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上瘾[电竞]》懒寻

11、第十一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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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队长是陪小真去专科医院检查Beta干扰障碍？”

　　林真冷着脸点头。

　　“我就说，我们基地，连个Omega影子都见不着，队长哪来机会和Omega搞到一起……”单敬讪讪。

　　谢小楼唏嘘：“我们Beta也太难了，虽然没有AO他们那种发情期，但得了干扰障碍，受影响假性发情，比真发热还难受。”

　　单敬：“哦？你又知道真发热有多难受了？”

　　谢小楼理直气壮：“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Alpha好一点吧，那种片子里Omega发情不都是……像野兽求别人，那个自己，但表情都挺爽——”

　　余醒突然打断：“够了。”

　　林真抿着嘴唇。
　　虽然知道谢小楼不是故意的，但他还是觉得十分耻辱。

　　说实话，没分化成Omega之前，他和谢小楼对Omega的感觉是一样的。
　　觉得那是一群稀有的、脆弱的、受生理欲望支配的人。看不起他们受发热的影响，觉得自己比他们高级。虽然嘴上不说歧视，但心里总是若有若无地有这样的感觉。

　　这会儿，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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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只是余醒的一个小八卦，没想到因为休赛期没有比赛，粉丝精力无处发泄，竟然把小八卦讨论上了热门。

　　@某不知名大陆北方网友：职业圈真乱……本来以为药皇是一股清流，没想到，不声不响就搞到产科去了，不会是让人家小O打胎吧？渣男。
　　@灵丹妙药：某些造谣适可而止，哪只眼睛看见产科，就不能是陪朋友去看信息素科吗？
　　@暴富小雨：是是是，你们城里人都是一A一O孤A寡O去看信息素科的，还是城里人会玩。
　　@良药苦口：又是哪里看出来那是O的，也许是B是A都不一定，烦了造谣的，能不能毁灭啊？
　　@可达鸭呀呀呀：行了药杂别洗地了，你爹都跟人去产科了还洗地呢？在这里恭喜药杂了，搞不好你爹马上为你们迎娶后妈，S30第一中单即将呱呱坠地闪亮登场

　　半夜，林真缩在床上，翻着这些帖子，越看越烦。

　　一个二个的听风就是雨，信誓旦旦好像已经看见余醒渣男让Omega打胎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余醒没绯闻，这次冷不丁突然闹一门绯闻出来，还是一来就去了“AO专科医院”，如此劲爆，饶是只关注赛场的事业粉都忍不住开始讨论。

　　林真往下翻，发现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开自己小号跟这些造谣的人对线。

　　@我才没炸毛：说得好像你们亲眼见了一样，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一张320P座机清晰度的照片就说Void是渣男，也有人相信，什么智商。

　　他的小号是广场体质，上了”Void“的广场，顿时来了很多支持的药粉。但是黑粉也不少，嘲讽说还给你爹洗地呢，照片都在那了还能嘴硬，哄堂大孝了简直。

　　林真和黑粉对骂，越骂越生气，戳进安安静静不说话的余醒微博看。

　　他知道余醒不会出来解释这种事。

　　余醒被误会很多次，从来不多BB，非常能忍。粉丝调侃是“十八岁那年天真的Void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钮祜禄·Void”。

　　但林真忍不了。
　　尤其是看见余醒唯一一条自己发的微博是“你好Real”，尤其是想到他其实是送自己去医院才莫名被泼脏水，尤其是想到……
　　想到卫生间隔间里，那个长达十分钟的拥抱。

　　他心脏一跳，脸一下烧红。
　　实在不能坐视不理，他翻身爬起来，从衣柜抽屉最底层翻出前几天的信息素诊断检测报告。

　　余醒最开始是送他检查信息素，确实查了Beta干扰障碍，性别填的是Beta，后面又才重新做鉴定查出来隐性迟滞。林真翻出干扰障碍那张检测报告，拍了张照，打好码截图，发到了微博上。

　　@RRReal：[分享图片]

　　截图明明白白，患者林真，二十岁，疑似Beta干扰障碍，需要进一步激素检查确诊。时间6月3日下午15:09分，地点安宁AO专科医院。

　　犹有不爽，林真评论自己：
　　@RRReal：有些人给自己积点德，造谣过五百转等着吃牢饭。

　　当天，某论坛英雄联盟区最热门的帖子是：
　　【理性讨论，为什么真真要帮药皇辟谣？真子不会也是药粉吧？】
　　热评：别问，问就是他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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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真发完微博就睡了，次日醒来，发现那些讨论造谣的已经干干净净，连夜删帖跑路。他有点高兴，不是余醒一直在帮他，他也，能稍微维护下余醒。
　　感觉还不错。

　　他给自己的微博截了张图。
　　图已经存在手机里了，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的。截图是干什么呢？自然是发给其他人看。发给谁呢？还有谁，自然是……
　　余醒。

　　林真想让余醒看见自己维护他。至于为什么，林真把理由归结为，自己性格上就是喜欢邀功。就是那种肤浅的人，做了好事就是想留名。

　　肤浅有错吗？没有。林真闭着眼睛把截图发给了余醒，才掀开被子起床。

　　谁知道余醒跟没看见一样，连个句号都没有回复。

　　训练一整天。
　　因为暂时没有训练赛，于是上午做了反应训练手速训练，下午各自打Rank，晚饭后林真还跑去健身房跑了一会儿步，余醒也在，只穿了一件很薄的T恤跑步，虽然出汗了，但没什么味道，林真只闻到空气中浅浅的柠檬气味。

　　林真偷瞟他，看见他撩起T恤下摆擦汗，腹肌线条若隐若现。
　　想跟他提起微信上的截图，问他看见没有，但又太不好意思了。

　　欲言又止半天，余醒已经跑完了，一边擦汗一边出了健身房，目不斜视，简直跟没看见他一样。

　　林真：“……”
　　气死我算了！！

　　睡前，林真忍不住了，打开和余醒的私聊对话框。

　　[你就不想感谢我帮你辟谣吗？]
　　不行，太直白太邀功了，删掉。

　　[你有没有看见我发的图啊？]
　　不行，太明显了，会被嘲讽“我又不瞎”，删掉。

　　[为什么不回我？]
　　不行，太亲密了，像什么小情侣质问。

　　林真磨磨唧唧删删改改，忽然见聊天窗口最上面的“WM-Void”跳成了“对方正在输入”。林真愣了下，手停了。

　　对方输入了两秒，也停了，安静在那边，过了一会儿，又跳起来，这次简直输入了一分钟。

　　林真抓耳挠腮想他到底在打什么字，打那么久，难道是在写小作文感谢我？

　　下一秒，聊天窗口跳出余醒一句话。
　　【WM-Void：说话。】

　　？
　　不是，你打了一分钟，就打了两个字？

　　【我认真的：？】

　　【WM-Void：在那里打字打半天，你就打了个问号？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认真的：你不点进来怎么知道我打半天】

　　【WM-Void：不说算了。】

　　【我认真的：……………………】

　　林真一咬牙，闭着眼睛打字发过去。
　　【我认真的：你就不谢谢我帮你辟谣吗？】

　　过一会儿。
　　【WM-Void：但是】
　　【WM-Void：要谢也是你先谢我把你送到医院？】

　　林真默了。
　　好像也是。

　　但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他脾气还是照样要发的。他在对话框里打了一长串字噼里啪啦跟余醒辩论，忽然见对方跳出来一句语音。

　　他怔了下。明明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还跟做贼心虚一样，捂住听筒，才小声播放那句两秒语音。

　　隔着电波，余醒声音有点哑，冷静平淡。
　　他说：“不过，还是谢谢你替我澄清，……我有点意外。”

　　林真把自己打的骂人话统统删掉，想了半天，干巴巴地发了一句“哦”过去，高贵冷艳：“不用谢。”

　　余醒又发了条语音过来，电波使人声音失真，变得甚至有些低哑温柔：“谢谢你Real。”

　　林真举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偷偷给这两句语音加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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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真又去淘宝买了个微博小号。

　　上次小号被余醒看见了，虽然余醒肯定不会偷偷视奸他，但，万一呢？为了绝对安全，他换了号才敢肆无忌惮树洞。

　　作为公众人物，微博大号肯定不能天天发疯，朋友圈也会被人截图出去带大节奏，其他社交账号各自有风险。但人不可能完全憋住不倾吐，微博小号成了树洞好选择。

　　他的小号改了个昵称，叫“真烦”。
　　【@真烦：烦！非常不喜欢这种，情绪被其他人掌握的感觉。】

　　又在小号树洞把余醒骂了一顿才心满意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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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

　　林真仿佛被魇住，冷汗涔涔，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大口大口地呼吸。他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热，头脑也有点不清醒，晕晕乎乎的。他知道估计是不稳定的信息素作祟，可是闻不见味道，心一下提起来。

　　最担心是信息素泄露，告诉所有人“这里有个Omega”。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突然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把房门拉开一条细缝。

　　走廊一片黑沉，队友们应该都睡觉了。林真小心翼翼地合上房门，贴着墙，几乎无声地往走廊另一端走。
　　余醒的房间在那一侧的尽头。

　　他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但……
　　走廊的灯是红外加声控的，极其灵敏，在他眼前次第亮起，走廊顿时堂皇明亮。林真窘迫得要命，幸好灯只是亮，没有其他动静，应该没有吵醒队友。

　　他生怕遇见其他人，赶紧加快速度。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突然有人房门开了。
　　对方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走出房门。

　　是谢小楼。

　　谢小楼懵懵地看着林真，还没睡醒：“R、Real，还不睡啊……”

　　林真瞬间镇定，冷冷点头：“饿了，想下楼拿点吃的。”

　　谢小楼“哦”了一声，还没完全清醒，说：“我也饿了。”他友好地问，“一起下去拿点。你想吃什么啊。”

　　林真冷静地说：“我忽然又不饿了。”

　　他转身回房间。

　　谢小楼懵逼，摸不着头脑地趿拉着脚步下楼，去一楼厨房里找了个面包吃了，才心满意足地回房间。
　　你懂什么是青春期没过的饿虎Beta。

　　林真靠在房门上，听见走廊里动静全消失了，才抚着心口，趿拉着脚步回床上筋疲力竭地趴下。
　　也许没出事呢。
　　也许信息素没问题，只是做梦发热。

　　这么大晚上的，就不要去麻烦余醒了吧？人家肯定也早就睡了。

　　这么想着，他还是撑着身子爬起来，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个抑制贴，换着贴在后颈上，随后给房间里猛喷柠檬味的阻隔喷雾。

　　喷完了再蹲着把喷雾藏在床底下，跟做贼似的。

　　做贼就要心虚，正心虚的时候，突然他听见房门突然响了下。

　　他抖了一下。
　　完了，不会是信息素泄露被人发现了吧？

　　他不敢过去开门，掩耳盗铃地钻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假装没听见那一下敲门声。

　　忽然枕边手机响了一下。

　　他捞过来一看。

　　【WM-Void：开门。】

　　林真愣了下，连忙从床上跳下去跑过去把门打开，仰头，跟门口余醒黑沉沉的眉眼对视。

　　他心跳得飞快，问：“怎么了？队长？”

　　余醒虚虚抬手，示意他的腺体位置。明明余醒的手只是在他颈侧的空气上按了一下，林真却跟被烫到一样，慌忙把余醒拉进自己房间，立刻关上房门。

　　他小声问：“我、我信息素，出事了？”

　　余醒抱着手臂，眉眼有些困倦，漫不经心点了点头。

　　“你那么远都闻到了？那、那其他人会不会也闻到？”林真好担心被其他人发现，慌忙问，“怎么办？”

　　余醒简直发挥了八辈子罕见的耐心解释：“我们契合度高，你只有一点味道我也可以感觉到。”

　　林真放下了心，心跳终于平复下来。
　　这会儿才突然注意到，和余醒两个人，孤A寡O，共处一室。空气中弥漫着阻隔剂的香柠檬味，是种很工业的气味，与余醒身上天然的信息素香味不一样，但又彼此交融，让林真分不清今夕何夕，晕晕乎乎的，呆呆地望着余醒。

　　余醒突然伸手，试探着碰了一下林真的额头，肯定地说：“你在发热。”

　　林真自己伸手摸额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说：“好像、好像是有一点。”他别别扭扭说，“有点不舒服。”

　　余醒与他对视一眼。
　　他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人抱进怀里。

　　林真愣了下，全身僵硬，过半晌，才终于软下来，眼睛扑闪着眨了两下，慢慢低头，脸颊在他肩头蹭了两下，嗅到他颈窝处，清浅的香柠檬气息。
　　如同一阵夏天夜晚带草木露水的风。

　　嘴唇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一点点他侧脸的皮肤，林真心跳得飞快，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