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十年代剩女大翻身》偶木的鱼猪

63、第六十三章

　　方离离知道方民在想什么，虽说方民和原主是亲姐弟，但是方离离只要一想到方忠和金永梅，就膈应的慌。

　　至于方民，以前虽然也没少欺负自己，但是姑且念在他年纪小不懂事，没有得到大人的引导才会那样对她的，现在方民也长大了，都已经十一岁了，知道啊分辨是非对错，性格比那时候好太多。

　　虽然方民有所改变，方离离也没少给他饭吃，但是如果让方民过来，这就等于白白给金永梅养儿子了。

　　方民的那声“姐”让方离离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印象中，方民还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一般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如今听到这声“姐”，方离离的内心也是百感交集。

　　方离离问方民：“是你爸妈让你跟我这么说的？”

　　方民摇摇头，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方离离。

　　“他们真的没有说？”方离离再次发问，这次语气比刚才强硬了许多，透着不容忽视的严肃。

　　片刻后，方民在方离离质问的目光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前不久我回家，爸妈看到我穿的少，又瘦了很多，就说，我要是不喜欢在小姨家住，就来找你。”方民低着头，攥着衣角的手不由得收紧。

　　闻言，方离离不禁冷笑一声。

　　这俩老夫妻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居然妄想让她帮忙养儿子，以前当她是耕田种地烧饭洗衣的牛马，现在又当她是摇钱树，开始一步一步想着从她这里捞好处了。

　　方离离知道这件事情错不在方民，虽然心里有气，可是还是克制住了。

　　她漠然地问方民：“你爸妈还跟你说了什么？”

　　方民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他们说，我们是一家人，你现在有条件了，应该照顾好我这个弟弟，以后我若是读书成才了，一定好不了你的好处……”

　　“你若能读书成才我这个作为姐姐的，自然是为你高兴，但是我不同意你住在我这里，你回去吧，若是你爸妈哪天过来接你，你就跟她们直接说我愿意就行。”方离离对方民说道。

　　方民其实也是非常想住到方离离这里的，因为在小姨家，他是真的受够每天的谩骂。在小姨家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帮忙干活儿，干不好等待他的就是没有饭吃或者一顿骂，这种日子，让他更加贪恋方离离这边的温暖。

　　在方离离这里，他能吃饱饭，方离离也不会骂他……他多想听到方离离同意他住在这里，然而往往事与愿违，他还是听到了方离离的拒绝。

　　方民心里很难过，他鼓起了勇气，跟方离离坦白：“姐……虽然有些话是爸妈说的，但是为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我想跟你住在一起，你要是介意我碍事，随便在院子里搭个棚子给我住也行啊。”

　　面对方民的苦苦哀求，方离离不为所动。

　　她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方民的小脑袋瓜，柔声道：“不是我不愿意，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我是真的不能让你住在我这里，反正以后你要是吃不饱，还是可以到我这里来……”

　　不等方离离把话说完，方民就情绪激动的问她：“我保证我会乖乖听话，我可以帮你干活儿，不会白吃你的东西的，”

　　说完，方民觉得这些话都不够有说服力，又连忙补充道：“我也会好好念书，以后要是有出息了，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说那些保证的话语气十分坚定，不知道是情急之下说的，还是真的给自己定了目标奋斗。

　　“方民，我知道你在小姨那里苦，但是我在你爸妈面前，何尝又不苦呢？”方离离握着方民冰冷的销小手，小声的叹气：“我们就当是为对方着想，所以不要再想着这个问题了好吗？”

　　“我知道你恨我爸妈，我也知道以前我经常嘲笑你，在别人面前带头那石头砸你不对，但是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也会好好跟我爸妈说你的好，行不行姐姐？”方民哽咽着，想哭却又不敢哭。

　　方离离看他这般，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心疼是假的，毕竟大人的恩怨，小孩子是无辜的。

　　不过心疼归心疼，她说什么都不会收养方民的，但是看方民这个样子，她说什么，恐怕对方都只当她是因为讨厌他才不同意的吧，毕竟小孩子容易钻进死胡同里。

　　思考片刻后，方离离对方民说：“这样吧，等到你放假或者你爸妈来看你那天，你就对他们说，若是他们每个月能给交给我十块钱的生活费，我就答应让你跟我住。”

　　方民不知道十块钱是什么概念，他的重点都放在方离离最后那句话上面，又惊又喜：“你说的是真的？”

　　方离离微笑着点点头，怕方民记不住，便拿出账本，把自己想说的话和条件都简单的写了下来，然后交给方民，并且叮嘱他：“你要是记不住，就看看这张纸上面写的，照着念就行。”

　　方民满心欢喜地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你别急着折起来，先看看，有什么字是不认识的吗？”方离离问道。

　　方民大致浏览了一下，摇摇头，自信的拍拍胸脯：“我现在都初一了，认识很多字，这点难不倒我的。”

　　方离离点点头：“那就好，收着吧，别弄掉了。”

　　这件事情方离离算是解决了，她看着方明那身短到不行的衣服，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应该是表弟不穿的。看他可怜，方离离便用给赵程锦做背心剩下来的布缝了一双袜子还有一个棉肚兜给方明。

　　“这个肚兜你穿在最里面，这样肚子不受凉，就不容易生病了，这个袜子也拿着，穿上总比你脚趾头露在外面暖和。”

　　方民开心的接了过去，嘴巴都快要咧到后脑勺去了：“谢谢姐。”

　　听到方民叫自己姐，方离离很不习惯，便摆摆手：“你别这样叫我，还是叫全名吧，我都习惯了。”

　　方民现在还沉浸在喜悦中，所以方离离说什么，他都依着。

　　给方民又盛了一碗豆浆，他喝完后便一蹦一跳的去上学了。

　　方离离开始收拾东西，在听戏的妇人要回家了，临走的时候到方离离这里买了一个暖水壶。

　　“哎，刚才还是小雨，现在就是雨夹雪了，我估计到明天就得下大雪了。”妇人看着阴沉沉的天，唉声叹气的：“今年可真冷。”

　　“是啊，冷的人都不想出屋了。”方离离随意应和着。

　　想到粮仓的事情，方离离需要到空间去搬出一百来斤的面，不方面开门做生意，便问外面的人：“你们还有人要买东西吗？不买的话我关门啦。”

　　油布棚里很快有人回应：“不买，没啥要买的。”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有人又问。

　　方离离回答：“不去哪儿，就是头有些疼，想睡会儿，你们听戏吧，我先睡觉去了，有什么事情记得敲门。”

　　说完，方离离便把门窗都关了，然后到屋里把随身空间给打开。

　　方离离知道空间还没解锁米面这些食物，便来到了未解锁的区域看了一下解锁要求。

　　米面这些粮食在这个容易挨饿的年代是特别珍贵的，所有对亲情、友情、爱情这些方面的数值要求都非常高，方离离的爱情数值其实已经到了，可是友情值和亲情值都还差一大截，所以是无法解锁的。

　　不能解锁，就代表着她拿不出这一百来斤面，这就非常尴尬了……

　　正当方离离一筹莫展的时候，系统忽然给出了提示。

　　（检测到您有紧急状况发生，需要解锁面食可用已解锁物品重新上锁，积分退退还，或者用已解锁的物品总积分兑换。）

　　方离离觉得第二个方案可行，便问系统：“那我把东西都重新上锁，用那些积分解锁面食，是无限提供还是优先提供？”

　　（米面空间只有限提供，相应的积分兑换相应的斤数。）

　　看完了系统提示，方离离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米面货架上看看一斤米和一斤面需要多少积分才能兑换。

　　结果看到一斤米居然需要10积分的时候，方离离只觉得一阵肉疼。

　　要知道她做任务特别艰难，好感值这种积分涨的又慢，她到现在总积分也才将近三百，虽然不是钱，可是她还是觉得要是换了，自己绝对是亏大发了。

　　方离离放弃了兑换大米的想法，转头看向面食这边。

　　相对于大米，面食就相对便宜多了。

　　10积分可以兑换50斤小麦面，玉米面也是一样的价格。

　　于是，方离离便只能把已经解锁的黑白电视机重新锁上，然后让电视机的数值归还，用那些数值换了两百斤面，虽然亏了一点积分，但是眼下这是最少亏损的方法了。

　　将那些玉米面抬出来，方离离在地上铺了油布隔潮，然后就把都两大袋玉米面放在上面，盖上黑布。

　　这次的事情给方离离敲了警钟，想到这次粮食紧缺，怕还会出什么意外，她便再次进空间，多拿了一些无限供应的物品出来，要是再有什么突发状况，就可以把那些东西重新锁上，也不用担心没有货物供应这个问题了。

　　***

　　正如大家说的那般，今天雨夹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的一切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雪。

　　方离离看到好些人都背着背篓往粮仓那边赶，就知道到了拿票领粮的时候了。

　　昨天赵程锦是在粮仓那边睡的，方离离本来也想去的，结果赵程锦说那边冷，没有火盆，而且还下着雨，便让方离离在家里睡了。

　　方离离很紧张地看着领到粮食的人，逢人就问：“领完粮食啦？领了多少？”

　　等到的回答和预想中的一样，回来的人都抱怨今年的粮食可能很难熬过这个冬天云云，方离离一边听着，一边迎合着说今年的雨季害人，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理解。

　　本来村民们预算今年的收成怎么也能好好的过个冬，如今却只能领十几二十斤，谁不愁，怨天没用，于是只能把火气撒在粮仓那边，说他们请的人不靠谱云云……

　　事已至此，方离离和赵程锦还有村支书和一众干部只能承担着这样的结果，周主任更是开了会议安抚民众的情绪，虽然会议后大家该骂的还是骂，但是好歹也收敛了一些。

　　方离离把家里打点好之后，担心赵程锦那边不顺利便过去看看。

　　她一边背着五十斤面，一边把另外的面粉袋搬到小推车上，在推车上裹上一层油布防水，这才开始出发。

　　还没到粮仓那边呢，就听到有干部拿着大喇叭维护秩序。

　　“各位乡亲，冬天再冷，也别冷了人心。今年收成不好，粮食紧缺，咱们这些干部都把自己家的那份粮食让出来了，所以能分给你们的粮食，已经是最多的了，希望乡亲们能理解一下，谢谢。”

　　在前面结伴的妇人和同行的人一路都在抱怨，方离离听着着实有些难受。

　　想着自己刚来，听到这些人的话心里就已经堵的慌了，赵程锦恐怕会更糟心吧。

　　鹅毛般的大雪在寒风中的飘飘洒洒，路边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有条件的村民撑着伞，以防万一装粮食的背篓进雪，而没有伞的就只能在背篓上盖上一层油布了。他们冒着大雪排队，面对这大雪天，忍不住抱怨这些干部不在前天安排发粮。

　　“你说这些村干部，前几天那么好的天气不发粮，非得等到下雪才发，真的是一点都不为我们考虑，拖延了这么久。”

　　“哎呀，你刚才没听那人说嘛，今年粮食不多，刚才吴妈回来的时候不还抱怨她家十口人，才领了二十斤面，所以这些干部能拖一天是一天，这样我们领的粮食就能再多撑一段时间了。”

　　“果真是当官的都有心计，嘴上说的好听，我才不信他们愿意把自家的粮食拿出来。”

　　“可不是，你看看赵程锦他家，天天有发糕馒头吃，生活可滋润了，哪像我们，一天三顿都是土豆。”

　　虽然方离离很想反驳他们是自己掏了粮食的，但是她每天都卖发糕馒头那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这些妇女嘴巴又毒又碎，蛮不讲理，方离离不想跟他们争吵，以免在这种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

　　她一声不吭的推着推车从那些妇人边儿上走过去，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的那几个人在议论她。

　　“人家都是背着粮食往家走，她倒是跟我们走反路。”

　　“哎呀，她男人在我们镇上开粮仓，可不就是因为那次意外损失了不少粮食嘛。害的今年我们领不到五十斤粮食，她可不得做做样子把家里的粮食拿出来一些嘛。”

　　“不过那两袋子，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吧，还挺大方。”

　　方离离不予理会，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粮仓里面，横着四张长长的桌子，赵程锦和两个人在里面打粮食，因为他们都有打粮食的经验，所以掂量一下就能知道大概要舀多少面，不需要称。

　　因为实在是有点忙，所以赵程锦没有注意方离离过来了。

　　另一边村支书和之前让方离离做背心的女同志正在清点粮食，计算一下后面的村民够不够分。

　　方离离不去打扰赵程锦，把推车靠在门口，然后叫一边正在排队的大哥帮忙把这些面搬到后面的粮食堆去。

　　大哥很爽快的答应了，帮方离离扛起那袋面放在里面。

　　村支书看到方离离带着两袋面过来的，让女同志先清点，然后过来跟方离离打招呼。

　　“我知道你，你是程锦的媳妇儿。”村支书笑道。

　　方离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赶忙点点头：“是的，您还记得我。”

　　村支书的目光落在那两袋面上，虽然知道方离离想干什么，还是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你这是……”

　　“这是我家里的面，一百五十斤，希望能帮上你们。”方离离回答。

　　其实为了平息众怒，村干部们也都凑了一些，但是也没谁像方离离这样，一给就是这么多的。

　　村支书忍不住儿问方离离：“这些都是你们留着过冬的吧？该不会你们小两口一点儿都没给自己留吧？”

　　一旁的好心大哥的也附和道：“再怎么着急，自己家好歹也留一些吧。”

　　方离离笑了笑，淡然地回答：“没事儿，饿不着，况且我和程锦就两个人，吃不了多少的，没事儿。”

　　既然方离离都这么说了，村支书考虑到他们的确很缺粮食，于是便在本子上记下了。

　　“你放心好了，哪些人垫了今年的粮食，我都记着呢，明年一定会跟上头申请补助，不会让你们白白垫上的。”村支书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跟方离离保证。

　　方离离只能回以笑容，然后问村支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村支书摆摆手：“不用不用，你能送来这么多粮食，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程锦还在忙，你要是找他啊，就在这里等一会儿。”

　　方离离点点头：“好嘞，那你们先忙去吧，不用管我了。”

　　说完，方离离便主动在粮仓里帮忙收拾东西，余光睨见村支书和拿着大喇叭的干部在说着什么，目光时不时的看向方离离这边，方离离也没有在意，便继续收拾东西。

　　结果他一转头，就听到大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点到了自己的名字。

　　“各位乡亲，就在刚才，赵程锦的媳妇儿，把自己家留着过冬的粮食给我么送来了，足足有一百多斤，这对小夫妻能为大家慷慨解囊，请大家，一定要给他们小两口一些掌声代表感谢。”

　　喇叭声一停，在场的人并没有及时的给予回应，幸亏村支书和其他干部带头鼓掌，这才让那些人不情愿的跟着鼓掌，化解了尴尬。

　　这个年代，这种口头宣传奖励是村干部经常会干的事情，也有很多村民把这种嘉奖看到很重要，觉得能被点名时是非常荣幸有脸面的事情。就好比上学的时候被老师夸奖的那种心情。

　　然而，方离离却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村支书让人这么做，只怕是会出现反效果……

　　果不其然，那些人领了面回去，就开始小声议论着，当着村干部和赵程锦的面，一点也不避讳。

　　等发完了粮食，还是有好几家人都没有领到粮食。

　　“没有粮食怎么办？我家里八口人呢，这十斤能够干嘛的啊？”一个情绪激动的男人扯着大嗓门吼道。

　　他的话很快让其他人也发生了共鸣，纷纷拍打着桌子，情绪激动，他们的声音甚至都盖过了喇叭声，场面一度要失控。

　　赵程锦试图安抚大家，但是险些和那些人起了肢体冲突，看的方离离心惊胆战的。

　　眼看场面越发不可收拾，方离离赶忙抢过那名村干部的大喇叭，然后站在桌子上，喊道：“都安静一下，我有办法解决。”

　　吵闹声逐渐平静了下来，目光纷纷看向方离离。

　　方离离也是情急之下才这样说的，要说具体的解决方案，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空间再兑换一些粮食出来，结果她刚想开口找个借口先安抚一下这些村民的情绪，门外忽然有人大声吆喝。

　　“粮食，粮食来了——”

　　“有一辆车，拉着粮食到咱们镇上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伙儿哪里还顾得上闹，纷纷挤出去，顾不上外面纷飞的大雪，在粮仓门口张望着。

　　就连村支书和一众干部也都挤入人群中一探究竟。

　　方离离来到赵程锦身边，一脸担忧：“程锦，你没事吧？”

　　赵程锦摇摇头：“我没事，你赶紧先回家去。”

　　但是这种事情，方离离怎么放心一个人走，于是她便跟在赵程锦身后。

　　“快看，是卡车。”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他的话刚落音，就有一脸绿皮卡车缓缓的朝粮仓这边驶来，卡车上用油布遮盖着，虽然看不清托运的是什么，但是坐在车上的人早就一路吆喝了。

　　“让开让开，今年的粮食补助来了。”

　　待卡车缓缓开近，方离离在驾驶座上，看到了一张眼熟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