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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勇相救惹得众人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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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徇私?处置?”赵越冷笑道:“齐仙首这就是诛心之论了,你空桑丹薰宫可是从来不问是非就定罪的?我玉凌宫没有这样的规矩,无论是下人仆役还是子孙门生,总是要为自己分辨分辨。赵策是我儿不假,可他就算大逆不道要处极刑,也总得让他说清缘由,齐仙首如此着急忙慌,倒似另有所图……”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目光锐利的盯着齐广。
齐广亦动了怒,一拍桌案大声言道:“我另有所图?地上躺的不是你的儿子,你自然可以如此闲适淡然。分辨是假,狡辩是真,他与那狐妖关系众人皆知,昨日之事又是当众犯下,有何可分辨的,分明就是想留后路而已!”
“齐仙首还请息怒,可容赵愿说的几句?”
齐广向着角落里的轮椅斜斜睨了一眼,凉凉言道:“赵四公子能说会道,昨日就有一番高见,不知今日有何见教?”
赵愿听言,淡然一笑,谦逊言道:“齐仙首折煞小辈也,小辈只是有几句话想要言明,并无他意,冒犯之处,还望齐仙首谅解。”说着躬身行了礼。
齐广冷哼一声,赵愿言道:“齐大公子方才言说众人之言不乏事实,齐仙首方才又说道赵策与那狐妖的关系众人皆知,敢问齐大公子与齐仙首说的是哪一件事实,他二人又有何关系?”
齐项言道:“四公子明知故问了,方才众人已经说明,从思学堂辩正邪那时,他们二人就关系匪浅,还需要在重复吗?”
赵愿言道:“如此说来,大公子和齐仙首所言众人皆知的事实,便是方才殿中众人所谈之事了……既如此,愿有几问,望众人能给个解答,思学堂正邪之辩,如何就说明他二人关系匪浅?如何晓得赵策在见齐三公子之前便与秦征相识,而且知道秦征乃是异类?陈公子所言就更是难以理解了,无凭无据你如何断定他二人有意玩闹,单凭你的直觉是否草率了些?”静了片刻,无人接话,继续言道:“不知哪位能解答一二?”
韩旭斜斜睨了赵愿一眼:“思学堂辩正邪,分明就是赵二公子有意袒护,公道自在人心,四公子何必曲解。”
“那晚辈是不是可以认为,韩先生此举是在公报私仇?”
“哼……四公子,此番乃是众家议事,老夫有一说一,不曾有半句不实,如何公报私仇了?”
“这么说,晚辈倒是想问,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学堂之上存异议起辩解本就是常有之事,依先生之言,那日之事乃是偶然,便于今日一般,各论其事而已,如何便说是关系匪浅了?”
那韩旭本非言语迅疾之人,听得此言,一时间反应不及,只红着脸怒道:“你……”
赵愿微微躬身:“多有冒犯,还望韩先生见谅。”
“哼……四公子巧舌如簧,遮得了一时,可能遮得一世?俗话说眼见为实,是不是事实众人心内自有见解,四公子就不怕越抹越黑。”韩覃见自家先生受辱,心内愤懑,语气十分不善。
“韩仙首此言差矣!‘眼见为实’这句话用在此处甚是不合时宜。”赵愿温润笑道:“记得此句话为‘夫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之’赵愿不才,只觉此话乃是说不能轻信流言传闻,必要亲眼所见,文中之意便为凡事都要有理有据,不可凭空臆断。而方才众人所说皆是臆想推测之言,着实叫人无法信服。”言罢,敛了笑:“赵愿只望今日能就事论事,倒不怕什么越抹越黑,怕只怕众口熏天,平白受了诸多脏水。”
言毕,众人面上都现尴尬之色,韩覃恼羞成怒,拍桌骂道:“哼……韩覃莽夫一个,一贯见不得咬文嚼字之徒,倒用不着你个黄毛小儿指教!”说着就要站起。
“无忧,对长辈讲话怎可如此无礼。”赵深怒瞪着赵愿。
赵愿低了低头,向着韩覃躬身言道:“赵愿一时放肆,失了礼数,在此向韩仙首赔不是。”
“韩覃着实受不起你赵四公子一礼,此间事与我也无甚关系……告辞……走!”话音一落,韩家众人便随其家主公愤愤而去。
韩家离去之后,众人一时间都觉得索然无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很是尴尬。赵深吩咐了一个童仆一一给座上斟了茶,大家虽各怀心思,但此时也静了片刻。
忽的传来一声惊叫:“二公子?”
众人齐刷刷侧头望去,眼睛都不由得眯了眯,晨光中一个颀长的身影握着剑,端端立在门口。
赵越嫌恶的言道:“站在门口作甚?”
只见那身影从晨光中走了进来,站在中央,抱手躬身言道:“见过父亲,叔父,各位前辈。”
赵越方要开口,便听齐广言道:“赵二公子这是把人送到苍梧山去了吗?”
赵策听言未置一词,只垂眼看着脚下。
等得半晌,不见他开口,赵越骂道:“逆子,你可知罪?”
赵策道:“知罪!”
赵越道:“何罪?”
赵策言道:“不该相助妖邪!”
赵越道:“那你为何要助那妖物?”
赵策道:“报恩!”
话落,众人皆是一惊,赵越不敢相信的反问道:“报恩?报的何恩?”
赵策道:“救命之恩!凤鸣山,冥雀丹妖观心境,他救我一命。”
大殿中瞬时间又开始议论纷纷:“原来如此,只是那凤鸣山怎么会有冥雀丹妖?”
“是啊,那种妖物乃是炼化所出,而且不是高手,根本不可能成功。”
“可是现今天下仙门没听说有那位大人物有此本事啊……”
“啪!”齐广将面前桌案猛拍一掌:“赵二公子说是救命之恩,便是救命之恩了?”
燕凝言道:“那还要怎样?凤鸣山我也在场,那冥雀丹妖手段残忍,妖法观心境防不胜防,确实多亏了秦征相救。”
魏挚不怀好意的笑道:“赵四公子,这不就是了,都到了救命的份上了,我看赵二公子和那狐妖情分不浅啊。”
赵策转头问道:“此话何意?”
赵愿言道:“你与秦征是何时相识?”
赵策看着赵愿片刻,言道:“前往凤鸣山伏妖时,偶然遇见。”
“二公子这话怕是无法服众吧……”齐项言道:“众人都见二公子与这狐妖十分亲厚呢……”
赵策眸中闪了闪:“你是何意?”
“他们说这狐妖早就与你相熟,要问问你为何伤他们家三公子?”燕凝端了杯茶,施施然喝了起来。
赵策往地上的齐忻看了两眼:“他为何伤齐忻,齐仙首和甘先生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齐广一双眼狠戾的盯着赵策:“我如何清楚?”
赵策言道:“十五年前之事,齐仙首可是忘了?”
齐广忽然间眉头锁紧,目光深邃的问道:“十五年前,哼!何事?说来听听。”
赵策目光淡淡向四周扫了扫:“齐仙首果真要晚辈在此处说?”
齐广目光一凛,言道:“说便说,何来……”
甘铭脑中忽然闪过一道赤红的身影,心内骤然一惊,眸子缩了缩,连忙打断齐广话头,目光意味深长的望着赵策:“二公子,还需慎言!”
齐广闻言疑惑的看向了甘铭,只见甘铭殷殷望着赵策,赵策也是紧紧盯着他。半晌之后,赵策垂眼,从袖中掏出一个雪白的锦囊向着甘铭扔了过去:“这是他让捎给甘先生的!”
甘铭又将那锦囊望了半晌,眉头渐渐舒展,向着赵策言道:“多谢二公子。”
殿中众人望着这仨人神情,都是一脸迷茫,赵越眼睛眯了眯,言道:“看来这狐妖与齐仙首和甘先生颇有渊源啊。”
甘铭在齐广耳旁悄声说了几句,只见得齐广眼神变了几变,目光深深将赵策看了又看,似是对什么事十分不敢相信。听得赵越之言,齐广下意识的挺直了背,不屑言道:“有渊源又如何,昨日当众相助妖物的又不是我齐家。”
赵策听言,目光一松:“昨日是我过错,我愿按门规去训诫堂领罚。”
赵越将目光收回,问道:“阿愿,他此罪该如何罚?”
“他此罪为结交妖邪,且情节严重,依照门规,戒鞭十道,禁闭三月。”
“齐仙首可有异议?”
“哼!”齐广站起身言道:“告辞!”说着两人将齐忻抬起,一群人洋洋洒洒出了永璋殿。
齐家一走,魏家跟着也走了,其余众人看的一头雾水,也纷纷告辞离去。一霎时,方才还硝烟弥漫的永璋殿中,只剩下了赵燕二家。
赵越一双眼盯着赵策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家在十五年前得了一颗九尾狐灵丹。”赵策淡淡言道。
“什么?九尾狐?”燕城惊道:“九尾狐灵丹乃是神物,传闻可召唤异兽,如果传闻为真,那这齐家……”
赵深面色凝重言道:“怪不得这齐家近年来越发嚣张。”
燕凝道:“可那九尾狐与秦征有何关系啊?那日他现身,虽说只是一刹那,可也能够看清乃是一只白色灵狐,并非九尾。”
赵衡亦道:“确实是白毛灵狐,阿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