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瑟夕

4、第 4 章

　　聂容远回味着那个吻，心满意足的坐着车回去了。到了家严府的护兵正等在门口。聂容远下了车，难得好心情的笑着问话，“姐姐有什么事要交代？”。
　　护兵敬了个礼，笑道，“夫人没有别的事，只说过年了，让您回去团聚团聚”。
　　聂容远点点头，拍了拍护兵的肩膀说，“行，你等这么会儿也辛苦了，去账房领赏钱吧”。
　　护兵一听，笑得更开了，连说，“不辛苦，不辛苦”。
　　隔天聂容远买了礼物，就去了严督军的府上。聂容菲拿着点心，掰成小块正喂两岁的小娃，小娃坐在聂容菲怀里乖乖地听聂容菲与一群阔太太聊天，听门卫汇报聂容远来了。聂容菲便让人把他带到花厅来。
　　聂容远裹着大氅走进来，嘴里噙着笑容，见到聂容菲笑吟吟地唤了一声，“姐姐”，转头又对着各位夫人问了个好。把大氅脱下来递给丫鬟，军装包裹的挺拔的身姿就显现在各位面前，坐在聂容菲旁边的一位太太说，“聂副官这身材好，肩宽腰窄，再配上这张脸，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名门闺秀”。
　　聂容菲听着也十分高兴，面上笑的含蓄叹道，“哎，就剩这副皮囊了，性子拗，非要闯出了个名堂了再成家”。
　　聂容远尴尬的咳了一声，冲小娃张开手道，“天麟，走舅舅带你出去玩儿”。
　　聂容远出去了之后，聂容菲她们依旧顺着挑起的话头继续聊。
　　那位刚感叹聂容远身材好的夫人望着聂容远的背影打趣，“小孩子面皮太薄了。”，又转头对聂容菲道，“令弟年纪轻轻，又跟着督军，一定会大展拳脚”。
　　聂容菲摇头，“家业什么的先放一放，各位有合适的小姐不妨给牵个线啊”。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家有个远房的表妹，听说过了年要来北平，不如让两人见见”。
　　聂容菲听着有可行，便跟那位夫人约好，等人来了她约那位夫人去一趟北平城郊的寺庙祈福，到时候给两人引见。
　　聂容远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被姐姐和另一位夫人计划好了，出门转头去找严世禄。
　　严世禄正在书桌后翻看公文，听到脚步声抬头便看到聂容远进来。
　　“姐夫，事情办完了吗？”，聂容远把严天麟抱到矮凳上，自己坐在一边。
　　“事情是办不完的，你姐姐休息了吗？”。
　　“没有，正在花厅聊的高兴。”。
　　严世禄一手拿着笔，另一只手去捏严天麟的脸蛋，严天麟被逗得咯咯笑，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去抓严世禄，“我听说你最近包养了一个小戏子”，严世禄没有抬头，依旧跟儿子玩儿闹。
　　“不是包养，姐夫我想替他赎身”。
　　严世禄终于移开了在严天麟脸上的注意力，两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看着聂容远问，“这事你姐姐知道吗？”。
　　聂容远咧出一个艰难的笑脸，“姐夫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秋芃也不是那种人，我就是想帮帮他”。
　　“他不是哪种人？一个戏子，他能有多清高？他清高还求着你帮他赎身？”，严世禄手指敲打着桌面，说话也愤愤不平。
　　聂容远一时也解释不清了，这个世道本来对戏子就有偏见，他越是维护，越让姐夫觉得沈宁利用了他，“姐夫，秋芃不知道我想替他赎身，你不帮我就罢了，但别让姐姐知道了，我以后再慢慢告诉她”。
　　严世禄摆了摆手说，“你还是收收在西苑那边的心思吧，南边那边马上要乱，过了年林素山要调过去，那边你也多关注一下，另外我手下的另一位副官秦州秦副官，曾经在美国西点军校留过学，你多跟他交流交流”。
　　最终聂容远领了一顿教训，吃完饭，陪着聂容菲说了会儿话，就找借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