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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何为日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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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该多好。
已经是深冬，三年来李雍的身子越发不堪，皇后膝下无子若是那天比下去了，连个能继承正统皇位的都没有，孙有德心中想着，看着宫墙之上竟然开出几多梅花来分外惊讶，显然现在是不合乎时节的。
这些天李雍同外来的使者闹得很不愉快，此人孙有德不知，李雍自己却很是熟悉。宁安族人。
报应来的太快，本以为除了宁启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任何一个宁安族人。
此时李雍还在房中浅浅的睡着，在宁启刚刚走的那一年，李雍曾经修书一封将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诉宁启，虽是没有回信，到落得个安心。
“别！”是李雍惊醒的声音。
“陛下，可是做恶梦了？”孙有德急忙问。
“......不碍事”李雍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回答。
“那是梅花开了？”李雍看着窗外，此时正是月光挥洒在皑皑白雪之上闪耀的如同进入东海龙王的水晶宫一般。
“开的竟然这般早。”
“是呀，今年竟然早早的就开了。”孙有德回答。
“朕记得如春风里有几株梅花，咱们去看看。”李雍说道。
“陛下，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得保重龙体。”孙有德劝慰。
“无妨，把朕的那件裘衣拿出来。”孙有德眼见劝不住，便拿出厚厚的裘衣给李雍披上，又招呼守夜的太监随性。
“不要跟着朕一人去。”李雍阻止下面人的忙碌。
李雍一手打着灯笼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一边的走廊，上来走廊收起手中的油纸伞随意放置在一边，抖了抖裘衣上零星几片雪，压抑不住的又咳嗽了几声。
便又再次慢慢走向如春风。越是靠近如春风越是暖和。这边的梅花果然开的比窗外那几株不合时宜的开的漂亮。
李雍靠在那张曾经宁启坐过的卧榻上面，看着这白雪红梅的美丽景象。
也许是太过安逸，慢慢的李雍睡着了，虽然在温泉一旁，但天气实数寒冷，如春风里不曾有炭盆这些东西。
等着孙有德出来寻人的适合，李雍已经是冻的手脚冰凉。
“陛下，您何苦难为自己？”意识朦胧之间，李雍听到孙有德的哀叹。
自己这一生从未如愿以偿过，若如此离开，不知道是否算是虚度了光阴。
李雍写过一封遗召，自己如若不在了就将皇位传给李赫，想必李赫会待皇后极好，毕竟盛国本就仰仗着皇后的母族。
看来先皇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兜兜转转最终还是把皇位还回去了。
万山城山水如花，年纪小的时候没有发现是因为每天为了填饱肚子发愁，从不曾品味生活。
现在会享受了，只是…
宁启揉揉胸口，最近没有来的胸口发慌，可是因为最近酒肉用的太多了？
如今宁启在他买下的山庄里过的很是舒畅，只是偶尔会下山，在他曾经偷偷蹭课的地方发呆。
偶尔还会捡回来一些猫猫狗狗的。
白安不安分，宁启到了万山城第一件事就是给“宁夫人”办了葬礼，现在白安和明月打的火热，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李雍曾经给宁启送过一封信，这也是他离开京都至今，唯一的一封，宁启从未打开。
直到今天，因为陛下龙体欠安，宣布由李赫代理朝政，若哪日驾鹤西去便将这盛国托付给李赫了。
万山城离着京都不算近，过了好些时候才传到宁启耳中。
宁启听到时，正是他在那家书院门口的茶楼喝茶。
装作不在意的，宁启回了他的山庄。
那封信!宁启现在很想看看，那可是李雍写给他的遗书？
信封被宁启日日放在枕头下面，难免纸张变得褶皱。
宁启慌乱的撕开信封，拿出信纸。
吾爱亲启：
你本是宁安族人，后被朕灭族。不因其他只因所居之地占在了敌族旁边。如今道道报应道道应验，朕不忍瞒着你，若是恨我要杀要剐随便，阿启。
信封中还有一块令牌，是御前侍卫
令牌，也就是说，如果宁启想，他可以带着利器光明正大的走进皇宫。
宁启一直以为，李雍是作为他这孤苦一生的唯一救赎，但现在看来，所有的苦难，不过也皆是因他而起。
宁启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引来了外面正在和白安打闹的明月。
冬日的阳光不是分外明媚，就是阴阴沉沉的，今日又是个阴天。
阳光顺着明月推开的门一同进来，看见的，是一边止不住泪水而一边又狂笑不止的宁启。
像是的了失心疯一般的念叨着“他怕是要死了!要死了!”
白安跟着进来，一头雾水的，可明月却听懂了，他家主子，怕是快没了。
不知道是太过伤心还是太过激斗，宁启直接把自己哭了过去。
吓坏了一边的白安赶忙掐宁启的人中。
明月却站在原地不动，缓缓的像是掏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的坐在地上。
白安看着眼前景象，忽的转过弯来。
“难道是李雍没了？”白安小心的问。
“应该尚且还活着，怕是不久便要…”明月说不下去了，她是家臣，李雍向来不会苛责下人。
“我送你俩回京!”白安激动的说，生怕晚一点就赶不上李雍最后一面了。
“送明月回去就好了。”宁启平静的声音响起，听在明月耳朵里分外刺耳。
“明月拜别!”容不得再说些什么了，不曾收拾一分一毫的的行李，牵起山庄最快的马，立即出发。
“你以后会后悔的，宁启。”白安劝说。
“后悔？”宁启满眼的不屑。
“你可知，我拿李雍当做我这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却不想我的至亲全是被他所杀!”宁启气急了，一口血喷薄而出!
“你可知!我这些年来的卑微竟然全给了我的仇人!哈哈哈哈!………咳咳。”
“也许他也不知情…”白安做着无力的辩解，他深知无用但他只是想唤醒曾经的宁启。
“放屁!你可知，这是他!是他亲笔书写的信，我看了三遍!三遍!无一字造假!” 宁启又是一口血喷薄而出，白安怕他大喜大悲损伤姓名只好一手刀打昏宁启。
将宁启安置好后白安出门追着明月的方向而去。
昏迷的宁启抱着头昏迷在床上，眼角似有泪水渗出。
“吾名宁安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