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你再也无法哭泣》奶茶加糖致死量

53、玖

　　玖
　　虽说过去经常来天津，但当我正真住在这里，每天都在林立的高楼中穿行，上下班时间堵车也成为常态，好像自己一下子就渺小了许多。不说算不算一个人物，在内蒙小镇的人基本都认识，坐在一起没有一壶酒的时间就能从七大姑八大姨那里攀来亲戚，本身没有什么亲戚的我都能搬出一堆互相熟知的朋友。在这里，抬头低头都是陌生人，第一学年总沉迷在手机中和同学朋友聊天，也急切地想要和方雅分享所见所闻。所以我们分手了，陈奕迅有一首歌，歌词是“一次次失去又重来，我没离开，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高中时候大闹小闹都经历过，分明以为会互相折磨到白头。
　　“分手吧。”
　　在一个凌晨试探性的提问，回复的比之前任何消息都快。
　　“再见。”
　　然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我从没背过她的任何账号，也不想再加回来只当从没见过她开始新的生活。

　　过了几个月等到十一假期，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要面基了。在很久之前就和工会的人约过面基，游戏都不玩了还没实现，准备高考完再行动，却被父母忽悠在家中考驾照，一考便到了开学。
　　天气不是很好，为了省打车费决定走去车站，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不算远。谁知天工不作美，半途下起了暴雨，路过海鲜市场时候被沿路的车弄脏了鞋，雨水也渗进了卫衣。姐姐说约会一定棒的小白鞋成为了我面基最想丢掉的东西。最后还是走到了能打车的地方，上了路。去那里买的站票和大爷大妈挤了一宿，总算到了。
　　石家庄的雾霾是真的严重，刚下车的能见度在20米以内。出站找了一个地方抽烟，一口下去差点呛死自己，苦笑自己不像过来玩的，倒像是一个打工的。
　　薄荷姐和她的闺蜜一起来接站，我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这两个小个子。目测上去远比想象中矮的多，和她一姐的形象完全不搭。她带我去KFC吃早餐，我就坐在她对面，这可是最佳的观测时间。她的双眼皮贴尤为明显，已经有部分开始脱离，做为老熟人很直接的告诉了她，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可爱极了。
　　约定的项目因为特殊原因没有玩上，不知不觉逛了很久的街。她们俩个并肩走在前面，我可不好意思插上去。她的闺蜜经常照顾到我这个尾随者，她则尽情享受逛街时间，我行我素的表现和见面之前一模一样。道一声再见之时我已经困成一只狗，随时都能躺倒睡着，可还是忍不住和她来往消息。暗喜幸亏咖啡带的多，一路没有睡着，回到宿舍还能开一篇游记的头。
　　后来几天，难减思念的想法，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聊天，有时候她也会派侄女和我说几句。她侄女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说的话完全不懂，她也只顾乐自己的。而我知道她开心，自己也会开心不少。6号晚上煦景发来消息说有些周转不开，需要支援一下。我和他聊了自己的近况，他似发怒的和我说，“你要等到她结婚了才去上礼吗？”
　　是的，有些事情根本不能等！等我告白之后，她当我是在开玩笑，这让我异常的尴尬。表示完自己的真诚，她也许慌了，说了好多。包括高中时候是为了气男朋友才和我用情头，还有年龄差的事情等等。她接着说，冲动是魔鬼，不能在晚上做决定。到这里，我预感到成了，如果不成，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她说先睡了，要我有什么想说的，就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给她。
　　我当然不会再发任何东西，多嘴只能坏事，而且也没有继续陈述的必要了。
　　第二天早晨，她开始做最后的自我挣扎，她说了一句很矛盾的话。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放纵自己又或者放纵别人还都是因为我害怕失去啊。每一段关系都不想放弃，不管我多难受或者生气。”对比之后的相处，她这句话都是假的，不过是她美好的愿望。
　　她很好，敢说出来。我没说的事可太多了，只是她在享受这个过程，对我的人设定的高了一些，从而注意不到其中违和的地方。
　　“你愿意做我小男朋友吗？”
　　当然愿意，我双手双脚赞成。

　　她喜欢被夸，我就狠狠的夸她。她喜欢耍酷，我就加倍的装弱。当然时不时也要敲打一下她，和她争一争，气气她，最后故意输掉，让她继续耀武扬威。
　　印象很深的一次，她参加毕业的同学聚会。喝了很多，嘟嘟囔囔，一会哭一会笑说着稀奇古怪的话。我一边听她说一边做着学团的PPT，她突然不说话了，开始撒娇，让我给她讲故事。合上电脑，在床上讲着自编自导的故事。我喜欢悲伤的结局，她听了不满意又让我重新来过，我向着美好的结局讲去，没几句就没了思路。她一声不吭，我问了两句确认她睡着了，刚要挂电话，她又开始了。
　　“你别那么安静，我睡了你也得继续。”
　　多酷的一女孩啊，真是可爱。我也是爱喝酒的人，真期待着有一天能和她畅饮到断片，不知道断片是什么感受，断在她手里是可以的。

　　她有些迷信，一天早晨突然和我说梦到自己怀孕了，然后就让我也快去百度。她群签到的抽签又刚好抽到遇到爱情，然后开始问我。
　　“不知道遇到的爱情是不是你。”
　　“要不要相信一次？”
　　“不敢。”
　　“那我可以等你再回答一次吗？”
　　“网恋啊异地啊还有姐弟都太不靠谱了我觉得，不公平啊对你来说。”
　　对我不公平？
　　“我比你受过的伤少，比起来不公平的是你，明明已经受过很多伤了，还要和我这样一个容易弄伤别人的人在一起，对你不是最大的不公平吗？”
　　“没那么多伤你想多了想多了，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啊。”
　　“你最爱自己没关系，有一天你发现更喜欢我了告诉我，好的话我们就击掌。”
　　“恩，有一天我发现我喜欢你了我会告诉你的。不能拉勾吗？”
　　“不，就击掌。”
　　“怎么击？”
　　“发表情。”
　　“不要了吧，我会记住的……”
　　“来嘛来嘛。”
　　她发来举起手掌的表情，后面跟着我发誓。我已经苦笑不得，赶紧回她消息。
　　“发什么誓！击掌！击上去！击掌.jpg”

　　“我想吃土了？”
　　“吃土？”
　　“奥利奥。”
　　“嗨，那你吃吧。”
　　“你吃吗？我喂你。”
　　“不！太油腻了。”
　　“我想试试啊。”
　　“我决绝，不不不！”
　　“不行就施暴了。”
　　“我这么娇小，你舍得吗？”
　　“扎心了，真不舍得。”

　　在和薄荷姐的聊天中，称呼慢慢变成了大宝贝，有段时间我都忘记了之前是怎么称呼她。我们异地和别人同城差不多，一俩个星期就会见面，开始我经常往石家庄跑，后来她也常带着闺蜜来天津。第二次去找她的时候已经成了情侣，可是手都不敢牵，我对她充满了敬畏。第三次住在了一起，被她发现钱包里的避孕套，那是舍友硬塞给我的，我就在她旁边安安静静的睡了一宿。
　　她第一次一个人来找我是在我生日的时候，她刚工作，说着没有时间不能来。我伤心的差点叫其他女孩出去玩，她说闺蜜在天津工作，顺便给我带个礼物。我那时刚收拾完东西准备到姥姥家躺尸，结果接头的人一直不来。我拖着皮箱都不愿意继续待着车站了，结果她来了，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短衫，皮短裤精神十足。她提蛋糕走来，脖子上爬着汗珠，脸上挂着笑容，美不胜收。

　　社团里认识一个二次元大佬，带我入坑女装。我留起了长发，也告诉了她这个想法。她立马发来一大堆关于同性恋的咨询，还告诫我小心舍友。我说“待我长发及腰”，她非要体验一剪刀可好。后来去找她，我拿起她的衣服开始深思，等她注意到大事不妙为时已晚，我早套到自己身上跑在镜子面前沾沾自喜，她一边喊着小心撑坏，一边拿出手机来找我拍照。

　　事情开始发生变化是大二时候，她告诉我专升本的结果下来了。我激动的问她怎么样，她说她没有参加。

　　我自己做起学团组长才发现有多麻烦，为了过的更好点我还接了工作室的兼职，老组长问我扛的下来吗，我略显为难的告诉他可以。
　　开会的时候，我被骂的狗血喷头，学团会长一再质疑我的办事方式，认为我没有用心。实际情况却是，我忙前忙后，她在一边瞎指挥。我和大宝贝的一周年都错过了，同日她在朋友圈秀出和男朋友的大餐。大宝贝很忙，我刚想说些什么，她已经开始抱怨公司里的事情，我哄着她开心，却忘记了自己的烦恼。等挂掉电话才回想起来自己的委屈，而这时候只有烟能陪我。

　　宝贝来天津和我跨年而且穿了特别可爱的卫衣，你不是一直喜欢酷酷的吗？之前几天实在是没有时间准备，逛了一天要睡觉了才想起定房间的事情。那天怎么可能定的到，无奈打电话求助老姨。老姨婚房买了很久刚刚装修完，现在正没人住。和宝贝打车去老姨新房，导航的地点是错的，我俩下车后在寒风中等待救援。老姨夫接我们到新房安顿后就撤了，剩下我们俩个呆在这个温馨的小屋里。
　　老姨家有一瓶我很喜欢的酒，我再三推荐宝贝一口不沾。我独自倒了一杯，等她洗澡。她洗澡时候放的是陈粒的“小半”，“试探说晚安，多空泛又心酸。”我靠坐在卫浴间门前听她哼唱，想说些什么又开不了口。

　　欢乐谷一天简直湿透了，晚上又走了好远才到酒店。为了此行可是下了血本，特别定了商务房，结果押金没有在预计范围，不好意思的压了宝贝的钱。她骄傲的宣布“我养你。”到了房间果然不一样，处处都能体现出金钱的味道。这次就是为了浴缸定的，这里浴缸旁边有一扇长方形的条窗，外面的风景简直浪漫的无可救药。她娇小的身体刚好可以一起，再三恳求还是我一个人走了进去，再美的景色也不再值得。入浴后一身的乏力浑然不觉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扇窗吹入的冷风又叫人倍加清醒。
　　我进来之前她在打游戏，我上号准备等她结束一起玩。她结束的很快，稍等片刻自己开了，我也自己开了游戏。出去之后直奔床上，软绵绵的床垫仿佛要吸我进去。她洗完我已经在这里躺了很久，她主动要给我按摩。那技术简直专业，痛不欲生。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你这是有大问题，别动！”
　　又想哭又想笑，和平的进入睡觉时间，只是今天我没有碰她，吻都没有，直接呼呼大睡。
　　梦里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简直是噩梦。

　　方雅和我重新联系上了，我再也受不同床异梦的感觉，与其痛苦还不如和学弟学妹出去浪的痛快。宝贝一直讨厌我把她和别人做对比，可是现在一想到她就不由自主躲闪起来。我和学妹出去看了电影，这事没和她说过。她还是知道了，哭着和我说。
　　“提前告诉我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又不是不让你去。”
　　她来找我了，贡献了自己宝贵的身体。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她闭上眼捂着嘴，等待这场煎熬的结束，这并不是你情我愿的相融，这是□□。还好我的大脑赢了，差一点进去的时候撤了出来。不甘，卑鄙的舔过她的每一个角落。她如此卑微的愿望都没能实现，第二天我提出了分手。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做这些！”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我真想给你一耳光，我舍不得知道不。”
　　她哭的喘不上气，我也同她一起难受。我想要的也不是这些，这是诱惑，是筹码，这不是爱情，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已经习惯了沉默，和她吵真的吵不起来，真希望你能把耳光打上来。
　　我回去喝了一夜闷酒，等没烟了才睡过去。

　　听说我分手，学妹不知是安慰或是幼稚。
　　“不行，咋俩凑合吧。”
　　“你想屁了，自己和自己凑合吧。”

　　爱情太苦了我只想玩。

　　玩翻车了，被拒绝了，只能去祸害方雅了。

　　方雅还算良心，说出了分手的原因。她打成绩出来就知道要异地，所以知难而退，早就想分手了，只是没想到这么痛。
　　痛吗？我会让你晚上更痛的。凭着她亏欠我的情感，处男毕业了。
　　和她玩游戏时候看到宝贝在线，我拉她俩一起进入队伍。
　　“这是谁？”
　　“这是你前辈。”
　　方雅私聊抱怨。
　　“你怎么能说我是前辈，谁才是你现在女朋友。”
　　“抱歉啊，下次注意。”
　　过了几天又觉玩得有些腻，分手，顺便和梦魇说再见。

　　头发越长，去理发店烫了波浪。陌生人见了会叫一声美女，我颇为满意。回到家中，自己对着镜子才发现，皮肤黄了许多，而且干皮也越显明显。这是报应吗？
　　“在干吗？”
　　“玩游戏。”
　　“你这头像不好看，一点都不酷。”
　　“反正是我看。”
　　“怎么没上班。”
　　“休班。”
　　“我记得你不休班啊。”
　　“你怕不是傻子吧。”
　　“傻子才喜欢你。”
　　“关爱智障，更关爱你。”
　　越发病态也就越想和薄荷姐聊天，可我能感觉她在勉强自己，自己却装的像个没事人无视这些。

　　“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给你转5块钱，等夏天了一起出去玩吧。”
　　“我又不是银行。”
　　“银行可不能每天存。”
　　“行。”
　　“你记得提醒我，我断的时候千万提醒我。”

　　3月1日，已经快半个月没有收到催款信息了，她要开始新生活了吧，我……
　　算了吧。
　　3月2日，她的收款信息来的太晚，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关上手机深吸一口，笑笑自己。这次又能玩多久？
　　“套已用完，还要再来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