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天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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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流动的岩浆，你是否有感觉到它的灼热？
就像血液一般，散发着真红的光芒，只要接近，你就能听见，和血管中流淌着的生命之流同样的声音。
这座火山，和众多的生命一样，在确实地活在这片土地上。
不过……
不是让你假文艺的时候，那些岩浆真的是神殿守护者的血液！被打得只剩四分之一命的守护者掉进岩浆又生龙活虎地活过来，攻防还加倍！
“有完没完，这边可是热得要死！”亚琉哲架好大剑准备再战。
“这就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吧？”大叔倒是笑得惬意。
“要下也是下火雨吧。”
“哎？！”阿莉莎看见了什么惊叫——真的是火雨！
“乌鸦嘴啊——！”
看来不得不把这个守护者完全净化，众人握好武器开始了携同作战。
趁着阿莉莎发出光子掩护，迪兰向前冲去朝左臂砍，发现守护者右臂也中了刀。他一抬头，是亚琉哲朝敌人挑衅的豪爽笑容。这个时候，守护者振臂一挥，两个人同时被甩出，蕾欧涅如飞燕一般跳起，用小巧却锋利的短剑利落地在守护者脸上划了一剑。
鲁法斯顺势补上两剑，加乘了连携。
“喂！你怎么往后？！”鲁法斯惊讶地看着雷扎德后退到身为远程攻击协助的自己的身后——他可是个近战高手！
“为了欣赏亲爱的阿莉莎的战斗姿态啊。”
“你说啥？！”
“你仔细看：从前连握剑都会颤抖的双手，如今却熟练地操纵着单手剑，步伐也比以前更加稳固了。挥出去的剑，是不是也比以前精准多了？”
“那是因为以前她都闭着眼睛挥剑不是吗？！”
“是啊——害怕的不敢看敌人却还是硬逼着自己战斗。”这是那个女孩，一路成长的证明。
“……”
“如今，看见敌人则会主动拔剑备战——吾家有女，初长成啊……”镜片后面，是一双笑眯成缝的眼睛。
“你感叹个什么劲啊！！”鲁法斯不可置否地黑线了。
此时的阿莉莎真如雷扎德所说，一跃而起，用光子封住了守护者并一剑滑下，剑伤再加上光子碎片对守护者造成了莫大的损伤。
“啊，糟了！”守护者艰难爬起，又要回到岩浆里，真要是让它回去就算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了！
就在这时，本来布满神殿内部的岩浆一瞬间竟然被冻成了冰，原本燥热的岩洞变得像冰窖一样。
鲁法斯最先反应过来，转头惊讶地看着雷扎德。
“比起看我，我觉得先了结那个大个儿才对吧？”大叔笑眯眯地把大伙的注意力转回战场。
迪兰果断地朝守护者一踹，挥剑砍了被踢飞的敌人。
这场恶战终于可以告终了。
“那么……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趁佣兵双人组和迪兰在好好教授阿莉莎怎样收集战利品，鲁法斯私下问我们亲爱的大叔——把一个活火山变成冰窖，即使只是其中一个洞穴，也不可思议了。
“当然是，这个。”他拿出手上的如尼文碎片，“拼接的意义如果正确的话，就可以把法器的属性改变了。”雷扎德的魔典属性是火攻击，对火属性的守护者不但无法造成伤害，还有可能像岩浆一样给它增加体力。“可是缓冲时间还是太长了……不然也不会在刚才还用格斗技。”
“换个装备不就得了？”
“小哥我求你现实一点，最近的村落在沙漠的另一边，我们则在分秒必争地寻找龙宝玉，慢一步可是会被天上的家伙抢先的。”
只是，强行换属性的副作用比他自己想象的要严重。
魔力的损耗率太大了，致使雷扎德都有一种暂时魔力耗空的乏力感，手上传来了魔力暂时耗空特有的麻痹感——这简直太扯了，要知道人造人体质堪比半精灵，对魔力的吸引本身就比人类要好，魔力总量增长也远超各种族，一般的法术都不会造成魔力耗空，这都成了他和菲利奥对峙的本钱！
可是现在，力量仿佛被什么抑制一样……
“休息一下说不定很快就好了。”
边说着说服自己或是捏造出来诓骗自己的话语，他注视着袭尔梅丽雅读取了台座的残留思念。
“宝玉被移送到克罗萨斯去了。”
稍做休息，就要前往下一个遗迹了，最要紧的，就是赶快离开这个怪物遍地还热的要死的鬼地方。
“怎么了？”阿莉莎注意到蕾欧涅迟迟不肯离开。
半晌，蕾欧涅的目光转向了在台座旁的一具尸体上。“似乎是中毒死的。”
【你认识的人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身为同行，不免心生悲悯，”她用自己的佩剑掘土，“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里做个坟墓，把他葬了。保证一会儿很快追上你们。”
“我没兴趣。”亚琉哲转身就走——他本来就不是寻宝类的冒险者出身，对落难的寻宝者也没什么所谓的同病相怜感。
“那，我留下来帮忙。”阿莉莎自告奋勇。
“你还是先走吧！”
那一刻，阿莉莎被转过头的蕾欧涅瞪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简直掉到了冰窖里。
那是非常、非常冷酷的眼神。
心想这果然不是自己能够询问的事情，阿莉莎只好放弃帮忙，和等在身后的鲁法斯先走了。
看到大家都走远了，蕾欧涅收起剑，念起了什么。那具尸体上方浮现出一阵耀眼的白光，在光阵中央，缓缓出现了一个珍珠白的透明人影。
蕾欧涅张口似乎跟他说了什么，然后那珍珠白与光阵一起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以为这一切没人在看不成？
就在不远，倒塌的石柱的中心，正是还在“休息”当中的魔法师。
偷窥完毕，雷扎德心安理得翻身平躺，似乎在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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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尔梅丽雅！”刚到森林外围，阿莉莎的脚步似乎就有些不稳，蕾欧涅一把接住即将要昏倒的她。
“为什么……知道我是袭尔梅丽雅？”即便虚弱，女武神也不放松一丝警惕。
这时大家都把奇怪的目光投向蕾欧涅——要是不说话，还真没几个人能分出袭尔梅丽雅和阿莉莎，而蕾欧涅却想也没想，就叫对了。
“你们，说到底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就像细微的动作什么的，女人比较细心嘛。”这种似是而非的敷衍，袭尔梅丽雅无力去追究了，现在她的胃里一阵翻滚。
【身体不舒服吗？】
“喂喂，她可是神啊？”鲁法斯也皱起眉来。
“阿莉莎早就不堪旅途劳累，意识已经睡去了。虽然我现在可以使用这个身体，可是这个身体毕竟是阿莉莎的，不会没有排斥的……！”说着，她似乎要吐了。
蕾欧涅表示让其余人回避，自己照顾她。
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再赶路了，众人也在附近找了一块地方宿营。
“好点了吗？”蕾欧涅帮袭尔梅丽雅抚着后背，借以缓解她的痛苦。
“都是因为我只是不完全体。”
“……这片大地上，没有完全的东西。”
在一片皎洁月光下，蕾欧涅真诚地对她说。袭尔梅丽雅注视着她，好久都没有说话。
“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姐姐宠着的感觉呢。”
这番话，倒是让蕾欧涅愣住了。
被姐姐——宠着的感觉……
“我……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这样被说，倒也是第一次。”
袭尔梅丽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好一会，实在是疲惫的坚持不住了，闭上眼睛，静静睡去。
蕾欧涅翻了个身，却无论如何也没法睡着。
四周静悄悄的，守夜的亚琉哲拨动篝火的声音传来，火焰吞噬柴火“噼啪”作响。
“……”
隐隐传来的说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寻声，发现是女孩们的夜话，便识趣地回避，却发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偷听。
“喂！”亚琉哲低声吼道。
“嘘……”
“你——”
“要是龙宝玉附近没有障眼的宝物，你和亚琉哲怎么办？”阿莉莎问。
“……我不会说‘拿龙宝玉做交换’这种话的，放心吧。”
阿莉莎笑成一朵花。“谢谢你，蕾欧涅！”
才听到这里的雷扎德被亚琉哲硬是拽起，离开原地，亚琉哲才敢大声说话。
“你是变态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实际被这么说，果然还是有点受打击的，亚琉哲先生。”
“那就不要偷听别人说话啊。”
“……”这个时候就算你装傻发笑也不能蒙混过关啊。
“哼，继续再这个问题上打转，你也不会老实招的。那么，还我还礼了，你为什么在这里？”
“……此话怎讲？”
“我有很多同行，在成家之后就不再继续接受冒险者的委托了。现在是太平盛世，就算不当佣兵，也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干点买卖，养家糊口。没有人会特地自找麻烦背井离乡，离开妻女地出来，除非是有及其特殊的理由。”
雷扎德开口，却没能发出一声。
他顿了一下：“没被我这张年轻的脸给骗着，不愧是亚琉哲呀。”
“那个理由，可以说来听听吗？”
“回不去了。”
“什么？”
“恐怕就算回去，也不一定是原来的……”时代。
“……所以就自暴自弃，流浪似的漂流吗？”
“我看来像是那么悲观的人吗？”他发现亚琉哲用怜悯的目光审视着自己。“是吗？掩饰的还是不够出色吧……我只是认为这样做似乎能守护她们，只要可以保护家人，就算永远不能相见，只能在远方得知她们平安就够了。”
“你是十足的傻瓜。”
“才不想被你这么说呢。”说完，还目不转睛盯着亚琉哲看。
“看什么？”被瞅得浑身发毛的佣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说不定你……遇到想要保护一生一世的人，是个身份高贵的人也不一定呢。”
“哈？”
透视未来者的辩证法就是：充当神棍欺负人。
“我要睡了，一切靠你咯。”
盯着亚琉哲看，主要目的是摄魂取念。
从他的记忆来看，蕾欧涅就是在某一个小镇雇佣他的雇主，亚琉哲认为她身为女人做事却十分大胆不拘小节且十分利落，是个十分明理的雇主，除此之外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
真是麻烦哪……
烦躁，占据了他的思绪。
很难静下心来，是的，就像怎么也找不到什么的心情，却又不得不找。
在一堆资料里，不停地翻找。
等一下，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个词汇上，是什么？
利……安……德尔？
附近有什么？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找利安德尔村，明明前不久刚去过！
不属于自己畅快感流过脑海，他似乎被一种迫不及待出发的情感包围，立刻启动了传送方阵。
山顶的稀薄空气也不能将这种兴奋扑灭，却因为看到空无一物的台座而有些失望。
在……哪里？
下一个线索！
“唔……！”额头上传来愤怒的询问，疼痛使得思维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雷扎德翻身按住额头迅速坐起。
已经很多年没疼过了！
一时之间的不适应过去后，他立刻被一种病态的狂热包围。是的，这是某个终结的开端：这般流浪般的旅途似乎终于有了某种结束的预兆。
“他……回来了！！”
这是多么怀念的疼痛啊！
这一次，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天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