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奇迹》伊拉诺

34、抉择

　　（抉择山顶有雪地下有火而阳光总是值得眷恋）
　　翻越红角峰这是个差劲之极的选择！矮人几乎被埋进了积雪中，他这样愤愤地想着。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走莫瑞亚不就好了？
　　巫师在雪地中艰难地前行。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项，但是比起大雪，火焰的威力更加可怕。莫瑞亚的地底有让他恐惧的东西。
　　矮人太贪心，他们把地洞挖的太深，让那从黑暗时代就一直沉睡的东西觉醒。如果那来自地狱的火焰吞噬了一切，他们真的能通过那里吗？
　　雪越来越大了。寒冷折磨着人类和霍比特人。精灵的体重和人类相比几乎为零，他们可以在雪上边行走。
　　“我们应该走莫瑞亚！”阿拉贡一把将掉进雪里的弗罗多拉出来，对这甘道夫的背影大喊。矮人也这样喊着：“我的兄弟巴林会欢迎我们！我们不能通过这里！”
　　“我觉得走红角峰是个好主意。”哈尔迪尔突然说，这引来了矮人在寒冷中不满的爆发：“你当然能说风凉话了！你是精灵嘛！既不用陷在雪地里，也不用感受那些已经把我的胡子冻得硬邦邦的寒冷！”
　　“没错，是这样。”洛林精灵没有试图改变矮人的想法，他点点头，但是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即使我想要改变，我身为精灵这一点也是无可辩驳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曾今多么痛恨过自己身为精灵。身为这种在梵拉面前如此谦卑的生灵。憎恨连死亡都无法选择的束缚。如果那个时候能够死去，能够不再听从命运的安排，那么事情就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金花领主会和绿叶王子或是别的什么精灵幸福的在一起，而绿叶王子也不会看上如此肮脏的自己。一切都会变成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是梵拉不允许。
　　他们是精灵，他们在梵拉面前是绝对的谦卑。他们服从命运。
　　“而且，我和其他精灵不同，我会觉得寒冷，只是更加习惯而已。”哈尔迪尔这样说，他的声音和这漫天的飞雪一样，没有温度。莱格拉斯握住他的手指，果然是冰冷的。
　　哈尔迪尔没有理会指尖传来的温度，他看向远方，那里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纵使精灵的目力再强也无法穿越这白色的屏障。
　　它来自一个从前是伟大埃迈的白袍巫师。那个巫师投靠了黑色阵营。
　　天空传来巨响，那是萨鲁曼念着魔咒的声音，雪崩了，大雪和石块滚落下来，哈尔迪尔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了边上的小王子和靠近自己的矮人。
　　一切都好像是静止的。
　　谁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一小时？两小时？一整天？莱格拉斯从昏迷中醒来，应该过了不是太久。他发现自己是被洛林精灵护在怀里的，先是担心然后是温暖，不过这种感觉在看到同样被洛林精灵护在身下的矮人之后变得十分复杂。
　　哈尔迪尔睁开眼睛，他看见黑暗。是他熟悉的黑暗。有一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失明了，恐惧感席卷而来，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不过是大雪埋在下边了。
　　黑暗中他没有感觉到血液流出，那就是没有受伤？很好，拍了拍身边的矮人，矮人用粗短的手臂扒开厚厚的雪层。
　　阳光进入的瞬间，莱格拉斯看见哈尔迪尔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对阳光的眷恋。
　　金色的阳光，就像是金色的格洛芬德尔。
　　天蓝色中带着金色的辉光，格洛芬德尔，这就是我永远无法企及的距离，对吧？莱格拉斯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哈尔迪尔已经被矮人拉着爬出雪洞。矮人或许是感谢这个精灵吧，但是两个家伙都带着不情愿的表情，或者说我们认为哈尔迪尔看起来并不情愿。他只是没有表情而已。
　　过了没有多久，护戒队就又重新看到了太阳。好吧，只是穿透云层的阳光。像是金色的利剑那样刺穿厚重的云层。剥离那些白色战士的铠甲，光荣的凯旋。或许这对于那些金色的战士来说有些困难。阳光和云层的拉锯战似乎还要持续很久。
　　不过这个时候老巫师已经做了决定。不能翻越红角峰。他的力量不足以阻止那个背叛者。灰袍巫师和白袍巫师的差距不仅仅是颜色而已。
　　“我们必须走莫瑞亚，没有别的选择。”阿拉贡这样说着，他不知道地下有两个精灵最深刻的梦魇。来自地狱的业火会烧尽一切美好和希望。
　　老巫师明白，他是来自梵拉的埃迈。而愚蠢的人类只能是后知后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