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印久

18、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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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越久违地亲自出来遛狗，狗就屡屡出现状况，先是和邻居家的狗对吼，吼不过人家，被追着跑；然后是踩翻了一桶脏水，弄得自己半湿；回家途中，它又和张文越闹别扭，挣脱她掌控，跑了个没影。
　　天早已黑下来，小区灯光昏暗，张文越找了半天，火冒三丈时，才找到它。
　　偌大一只拉布拉多，正像只巴儿狗似地吐着舌头，围着一个男孩转。
　　男孩一身质地不菲的皮夹克，头戴鸭舌帽，手里拿着个苹果逗狗玩。
　　听到动静，一人一狗同时向张文越看来。
　　张文越一头冲狗走去：“杰，怎么这样不听话？走，跟妈妈回家！”她捡起狗绳，杰乖乖的，倒也不再反抗。
　　“这是你的狗？”一个含笑的年轻声音说。
　　张文越回头，冷不丁看清了男孩的脸，她暗暗吃了一惊：“是啊。家里原先养了条小狗，不久前死了，这次买了条大的。你也住这儿？从没见过你。”
　　男孩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些：“我哪儿住得起这里的公寓？我还是学生，每周四天晚上来这儿帮人补习英语。”
　　张文越着意又看了他几眼，这才拉着杰离开。她听到男孩的声音在后面高兴地喊：“再见，杰！”
　　杰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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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澳洲念大学，保送读研，只要一年就可以毕业，何必特意跑去日本考硕士？”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想着等你过来再解释。女孩子爱上一个日本的交换留学生，人家看不上她，说未来的伴侣得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她气不过，这才打算去日本，念个日本人人皆知的厉害大学，叫他后悔。这事别跟她妈妈说。”
　　“她跟她妈怎么说的？”
　　“说单会英语没优势，多掌握一门语言多一些工作机会。”
　　安培兰一个上午跑了两处满樱校区，一个在浦东，一个在浦西。两个学生，一个马上签了，一个希望不大，但也得试试。
　　卢森期间打了两个电话，发来无数短信，询问进展。安培兰知道她像雷达一样，巴不得所有事情俱在掌控，但这次也未免太过。她再次疑心：卢森不喜欢她。
　　上次她签下满樱上海第一单伊藤塾，张文越都对她表示了恭喜，卢森却只是淡淡说了句：“伊藤塾这种好项目，我一点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托福。”
　　安培兰和澳洲女孩聊了快一个小时，中午草草买了手抓饼充饥，便回到总部。
　　她向卢森报告上午的成果：一个当配留学，加报托福；另一个出于客观条件限制，签约可能性不大。
　　卢森板起脸：“‘客观条件限制’？你是留学顾问，跑来找你咨询的学生，大多经过CC筛选，他们搞不定，才让你搞。化不利为有利，本来就是你的工作。下次别再跟我说什么‘客观条件限制’。”
　　“知道了，”安培兰吐吐舌头，笑说，“还好签成个留学，还报了托福，不算一无所获。”
　　卢森轻哼了一声。留学部从沈月西走后，就没再签过托福，这本是日本留学的鸡肋项目，然而卢森毫不在意，稍顿片刻，又数落起安培兰没有将明天的到访结果输入满樱的工作系统。
　　安培兰问一旁顾芸：“你知道怎么输吗？教教我。”
　　卢森想起什么，连带指责了下顾芸。
　　顾芸一个劲叫冤：“又没人教过我们。这个那个，要输的东西一大堆，格式又都不一样，没人教我们，我们怎么会呢？”
　　她娇滴滴地抱怨，没办法，卢森只好打发邵一岚指导下她们如何输入工作系统。
　　安培兰这天十点才回到家，洗完澡，已经十点半。
　　她的微信突然接到卢森的消息，她发来条客户的电话，让她马上联系。
　　安培兰打开酸奶盖，把洗好的葡萄干放进去，拿勺子拌了拌。酸配甜，味道绝佳。她边吃酸奶边和司诺进行视频聊天。
　　几分钟后，卢森又发来消息：“你不用联系了，我打过电话了。”
　　安培兰觉得卢森有点神经病，她把这事和司诺说了。司诺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安培兰想，他可能不太愿意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遂也不再提这事。
　　“对了，”司诺说，“我今天去学校上课，有个小朋友生日，我给她变了个魔术，有人录下视频。我要睡了，待会儿把视频发给你，你研究下，明天告诉我感想。”
　　他说完便切了视频。两秒钟后，一个三分多钟的短视频传到了安培兰的微信里。
　　安培兰闷闷不乐地咬了口勺子，嘀咕说：“这也是个神经病。都几点了？还要人工作。”
　　但她依旧打开了视频。
　　司诺一身正装，穿着敞开领口的白衬衣出现在视频中，倒十分上镜。他的观众说是“小朋友”，其实都二十出头了。
　　司诺站在一张方桌前，一个头戴花冠的女孩被一群人簇拥着，坐在他正对面。
　　安培兰不由得握紧了手机，深深皱眉。
　　司诺让寿星随便从他手中抽张扑克牌，别给他看到。寿星抽了张“黑桃J”，对着镜头晃了半天。
　　司诺重新洗牌后，把牌背对着大家摊开，呈上下两排扇形排列。他随便从中翻开张牌，是“红心4”。
　　大伙儿发出嘘声。
　　司诺装傻：“不是这张？确定不是？”他的手指点了点翻开的“红心4”，然后往旁边数了四张牌，“那请寿星翻开这张看看。”
　　安培兰已经猜到他故弄玄虚，这张肯定是“黑桃J”。果然，她猜中了。
　　寿星大为惊讶。可魔术还没完，司诺让她继续翻开“红心4”和“黑桃J”中间的三张牌。
　　寿星一一翻开，分别是“草头2”“黑桃K”“红心Q”。
　　安培兰和大伙儿一般不明所以，寿星却捂嘴惊叫起来：“2月25日，是我的生日！”众人恍然大悟。
　　视频里小姑娘一脸崇拜地看着司诺，司诺似也有些得意，修长的手指在“红心4”上重重敲了两下。
　　安培兰看得火大，关了视频，心想：“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变几个数字。给人庆生，数字花色还不一样，看来这魔术也拙劣得很……”可这么说来，视频里翻开的五张牌内，倒有两张花色相同，且都是“红心”。
　　安培兰想到了什么，心里猛然重重跳了几下。她忙重新打开视频，定格在司诺的手指重重敲打“红心4”的瞬间。
　　两张红心牌“4”和“Q”，4月12日，那是安培兰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