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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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夜里，喻文州给自己的床加了层结界，免得某个不要命的灵妄图入侵。
理论上，灵是不需要睡眠的。但对于黄少天而言，“睡觉”和“说话”一样，属于灵生乐趣。
次日卯初喻文州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黄少天躺在地板上打小呼打得正香，随手盘出的发髻更是睡得一团乱。
他带着挑剔意味的目光滑过黄少天沉睡的脸颊和身体，停留在光裸的脚踝上。
倒是给我省事了——喻文州想着，从昨晚盛血的白瓷茶盏中取出一对金色的镯子来。其上挂着的血珠，一瞬就被吸收殆尽。
镯子轻轻甩出，精准地落到黄少天裸足上空，金光一闪，就牢牢箍在了灵的左右脚踝上。
突然增加的束缚让黄少天一个激灵，睁开眼爬起来。
惺忪的睡眼缓缓聚焦，看清了唯一可能的罪魁祸首。
“喂！你这家伙又对我干了什么？”黄少天警惕地质问道。
喻文州微微翘起嘴角，右手慢条斯理打出一个响指。
“啊！”脚踝处传来的痛感让黄少天直接跪倒在地，“你……”他仰面看着喻文州，只觉得十分屈辱，却没敢将后面的话讲出来。
这个疯子！这个变态！
喻文州一个眼神都没多给他，小指指节磕磕桌面，就有清水和餐点从窗口送进来。他自顾自地洗漱，用早点，再洗漱，将餐具同盆洗一道送出窗口，这才坐回桌边。
“我同你约法三章。”喻文州轻轻摇晃着黑瓷壶，一面泡茶一面说道。
“第一，无论何时都应当称呼我为「主人」。”
“第二，每日卯初起床，在此读书，戌时考核。”
“第三，每日所说话语不得超过五百字。”
“考核的时候说的话也算在内吗？”黄少天不满地皱起了眉。就连喻文州也没想到这家伙最在乎的居然是第三条。
他挑了挑眉，慢悠悠竖起一根食指。
“……主、主人。”黄少天干巴巴地补上，红晕从脖子爬到耳根，不知是羞得还是恼得。
“你不会写字吗？”喻文州倾出一盏茶，嗅着香，轻轻抿了一口。
原来是笔试。黄少天愤愤地想着，在喻文州的指示下去看了需要学习的书架区域。
“为什么是这些？”黄少天看着满架的《道德经》、《南华经》、《列子》、《管子》，都快崩溃了。他本来以为是让他学法术的，谁能想到真是读书？
“你学过？”喻文州问道。
“……没有，我学这些干嘛。”黄少天撇撇嘴。
脚踝立刻传来惩罚的刺痛。“主人。”他急忙补上这句。
“那就闭嘴。”喻文州放下茶杯，走到书架前，从角落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随手一扔，甩到黄少天头上。
黄少天手忙脚乱地拿下来，一看：“《千字文》？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主人？”
主人抬抬眼皮，用一种施舍般懒洋洋的语调吟道：“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黄少天很快接上。
喻文州又喝起了茶，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日月盈泽，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金生……云腾致雨，露结成、露结为霜……”黄少天已经开始背得磕磕巴巴了。
“在哪里学的？”喻文州打断他。
“私塾……外面听的。”黄少天小心翼翼地道。
“这么说，儒家的启蒙你都学过？”
“嗯。”黄少天应了一声，眼珠一转，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学学法术什么的，不必读这些启蒙读物？主人？”眼神止不住地瞄向房间另一侧放置法术典籍的书架。
刷——。一道金色绳索倏地从喻文州广袖中窜出，捆住黄少天的双手，将他吊在了房梁上。
“我靠！喂，捆仙索？至于吗？我就说说而已，你要是怕我乱翻，你给那书架加个结界不就好了……主人？”黄少天在半空中踢着脚，“而且我这样还怎么读书？”
“把儒家的东西都忘掉。今日，将千字文诵熟，道德经，五十页。”喻文州对于黄少天抗议的回应是，把床榻周围的结界解除了。
黄少天脸都绿了：“你该不会想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把我这样吊着吧？！我的好主人？”
喻文州挥挥手，千字文和道德经就自动摊开在黄少天面前。
“等你记熟一页，它自然会翻下一页。”喻文州披上外袍，一面系着腰带，一面走到黄少天身侧，在他耳边低沉语道，“完不成任务的后果，你不会想知道。”
黄少天作为灵体，不想让人碰到的时候就不会被碰到，但可能由于灵仆契约或是别的什么缘故，喻文州的触碰他根本无法躲开。
哪怕只是喻文州吹的气也是一样。黄少天这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耳朵这么怕痒，被喻文州凑近耳语几句，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连吐槽都忘了，反应过来时喻文州已经穿戴整齐推开房门。
留下轻飘飘的一句：“你今日还剩三百字。”
“靠！你有病！”黄少天的骂街被喻文州“砰”地关在了门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