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总裁》暗杀孔雀

14、不得了的发现

　　夜晚空荡荡，在将客人一一送走后，偌大的豪宅里只剩下司汤和楚斯两人。

　　司汤在客厅整理着满地狼藉，楚斯却在这时开了一瓶香槟，浇在西瓜里用小勺挖着吃，他用带些醉意的嗓音对她说，“陪我去看电影。”

　　“我还要收拾客厅，不能——”

　　“不用收拾，乱点也好。”楚斯径自迈步去三楼的私人影院放映厅，司汤心不在焉地跟上，脑中一直在思想着明天该送去干洗的东西。

　　放映厅里黑洞洞的，不一会儿屏幕亮起，楚斯点了一部昆汀的无耻混蛋，司汤在一边守着，因为没有位子，他们两个坐在地毯上，看了一会后，楚斯端来果仁拼盘和两杯热奶，给她一杯，“你还没吃饭？”

　　“我不饿，晚上吃多了会长胖。”

　　楚斯看着司汤瘦弱的小身板，把盘子塞她手里，司汤拿着叉子勉强吃了点披萨，她是真心不饿。

　　作为昆汀暴力美学的代表作，《无耻混蛋》画面优美，情节刺激，司汤在昏昏欲睡中感觉自己全程神经都在发跳，发困又打不了盹，感觉很难熬。

　　“你喜欢昆汀么？”楚斯问。

　　“我更喜欢吴宇森。”司汤直言，但眼下她最喜欢的应该是睡觉，因为忙了一晚上实在是太困了。

　　当电影结束时，司汤望着屏幕上那双双倒在血泊中的德国军官和犹太少女，忽然打着激灵精神抖擞。

　　“这.....太意外了。他怎么能杀了她。”

　　“是她先动手的。”楚斯客观道。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爱。”

　　“为什么不是？这个德国军官如果非真心喜欢她，是不会在二战时冒着这么大风险对她公开示爱，引荐到自己的圈子的。”

　　“这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人家姑娘又不愿意，你没看到她每次都很厌烦的态度吗？”司汤撇嘴摇头，“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以为只要他喜欢别人，别人就要喜欢他，呵呵，真当感情是强买强卖。”

　　楚斯不说话了，他冷漠的脸上忽而露出没来由的烦躁，司汤不知道他在烦躁什么，可他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怎么了？”司汤意识到他的反常。

　　“很无聊不是么，这些宴会日复一日，日复一日。”他伏在阳台的金色栏杆上，情绪激动，对已经落幕的晚宴厌恶透顶，疯狂地否决再否决过后，脸上浮现出无限欲望满足后的倦怠。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五年前没有你作证，我只分到了一半财产，会发生什么？”

　　司汤咯吱咬了盘里的一块饼，“所以你是怨恨我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走。”

　　“不，你别走。”楚斯摇摇头，从阳台转身，眼神露出疲惫，“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眼睛像黑潭一样深，仿佛将自己抛到了漆黑，冰凉，精妙的深渊之中。

　　“我只是感觉有点累，在我这个年纪，或许......”他喝醉了，眼神迷离，哑声道，“你觉得我年纪很大么？”

　　“你才三十多啊，这个年纪也不错嘛。”司汤耸耸肩，虽然她还无法想象到自己将来三十多会是什么样子。

　　“是么？”楚斯把她嘴里胡塞的饼干夺了，“你认真说。”

　　“呃......”这什么情况？难不成他要耍酒疯？

　　司汤戒备起来，嘴上忽悠道，“你多年轻有为啊，好多客人小姐姐都说你是黄金单身，都想着嫁给你呢。”

　　“那你——”楚斯被心底呼之欲出的念头惊醒了，“——怎么对她们说的？”

　　“我能说什么呀。”司汤嘟囔一声，“我跟她们又不熟，这太越界了。”

　　她视线飘忽，联想到古代的皇帝，大概楚斯的心境此刻和他们差不多吧，他站在了金字塔顶端，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到头来却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都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他或许需要一个贴心伴侣，司汤默默想。

　　“哎，我跟你讲，你这种情况睡一觉就会好的，现在就去睡觉，明天醒来就什么都忘了。”司汤仗着他喝醉了，说话也不拘谨，推了推他，“你快去睡觉吧，我也困了。”

　　“嗯......”楚斯望着她一会，眼一闭倒在了地板上。

　　“哎哎，不能在这里睡啊，这儿凉。”司汤拉他起来，可他已经睡熟，任她怎么拽都不动。

　　没得办法，司汤只能咬牙把楚斯硬抗到了卧室里的床上，看着他孤零零躺着，她思索着这么做好像有点潦草，连个垫的枕头都没有，万一他明天起来找自己算账怎么办？

　　于是乎司汤黑灯瞎火搂被子摸枕头，刚触到鹅毛须的边，楚斯一个翻身无意识把她扑倒了。

　　......

　　温热的鼻息在扑动，司汤惊慌失措，只觉他密密睫毛扎煞着要刺到她眼里，她赶紧把他推开，连滚带爬下了床，磕磕绊绊乱跑出房间，抵墙捂住脸，面颊火烧一样烫。

　　心扑通扑通跳得很猛，司汤努力给自己顺着气，告诉自己没啥，没啥，反正他又不知道，她大口吞咽着空气，突然间想起了一个遥远的问题。

　　当年，自己那晚睡觉时，好像也是睡在地毯上来着。

　　那为什么醒来就在床上了呢？还有枕头被子毯子一应俱全？

　　她浑身血液顿时静止了，心里电流一阵蹿麻，刺透肺腑的凉凉。

　　好像一切都昭然若揭......

　　“应该是我自己半夜找到了枕头和被子，给自己盖好，然后再睡的。”她努力安慰自己，尽管知道这推理简直是胡扯，她当时压根不知道被子枕头在哪儿。

　　关键是她当时马马虎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眼下难道还能再质问楚斯不成？

　　“你那时候没对我做什么吧？”像这样？

　　她心神乱动，苦着脸艰难入眠。

　　第二天是楚斯的敲门声把司汤吵醒的，她迷迷瞪瞪开门，见到他后砰的一声把门又关上了。

　　楚斯看她情绪反常，不禁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他在门外问道。

　　“没，没怎么，我有起床气。”司汤倚着门支支吾吾道。

　　“嗯.....”楚斯似乎欲言又止，隔着门，他低低的声音传来，“昨晚，我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司汤果断道，“什么都没有说，你看完电影喝醉了，我就把你搬到卧室里了。”

　　“嗯。”楚斯应了声，见她还是没有开门的迹象，踱步走了。

　　他离开很久后，司汤开门探头，心里松口气，严格分析着，五年前那晚肯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她醒来时连衣服都没变样，加上第二天楚斯的表情言辞之类也没体现出什么心虚异样，应该就是简单把她抱上床了而已，就像昨晚那样。

　　想及此，司汤心事稍安，不过话说回来，楚斯干啥不一直都是那副表情么？根据表情推断好像没啥说服力。

　　算了，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