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成长记》笔尖上写字

14、第一课

　　14、第一课

　　十一月十一号，天气：晴转多云，北风四级。
　　在黄训的印象之中，桂县有高中部的中学只有那么几个，多半是二中，虽然还有个桂中，但可能性非常之小，毕竟它是全县最好的，以二叔的能力……
　　但是总不可能让自己再去读一遍初中吧？
　　那还不如去死！
　　三轮车里，二叔告知了目的地：
　　桂县师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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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县辖五十余乡镇，师范学校成立于六十年代初，位于桂县通往红沙镇的公路右边，路对面就是住院部，与卫校相邻。
　　这个学校的印象黄训是一点也没有的，甚至才刚刚听说，不过这个名字好像很高端，比较叫做师范学校，出来就是老师嗳！
　　兴趣一来啥都挡不住，在三轮车蓬里尽管说话的声音必须要很大和很费力才能听清，但是仍然从二叔这里晓得了即将进入的是个什么样的班级！
　　其实在三中驾训班开始的时候，桂县师范学校也同时办了一个实验性质的班级，那就是艺术体育专业班，简称艺专班。
　　目的与驾训班一样为职高筹建积累经验，同时可以给全县五十余乡镇学校提供稀缺的艺体教师。
　　这就是办这个班级的目的，二叔从爹哪里知道自己喜欢画画，觉得这个班刚好适合，于是……
　　嗯，对这个结果黄训当然很激动，也难得的说了声‘麻烦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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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范学校居高临下，目光所及的城区里它的地理位置最高，所以能看见街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建筑。还有后山坡天然公园那郁郁葱葱的松树林。
　　校门口有几颗硕大的梧桐树，树冠的最高处伸到了教室窗外。
　　黄训有幸就坐在那个临窗的位置上。
　　进教室之前只和李校长见过面，二叔在校长办公室里拿着黄训的一幅速写大吹特吹，听得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前途无量的绘画天才，但还不能纠正，只得硬着头皮唯唯诺诺。
　　班主任徐老师也来了，和二叔好像认识，却又不认识，只感觉他们说话很熟络。三个能决定黄训去留的人物经过烟和茶的沟通，达成了一致，此时也听到外面响起了铃声。
　　黄训知道，下课了。
　　没有给教室里没出去的部分学生介绍黄训是谁，徐老师就直接安排他坐到了能看见梧桐叶的最后一排。
　　说：中午放学的时候来我办公室把课本领了。
　　黄训赶紧行礼，并说：是，徐老师。
　　没有心潮起伏，也没有欣喜若狂；有的只是觉得从家里到这儿上课的路程要远很多，有的只是刚才在办公室李校长和徐老师和二叔交谈的时候，提到了校纪校风很严……
　　而且没有同桌。
　　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课桌，虽然和三中教室的桌子一样大，但是，在这里的另一半是拿来放用具的。
　　容不得他多想，上课铃响了。
　　可能是因为教室正好处于教学楼转角的原因，黄训凭直觉就看出来这个教室比一般的要大，一溜下去有十来排位置，不过却只有一个对开门。
　　外面的学生都进来了，黄训没听到熟悉的喧哗声，最多是几句私语，或者脚步在地上‘喳喳’的清响。
　　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女生，短发，脸的高和宽差不多，嘴也有点宽，不过比列适中。
　　小西领缠藤暗花短衣，应该是蓝色裤子，醒目的是辫子比较粗，还很黑。
　　估计她是因为看到旁边位置上的男生不认识，才露出惊讶的表情，还有一声轻微的‘咦’。
　　新来乍到，黄训礼貌的笑了下，和在三中一样，说：我叫黄训。
　　‘……’
　　没有回应，应该是不熟的原因吧。
　　前排的个子比自己高些，能挡住部分黑板，也是个女生，但她是短发，蓝色衣服，稍微看仔细点，头发里还有一、或者二、三根白发。
　　身后是黑板，所以黄训是在最后一排。
　　不过右边和前面都是女生，所以他觉得徐老师不是对自己有意见，而是遇巧。
　　再看，前排的前排还是个女生，再往前才是个男同学，而横着五个桌子有三个也是女生。
　　越看黄训越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纵观全班大约五十几个学生，女生竟然比男生多，起码占百分之七十。
　　为什么？
　　黄训比较满意这个位置，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女生多，而是刚好可以看到窗外，可以从从来没有过的视角看到桂县的全貌，这才是满意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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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同学们一起站起来喊‘老师好’，然后坐下。
　　不是徐老师，当然他也没注意班上新来了个学生，所以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就开始讲课。
　　就算黄训看到旁边的圆脸女生翻开课本，都不知道这个老师是教什么课的。
　　因为女生的课本很厚，有烟头的滤嘴那么厚，书名却没看完整，只有教育两字。
　　像猫爪，等了半天也没见她的书皮翘起来，就低声问：
　　“是什么课？”
　　“……”
　　女生还是没答应他，不过却用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用手指点了点书。
　　黄训点点头。
　　她把书合上竖起，这回看清楚了，原来是《教育学》！
　　看到书名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随后小声的说：谢谢。
　　准备好好思考一下的时候，听到前面老师比较洪亮清晰的喊道：
　　“是哪个？”
　　“……”
　　‘唰！’
　　如果用象声词来形容动作，这个字完全可以表达出此时全班学生集体向后面转头、或者扭头的整齐划一。
　　被五十几双眼睛同时看着，饶是拧如水牛的黄训也有点脸发烫。
　　把手举了下，没等老师答允就站起来。
　　看着额头很亮的中后年男老师说道：老师，我刚才才转学过来，不晓得您讲的是什么课程，就问同学……，所以、不好意思！
　　哦？你刚来？
　　嗯！我之前在三中读。
　　你叫什么？
　　我叫黄训。
　　好吧，我姓伍，同学们都叫我伍老头，你也可以这么叫……
　　‘轰’的一声，全班同学都笑起来，不过这个伍老师对学生的笑声不以为仵，仍然笑眯眯的。
　　黄训觉得很平易近人，好感倍增。
　　伍老师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学的是‘教育学’，是一门师范生必修的重要课程。所以，等你拿到课本后，觉得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找我，好吧？
　　谢谢伍老师，一定会的。
　　坐下吧。
　　因为不懂，因为没有课本，所以黄训听了一节似懂非懂的天书课，然后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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