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木子兰

4、第 4 章

　　第二天一早，我便趁着天明去了百花楼。
　　百花楼的姑娘死了，自然不可能像其他家里人死哪样办，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叶上的露水未干，玉儿姐姐便被人从百花楼的后门偷偷抬出，送到城外一处不知名的山丘上，偷偷埋葬。
　　“南絮走了。”同我一同前来百花楼护院汪洋叫到。
　　“好。”
　　我看着玉儿姐姐的坟头，明明前几天还同你嬉笑的人，而现在却是天人永隔了。
　　玉儿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活下去。
　　回到了百花楼，今天没有我的活，我走到妈妈旁边，将钱袋子递给她。
　　妈妈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而后有塞回到我的怀里，“你这是做甚？”
　　“妈妈我想喝酒。”我又将钱袋子递到妈妈的面前。
　　“你一个…小孩子个什么酒？”妈妈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罢了，去汪明那里拿吧！”
　　我提起精神，“谢妈妈。”我钱袋子未收下，我知道百花楼的酒可不能白喝。
　　妈妈拿过钱，直接塞到了我的衣袖中，“我还差你这点银子？滚滚滚，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谢妈妈。”
　　京都十大名楼，百花楼、茗香楼、听风楼、霜雪楼、文思楼、霓影楼、水云涧、涵香楼、烟雨楼、气宇楼。各有各的特色，百香楼的酒，茗香楼的茶，听风楼的糕点，霜雪楼的胭脂，文思楼的字画，霓影楼的面料，水云涧的消息，涵香楼的花草，烟雨楼的首饰，气宇楼的兵器。
　　能被评为京都特色自然是好。自己从小在这里长大，这百香楼的酒，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少喝，以前有人跟我说过，“南絮，在这里生活，要是不会去喝酒，可要吃亏的。”只是这个人也已经不在了。
　　“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不知这酒能否分给我一点？”
　　我看了一眼，一身男装的这位女子，同女扮男装的人，自然知道，自己的什么地方最容易穿帮，可是现在，我没有心情理会这些。
　　她见我不说话又开口道，“姑娘这一袭白衣，我跟我那兄长有几分相似。不知道姑娘是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喝闷酒？”
　　呵，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这种地方？这种地方怎么招惹你了？你口中的这种地方，你现在也不是站在这里吗？你若是看不起这种地方，不要来就是了！”
　　“姑娘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若是我冲撞了姑娘，在这里同你道歉便是。”
　　我看了她一眼，拿着自己的就起身，我知道刚刚那件事算不上了那位姑娘的错，是我自己的原因，不该迁怒于其他人，只是，我现在也控制不了自己，还是离远一些吧。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前院歌声袅袅，是玉书姐姐的歌声，有着月姨的琴声相伴，可显而知这前院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有的人确实是已经离开了。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我轻声哼唱着。

　　过了几天，玉儿姐姐这件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又回到之前的日子。易府百花楼两头跑，月姨说得对，有些人走了，有些人还要继续生活。
　　“南絮，你待在这里多久了？为什么我前些日子来的时候，你不在？”同我说话的是那日向我要酒的女子，她说她叫容悠然，这些日子她没少来这。
　　“我不是每日都在这。”
　　“那你什么时候在这？你告诉我一声，我专挑有你那日来。”
　　我皱眉，看着她纯白无害的脸，“悠然，你一个姑娘家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
　　“为什么？你不也在这里吗？”她拉起我的衣袖，“你一会还有事吗？没事我们一起去玩吧！”
　　我拉下她的手，“我们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她虽然从未跟我说过她的家事，但从她的穿着就可以看出，她的家肯定不简单。她在家里也肯定是一个大小姐，没有必要跟我这种人混在一起。
　　“南絮，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看着她祈求的目光，我心一软，其实我之前也有一个弟弟，只是还在襁褓的时候就……
　　“好。”
　　我跟着悠然出了百花楼，进入了熙熙攘攘的街道，看着她像一个孩子一样，她将一个簪花放到发间，是一个白玉簪子，连我这个不识玉器的人都知道，这个玉质是出奇的好。
　　“南絮，好不好看？”
　　“嗯。”她转身便付了钱。
　　待出了楼，她便将那簪子递到我的面前，“南絮，这个给你。”
　　我连忙摇头，这烟雨楼的首饰自然也没的说，但是这价钱却是让她万尘莫极的。
　　“不要。”
　　“南絮？”她的语气多了些撒娇的成分，可是我还是不能收，这对于我来说太贵重了，这一根簪子抵得上她和娘亲一年的吃食。
　　“悠然，要是你还想见到我想跟我玩，那就收起来。”
　　她犹豫了一会，才将它拿了起来，“好吧。”
　　我松了一口气，“走吧，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我带她来到一处街边小店，这虽比不上各大楼的吃食，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老板，两碗汤面。”
　　“得嘞。”
　　不是吃饭的时间，当然人不多，很快面就被端了上来，悠然是一个教养极好的姑娘，即便饭前有多么多话要说，但一开始吃饭，便不再讲话。
　　待她吃完，我将钱放在了桌上，带着悠然离开了那么地方。
　　“吃饱了，逛也逛过了，就早些回去吧。”
　　她摇头，“我才不想就那么早回去呢，我想在玩会儿。”
　　“改日吧，天色不早了。”
　　“南絮，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呢？你告诉我，我日后好找你玩啊。”
　　“不用了，你有事告诉百花楼的月夕就好，她会把你的话传递给我的。时候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她有些失落，刚想要说什么，却又突然拉起的手，“快跑。”
　　我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被她拉着一起跑。她待着着我穿过一个小巷子，然后又带着我躲了起来。
　　“怎么了？”
　　“他们那些人要杀我。”
　　我皱眉看着这位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子，她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追杀？
　　许是被我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也许是我父亲的现在妻子。我跟我哥哥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在我母亲去世之后，我父亲有娶了续弦，前年我父亲去世将家交给了我的哥哥，她……”
　　“好了。”我打断她，“这是你们家的是与我无关。听着，你先待在这里，我去把人引开。”
　　“那怎么可以！”
　　“悠然，我不是那种喜欢见义勇为的人，相反我这个人瑕疵必报。你听着，我把人引开之后，你立马去找人救我，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不仗义的跑了，那我做鬼也不会放给你！听清楚了没有！”
　　“嗯。”她点点头。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真的就单枪匹马的来到那群坏人的身后，故意的闹出一些动静，然后就拼了命的跑。
　　我并不是真的不害怕，恰恰相反，我很怕，怕的要命，只是我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刚刚悠然是她自己的时候，我想到的却是自己。
　　她还有个哥哥，还有个家。要是那些坏人抓到她，她就真的可能没命了。而我不同，我想着要是要是那些坏人抓了人之后，发现抓错了，我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所以我才愿意下这个赌注毕竟这是一条人命。
　　只是我没想到，我还没开始和这些刺客交手，我便被人打晕，我的意识就像我这眼前的光景一般，变得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