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16、损友

　　第二天的上午十一点，比原定计划晚了两天，梁曦坐上了返回蓟都的高铁。

　　虽说这两天之中状况频出，但总归结果是不错的。兜里有了钱打底，至少奥楼又可以扛过两个月，而更重要的是，她接手奥楼三年以来，终于成功招揽到了第一名员工，也就是现在正坐在她身边的赵莫如。

　　昨晚的情况是这样的：

　　“就……就是字面的意思，小赵你是能力者，而且还是天赋极佳的那种，所以我想邀请你来我的结社做职业邑师。”

　　“邑师，是什么？”

　　“啊？”梁曦又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还得从这种程度的常识开始解释。“邑师……邑师就是，咳，全称是元邑术师，也就是专门处理魇相关事故的执业人员的统称，因为对抗魇的能力者，据记载最初是从一个叫做元邑的地方出现的，而且这个地方还著出了一本流传到现在仍有很高实用性的关于魇的百科全书《元邑录》，所以即使几千年来人类对抗魇的能力一直在不断发展，但这个职业的称呼却一直沿用旧称，称元邑术师，简称邑师。”

　　也就是这个其实有些不伦不类的称呼，让他们有了好多类似“乡巴子”、“村里人”的外号。

　　虽然在邑协里头大家也自黑的挺开心的吧。

　　“哦。”对此，赵莫如的反应依旧。

　　“你不知道邑师……那你的元邑术，也就是你控制魂魄对抗魇的能力，是在哪里学的？”邑协虽然只成立了十年，可邑师这个职业可是自古就有，大众熟知，再退一万步来说，在这个信息时代，怎么会有人的常识闭塞到这种程度？对于赵莫如，梁曦的问号可是越来越多了。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赵莫如却又选择了沉默。

　　见她如此，梁曦也只能慢慢来。“虽然你不知道邑师是什么，但你却有着非常适合做邑师的能力，说实话，这个职业很危险，而且还有着非常多的不确定性，但身为能力者，本来就有着比普通人更高的被魇袭击的可能性，这天赋异禀既是职责又是枷锁，至少我觉得……求人不如求己，成为邑师，既保护自己又保护他人，也算是一种顺其自然。”

　　“好。”

　　“啊？”梁曦又卡壳了，“你这答应的也太草率了我还没说完呢，你得知道邑师近五年的死亡率，还有邑师协会的一些规章制度，而且虽然我是很希望你能来奥楼帮我的忙，但我也得跟你实话实说奥楼现在的情况……”

　　“有地方住？”

　　“那还是有的。”现在她最趁的也就是地方了。

　　“管饭？”

　　“嗯啊……管。”梁曦答得有点心虚，强行说服自己吃土的时候还不算太多……的吧。

　　“好。”大概是因为刚才梁曦说她草率，赵莫如还又加了几个字，“我答应。”

　　“那真是太好了……”

　　……明明应该高兴的但心中这股欺骗了单纯少女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总之，梁曦在接任奥楼事务所社长之位的第三年，终于戏剧性的捡……不是，招聘来了她的第一位员工。

　　真是可喜可贺。

　　回忆结束，梁曦又悄悄看了一眼在旁边闭着眼休息的赵莫如，在买车票的时候她还担心这神神秘秘的姑娘会不会是黑户来着，好在是她瞎操心，赵莫如没有再神来一笔灵魂拷问她身份证是什么，而是自然且熟练地拿证件买了票。

　　越来越好奇这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历了，等熟悉了之后，或许她会愿意说吧。

　　六个小时后，两人到达蓟都。

　　“到事务所还得四十分钟，而且所里冰箱都是空的，我们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去吧。正好带你去尝尝蓟都的特色小吃。”

　　赵莫如没有意见。

　　于是梁曦带着人直奔她常去的店。

　　梁曦不是蓟都人，但不到七岁就跟着师父来了这儿，十三年过去，现在她早已经和本地人无异。奥楼的位置在老城区，而老城区的特点就是近百年没有变化，老树老房老店老人，好像一走进去，就会自然而然地融入这沉淀了文化气韵的旧时光一样。

　　这家老店距离奥楼只隔两条街，牌子据说比奥楼还要老上个两百年，传到这一辈，老板脾气不行但手艺没话说，人气不减反增，梁曦每次想改善伙食的时候来，十次倒有八次要排队，今天也不例外。

　　“看样子得等会儿……诶？”正和赵莫如说着，梁曦却突然眼尖地瞄见两个正埋头苦吃的熟人。“小赵，这边。”

　　带着赵莫如从人挨人的小桌缝隙中蹭过去，梁曦一拍短发妹子的后背。

　　“发财啦？大老远地跑到这儿来吃饭？”

　　这一声引得两人都抬头看她，短发妹子眼睛一亮，一张话匣子像连珠炮似的就来了。“我当是谁呢吓我一跳，你不是出差了吗回来啦？今天刚回来？我跟你说你这人就是运气好，叶总百年不遇地请回客都能让你撞上，来来来快坐，想吃什么就加不要给叶总省钱，诶这小妹子眼生啊，赶紧一块坐下给介绍介绍。”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短发妹子对面坐的是个显得比梁曦还小的男孩子，人长得挺漂亮，剑眉凤目，还有些娃娃脸。虽说说话的时候瘫着脸没什么表情，却就是让人感觉严肃不起来。他嘴上习惯性地怼着短发妹子，但手上却很爽快地递了菜单给梁曦。“吃什么？”

　　“不是吧，你真发财啦？”梁曦真是难掩自己的惊讶表情，她招呼赵莫如跟她一块坐下，“小赵，坐。这两个是死党，所以完全不用客气。介绍一下，年华，叶棠，这是赵莫如，马上就是奥楼的第二位邑师了。”

　　此话一出，年华倒吸一口凉气，“你用什么办法把人好好一个妹子骗来的？”

　　叶棠也认真地补上一刀：“现在后悔还不晚。”

　　“靠，刚说完是死党就这么拆我台，你们俩有良心吗？”梁曦边填菜单边翻白眼。

　　“就是因为有良心才不能让你坑害无知少女。”年华完全无视梁曦的谴责，语气诚恳地对赵莫如说道：“赵妹子，你可一定得想好了，梁曦的穷那是在协会都有名的，她养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