觉得,而且我也没钱,我可付不起医疗费!”
      宏晨肖不屑的嘟囔着。伤梦言则露出无奈的笑容,但转瞬便收回了。
      “协议上写的很清楚,你不需要付任何费用,你也可以把这当做一个实验,既然你已经放弃了自己,又何必在意为什么,你只需要接受,做好准备,搬进我在山顶的宅邸就好!”
      “什么?!”
      宏晨肖暴躁的跳起身,满脸的问号。对他的举动伤梦并未感到意外,只是将一杯水默默的推到他跟前。
      “看来你还没有仔细看过,你现在慢慢看,我去例会,等我回来我需要看到你的名字写在上面……”
      说着他便踱步出了房间消失在门口。宏晨肖一头雾水,有些恼羞成怒。
      “什么回来之后要看到我的签名!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疯的,还要我住进你家里,脑子有毛病吧!”
      听着身后的咆哮,门外的伤梦言嘴角却是欣慰的浅笑。看向身边的黑衣人道。
      “盯着他,我回来之前他不能离开半步!”
      黑衣人点点头,一脸的严肃!
      宏晨肖不停的翻着协议书,不时的一脸惊愕,不断的咒骂着。
      “搬上山顶,一切听他安排,所有细节不要打听,什么都不要问……这特么是什么协议,根本就是霸王条款嘛,哪有我同意不同意之说,这到底特么的什么玩意儿……”
      他越想越气,冲到门口想一走了之,迎面而来的确是一堵黑墙,他一抬头是那个黑衣人,比那个伤梦言还高还壮,他只能满脸黑线的又缩回房间。窝进窗边的沙发里,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窗台上一丝闪光吸引了他的注意,捏起来一看,是一根银色长发,程启夏捏着看了又看,突然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身影,心跳突然停了一拍。
      齐腰的银色长发,高高的发髻马尾,白袍蓝秀加身,宽宽的肩膀,灰蓝色的腰封,双手死板的别在身后,一把铁扇横在右手手掌之中……
      宏晨肖想看看他的脸,伸出手,那人微侧回头,完美的灰蓝色深眸,让他窒息,转瞬间一切都灰飞烟灭般消失了,他好像失魂般窝回沙发里……
      “伤梦言,你到底是谁?我脑海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时间过的飞快,伤梦言回到房间时,中午的阳光炽烈的打在宏晨肖的脸上,他竟然窝在沙发里睡着了,伤梦言按下墙壁上的按钮,窗暗淡下来,整个房间变得清冷了许多,手指游移在调低温度的按钮上,片刻还是放弃了。他缓缓的走到宏晨肖身边,坐在了茶几上,看看手边协议上的签名,嘴角露出一丝温暖,转头看向那张熟悉的脸。
      “多少年了,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终于等到你了——晨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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