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17、上报

　　“你够了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穷吗！”

　　“我们也穷啊。”年华接的理所当然。

　　“人称贫穷三剑客。”

　　“……我真是佩服叶总每次都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个丢人的称号，而且贫穷也就罢了，我们仨明明没人用剑到底为什么就成了三剑客。”

　　“因为两刀一鞭客很难听。”

　　“那是重点吗！”梁曦心累，“算了问出这个问题是我不对，别吓着小赵了，好好吃饭。”

　　“我们这么热情亲切怎么会吓着人家，不过小赵妹子是挺文静内向的一句话还没说呢，是不是怕生啊？不要紧以后熟了就好了，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们两个，和梁曦是一样的。”年华生性爽快，五分钟之内可以和任何人自来熟地聊起来，“说起来妹子看起来年纪真小啊，十五？十六？”

　　“我十七。”赵莫如虽然一点也不习惯年华的“亲切热情”，但还是努力地在让自己适应。

　　“哦哦那你只比叶总小一岁。你是哪里人？”

　　梁曦本来以为她依旧不会回答，却不想赵莫如这次却没什么犹豫，答道：“绥兖寨。”

　　“啊？”年华一愣，这地方她从来没听说过。

　　“在计州临化那一带的山区，是不是？”倒是叶棠只思考了一会儿，就想到了大概的位置。

　　“嗯。”连赵莫如都有些意外。

　　“哇叶总我真的很想把你的脑袋切开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为什么你总能在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知识渊博。”

　　叶棠看了她一眼，夹了块羊头肉到她碗里。

　　年华莫名其妙。

　　梁曦贴心地为她翻译：“叶总让你以形补形，虽说不一定有用，但要是能让你少问两个蠢问题也是好的。”

　　“淦。”年华气呼呼地瞪了他俩一眼，还是保持了不浪费食物的好习惯，把羊头肉吃掉了。

　　“你是从哪个结社转过来的？”对于居然敢跟着梁曦混的赵莫如同样有些好奇，叶棠也问了她一个问题。

　　赵莫如用眼神表达了她的疑惑。

　　“小赵还不是执业邑师。”梁曦替她回答，“对了，正巧你们两个帮我个忙，明天去协会看看老朱目前手里带的班满没满员，要是还没满的话，替我跟他说一声插个人，不然等协会按期组班，没准还得十天半个月。”

　　“新丁？”年华惊讶。

　　叶棠也有些意外，毕竟以梁曦一个人管理结社里外所有方面的现状，培养一个新人恐怕只会让她的情况更糟糕。“不满，但这期课已经开了三周，新人插班，会跟不上。”

　　“没事，小赵只需要学基础常识和职业规范，过了笔试就行，实战，她可以直接去考。”

　　“你说真的？”两人更惊讶了，毕竟这种情况的新人，在协会制度越来越完善的现在，几乎已经绝迹了。

　　“真真的，不开玩笑。”梁曦看着对面低头吃面的赵莫如，很有信心。

　　“哦豁，梁大社长这么说，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待着吧，一会儿吃完饭去我那坐一会儿，我还有事和你们俩说。”

　　年华撇撇嘴，“合着今天是让你逮着我们了是吧，还有事？”

　　“那你去不去？”

　　“去。”

　　吃完饭后，一行四人溜达着转过两条街，来到了奥楼事务所门前。

　　赵莫如抬眼看这座带有着蓟都老建筑风格的三层小楼，已经开始剥落的外墙和成片的爬山虎似乎在诉说着这座小楼经历过的岁月风霜，牌匾上“奥楼”两个字也早已不在光鲜，但那说不出的字体却是铁画银钩，风骨依旧。

　　梁曦拿钥匙开了门，跟四处打量着环境的赵莫如说：“一楼是办公室二楼是宿舍，你先随便看看，我跟他们说点事。”

　　“嗯。”赵莫如点头，往楼上走去。

　　“神神秘秘的还不能在餐馆里说，到底什么事，赶紧如实交代。”梁曦这边嘱咐完，那边年华已经轻车熟路地自己去茶水间烧上了水，拿了茶壶和茶碗出来。

　　“我这次去西河，是处理一个魖引起的附身事故，宿主是一个十四岁的初中生，而他被附身的时间，长达两年之久。”

　　只是这一句开头，就让同为专业人士的年华和叶棠听出了问题所在，两人不再插科打诨，安静听梁曦简洁地说完了她在吴瑠龄家遇见的完整情况。

　　“附身两年还能体征一切正常，这能力已经完全觉醒了啊。是灵还是弗？”年华皱着眉。

　　“被附身的情况下看不到魇，说明他是完全无意识地在自我修复，是标准的弗部能力，菩提的可能性很大。”叶棠做出了总结。

　　“我也是这个想法，叶棠，协会这几年一共才出了几个菩提？”梁曦问。

　　“近三年不到百个，去年创了历年最低，二十六个。”钱棠答。

　　“别说菩提了，就是现役弗部邑师也不过才二千人，弗部就已经是个金窝窝了，这疑似菩提的宝贝疙瘩信息一报上去，先不说协会是什么态度，估计消息灵通的那几个大社立刻就得闻着味扑上去。”年华哼了一声，“我倒是有点理解他妈妈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

　　“有情可原，但并不理智。”叶棠喝了口茶，“能力觉醒，他就是一块散发香味的点心，就是今天碰不上魇，明天，后天，总有一天还是会被盯上。”

　　“这我当然知道。”年华她也不过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罢了，“所以，梁曦你是想通过我们来处理这件事？”

　　“嗯。”梁曦点头，“为了吴晃的安全，他的情况必须让协会知悉，不然下次会出什么事情，谁也预料不到。不过吴女士在西河是有钱有势的人物，她既然已经挑明了威胁我，我担心我从正常渠道报备信息会遇到什么阻碍，再者，也怕年华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发生。所以我想最保险的还是通过你们走流程，上报吴晃的详细信息，同时把他家属不希望他成为邑师的意思都表达清楚。”

　　“懂了，这点你倒是可以放心。”年华正经地向她打包票，“经稽查部黑面神手里过的文件，肯定没有哪个结社再敢明目张胆地无视未满十六岁能力者监护人的意愿，自找麻烦。”

　　“交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