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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ミ。出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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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阄结果是吃麻辣烫。
补课地点的对面有一家麻辣烫店,口味很不错,人来人往很热闹,常常找不到位置。颜曜算了一下时间,从下午五点半下课到六点半上课一共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自己的教室在三楼,下去要一段时间,要想去吃麻辣烫是肯定要等的。于是他做了一个十分不怕死的决定。
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老师是个戴眼镜的胖胖的男老师,颜曜和夏浅择曾经盯着他的眼镜看了很久,最后发现自己被上面四面八方折射来的光弄得险些晕厥。用个不夸张的比喻,那老师的眼镜就像是酒瓶底一样。酒瓶底同志上课十分慷慨激昂,由于眼睛度数太深,连酒瓶底也不能满足他的视线能扫过全班。临近下课,颜曜朝自己右手边的女孩抛去一个微笑然后轻声问“麻烦能让下么?”女生点点头,然后颜曜外加身后的夏浅择跟老鼠一般偷偷窜出了教室。
从教室出来后要绕过办公室才能到楼梯,男孩们走得很小心。办公室的窗户很大,男孩们如果站立着只能遮挡到腰部,他们猫着腰蹿走,好在两人都有跆拳道的底子,在道馆罚蛙跳和下蹲跑罚多了,为出逃增添了一份胜算。声音还是会发出的,陆梓然的桌子靠窗,两只老鼠经过时,狐狸向外看了一眼,至于看没看见就无从得知了。
一路逃出来,男孩们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夏浅择喘着气戏谑颜曜“瞧你吓成这幅死相”,颜曜则用袖子揩着额角的汗水嘴硬说没有。夏天的太阳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即使是夏天,麻辣烫店的生意还是很红火。就算还没到饭点,铺子里的二十来张桌子也几乎坐满了。夏浅择拿着取菜的盒子,用目光扫了冷柜一眼,然后用夹子飞快地在每样菜盒子里走了一遭。颜曜看着他堆得如山般的菜品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叹了口气选了些蔬菜和两串鱿鱼,又要了些金针菇,顺便从水桶里抓出来两只活着的大虾扔进盒子里。夏浅择一边听老板娘报着价格一边逗弄那两只虾子玩儿,听到老板娘报出“四十五块五”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又听见颜曜盒子里的八块五角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点太多了。颜曜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天下吃一样一元两元菜色麻辣烫能吃出四十五块的独夏浅择一人”,夏浅择干笑两声说:“要不怎么对的起我不远千里翘课来吃麻辣烫,”然后顿了顿笑说:“要是被你教授抓到了不就得不偿失了,你才要这么一点,做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啊。”
坐上位置后,很快东西就上来了。夏浅择要的东西太多分了两个碗装,他看着颜曜碗里的清汤寡水嚼着墨鱼丸子说他不会享受生活。颜曜叼着一大颗青菜想要讲话,快速地咽下去噎住了翻了一个白眼,好半天才翻回来。夏浅择笑得夸张颜曜则默不作声心里打着小算盘。
果不其然,夏浅择连第一个碗都没解决完,就开始喊要的东西太多,吃完了第一个碗以后已经开始哭丧着连求颜曜帮忙解决了。颜曜这才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外表镇静心里狂笑地从夏浅择碗里捞东西吃。
晚上是生物地理的复习课,夏浅择怕无聊就买了一个广口饭盒又在麻辣烫店里买了三只大虾带回补习课。走到楼前看见陆梓然正倚着门厅看夕阳,他眼神扫过刚回来的二人时,两个男孩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夏浅择装作若无其事地把饭盒往身后掖掖,打了个招呼说“教授好”,颜曜低着头默不作声,抬起头时发现狐狸有要挑眉毛的倾向于是肌肉紧绷着问陆梓然好,然后如同去时一般快速地逃跑。
教生物的徐斌绝对是个强势型的老师,他的大嗓门从一楼到五楼都能听到。在遇见陆梓然之前,颜曜一直惧怕着他的四毫米厚的大钢尺,一次达题目时犯了一个小错误,钢尺就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左手上,三条肿痕整齐地布在手上,疼痛如针刺般在掌心蔓延,疼了整整两天。
一叠厚厚的生物试卷发下来:“现在离下课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想回家的就写完这九份卷子,十题过关制(即最多错十题),否则……”说着他挥挥手中的钢尺,夏浅择不禁吸了口冷气。他饭盒里的大虾不安分地敲了敲塑料饭盒,夏浅择把手伸进饭盒里敲了敲大虾的背作为警告,没想到却被虾子夹了一下,他哭丧着脸准备向颜曜抱怨,却发现身边的男孩已经写完了第一张卷子,于是加快了速度写简答题。
才过了一个小时,颜曜已经答完一摞卷子,打算起身交掉早点回家准备晚上接踵的惩罚,却被夏浅择拉住:“选择题借我抄下,很快的……”还没等他答应就拉过卷子飞快地抄了起来。不到五分钟,颜曜就在夏浅择的抱怨声中收回了卷子交了上去。
“嗯……颜曜是么?”徐斌飞快的扫了下卷子,然后点点头:“四个。可以回家了。”男孩飞快的收了书包窜出门,在楼梯口听见徐斌的大嗓门:“都复习阶段了你还错那么多!选择题一题没错,主观题你能错十五个!你还要不要考试了!”听到这里,颜曜笑得弯下腰,直到背后冒凉气,陆梓然站在身后挑着眉毛问“你笑什么”。
颜曜拖着脚步跟在陆梓然身后回家,一路上哈欠遍天,直到陆梓然回头用不悦的眼神看着他,才把打了一半的哈欠咽回去。
耳边响起钥匙进锁孔的声音,接着就是电灯开关门关上的声音。陆梓然把西装外套脱下的同时用左手拍了拍颜曜的臀。男孩知道今晚上这顿打逃不过,换了鞋冲进浴室穿着干净的T恤站在书房前敲响了门。
陆梓然合上手中的书,轻笑着说:“你今天还算自觉。”颜曜的浑身汗毛就竖了起来,抱着不怕死的心理趴在了书桌上。陆梓然看他的样子不觉好笑,挨了那么多次打,这个男孩还是会紧张地要命。他用板子轻轻拍拍男孩挺翘的臀,道:“Relax,boy.过分紧张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疼痛和更重的肌肉负荷。”看到颜曜依然保持这刚才那个架势,也不再多说,抬起手就是一板。约莫是太久没有挨打了,对于久违的疼痛颜曜很明显的有些不适应,嘴一张叫了出来。陆梓然不满地皱了皱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男孩努力地忍耐,还是低呼了一声,最后疼痛都被狠狠地混在了口中含糊的声音里。
连着的五板都落在了臀峰处,颜曜对此一直都很不满——打就打吧,你干嘛非要落在一个地方。刚想到这里,同一个地方又重重地落了五板,颜曜终于没忍住又叫了一声。
惩罚才进行到一半,陆梓然看见男孩白皙的皮肤上醒目的板子印子,就把落板的地方下移了一点,又是十下。男孩还算是清醒,很快意识到如果继续下去,下一次就是落在臀腿交接处了,这样又要导致行走的困难,于是喘着气带着一种请求的语气让陆梓然换个地方打。陆梓然在继续趋势甩下五板后采纳了男孩的提议,换了个地方,但就算如此颜曜仍然感到腿上麻了一片。
四十下结束,陆梓然施加在男孩腰上的力一撤走,颜曜整个人就变成了一滩泥,软绵绵地垮在了桌子上。比起最初的二十板就会让自己痛苦不已,现在已经算好多了,就算这个也需要习惯的么,想到这里,颜曜不禁苦笑了一下,勉强撑起身子扶着墙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