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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惹下风流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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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还有要紧事。”她的目光骤然一冷,于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此生,她要为自己而活!
今日有幸见到了曹诜,可接下来她就要算清前世的一笔笔账,杏眸绯红,赵颜悦不曾落下一滴泪,她必定要让伤她之人,百倍奉还,若不然如何对得起那个死去的孩子和菊青,如何对得起自己?
与他朝夕相处十年,赵颜悦对他的字迹十分熟悉,模仿起来亦是轻车熟路,她备下了四封书信,装好后唤了贴身女使过来。
“菊青。”
“公主有事吩咐菊青吗?”菊青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过了她手中的物件。
“你命人将此四封帖子送出。”
赵颜悦的人生刚刚开始,曹诜,日后再相见,她便不会再是懦弱的模样,对她,更不会有半分动容!
“送到何处?”菊青不明。
想起过往那些得宠的姬妾就因为她的软弱可欺,就爬到她的头上耀武扬威,此番,必定要让曹诜知晓女子并非好惹的。
“那日角抵的四位娘子。”赵颜悦暗笑。
“是。”
末了,她又想到了什么,添了一句,“差去的小厮务必要隐去姓名。”
“奴婢明白。”
菊青虽觉得公主举止反常,却也从不多问。
她向来是个信得过的左膀右臂。只是上一世她未能护她周全,赵颜悦的内心亦是无比自责。
四位女子同时受邀,杏花林处有座流觞亭,同时到的三位女子面带惊讶之色,心底都盘算着如何交流。
就在这时,来个一位紫衣女子名为尤梓庭。
“你们怎么在这?”虽然她亦是面带诧异,却说出了三人心中难以启口的话。
那粉衣女子连忙问道:“尤梓庭,你怎会也出现在这?”
“我自然是受曹官人的邀约。”尤梓庭扶了扶包髻上的花钿,目光不可一世。
四人这好胜心爱斗的性子惯了,不论是钩栏上还是平时,事事攀比论理。
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我也是受曹官人的邀约。”
“什么?曹官人竟然将你们都约到此处来。”
尤梓庭这才觉得方才自己太过招摇,本以为曹大官人对她青睐有加,未曾想竟然是自己得意为时过早。
就在四人争执不下时,不远处来了个面生的小厮,四人忙赶了上去。
“四位娘子,我们大官人说了,给你们的见面礼就藏在杏花树下的盒子里,这是钥匙,大官人说谁优先找到,此宝盒的南海明珠就赠与谁。”
那小厮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他所指的大官人也并未指名道姓,至于她们如何认为也与他无关了。
四人不管不顾,只想找到那盒子,毕竟里头装的可是价值连城的明珠。
看到四人热火朝天地在旁翻找,浓的身上脏兮兮的模样,那小厮不由地在一旁暗笑,公主这葫芦里也不知卖的什么药,若说是喜欢人家大官人,让她们知难而退便好,哪会有这般闲功夫戏耍她们。
未曾过多久,那几个女子便抢了起来,你争我夺,互不相让。
“我先找到的!”
“明明是我先找到的,休要同我抢!”
为了一个空盒子场面一度混乱,而那小厮也趁乱溜之大吉,就在众人察觉时,早已经人去楼空了,可“战事”并未结束,尤梓庭带头一路奔向了曹府。
门口年迈的管家前来通信,“大官人。”
“怎么了,我正在陪客。”曹诜微微皱眉,
他正在与宋东旭品茶下棋,如今被打扰,便觉得有些败兴。
“门外那厮打起来了,还说……”
管家并不是不知道府上有贵客,只是门外这场景、这阵仗,他做了几十年的管家还是第一次撞见。
“所为甚事?”
在他门前打架,仔细想来他可未曾招惹谁,怎就遇上此等无礼之人?
“就是那日角抵戏的四姐妹,说四个人如何分得一颗珍珠,说大官人若诚心待她们四人,便每人都要一颗珍珠。”
看管家说的煞有其事,曹诜却听的一头雾水,他确实是有帮角抵的四姐妹画过一张画像,却也是因为看到角抵精彩之处来了一些闲情逸致,可却并无什么承诺同恋慕之意,说到赠珍珠更是无稽之谈。
“我何时赠过什么珍珠?”
宋东旭站起身,挪动了两步,调侃道:“瑾予兄莫不是又惹上了什么风流韵事?”
他们向来是喜欢玩笑的,所以曹诜也并不会因为他的话而生气,故而回眸又指了指,开口道:“伯仲你莫要取笑我,免得我日后也抓住你的把柄,到时候我少不了要好好说道。”
说罢,曹诜起了身向偏厅走去。
管家将那四位女子带到了偏厅,曹诜无可奈何地走了进去,未见其人,反先闻其声。
“你们在我府门前闹什么?”
尤梓庭带头的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拿了手中的信件想同他对峙,“大官人,你瞧,这可是你的字迹?”
曹诜刚开始确实不信,只待看到了信件上的字,他俊朗的面容由淡然转换为一种惊诧的神色,他几乎一把夺过了女子手中的信。
“这字迹果然与我如出一辙。”
此事让曹诜匪夷所思,他好歹也是汴州的一大才子,书法沉稳大气、笔走龙蛇,只是此人为何会模仿的如此像?到底是何人在背后如此戏耍他?还下了如此大的功夫。
尤梓庭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就对了,大官人一下子邀约我们四人,却只给这一颗南海珍珠,未免过于小器。”
“此字迹虽然与我相同,可这书信却并非我所写啊。”
曹诜揉了揉眉心,他实在是猜不透自己曾经得罪过什么人。
而那几人的模样分明是不想善罢甘休,更是嘲讽道:“大官人莫不是要抵赖?”
“我怎会是抵赖之人?我是真的没写过这些书信。”
曹诜与钩栏之人又如何会有牵涉,只是此番暗处的人有这样的作为必然是想让他难堪的,书信上的笔迹倒成了他百口莫辩的理由。到底是谁这般的煞费苦心让他难堪?莫不是有同僚在他身上泼脏水,让他的形容俱毁。
就在此时,尤梓庭打开了盒子,却发现盒子里空无一物,本来想息事宁人的她带着恼怒之色,气急败坏地说道:
“大官人出尔反尔坦言便是,何苦欺我们这些瓦舍行首,不过是瞧着我们身份轻贱,拿我们打趣罢了。”
众人在旁纷纷恼羞成怒地附和道:“正是,走吧,我们莫要再此碍大官人眼,勾栏同茶社又怎能相提并论呢?”
虽然曹府恢复了平静,可曹诜怎么也没有想明白今日的事,这四个女子拿着空盒子到府上兴师问罪,虽然都是一些贪慕虚荣的人,可也没必要空穴来风的扯这么一个谎。
他身姿如玉地站在原地,在此刻,任由杏花落满了肩头,将信纸上的字渐渐埋没。
让赵颜悦最欢颜的是娘娘现在还活着,那个她一直最敬最爱之人,想到此,她连回到宫中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难怪世人常说女儿不管到了多大,只要是见到自己的母亲,依旧是一个活泼天真的女孩。
“娘娘。”银铃般的声音传来,靡颜上挂着难掩的激动之色,朱唇轻启,“颜悦今日带了枣泥一口酥同双红南瓜汤给您,这都是我亲手做的。”
对于下厨之事赵颜悦已然轻车熟路,正是因为上一世为了讨好自己的丈夫和婆婆所以去学了厨艺,可哪里晓得丈夫并不爱吃她做的饭菜,总也觉得与姬妾用膳更香罢了。
“吾儿真有心,不过我最不喜这些甜腻腻的食物了。”
尹皇后捏了捏她的鼻子,还同幼时那般,她十分清瘦,就如同一个纸片人风儿一吹就会跑走似的,双颊微微泛红,或许是因为常年血亏导致的。
赵颜悦拉着她胳膊,双眸弯弯好似一轮新月,像小孩子一样哄道:“娘娘,这《内经》中有“人之所有者,血与气耳。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之说,您为国母,连日操劳,太医又说您气血两虚,当多吃些补气血的食物才好。”
皇后不常梳妆,而是简单的挽了一个低髻以玉质的小篦子固定,穿着一件山茶花的长衫,竹青色的百褶裙上围着一条淡黄色的腹围,如此清雅的装扮,倒还是掩盖不住她的雍容华美。
“颜悦真是懂事,不过前几日才来,是又想念娘娘了?”
这算是赵颜悦重生后第一次见到母亲,相别有十年之久,能在重生后相见这是上天给她的礼物。
“娘娘是我最亲的人,我要一直陪着娘娘。”赵颜悦靠在母亲怀里,心中有许多苦楚,可也在她的怀中烟消云散,她的怀抱无比温暖,让她的内心都安定下来。
“我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是担忧的是我们颜悦。”尹湫霜又轻咳了两声,看着怀中的人儿,她终究还是不舍得离开人世的。
赵颜悦抬眸,水汪汪的双眸如同天山上的泉水一般,澄澈明朗。
“担忧我?”
“你可记得那日你同你爹爹提起的曹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