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没有一只海豹是无辜的》樱小町

30、第三十章

　　# 第三十章

　　“52less”邀请你加入了群聊，群聊参与人还有糖衣小甜饼、大天狗（不是本尊）。
　　查看群公告。

　　群公告：无。

　　糖衣小甜饼：这下人就齐了。
　　群主（糖衣小甜饼）开始带头鼓掌，群里充满了友善的迷惑气氛。
　　原千夏盯着这个名叫“人间不值得”的群，有点找不着北。
　　荒大大的欧气：为什么要把我拉到这个群，请问谁能科普一下前情提要吗？
　　52less戳她：千夏，你还记得我送你回家吗？
　　记得。
　　要问被张羽茜捎回家是什么体验，原千夏只想用四个字回应——
　　不堪回首。

　　其实她并没有太多的真实感，就像在一个沉闷的下午做了一个长长的细节琐碎的梦。
　　就像梦游一样，她变成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顶着刺入瞳孔的让人头晕目眩的光，机械地重复着行走这个动作，在含混的像知了一样亢长麻木的白噪声中，昏昏沉沉，昏昏沉沉。耳边不断传来的楼道开关那样乏味提醒声，熟悉的善意令她发困，一脚深一脚浅地被搀扶回家，她觉得非常疲惫，疲惫得手指都提不起一丝劲，哪怕躺在熟悉的床上，整个人也像是悬浮在半空的。
　　她是自然醒的，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她似乎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是什么呢，算啦还是不要想了呢！重要的事情才不会轻易忘记呢！今天大家都这么热情，是个适合聊天的好天气呢！
　　原千夏再次确认群聊名，人间不值得。
　　莫非人间不值得的意思是：人间如此美好，不值得争吵。原来如此，真是正能量的好名字呢！

　　荒大大的欧气：记得。
　　52less：送你回家以后，我和其他人心平气和地交流了一些想法，干脆决定拉个群，方便以后交换信息。
　　荒大大的欧气：交换什么信息？
　　52less：组队开团之类的吧，我们四个都是学生，没有时间也没资源，想做什么都很不方便，不如组个队，就算只是表面的朋友，至少比做明面的敌人好吧。我先确认一下，你跟另外两个，没有私人恩怨吧？
　　荒大大的欧气：没有。
　　52less:OK!

　　大天狗（不是本尊）：这群名，好丧。
　　糖衣小甜饼：麻烦，等哥改个文艺的。

　　噫！什么鬼哦！
　　原千夏转回群聊就看到这段对话，忍不住战术后仰。原以为小甜饼是个妹子，不想竟是平头哥，平头哥为什么要自称是小甜饼啊，不会是用来装萝莉骗猥琐大叔零花钱的吧，这ID有点过于无耻了吧。
　　还没震惊完，就看到聊天界面多了一行小字。
　　糖衣小甜饼将群聊名称修改为“人间失格”。
　　原千夏虎躯一震。
　　等等，人间失格是我理解的那个人间失格吗？人间不值得跟人间失格是同一个意思吗？人间失格不是更丧了吗？
　　荒大大的欧气：？
　　52less将群聊名称修改为“人间失智”。
　　原千夏：“……”
　　茜茜果然很刚。
　　糖衣小甜饼：我建议，大家把自己的群名片改成妖怪的名字，认起来方便。[龇牙]
　　这个人在说什么哦！他怎么这么直男啊！闪烁着梦幻光晕的泡影被无情戳破。
　　原千夏当即就怒了。
　　荒大大的欧气：你在想桃子！你怎么能把妖怪的真名随便展示出来呢，你考虑过雪女的感受吗？你以为她想被男人顶替名字说话吗？你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
　　原千夏喷完感觉自己过于激烈，在这平和又迷惑的气氛中间显得分外失智，又心虚地补充：反正才4个人根本不需要啊，猜也猜得出是谁。
　　52less-张羽茜-雪童子
　　糖衣小甜饼-平头哥-雪女
　　大天狗（不是本尊）-佚名-大天狗
　　至于她自己，好气哦！区区贱名不提也罢！
　　荒大大的欧气将群聊名称修改为“人间失身”。

　　52less：[黑脸]
　　大天狗（不是本尊）：[黑脸]
　　糖衣小甜饼：[捂脸]

　　原千夏真的特别生气，这个人为什么要不识趣地提醒她海坊主，她到底为什么要加这个弱智群！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海坊主，它该不会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干脆躲起来了吧！
　　……海坊主不见，不仅没有安慰到她反而更气了是怎么回事！

　　群里许久都没有人再说话，仿佛被这个群名勾起“伤心”往事。
　　52less:你还好吧？我们单独聊。乖巧.JPG
　　原千夏当即就不满地鼓起脸。
　　怎么了嘛！她只是有点断片，又不是失忆了，茜茜居然都不帮她讲话，真的太过分了！明明她已经决定大度地原谅她了，她怎么一点都不懂啊。她做的那些超级过分的事情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哦！
　　于是原千夏就跟张羽茜单独抱怨去了。
　　回来以后，发现大天狗（不是本尊）把群名修改成“阴阳师组队群”。
　　……虽然，但是。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朴实枯燥了，以至于大家都不想发表感想。

　　糖衣小甜饼：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以后就在群里交流吧，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我们友谊第一，合作愉快。
　　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是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原千夏回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又去戳张羽茜。
　　之前在学校，雪童子跟大天狗都快打起来了，由于雪女的介入，大家达成了暂时和平的意向。就像玩游戏一样，有公会的人总比独狼有优势，尤其情报上的优势，等于获得了战略的先机。大天狗、雪童子、雪女、海坊主并没有私仇，达成共识仅仅需要一句口头上的承诺罢了。
　　达成意向后，大家就原地解散各自离开了，需要补充的留在群里进一步讨论。

　　荒大大的欧气：……总觉得有点奇怪啊。妖怪应该都不会使用手机吧，我们四个讨论出结果再跟妖怪讲真的可以吗？
　　52less:我不是，我已经提前跟雪童子说好了，现在在跟他口头直播。
　　荒大大的欧气：……
　　好嘛，知道你有雪童子了，重要的事情不用强调那么多遍也可以的。

　　糖衣小甜饼：忘了自己我介绍，我叫黎尧。
　　大天狗（不是本尊）：互相通报名字就不必了吧，又不是要结拜异父异母的兄弟。
　　原千夏打好名字正要发送，看到这句话，手指停住了。
　　原千夏觉得甜饼兄说得很有道理，不是本尊说得也很有道理。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真诚些比较好。大家原本都是喜欢阴阳师的朋友，现在又是召唤出妖怪的工具人，还在现实碰了头，有这些共同经历，却互相不知道名字太奇怪了。
　　荒大大的欧气：我叫原千夏，你好啊。
　　52less：张羽茜。
　　看到张羽茜迅速跟上，原千夏松了口气，心里微酸。她看得出张羽茜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避免带节奏，才故意押后发出姓名的。张羽茜总是这样。
　　会在一些微小的细节，很照顾人。
　　糖衣小甜饼：@大天狗（不是本尊）该你了，大家互相坦诚一点，只是个名字，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大天狗（不是本尊）：头疼。
　　大天狗（不是本尊）：你知道为什么拯救世界的总是日本高中生吗？
　　原千夏敏锐地感到这句话里有坑。
　　然而甜饼兄可能真的是个甜甜，立即回复说：废话！少年永远都是少年，有为理想奋斗的热情，又愿意为保护重要之人牺牲，是正道之光！不然呢？让老油条拯救世界吗？
　　大天狗（不是本尊）：不，日本高中生作业少。
　　糖衣小甜饼：哈哈哈哈。你真幽默！
　　原千夏就：“……”感觉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大天狗（不是本尊）：我在想……怎么才能用最通俗的话把意思表达清楚。
　　大天狗（不是本尊）：不想说名字，我不是在针对你。我每天都在认真学习，不想在妖怪的事情上牵扯太深。
　　糖衣小甜饼：大天狗当时同意了。
　　大天狗（不是本尊）：他跟我说的是“既然这些家伙都有自知之明，那就勉为其难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吧”。
　　糖衣小甜饼：卧槽！
　　原千夏也很无语，所以你真的是大天狗的宿主而不是宿敌什么的吗？

　　糖衣小甜饼：你不要在字节上斤斤计较，大天狗和雪女原本都是黑晴明的手下，结盟的可能性本来就很高。雪女、雪童子一听名字就很接近，再加上海坊主，这三位明显都是水系的，配合起来肯定能打出环境卡的效果。
　　糖衣小甜饼：这三个分开都是强者，合在一起就是三位一体的力量，结盟更是行云流水，顺理成章。四个妖怪组合在一起，就是亲上加亲，天经地义。
　　神特么都是水系啊！原千夏都想喷人了，你们两个可不可以在一个频道说话！

　　大天狗（不是本尊）：那都是大天狗的意思，跟我没关系。
　　大天狗（不是本尊）：本人在此郑重声明：大天狗不代表本人观点，大天狗的一切行为与本人无关，我就是个被白嫖的工具人。本人一心向学，注重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积极向党组织靠拢，有光明美好的未来，召唤出大天狗完全是意外，今后出现任何情况也只打算量力而行，希望各位的活动不要打扰到我现在的生活。微笑.JPG

　　噫！字里行间都感觉得到浓浓的嫌弃啊。
　　因着这段话，原千夏很生动地脑补出对方的形象：眼镜老土，头发油腻，满脸痘痘，身材瘦如竹竿的学霸？
　　反正，在这个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世界，他肯定老师家长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屑班委了，肯定会经常用绿茶的口吻说：考试很简单啊，我考前不用复习，靠平时积累就够了，或者哎呀我又考砸了，有一道大题没做出来……结果每天晚上都在挑灯奋斗，每次考完都是第一……
　　她不是讨厌努力的人，只是觉得这样欺骗很不真诚，很阴阳人……感觉还蛮微妙的，不愧是大天狗的饲主。
　　原千夏忍不住把般配打在了公屏上。
　　大天狗（不是本尊）：头疼.JPG
　　原千夏奇妙地感到班委同学get到了她的梗，嫌弃的眼神仿佛附在表情包穿透了屏幕。甜饼兄发了个惊恐的表情，忍不住问：你不会是腐女吧？
　　就感觉很尬，想闭麦。
　　大天狗（不是本尊）：你们也太没危机感了吧，我不觉得跟你们组队有多少优势。
　　52less：那你退群吧。
　　原千夏觉得张羽茜想喷他，但她忍住了。总之也不知道班委同学从这几个字里看出了什么，他语气缓和了一些：退群倒不至于，我是同意你们的观点的，相比起妖怪，我更担心未来可能出现的，针对宿主的胁迫。我的成绩只比绝大部分人好一点而已，打架基本不会。
　　大天狗（不是本尊）：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比不断努力，凭实力考上好大学，陪妖怪争霸这种没效率的事根本不值得关注。
　　不是啊，你为什么能把热爱学习说得这么铿锵有力？你还是人吗？
　　52less：够了吧，在这个群里讨论学习就离谱。
　　大天狗（不是本尊）：我说话直，不想听也没关系。
　　大天狗（不是本尊）：马上要月考了，不想分心。
　　公屏飘过一连串的省略号。
　　52less：什么情况？
　　荒大大的欧气：真的要月考了吗？
　　大天狗（不是本尊）：你们对月考这么重大的事一点都不关心吗？C中最多下周就开始了。

　　月考，也叫高考演练考，年级排名考，虽然名义上是检验阶段学习成果，便于在之后进行查漏补缺的考试。
　　这份考试，决定了自己每月在学校和家庭中的地位（也决定了老师工资、地位和影响力）。对于学习天赋不强的学生而言，这样的公开处刑不吝于凌迟！
　　原千夏整个人都不好了。
　　接近一周的心力交瘁，她都没有好好学习……那么这次月考！窒息。
　　班委您是妄想粉碎机吗？为什么要突然提到这么现实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