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签卡住爱》谷木羊

15、一辈子有多长

　　米媗被救护车拉走，尚明泽被拘留。

　　等尚父尚母来了之后，尚明泽把事情交给律师处理，然后匆匆赶往医院。

　　米媗已经苏醒，住在普通病房，正在睡觉。

　　尚明泽想要进去，却被江凰推了出来，来到安全通道里面。

　　江凰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语气很不友好，“尚明泽，你不守信用，不是说过保守秘密的嘛？”

　　尚明泽无心解释，“米媗怎么样了？”

　　江凰拉着脸，应付说道，“她没事，血糖低，情绪一激动就晕到了。”

　　尚明泽，“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喂，回答我的问题好吗？”江凰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

　　尚明泽送了口气，“是米媗先猜出来的，我不想骗他，就说了。”

　　江凰，“哼，不讲信用。”

　　尚明泽没再解释，变的严肃，“她有抑郁症，真的吗？”

　　“啊~这个他也告诉你了！？”江凰如梦方醒，斜眼看向安全通道厚重的门，身体不自觉的移动。

　　尚明泽挡住去路，再次发问，“是不是真的？”

　　江凰挠着头，不耐烦，“哎呀，是真的啦——是我不好，我欺骗你，好了，你惩罚我吧。”

　　“太好了。”尚明泽如释重负。

　　江凰眨着疑眼，“喂，你是不是傻了。抑郁症耶，有什么好的？”

　　尚明泽笑着解释，“不是抑郁症的事，是他告诉我她有抑郁症这件事，你想想她为什么要告诉我？”

　　有点饶，江凰疑问猜测，“想赶你走？”

　　尚明泽，“不是，笨蛋。他之所以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江凰，“嗯，然后呢？”

　　尚明眼底清亮，“然后她是喜欢的我的啊，如果她不喜欢我，肯定不会告诉我这些。而且她最后说如果做朋友的话，她欢迎我，所以她不是为了把我赶走才告诉我这些的——喜欢我，没错，她是喜欢我的。”

　　江凰终于反应过来，“真的啊，太好了，我以为她只是对你有好感，没想到真的喜欢你。谢天谢地，我们家媗姐终于动心了。”

　　尚明泽话题急转，“江凰，你为什要骗我？”

　　“啊？”江凰吸了口凉气，慢慢吐出，“因为我想让媗姐恋爱啊。由于抑郁症的原因，她很排斥恋爱的，觉得会给对方带来伤害，所以一直装的清心寡欲，其实内心比谁都渴望爱情，你看她的作品就能看出来，写全是爱情题材。”

　　尚明泽，“所以你选择了我？”

　　江凰缩着脖子深表惭愧，“其实不止你一个啦，她身边的男生我都说过——可惜他们都不行，要么因为抑郁症，要么受不了媗姐的脾气，早早败退下来，目前成功的只有你一个。”

　　尚明泽，“她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啊，所以我才这么替她着急。”江凰打量尚明泽，“你呢，有过几次恋爱？”

　　“一次。”尚明泽脱口而出，随后又皱眉解释，“其实也不算恋爱了吧。”

　　“好，很好。”江凰语气轻松，“我就喜欢有恋爱经历的，经验足，抗打击能力强，加油，祝你好运。”

　　江凰说完匆匆逃离，尚明泽在背后喊到，“喂，江凰，以后不能跟别的男生介绍米媗了。”

　　江凰回头，“为什么啊？”

　　尚明泽，“因为我要跟她表白。”

　　病房内，米媗缓缓睁开睡眼，第一眼她看见了尚明泽。

　　尚明泽黑色的眼眸中，波光荡漾，似绵似柔，只一眼，米媗的就被吸了进去。

　　此刻静默，尚明泽一只手撑在床边，身体前倾，虚压在米媗身上，另一只手拉着被子一角，盖在米媗脖颈处。

　　米媗记忆中，这个动作只有妈妈对她做过。她从小体弱多病，体寒怕冷，妈妈就会把被子提到脖颈处，掖严实了，防止进风。可是妈妈在她高考的暑假，出了车祸，再也见不到了。

　　米媗回了回神，“你怎么在这，江凰呢？”

　　尚明泽坐在床边，“江凰回家睡觉了，今晚我照顾你。”

　　“不用。”米媗挣扎坐起，“我没事了，只是血糖低，现在就能出院。”

　　尚明泽没有阻止，“好啊，我陪你，给你办出院手续。”

　　米媗坐起，想要下床的时候又止住了。他看到尚明泽蹲在地上，正在松她的鞋带。

　　“我不走了。”米媗又躺下，耳根红红的，“你让单医生过来，我有事找他。”

　　尚明泽很有耐心，“哪个单医生？”

　　米媗没有看尚明泽，低头喃呢，“单主任，我的主治医生。”

　　尚明泽看看时间，晚上十二点半，“应该下班了吧？”

　　米媗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是深夜，“那个、尚明泽。”

　　米媗聂若的声音让尚明泽笑了一下，“在。”

　　米媗，“你、你还是走吧，行不行。”

　　尚明泽说话的时候，靠近米媗，“不行，我要照顾你，不仅今晚照顾你，明天也要照顾你，后天，大后天，一辈子，我都要照顾你。”

　　米媗放在下面的手挠着被子，尚明泽的话就像炸弹一样在他心底炸开了花，“不行，你不能照顾我——我，我有抑郁症。”

　　尚明泽再次逼近米媗，距离她不到二十公分，“我知道，所以我更要好好的照顾你。”

　　刚知道米媗有抑郁症的时候，尚明泽确实犹豫了，不过他的犹豫来自未知。对于抑郁症，尚明泽的了解停留在新闻报道中，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得抑郁症，有很多人因为抑郁自杀，他以为是很难治好的病，整个下午都在担心米媗。

　　直到查遍资料后，才知道抑郁症没那么可怕，于是他想帮助米媗，让米媗摆脱困扰。

　　尚明泽，“我已经了解抑郁症了，所以我们在一起吧。”

　　米媗眼睛迷离，泛起涟漪，眼球闪闪发光，“不、不行的。”

　　尚明泽语气坚定，“可以的，米媗——跟我在一起吧，我带你摆脱烦恼。”

　　米媗僵硬的身体渐渐松弛，短小急促的呼吸让胸口起伏很明显，“尚明泽，你可以喜欢我，但是、但是我不会喜欢你的。”

　　尚明泽不屑魅笑，“我会让你喜欢我，离不开我，坠入深渊。”

　　米媗脸上的羞红冲上头顶，尚明泽充满男性的气息，让她人头出了一层汗，但是在尚明泽的压迫下，她像个假人，一动也不敢动。

　　终于尚明泽的嘴唇压了下来，意料之中，猝不及防。

　　米媗合上眼睛，大脑空白，一丝甘甜渗入口中。她的手紧紧撕扯被单，最后控制不住的勾住尚明泽的脖颈，紧紧的，搂入怀中。

　　很久之后，尚明泽抬头，米媗双臂用力往下勾，眼睛竟然有些湿润，“尚明泽，我不能喜欢的。”

　　尚明泽又亲了一下，然后说道，“晚了，你已经喜欢上我了，恰好我也很喜欢你，所以我们相互喜欢一辈子吧。”

　　米媗悠然生出一阵冲动，再次把尚明泽抱入怀里。

　　一辈子，有多长，没有固定尺量。

　　但是一辈子，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长的那个尺度。

　　——从生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