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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起程 ...

  •   清晨,梦霆申来到晨室,各家子弟都聚在此,可是不见晨寒伤,询问卿天他也不知。想起昨晚自己说的话,虽是事实,但有些懊悔。此时峡傲见他便又寒暄起来。
      “梦敛君来了,我们这一夜休息的甚好,梦云真是好地方,我们打算多住几日,不知可否啊?”
      “梦云庄从来不接待旅人,无事便请各位早日离开?”
      梦霆申直言,毫无余地,峡傲甚是不悦。
      “梦敛君,别总是一副清高任我的姿态,虽然梦云是世外家族,但是你们也没有这种对都统世家未来家主如此大不敬的资格!”
      看着北钟家钟行一副趾高气昂咄咄逼人的气势,梦霆申道。
      “梦云庄屹立千年,离世所居就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这规矩各家各派都深知不得侵犯,你们这些小辈如今如此趾高气昂,意在何为?我是不是要去问问你们的家主都是如何教导你们的!”
      钟行一脸愤怒道:“你——”
      “不要吵了!”
      梦江蓉一脸严肃的迈进晨室,卿天紧随其后。
      “梦庄主!”
      所有世家子弟全都拱手礼深深的鞠躬,峡傲虽然不悦,但也不能太过于失礼,所以勉强为之。
      “听卿天说各位贵客昨晚入住梦云庄,今早要走,所以我来送行!”
      梦江蓉毫不客气的直截了当,所有人都侧目卿天,峡傲更是毫不留情。
      “卿天,咱们兄弟俩好久不见,怎么连叙旧都不行吗?你怕不是要与西峡断绝关系,转投梦云吧,如果你想我可以跟父亲请示,只不过就怕你的母亲不同意,她天天盼你能完成学业赶快回西峡,我怕她时日不多等不到你!”
      “兄长,你……”
      卿天最听不得对自己母亲的大不敬之词,他与峡傲同父异母,但其母乃是无功无利之凡人,嫁入西峡却没有名分,生他那年差一点难产而死,随后病病殃殃便被冷落,西峡都统也就是他的生父峡机昆因他血统不纯而一直不重视他,迫使他来梦云求学,母亲却一直软禁在西峡,时常书信来往,却多年未见。
      看到卿天攥紧剑柄青筋暴跳的手,梦江蓉一步上前拦其在身后。梦霆申更是站到了峡傲的面前,表情严肃道:
      “卿天乃是梦云的入室弟子,在此为主,望各位周知!梦云人不可随意被辱,各位应该很清楚,如若被侵扰,梦云有先惩罚后通世的权利,所以请你们谨言慎行,不要惹祸上身!”
      “那这就奇怪了,昨晚那位黑衣公子,怎么在梦云庄如此随意出入,一大早我就看他从梦敛君□□居室而出,去了后山,他难不成也是梦云人?可他那驱血尸的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正道所为!不知梦敛君作何解释?”
      南邯家邯青拱手礼向他发难。
      “可是昨晚在庄外围剿血尸时,各位公子们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人要助我们,相较之下,所为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
      闻声所有人看向门外,晨寒伤屹立在秋风之中,低眼历眉,黑袍在风中摇曳,散发着浓重的阴气。
      “梦敛君,我是来告辞的,叨扰数日,给梦云庄带来不便深感抱歉,若世外再见,到时再答谢于你!”
      晨寒伤抱手行礼转身便消失在庭院之中。梦霆申本想随即追出被梦江蓉拦下。
      “各位,既然梦云庄不留外客,咱们退到庄内找家客栈住下,多待几日也无妨的,就不要为难梦庄主了!”
      东虹家虹芊芊拱手礼深鞠躬朝梦江蓉一拜,转身便也离开,随后各门派的人也都追随而去,峡傲临出门时,一脸不屑的说道:
      “梦庄主,好生照顾我的弟弟,好生管教你的儿子,别以为乱世不会殃及梦云山,迟早有一天……哼哼……哈哈哈哈——”
      在峡傲狂笑着走出梦家庄时,梦霆申攥得铁扇咯咯作响。转身拱手礼对梦江蓉道:
      “庄主,我去找晨肖!”
      “站住!他已离去,你还去找他作甚?你可知这些名门子弟来者何意?你若再与晨肖为伍,是不是要把梦云一并连累进去!”
      梦江蓉道。
      梦霆申站在门廊处却未转身道:
      “母亲,如若有那么一天,请断绝我与梦云的关系,我愿出世已尽微薄之力,从孩提时起这就是我愿望,您应该甚是明了,我希望您不要再干预我的选择!”
      “霆申,你就非要像你的父亲一样,至梦云于不顾吗!!!当年他为了行走江湖而抛下我们母子,如今你也要这么做!!!”
      梦江蓉的语气甚是愤怒。
      “母亲,我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我知道我是谁,我也更明了自己要什么!”
      说着,梦霆申便走出了白玉门。

      庄内街道上人来人往,根本没人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倒在一酒肆屋顶上喝酒的晨寒伤看到街上的梦霆申,他知道他在找他,可是他真的没什么立场留下来,好像自己成了祸端成了不详之人。转头不想在看他,可是又不由自主的被那头银发吸引,多看了两眼便发现他腰间别一竹笛,走进了街对面的店铺,不一会儿竹笛便多了一坠。晨寒伤刚刚下定的决心又被打破,拾起放在一旁的酒壶便扔了下去,可那酒壶就像有想法一样,直直的被吸进了梦霆申的手里。等酒壶完好无损的回到他手上时,梦霆申也坐到了他的身旁。
      “那笛子是给我的吗?别犹豫了,快拿来!”
      说着晨寒伤便拿过了笛子,顺手将酒壶塞在梦霆申的怀里,自顾的欣赏起来。
      “你打算去哪里?”梦霆申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出现血尸,我还是离梦云远一点,我得想办法找到是谁藏了血尸,很可能有更多的血尸会被造出来!”
      晨寒伤望向远方又喝了一口酒。
      “我必须找到源头,找到是谁要造血咒!”
      “我跟你一起!”
      梦霆申平静的道。惹得晨寒伤瞪大双眼看着他。
      “你疯了吗?你娘亲…哦不,梦庄主怎么可能让你跟我走!”
      “无事,今晚先在梦云驿站住下,明天一起出发。”

      两人来到驿站时,正好遇到世家子弟一队人马,在一楼厅堂里好几大桌的人在吃饭。见两人进来,峡傲又开始絮叨。
      “呦,梦敛君带这位公子也来投驿站啦?在梦云庄住得好好的何必为了我们几句话而破费呐!”
      梦霆申面无表情,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带晨寒伤上了二楼,进入客房关起门来。
      “夜里你一人不要外出,无论什么事都不要管!其他世家子弟若找麻烦,就忍一忍,切勿莽撞!”
      百无聊赖的晨寒伤一头栽进床榻之上,闷闷的说:
      “要是芊芊姑娘来跟我切磋吹笛,我总不能不让她进来吧,我刚才看到她了,要不是你走那么快,我还想跟她打个招呼呐,我看她一直盯着我腰间别的这把笛子!”
      “你随意!”
      说着梦霆申便出了房门,晨寒伤一脸的委屈道:
      “什么嘛!说着说着就生气,这是跟芊芊姑娘有多大的仇啊,提都不能提!真是!”
      梦霆申板着脸一路出了驿站,结果迎面遇到了虹芊芊。芊芊行礼后道:
      “梦敛君,好久不见,最近可好,昨日太过唐突,实在抱歉!”
      “无事!梦云的规矩如此而已!”梦霆申回道。
      “是啊!芊芊明白!但看那位公子倒是深得梦敛君的欢喜,我曾最爱的一直竹笛,如今到了他的手里,不免有些心升醋意!”虹芊芊毫不避讳,直言而来。
      “芊芊姑娘……”
      “梦敛君不必忌怀,芊芊总是心直口快,无事,先告辞了!”
      虹芊芊刚要走,梦霆申便又开口道:
      “芊芊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晨寒伤一直在楼上扒着窗户看着这两个人,站在街上不知在说什么,此刻发现梦霆回头望向窗户的位置,便把头缩了回去。其实被看到又怎样,好像有什么事似得,想到这儿他又起身望向窗外,可两人已消失,不知所踪,这时房门咯咯作响,有人在敲门。开门见客。
      “咦?芊芊姑娘!”
      “你好晨公子!可否进屋一聊?”
      “当然当然,请进请进!”
      两人坐在茶榻之上,看芊芊将手中竹笛放置身旁,晨寒伤道:
      “芊芊姑娘的竹笛真是漂亮,黝黑发亮,紫色玉石吊坠衬得更加脱俗了!”
      芊芊浅笑道:
      “晨公子真是好眼力,竹笛虽是我们东虹家的攻器,但鲜有人知其坠才是内力聚集之所在,正所谓无坠则无笛,无敌需成坠!”
      看着晨寒伤手边的笛子,她又道:
      “晨公子的笛子可是非常妙的一物啊,芊芊曾一心想要得到,岂知事与愿违,不过如今在晨公子手中也算物尽其用!”
      “芊芊姑娘这是何意?此笛有什么渊源?”
      晨寒伤一头雾水的问道。芊芊回答:
      “正是因为此笛,我才婉拒了梦敛君的联姻之事!”
      “我说嘛,芊芊姑娘如此美貌,家事又如此显赫,除了西峡都统世家,东虹世家排第二没人会有异议,要说梦敛君取消了这婚事,我还真不信,如果是我,乐得睡不着觉啊!!”
      虹芊芊看着晨寒伤一脸明媚天真的笑,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便道:
      “晨公子真是有趣之人,终于明白梦敛君为何对你如此上心了!”
      “哪有哪有,我们也是缘分所致,朋友嘛,可能不过如此吧!话说回来,芊芊姑娘为何因一只笛子而解除婚约?”
      看着晨寒伤一脸的无知,虹芊芊略加思索道:
      “看来晨公子并不知道此笛的来历,不过也是,梦敛君应该也不会提及。这笛子是梦敛君父亲的遗物。”

      从前世外有一高人,游历江湖,此人手持一竹笛,好音律,曾多次以此唤回失心之人,治疗过很多名门望族的贵人,在江湖恩怨化解之中功劳也颇大,但五年前他游历西峡,被西峡都统峡机昆邀请去为其妻子治病,谁知一去不复返,至今无人得知他是如何去世的,江湖传言他是误入了百年前末戒山的坟冢欲安息怨灵,但因末戒山怨气太重,灵力不支被反噬而死,此人便是梦霆申的父亲庭暮然。他死后只留下一笛,辗转回到了梦霆申的手中,他一直将它视为珍宝,这也是他唯一对父亲的回忆,因为他四岁那年,父亲便离开梦云,脱离了世外世家的名分,独自闯荡,四海为家。
      “他的父亲是不是吹得一曲魂仙游,而且嗜酒如命?”
      晨寒伤思绪飘摇的低声自语道。
      “是的,那曲魂仙游至今被广泛流传,成为了研习音律的必修之曲!晨公子也应该习得此曲吧?”虹芊芊试探道。
      “我们合奏一曲如何?”
      接受芊芊姑娘的邀请,晨寒商拿起笛子跟随。但他的思绪却如影像一般倒退至一个无名的夜晚。
      那夜末戒山昏天黑地,他迷蒙的沉睡中似听到一曲竹笛,肆意的酒水渗透土壤,好似一种祭奠的仪式,但他看不清,吹笛之人身后遍地是刀光剑影,此人好似在说些什么,但亦是不清楚的,随后便是血渐坟冢,一具残骸伸出腐烂但不朽的手臂抓住了此人,随后便是利齿的啃咬,随着一声惨叫响彻深谷,一切便惊醒过来。
      放下竹笛的晨寒伤一身冷汗,芊芊不解的问道:
      “晨公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好像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
      “来,晨公子喝点酒压压惊!”
      看着芊芊递过来的酒杯,晨寒伤倒是轻松一笑,道:
      “怎么?芊芊姑娘竟也是贪杯之人?”
      “看来你我之间不仅仅是各执一笛,连喝酒都可以互为对手!”
      说着芊芊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晨寒伤跟随。
      “看来这也是芊芊姑娘悔婚梦云的又一理由了!”
      两人相视,片刻便哈哈大笑起来。还未尽兴,突然客房门被大力推开。峡傲,钟行,邯青便闯了进来。虹芊芊跳起身一笛在手,怒斥道:
      “你们来干嘛?不知道要敲门吗?”
      “我想去的地方从来不需要请示,我到要问问你芊芊大小姐怎么会跟这不明来路之人喝酒聊天如此尽兴!他有何德何能,能得你倾心!”
      峡傲一阵醋意,毫不遮掩。晨寒伤一听便得意的笑起来。
      “呦,呦,呦,西峡督首峡傲也有吃醋的时候啊,我以为谁都不放在眼里呐!别误会,我跟芊芊姑娘只是在习曲,谈到志趣相投时多喝了几杯而已!”
      虹芊芊上前道:
      “各位请勿打扰这位公子,赶紧离去,芊芊我随后便到!”
      峡傲十分之气不过,但也没再多说一句,甩着袖袍便出了客房。虹芊芊转身看向晨寒伤道:
      “晨公子,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请晨公子不要随意出门,明日梦敛君便会到此,请为我的承诺保护好自己,否则我无法跟他交代,告辞!”
      说着虹芊芊转身也出了客房。晨寒伤这才明白,原来虹芊芊是受梦霆申所托来盯着他的,一副苦笑爬上嘴角。回到床榻之上,望向窗外的一轮明月,看着手中之笛,那头银发又袭上心来,晨寒伤猛得摇头,栽进枕头里便睡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母亲,如若有那么一天,请断绝我与梦云的关系,我愿出世已尽微薄之力,从孩提时起这就是我愿望,您应该甚是明了,我希望您不要再干预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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