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残酷世界与软弱的我》黄昏已至

176、无法反抗的命运(十五)

　　“臣，林瑾瑜，参见国王陛下。”做出行礼的动作，我看着脚边的红色地毯。
　　“无需多礼。”
　　在应有的礼节过后，刘辉露出了带着歉意的表情，“抱歉啊，白天才发生了那种事，现在又让你过来，实在是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做的工作，请不要在意。”
　　我这才发现，不止是刘辉和影月，蓝将军和李绛攸大人也在。蓝将军笑眯眯地看着我，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请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否认了自己奇妙的状态，蓝将军嘴角的笑意却变得更深。他摇了摇头，抬起袖子落在唇边，“只是觉得少男少女之间真挚纯洁又热烈的感情实在是令人感动。”
　　额，那不就是……
　　等、等等？也就说是他们都看到了吗？！？！那个拥抱。
　　突然意识过来的我只感觉自己身处在烈日下的沙漠，脸颊发烫，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
　　“那个时候我们只是正好在隔壁房间。”李绛攸大人说道。
　　“果然是愚兄之四。”老师嫌弃地摇头。
　　“让你们见笑了。”我唯有忍着尴尬再次作揖。
　　总感觉在这群人面前，自己就好像做着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事情。

　　*

　　昨天的见面只有短短数小时，未尽之事有很多，因此这次王向我询问了更多关于墙内的事情，今后对我的期待。当然，王也告知了我诸多墙外的事宜。彩云国和其他国家的关系，诸国的动向和接下来方针，有我曾经在刊物上看到过的，也有第一次听说的，详细程度自然也不是面向一般民众的读物可以达到的层次。
　　“不知不觉已经这个时间了吗？”王望向窗外，有些惊讶地发出感叹。
　　这句话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开关，我想起了刚才在医院碰到的吉克·耶格尔。遇到这种事情，艾伦真的没关系吗？当事人越是变现得和平常无疑，我就越是无法放下心来。
　　“瑾瑜，接下来不如就让影月带你在贵阳到处看看吧。你意下如何？”王提议道。
　　老师和他的兄长蓝将军，以及绛攸大人都因为各自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在早些时候就已经离开，现在还留在仙洞省的就只有王还有我和影月。
　　“嗯？这个嘛……”
　　一不留神我就被打回原形，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和王交流的，必须要让他看到我作为臣子果断可靠的一面才行。
　　“抱歉，是我提了不合时宜的事情。”话题一转，王突然向我道歉了。然而他却浅浅地勾起嘴角，“你一直在担心艾伦·耶格尔的情况吧？还是快回去吧。”
　　“王……”
　　和嘴上说的不一样，我在心里叫了面前这个人的名字。
　　“其实也不是立刻就去要去做的事情，只是类似旅行到一个城市，在城市里随意逛逛体验当地生活气氛的事情。”影月也加入了话题。
　　“如果香玲遇到什么事，我也会想尽快回到她身边。”话说到一半影月也笑了起来，只是不同于王刚才的笑容，影月的表情带着欲言又止的羞涩，他仿佛是在掩饰般抓了抓后脑勺的发丝，“但香玲是个很坚强的人，大概在我赶过去之前就自己一个人把事情解决了。”
　　“噗——”
　　在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笑了出声，影月提到的香玲到底是谁，我已经很清楚了。
　　顺着这股气氛，王又开口说道：“所以你就快回去吧，不要有心理负担，担心重要的人是正常的事情。只是……”
　　“只是？”
　　见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王往这边凑过来，我也只好学着他的模样靠近。
　　明明影月就在一旁看着，王还是凑到我耳边小声道：“瑾瑜，等下次见面能不能麻烦你偷偷告诉我？怎样才能和喜欢的人变得更加亲密。”
　　“……？”
　　我转过头去，正好对上王羞涩又期待的眼神，宽大的袖子掩着脸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一旁的影月看着我们，那副模样无奈又纵容。
　　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对这位新的顶头上司产生了某种怜爱之情。
　　而且……
　　对啊，我怎么就忘了呢？
　　他即是我今后的王，也是从很早之前就因为想要和喜欢的人而苦恼于是向我求助的笔友啊。
　　“如果能帮上您的忙，我很荣幸。”

　　*

　　四周夹杂了苍蓝色的白光褪去，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片静谧的居民区夜景。
　　说是夜景也许不太合适，因为这个时间民居的窗户内都已经是黑漆漆一片。唯一一个还亮着光的窗户也在刚才熄灭了，一个女人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谨慎地观察四周的街道，然后关上窗户。
　　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是数小时前发生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却像早在数月前就已经发生过那样遥远。
　　而且……
　　没想到竟然会被传送到房间外，仙洞省的传送阵精确度真的没问题吗？
　　我看着左手边的窗户，还有正被踩在脚下的房檐不禁在心里想。
　　不过，既然没有发生意外，那就还是不要过多地去纠结了。
　　这段时候总是两边奔跑，而且还是各种意义上的“两边奔跑”，对时间的感知都变得混乱了。这个国家现在到底几点了？艾伦已经睡了吗？
　　意识到这点，我决定比起直接敲门去询问艾伦的情况，可能通过窗户查看他的情况会比较好。而且本来就被传送到窗外了，不过是往前走几步的事情。
　　谨慎起见，我对自己施加了魔术，身体漂浮在半空中，双脚踩在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空气上却如履平地，这种感觉真是无论体验多少次都令人欲罢不能呢。
　　只是我没想到艾伦竟然还醒着。
　　房间窗户敞开，艾伦撑着脸看向外面黑漆漆的街道叹气，立刻就发现了正在靠近的我。
　　“林？！你怎么会在这里？”艾伦的声音激动得都变了调，他紧张地往下看眼，向我伸出手，“不对，都已经这个时间了，你在外面做什么？”
　　被发现的窘迫让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想要握住艾伦的手，然而无论大脑再怎么催促还是没办法行动起来。
　　“总觉得有点在意……”
　　直到把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没头没尾的，也没办法像平时一样及时面对危急情况也能信口开河。
　　距离不算近，但我还是看到了艾伦微微泛红的眼角。
　　“艾伦，你是……”
　　我下意识地捂住脸，被藏在手指下的嘴因为充斥在胸口的感情倒吸了一口冷气，脑海已经擅自浮现出艾伦难过流泪的画面。
　　真是糟糕，我好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坏毛病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这样的艾伦让自己开心的。
　　“真是的，你想笑就笑吧。”艾伦又往下方看了眼，自暴自弃地垂下手臂，“我就知道如果被你看到你肯定会很开心。”
　　“唔……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
　　心情复杂，明明我的目的是来安慰艾伦的，但现在看来我才是被安慰的一方，而且上扬的嘴角在得到当事人允许后好像变得更加放肆了。
　　“算了。”艾伦伸着懒腰，夸张地长叹了一口气，眼底竟然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好像没刚才那样难过了。”
　　“……”
　　果然是在独自伤神吗？因为突然冒出来的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而且有可能会在未来成为的敌人，还知道了父亲的过往。
　　当然，最后一个是我猜的。
　　艾伦再一次向我伸出手，一只手撑在窗台上，身体向窗户外倾斜：“进来吧，要是一直留在室外被一般人看到会很不妙吧？”
　　“嗯，说得也是。”
　　艾伦提醒了我。即使是在深夜也不能掉以轻心，魔术不是可以暴露在公众面前的神秘。
　　我握住艾伦的手，跨过窗台进入房间。
　　到底是夜晚，即使已经进入夏季，室外和室内还是可以感觉到明显的温度差。微凉的风被砖墙挡在室外，只亮起了一盏灯的房间内稍显闷热。
　　因为爬窗的动作把腿上的纱布蹭掉了，伤口还沾上窗台上的灰尘，艾伦贴心地找来药箱帮我重新处理伤口，还顺带把其他伤处的纱布也进行了更换。
　　我早在卡多克帮我处理完伤口之后就特地换上了短裤，白色的纱布和黑色的裤子，还有银色的金属装饰，强烈的颜色对比在昏暗的环境里略显刺眼。原本就是为了不让衣物蹭到处理好的伤口才更换的衣装，没想到反而让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变得更容易被刮落。
　　不过？现在仔细看卡多克在服饰的选择上品味是不是太好了点？即是是完全不同风格的我也能从中体会到一种美感。
　　整个过程艾伦都保持沉默，偶尔抬头看我的时候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吗？”趁着他在收拾药箱，我忍不住好奇地发问。
　　他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声音闷闷的：“你果然只要有人向你伸出手就会轻易跟别人跑掉。”
　　“？”
　　“刚才也毫不在意就进来了。”
　　“哈？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真是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还放心地让名字都不知道的魔术师帮忙处理伤口。”艾伦又往这边看了眼，“啪”地一下把收拾好的药箱盒子盖上。
　　“不，名字我还是知道的。他说他叫卡多克·泽姆露普斯。”
　　下意识地回答完这个问题，我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答非所问。艾伦想说的并不是这一件事，想知道的也不是卡多克的名字。
　　“刚才也非常心安理得地就接受了。”艾伦说得很小声，仿佛是在和自己怄气，说话的对象并不是我。
　　“姑且先说一句，无论你打算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哦？倒不如说非常欢迎？”
　　漆黑的夜晚比明亮的白昼给了我更多勇气，既是内心的本音，也是想看看艾伦的反应，大概会很有趣吧？
　　但是在这之前我自己的脸颊就已经开始发热了，还好房间只有暖光的灯。
　　而且，有一句话我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很想试试看说出了。对，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烂俗小说里很多男主角经常会说出口的台词。
　　“哈？！”艾伦激动地站起来，受到动作牵动的椅子剧烈地摇晃在垫了毛毯的房间内拉出一阵闷响。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而且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明明就是在跟我说这种话题。”我假装苦恼地撑着脸，偷偷念起了某段咒文。
　　“没有！”然而艾伦还是立刻就否认了。
　　他看向窗外，无可奈何地揉着太阳穴摇头：“果然，只要在昏暗又密闭的地方你就会变得口无遮拦吗？”
　　“我其实知道你想说什么哦？”
　　“不，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艾伦毫不犹豫地地否定了我的话。
　　“总之就是没有一点防备心和不认识的异性独处这件事吧？”
　　“……等、你要做什么？！”
　　话题说到了重点，艾伦抬起眼眸看我，但由于手和脚都被泛着光泽的黑色触手绑住，整个人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下去。
　　“先不论卡多克的事情。但是呢，艾伦·耶格尔……”
　　我跨坐在艾伦身上，故意无视他正在尝试挣开那些从地毯下放出现的触手，笑眯眯地竖起食指在空气中无意义地画着圈：“你不觉得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比较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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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更新收藏反而涨了，这就是动画播出带来的热度吗？
本来我应该好好紧跟这段时间动画带来的热度输出一波更新的，但无奈对于作者来说无法反抗的命运是——加班。
其实每年到年底加班是常态，但今年有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检查所以加班加得猛了点，我已经连续四天加班加到凌晨了，还好我负责的这一part昨天已经结束，终于可以简单休息一下。昨天加完班下来明明很累很饿但就是睡不着也不想吃东西，真的感觉自己快嘎了。本来我没有更新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动画最后一集让我有点破防，但这段时间上班实在是太累了，最后一集对我来说反倒没什么感觉，因为上班真的太累了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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