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降妖除魔谈恋爱》战褛过时

5、第 5 章

　　5.

　　说是让敖丙挑想吃的东西吃，敖丙也没什么想法，觉得吃什么都行，最后还是哪吒拍板，两人去吃了海底捞。
　　“为什么叫海底捞呢？”涮肉的时候，敖丙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
　　哪吒听到了：“嗯？我也不知道，就火锅的一个牌子吧，服务好点，没什么特别的。”
　　敖丙：“我只是觉得，火锅就火锅吧，取这名字干嘛。海底不长这样，也捞不出这些东西。”
　　哪吒噗嗤一笑：“你一直都这样吗？”
　　敖丙不解：“哪样？”
　　“这么较真，这么可爱。”哪吒把肉舀起来，放到敖丙碗里。
　　敖丙没说话，吃着肉，眉头轻轻皱着，似乎在思考“较真”两个字，也在思考“可爱”两个字。

　　“你怎么不沾酱啊？”哪吒指了指那小碗，“沾点酱好吃。”
　　敖丙像是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是第一次吃这个，我以前都没吃过。”
　　敖丙以往在降妖总局的时候没什么人际交往，每天上班下班两点一线，自己一个人更不会来吃这些东西。
　　说起来也挺……惨的。
　　“那……你爱吃吗？”哪吒眨眨眼睛。
　　敖丙用力地点下了头。

　　他单调乏味的人生，无非就是，学习，练习，出人头地，振兴家族。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才到陈塘关没几天，这一切就都变了。
　　有个男孩子跟他一起降妖除魔，在办公室里和自己插科打诨，下了班还会邀请自己一同去吃他从没吃过的美食。
　　这样的日子，似乎特别美好一些。

　　吃完饭后，哪吒陪着敖丙来看海。
　　海风吹来潮湿的水汽，阵阵涛声传来，黄昏谢去，夜幕降临。
　　海边人挺多的，踏浪的大人小孩，嘻嘻哈哈地在沙滩浅海处翻腾打闹。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敖丙在一处礁石前停住，坐了下来，望着远方的大海。

　　哪吒没坐，只是抱臂靠在一边，来到海边后，敖丙就沉默得过分，心情好像也不太好。
　　月光柔和，皎白温柔，敖丙的脸在月光下更像是镀了一层白釉，漂亮极了。
　　哪吒一时看得失神，回过神来时，敖丙正看着他。
　　“啊。”哪吒眼神躲闪，“我想事情呢。”
　　敖丙笑笑：“我送你一个东西。”
　　“嗯？什么东西？”
　　敖丙伸出手，掌心上放了一只海螺。

　　“海螺？”哪吒接了过来。
　　“左旋海螺。”敖丙道，“这是海螺中的珍宝，几千个中才有一个左旋海螺，嗯……我知道其实现在联系人特方便，打电话就可以了，但我手机有时候不一定都带在身上，可只要你吹响这个海螺，我就会出现。”
　　哪吒打量着这个淡白色的海螺，心里泛出了一点，与这大海一般，温柔的情愫来。
　　敖丙低下头，笑了下：“哎，其实现在也不太用的到，你可以当装饰品摆着。”
　　左旋海螺非常珍贵，他也总共就只有三个，其他两个，一个给了父亲一个给了师傅，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在紧急时刻他们可以联系自己。剩下这个……敖丙今天就想送给哪吒，因为哪吒对他也很重要。

　　敖丙感觉到哪吒靠了过来，脸庞凑近，手心压住自己的后脑勺，最后轻轻地，在自己额间落上了一吻。
　　嘴唇与皮肤的相触非常轻，蜻蜓点水一般。
　　这是一个不带暧昧气息，清纯又干净的吻。
　　敖丙抬起头，月光照进他剔透的眼眸，很是清澈，他长长的睫毛有些震惊地颤抖了下。
　　好在夜色深沉。
　　哪吒脸上的红晕没有那么容易被看清。
　　他轻咳一声，解释了句：“回礼。”

　　陈塘关降妖局这两天因为那群狐族整出来的破事而忙里忙外，总局下了任务，必须要彻查清楚。在调查下他们继续发现，狐族的产业链手实在过于长了，不仅将刽子手伸向了同为妖类的动物，也伸向了人类。
　　其中牵扯到了贩卖儿童。
　　这下整个事件性质就变了，已经上升到妖族对人类的挑衅了。
　　陈塘关近日儿童频频丢失，想必也和狐族有关。

　　儿童的精血最为珍贵，对于高阶妖兽用来修炼和滋补身体再适合不过了。
　　这些能抓来小孩的妖族，自身也都法术高强，不是平常的小妖小怪，算是神话小说里能自己出来独占山头的档次。
　　而降妖局的妖族眼线都是些曾经被抓获过的小妖，在狐族那排不上名说不上话，只能暗中打探，再具体深入的情况是查不到了。
　　具体位置无法确定，内部情况打探不到，走失的小孩生死未卜，眼瞧着调查的线就要在此处中断，李靖他们实在焦急，多拖延一天就意味着可能多一个小孩的生命有危险。经过他们的商量，降妖局决定派出卧底，卧薪尝胆，给狐族来个里应外合一网打尽。
　　降妖局除了敖丙，都是人类，人类根本不可能取得狐族的信任。
　　而敖丙的龙族在妖族中又是个尴尬的地位。
　　龙族本是天之骄子，海中霸主，可几千年前，龙族和人类立下协议，和平共处。但之后龙族遭陷害，失去人类的信任。这下，人类这边不信任，妖族那边也瞧不起，是个左右为难的境地。
　　还有一种办法，这个卧底虽然是人，但可以是小孩，装作被拐卖的儿童，必然不会引起狐族的怀疑。

　　“所以，我去？”哪吒一脸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脸。
　　李靖手背在后头，严肃地点了点头。
　　“爹，你有没有搞错啊！”哪吒无语，“我哪里像小孩了！有一米八多的小孩吗！”
　　李靖沉声道：“吒儿，你可以用乾坤圈变成小孩。”
　　哪吒：“……”
　　下一秒，他黑着脸，转头就走。
　　结果太乙真人正堵在门口。
　　“徒儿。”太乙真人挤出一个笑来，“为师也好久没看到儿童时的你，甚是想念，不如变一下给我们看看噻。”
　　“不！”

　　哪吒正处在青春叛逆期，虽然吧，他跟别的小孩不太同，叛逆期过于漫长，基本从一生出起就是叛逆期，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自尊心强，最不愿被别人说是小孩。现在让他把乾坤圈带回脖子上化为儿童形态，他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吒儿。”殷夫人摸摸他的头，“娘知道你长大了，我和你爹都没有把你当小孩看。你也觉得自己不是小孩了，可大人应该做到什么呢？”
　　哪吒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要有责任心，要有担当。你天生神力，武艺高强，小时候大家都怕你，可你没有伤害别人，而是用你的力量去保护别人。”殷夫人缓缓说道，“你在降妖局一天，你是李家人一天，降妖除魔就是你的责任，就是你必须做的事情。你难道不想保护这些爱你和你爱的人吗？”

　　敖丙拿着杯子去倒了杯水，往李靖办公室那瞄了眼。
　　哪吒被叫了进去，老半天了还没出来。
　　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现在他的注意力基本都搭在哪吒身上，连哪吒消失了一会儿他都会心思不宁。
　　办公室的门开了，敖丙立刻看了过去，里面走出来了一位……小孩。
　　是真的，小孩。
　　敖丙：“……”

　　他能看得出来，这位小孩是哪吒，神奇的是连今天哪吒穿的衣服都一起变小了。
　　但敖丙实在弄不懂这是什么操作，对着小孩哪吒露出了一脸的懵逼。
　　哪吒无语地发现，他以现在这种体型，要抬头才能看清敖丙的脸，这让他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啊？”敖丙一开口，就没忍住笑，“是犯了什么错，李局惩罚你吗？”
　　哪吒：“……”

　　小哪吒的样子非常可爱。
　　头上扎了两个小揪揪，眼睛很大，板着一张没表情的脸，带着种不符合年龄的酷帅气质。
　　敖丙也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和小哪吒说话时，下意识的连声音都放软了几分，语气带着逗小孩一般的笑意。
　　哪吒心想，我忍，我忍，我忍。
　　他刚准备开口说，敖丙你别把我当小孩我只是身材变小时，敖丙就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地蹲了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又顺便捏了下他的脸。
　　敖丙笑得弯起了眼睛：“你好可爱哦。”

　　哪吒怒了，他自暴自弃，仗着自己是小孩，脾气暴躁起来，也不管面前逗他的是敖丙还是谁了，就一拳打了上去。
　　小小的拳头朝敖丙袭来，敖丙条件反射地一躲，哪吒的脚紧随其后就踹了上来，敖丙便硬生生接下了那一脚，并且觉得……不是很痛。
　　最后哪吒被敖丙揪着衣服给提了起来，敖丙感叹着：“人变小了，脾气更冲了。”
　　殷夫人在一边看戏看得开心，对敖丙说：“吒儿的乾坤圈套到脖子上了，打不过你的。”
　　“为何会这样？”敖丙把已经炸毛的哪吒放了下来。
　　殷夫人把哪吒装作小孩的卧底计划和敖丙说了一遍。

　　“那他这么小，去当卧底会不会有危险？”敖丙听完后，有点担忧。
　　“敖丙。”哪吒仰起头，“乾坤圈压制了我的一些力量，但应付狐妖之流还是绰绰有余的。”
　　敖丙再次蹲了下来，与哪吒平视。
　　“这里头还装了个GPS定位。”哪吒指了指自己的乾坤圈。
　　敖丙只能点下头：“对了，我给你的海螺……”
　　哪吒咧嘴一笑：“带着了。”
　　“那就好。”敖丙轻声道，“万事小心，我和李局他们都会在外面接应你的。”
　　哪吒“嗯”了一声，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准备出发了。

　　“哪吒。”敖丙喊住了他。
　　哪吒人小鬼大，手习惯性地插在裤兜里，转回了头。
　　“我还是觉得……”敖丙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你长大的样子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