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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勇相救引得众人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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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东方发白的时候,秦征迷迷糊糊从梦中醒过来,便觉身周温暖异常,檀香阵阵,一只手覆在自己身上,挣扎着扭扭身子,想爬起来。刚把腿伸直,那只手就在他头顶一按,又将他塞进了袖被之中。秦征愣了愣,又爬了一次,还是被塞了回来。秦征望着那只手,脑袋“轰”的一声又炸了,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赵策不会是看见带毛的就走不动路吧?重金买松鼠,当众救狐狸,这……我要问问……”
如此一想,脑袋又犯了冲,缓了一夜,灵力已经稍有恢复,稍稍一催,倏忽之间,昨晚的情境又一次再现,赵策脸色一变,他又一次滚到了地上。
这一次他滚了一滚,下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心,腰板一挺,坐了起来。还未待坐正,就呲牙咧嘴的开口问道:“赵策,你是不是喜欢带毛的东西?”
赵策听言,诧异的望着他,只听他急急催道:“是不是?你倒是说啊?”
“你欲如何?”赵策反问道。
“呃……不如何,但是对我很重要!”秦征神情笃定的言道。
赵策眼皮微微一垂,面上神情清冷如常,答道:“一般般。”
秦征听罢,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喜悦,一股十分奇怪的感觉突然充满了心田,呆呆的望着赵策。
山间云雾缭绕,云海翻腾,初升的日头火红火红的挂在山腰,将云雾映的缤纷多彩,秦征就这么望着端坐眼前的人儿,雪白的衣衫变得有些暖色,墨发玉冠都映着流光,在这犹如九天仙境的崖壁上,他就好似周身泛着仙光,越发的容色绝尘,越发的丰神俊朗。
不知是天边霞光映照,还是秦征眼神滚烫,赵策脸上泛起了片片红晕,不自觉得往四下望了望,垂着眼站起身来,言道:“我去找点食物果腹……”
秦征看着他转到山侧,挑了挑眉,又望着一旁的瀑布发起了呆。
昆吾山上,阳光初照,虽时辰尚早,但玉凌宫的永璋殿中,却已聚了好些人。只因那仙尊赵越不喜人多吵闹,那日永璋殿中争吵之后,便避去了北海太虚岛静修,昨日赵策事发,赵深觉得此事关系重大,才使传讯灵鸟将他请来,前脚刚进了玉凌宫,后脚就有人赶着来议事。
仙尊赵越冷着脸坐在上方,四大仙首分坐两侧,其余家主公子等均在两侧站定,大厅中间躺着一人,正是昨日倒在叙剑台上的齐三公子齐忻。
只听齐广开口言道:“既然仙尊已经回来,我想此事也该有个决断。”
赵越听言,转头看着赵深问道:“永怀,昨日之事到底如何?”
赵深向着赵越点了点头,将昨日之事大体说了一遍,之后叹了口气,言道“那妖狐现身之后想要逃走,齐仙首出手将他打伤,可阿策不知道为何,突然出手挡了齐仙首一剑,还将那妖狐救走,至今未归。”
“可有安排人去找?”赵越听罢,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赵深道:“从昨日他离去开始追,后来又派人到处去找,还是没有音信。”
赵越将目光移向齐广,问道:“齐仙首,就令郎置于此处是何意啊?”
“仙尊想让在下将犬子置于何处?”齐广斜斜睨着赵越。
赵越道:“既是身体不适,就该去卧房静休。”
齐广道:“哼……仙尊说的轻松,那狐妖附在犬子身上,一离去犬子就倒地不起,灵识元气皆虚,在下让他静休有什么用?”
赵越道:“那依齐仙首之意,要如何?”
齐广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犬子之症还要拿狐妖来治,只求仙尊尽快找到赵二公子,交代狐妖下落。”
赵越稍稍往后靠了靠,言道:“那是自然,永怀,无染继续派人去找,让传讯灵鸟也去。”
赵深点了点头,赵衡向着赵越弯了弯腰,转身出了门。
赵越继续道:“本座甚是疑惑,令郎是如何被那狐妖附了身,以齐仙首之能,不至于探查不出?”
齐广眼睛眯了眯,言道:“说来惭愧,在下这小儿虽与贵二公子同年,但自幼便患有奇症,心智不齐,高仙名医访遍也就是这么一句。如今仙尊问在下如何被狐妖附了身,在下却不知从何答起,恐怕要问问贵二公子,才能有个囫囵说法吧。”
赵越冷笑道:“哼……齐仙首这话本座倒是听不明白。”
齐广淡淡移开眼神,望着躺在地上的齐忻,齐项向着赵越躬身行了礼言道:“从昨日赵二公子将那狐妖救走之后,众仙门中便纷纷传出各种流言,这其中倒不乏一些事实。仙尊可能有所不知,赵二公子与这只狐妖秦征似乎关系匪浅。”
赵越道:“哦……这我倒要听听。”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韩家的授业先生韩旭突然开口言道:“那日由我在思学堂讲学,讲到正邪之分,谁知那秦征竟出言辩驳,那厮牙尖嘴利,满口胡说八道,我便让二公子与他一辩,不料二公子之言竟让老夫大吃一惊。”
魏赦问道:“哦……赵二公子说了什么?”
韩旭向着厅中众人扫了一眼,冷哼一声言道:“心正便为正,心不正便为邪……这便是二公子的原话。我还打算问问赵二家主,咱们昆吾仙宫是不是都是以这般理论来教导小辈,如若真是如此,那仙门百家可真是落后了,还望昆吾仙宫捎带着调教调教。”这件事自从那日发生,便在一众小辈中传了开来,只是这些首脑人物不知道罢了。此时一听,赵越赵深以及燕家父子面色瞬时难看了起来。
其余众人一看韩家的授业先生将此事说开,大家立刻便来了心劲儿,只听一人说道:“这么说来那狐妖与赵二公子早有渊源啊……”
“那是,齐三公子来到昆吾便住在了素月峰上,那素月峰也再没有别人,只有赵二公子啊。”
“对对对,我有一次还见着秦征和赵二公子的那几个小门生一起打闹玩耍……”
“前几日赵二公子与燕公子去凤鸣山伏妖,还带着那秦……狐妖呢。”
燕凝一掌拍在桌上,骂道:“胡说八道,我们也不知道他是狐妖!”
只见齐项笑着言道:“燕公子稍安勿躁,大家也就是说一说。”
燕凝冷笑道:“哼……说……尽可能的说。”
“齐大公子说的是。”韩覃本是一条直爽刚正的汉子,心中所想从来都是摆在脸上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断容不得他人混淆视听,昨日那狐妖先扯旧事后又与他过招,本就怒极,若不是看在齐广面上,他是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谁知竟是狐妖作祟,直欲将他斩于剑下,不料那赵二公子竟然是非不分,将他救走,心中自然十分憋闷,此时一听燕家赵燕两家还想替他辩护,便出言道:“赵二公子一直都是众家小辈的典范楷模,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大家也需将有些事情说开来,是与非个人心中自有公断,以后也不至于立错了榜样,误导他人。”
言罢,便听那陈文昭言道:“韩仙首此话甚是有理,少年小辈心性单纯,最是易被歪理诡道迷了心性,立典范树楷模确实需要慎之又慎。”陈文昭说着向齐广身后的甘铭弯了弯腰,继续道:“那日开幕夺灵珠,齐三公子与赵二公子一番戏耍让人甚觉可疑,齐三公子初到昆吾与二公子并不相熟,二公子神情自始至终都像是认错了人,如今来看应是那狐妖有意与二公子玩闹,才会闹出那日之事。”
身旁一人接话道:“如此说来,齐三公子一上素月峰就被那狐妖附了身,而赵二公子在之前就与那狐妖相熟?”
又一人言道:“这不会又是一个魏夙吧,想当年他也是众家树的典范立的楷模啊。”
另一人笑骂道:“我说李家主啊,你莫不是脑子糊涂了,那魏夙乃是色迷心窍,为情所困,可这狐妖乃是只公的,赵二公子又不是断袖,他二人怎么能比吗……哈哈”
李家主亦笑道:“哈……你怎知他不是断……”
“放肆!”赵越听这一帮人越说越没谱,一张脸气的涨红,忍不住怒喝道:“这是什么地方,竟在此处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众人一听,瞬间禁了声,但神色互动,眉眼相传,甚是猥琐。齐广冷笑道:“哼……众人虽然言语有些过分,但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贵二公子如若果真持身端正,又怎会有这些污言秽语,不过这些与在下倒是无关,在下如今只想要仙尊一个交代罢了。仙尊向来赏罚分明,但此次毕竟事关二公子,还望仙尊能秉公处置,莫要徇了私心。”
赵越怒极反笑道:“齐仙首认为本座如何循了私心。”
齐广道:“仙尊从进这永璋殿就处处维护二公子,到如今我也没听仙尊说起如何处置,这还不是徇私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