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诸神之黄昏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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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常说，黎明前的黑暗。
大概黎明之前总是事故高发期吧？比如车祸。
好像话又不能这么说。
在黑夜与白昼即将交班之间时，假如你看见成群的丧尸（误）缓缓逼近，你当然不能想象梅林玩多了Biobazard于是好心地请你在梦中免费体验一次——最重要的是不可能只给你配备冷兵器这么恶劣。
好吧，我发誓接下来我不再吐槽。
北方的天空曾一直都是晴朗的，也一直是春夏之交的温和，不冷不热，瓦尔哈拉因此长春。可是，在诸神之黄昏即将到来的前夕，一直和煦的微风不知为何变冷且干涩，荣耀的瓦尔哈拉渐渐衰草连天，到了第十三天，末日来临的那一刻，华纳神族的入侵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东西。
是雪，还有冬天。
“喂！那是什么？！”
仅仅能用铺天盖地来形容的数量，夹杂着北方独有的寒气，原本在华纳神族战士每次都能见到的粗犷不再，反而散发着浓浓的死气，行尸走肉般的行军方式已经引人侧目值得怀疑，更何况对方的阵型毫无策略可言——就纪律严明的华纳神族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有脑子没有阵型的敌人有什么好怕！”亚瑟神族的士兵叫嚣着，嘲笑着，只有战神托尔一人对那令人发指的数量感到棘手。
【数量太多了。】
托尔回头，赞许地看了一眼贝利纳斯，随即又陷入愁容当中。“是华纳蛮族和死之国联手了吧……会使出怎样的阴招呢。”
很快，实战解明了托尔的疑问。不论僵尸军团被砍杀多少，都会重新摇晃着重新站起来，而渐渐疲惫的亚瑟神族却开始力不从心，倒下，战死。
最可怕的不是这些，已经死掉的亚瑟士兵竟然爬起来反过来与生前的战友为敌。
“那是……！”托尔的不祥预感终于应验，也了解到这次的敌人是谁。那些散发腐臭的士兵背后，是赫尔残酷的微笑。
死之女王都出动，这简直是破天荒的战役。
“奥丁大人！诸神之黄昏开始了，而且比预言早了二十九天……！”
惊慌的芙蕾声音戛然而止。奥丁可怕的斗气，沉重的压迫感强烈地向外扩散。那是上一次战争时的事情了，这样浑身散发杀气的奥丁。手持神枪尼冈尔的战神。
“批准乌尔使用光弓。”
“是！”芙蕾笑了。
这样一来，四宝出动一半，亚瑟神族没有输的道理！
“时间紧迫，向大家传达作战计划：众所周知赫尔对死者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唯独英灵例外，英灵编成小队对死之女王进行刺杀，大部队吸引敌方主力，直到侵略者全部倒下——在这之前，所有的死人都是敌人，就算是自己曾经的同伴！”
士兵全都沉默了。
“回答我！假如你们还是亚瑟光荣忠诚的战士！！”
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瓦尔哈拉骑士殿。
那些奔赴战场的身影，织成闪耀着生命的光辉的轮廓，向外扩张着。然后，慢慢被包围，缩小，开始渐渐消失。失去理念的战斗，就会变成棋子，僵硬地重复着杀戮吧。
【再快一点！】
【喂、喂！格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劳啦？】
【是卡修尔你平时太爱偷懒了。】
【看星星是一项深奥的兴趣，怎么能说是偷懒？】
【只有你一个人难道不该说是偷懒吗？】
【那，如果战斗结束的话，愿意陪我一起吗，艾美？】
艾美终于回头，像是第一次认识卡修尔一般看着他：【行啊，战斗结束以后。】
【前面有些不对劲！】六翼的变种龙挡住了英灵们的去路。那不是龙，而是集结了死者对没能活下来的怨恨与对生者的嫉妒的产物。赫尔的仆从，冥界的眷属。
这种东西是挡不住英灵的，顶多拖延时间而已。
“洛基大人，好像有老鼠溜进来了？”
“老鼠？太小看人了——那是奥丁养的狗，不小心可是会被獠牙给咬伤的。”
“真是让人嫉妒的高评价，有点想会会他们了。”赫尔缓缓张开手臂，吟唱起一段古老的歌谣。那是她呼唤她的眷属，以前好生恶死之人和死之女王签下的契约，与英灵不同的是，要以逐渐失去心和自由为代价，也就是成为不死者。瓦尔哈拉第一次出现邪恶的不死者。
应该这么说吗？应该这么说吧。
以近战为主的罗法和洵为同伴开辟出接下来的道路，在成群的不死者里杀出一条血路。赫尔嘲讽一笑，两个战魂的背后，出现了死灵法师，还没有给他们回头的机会，魔法就追杀而来。
“死者都是我的眷属，不要以为成为了战魂就可以逃脱轮回！”
【你的眷属？】嘲笑的人变为了洵：【我此生只为阿衣而战！】英灵没有成为僵尸，而是化为光粒，消失了。
“瓦尔哈利，原来是在打这样的主意啊……”虽然不悦，但赫尔依然自信满满——“那么把你们都再杀死一遍，就算不能为我所用也无所谓！”
亡者使徒加速扩散，英灵寻找机会反击并在大部分时间防守，后方的魔法师部队不间断的提供着援助，即便无数的不死者倒下，赫尔本人却丝毫没受伤。
攻击越来越猛烈，前进也越来越困难。土地因为腐肉和黑血变了颜色，形成了一种极为恶心的景象，赫尔没有停止召唤。
杰伊露以极快的速度穿越了杂兵群，就在即将蓄力跳起，终结赫尔的那一刻，看见了她诡异的微笑和：“太天真了……”
【？】杰伊露感觉到了什么就在她的脚边，那一地散发腐臭的污血里，不断发出恐怖的笑声，伸出带血与浓的手抓住地面上所有的东西，不但抓英灵，也抓不死者。恐惧的叫声此起彼伏。
【冰封术！】梦琉用人鱼独有的冰系魔法封住了血水，冻碎了那些摇晃的手，为同伴开辟了一条路。
【太胡来了！】
【老师，她们就拜托您了。】贝利纳斯朝她点头，罗莲妲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魔法她只看过一次，来到瓦尔哈拉也只是利用神族记载的资料进行研究，实际上没有十足的把握。地上出现了一个紫色的五芒阵，念动咒语之前，将梦琉与娜娜美拉到了自己身边。
另一方面，赫尔也被梦琉彻底惹怒：“多管闲事！！”不由分说一道死亡镰刃已经袭来。
尽管只看过一次，罗莲妲始终不负夫伦斯堡第一人的盛名，成功地在千钧一发发动了传送方阵。
【真险……】梦琉还在揉她的擦伤，却看见娜娜美咬着苍白的嘴唇，【怎么……】话说到一半，她也明白了。罗莲妲的背后，一道醒目地伤口，夺取着她的力量。
【要……好好地活下去……】也许她也后悔没能保护梅尔蒂娜步上这样悲伤的路？想要补偿学生。
想要保护。
【老师……老师——！！】
瓦尔哈拉的另一端，吸取了罗莲妲的魔力的赫尔，想战魂发起了更加无情的灭杀。熟悉的身影一个一个倒下，最终只剩迪兰一人，傲然地站在腐烂的大地上，深呼一口气冲向赫尔。
“莽夫。”赫尔抬起她的手，长长的指甲贯穿了迪兰的胸口。
血，成股流下。
“怎样反抗，结果也是一样的。”
【是……吗？】依旧是肆意妄为的表情，从始至终。
“你……？！”还没说完，腹部一抽，赫尔低头，自己的肋下多了一把宽剑。她顺着剑看，那把剑先刺穿迪兰，因此在赫尔视线的死角成功地击中她。
“刚才自杀式的攻击都是佯攻，为的是在这一刻奇袭吗？”
【不是，】卡修尔继续刺深，【贝利纳斯说，如果要下诱饵，就要不惜血本——从整个小队深入这里开始，就是佯攻的开始了！】
“大言不惭！你们以为这样的小伤会伤害我吗？！”气急败坏地要甩掉他，她转头对洛基说：“治好我，你办得到！”
“还没发现？胜负已分。”
赫尔像遭雷劈一般扫了一眼四周，少了，少了一个人。
天空，一道红光闪过，迟迟抬头的赫尔已经被锁定。她慌了：“没有我的话，你不可能统治瓦尔哈拉的！就算你能毁天灭地，也得不到世界！！”
“为什么要得到世界啊？”
“哎？”
“都毁灭了多有意思啊……”
赫尔在惊愕的表情在红龙的光束下消失了。艾美体力耗尽，无力的从天空落下。
【卡修尔，我们……约好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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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武神仍旧在草原上，流泪不止。
梅尔蒂娜上前，却被理查德拦下。他走到蕾娜斯的面前，俯下身来注视着她，淡淡地说：“看着我。”
蕾娜斯完全没有听到，也许，也没有看见他。
理查德没有灰心，对他而言没有“放弃”这个概念：“看看我。”
阔别数年，这个类似哀求的要求，竟然真的从理查德口中诞生，那个从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男子，带着酸楚的表情又一次说：“请看看我，蕾娜斯……”
那样的希冀，又那样的绝望。
得不到回应的请求，充斥着这个世界。
【喂。】
理查德万念俱灰地背对着和他搭话的梅尔蒂娜，许久：“如果你想笑，随便你。”
【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
【难道你……】
没有等梅尔蒂娜说完，他就岔开话题：“接下来，将会发生很奇妙的事情，那是对我自身最高杰作的自信，和对她灵魂的期待。替我看完吧，梅尔蒂娜——作为一个研究者。”
【什么？】
还没等他说清楚，传送方阵就启动。
他离开了，只留下这样的誓言：“总有一天，我会把她变成我的东西。”
【我还以为他多么……结果还是个变态而已。】
【你以为什么？】
犹豫了半天，梅尔蒂娜才说出口：【我觉得，那小子是动了真情啊。】
【那不是很正常吗？再说那个家伙不是一开始就表明了吗？】
梅尔蒂娜吓了一跳，然后拼命地摇头：【才不是那样！】脸上出现了回忆起惨绝人寰过去的表情：【如果他说爱上什么，那顶多是实验材料，准确地说，他爱的是他的研究，每到他说爱上什么，那样东西绝逃不过被解剖的命运。那样的人，一生也不过是为自己而活——因为他根本不会爱上人！】
【一开始我认为说什么爱上蕾娜斯一定是对神的灵魂有兴趣了，其他不过是幌子和借口。可是……看到那个表情，总觉得——啊啊啊啊啊啊，这怎么可能啊？！科学怪人恋爱了！瓦尔哈拉全灭也比这现实一些啦！】
话说在前面，绝不是梅尔蒂娜爱上理查德了，而是她觉得，自己被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子杀掉在理智上可以接受一些，或者准确地说，超越她，能够杀死她的，是个非人类就可以接受，否则那么努力也赶超不了的仍旧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总觉得超不爽。如果理查德没有正常人的感情，她也无所谓。
可是失恋的理查德，实在是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真是别扭主义最高啊。
【喂，那是什么？！】杰拉德指着北方天空。
【天空，是天空在燃烧啊！啊，你什么时候……】
蕾娜斯在他们身后：“怎么办……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竟然把无辜的人卷进一场本来与他们无关的战争里……”
【让我们选择成为战魂与否的不是你吗？选择了这条路的我们，早有觉悟，所以……】
“既便如此！既便如此，我也——必须赎罪，为我的过去！瓦尔哈拉已经陷落，如果你们要离开，我现在就解放你们。”
【等一下！要走？那迄今为止一直让我很满意的生活就不存在咯？我才不要！】
亚琉哲和杰拉德也一样。
【走吧，去瓦尔哈拉，了结一切！】
颊边还挂着泪痕的女武神，张开了双翼，奔赴绝望的战场，全部的断片已经聚齐，一切都会结束，一切都会解明。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诸神之黄昏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