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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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道歉从来都是最无力的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给我一个吻）
阿拉贡死死箍住哈尔迪尔的腰，而波罗米尔也努力架住这个疯狂的精灵。矮人张大嘴巴，原来这个安静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疯精灵啊。
空气凝滞。
绿叶王子看着几秒前还要杀死自己的弯刀无力地垂了下去。背靠着树干，粗糙的感觉像是猫儿在抓挠心脏。哈尔迪尔，你怎么了？
“对不起……”过了许久，洛林精灵才吐出这么一个词。要是这两个人类没有阻止他，他就会失手杀死格洛芬德尔的最爱。这个想法让他恐惧，而随着恐惧一道前来的是对于“格洛芬德尔最爱”这个称呼的不满。
自己在恐惧什么？又在不满什么？
刚刚眼前的一片血红让即使是哈尔迪尔也胆战心惊。直到现在还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么？那件事已经过去几千年了，看到奥克斯还会恐惧还会失控么？
三千年来他一直战斗在最前线。一开始看到兽人还会颤抖，还会觉得恐惧。
格洛芬德尔握着他的手，从后面抱着他，他手中拿着剑。那个时候他们是一体的，那个时候背后就是爱人温暖的怀抱，他们在一起，他的剑尖直指前方，他无所畏惧。只因为无论何时，他都不用担心自己的背后，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还是会颤抖，还是会有逃走的冲动。哈尔迪尔憎恨这样懦弱的自己。因此他选择了前线。独自面对大队兽人的机会越来越多，执剑之手便也不再颤抖，杀敌之心便也不再畏惧。三千年让他成为洛林最勇猛的战士。但也是洛林最危险的野兽。
你不是兽，因为你还有心。
是谁这样说过呢？
明明会失控，明明会无差别地攻击，明明几次失手伤了同队的战友，明明差点用手中的弯刀刺穿莱格拉斯的心脏。这样也算是有心么？
哈尔迪尔表示怀疑。
“哈尔迪尔，刚刚到底怎么了？我们叫你都没有反应。”阿拉贡确定这个精灵已经清醒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波罗米尔仍旧驾着洛林精灵的肩膀，只是放松了力道。
哈尔迪尔看向绿叶王子，翠绿的眼睛里写着担忧。
他沉默了一会，收刀入鞘。
莱格拉斯看着这位传说中的洛林勇士，自己心仪的精灵。
那个时候，他确定自己看见了天蓝色中的血红。那个时候的哈尔迪尔就像是自己在黑森林看到过的猛兽，没有意识，只有厮杀的欲望。格洛芬德尔，你最好对这件事有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你没有让他安心？为什么你放任他变成这样？
心痛，看到他这个样子会心痛。
喂，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啊，哈尔迪尔。他想这么说，不过始终没有开口，凭自己的立场，真的可以这么说么？
不知道是什么让哈尔迪尔变成现在这样的。或许等再见到格洛芬德尔的时候应该问清楚？初见的时候，那个温和微笑的哈尔迪尔是否真的只属于格洛芬德尔，只会在金花领主的面前出现？那个时候他们隔着人群对视。
“真是闹剧。”波罗米尔这样评价，哈尔迪尔低下头看着脚边的石子。阿拉贡也在抱怨着哈尔迪尔对自己的情况有所隐瞒：“你这样子根本不应该来，哈尔迪尔，你是个战士，你应该清楚我们这次的任务并不是讨伐兽人，我们是要销毁魔戒，在索伦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如果你失手伤了持戒者……”
被提到的人吃了一惊，握紧了胸口挂着的魔戒，弗罗多偷偷打量低着头的精灵。霍比特人们害怕地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不过声音再小也逃不出精灵的耳朵。
“他是个疯子哎……”“……没错……”“要是他真的……怎么办……”“真可怕……他……真的……精灵么？……”
哈尔迪尔不想听，但是这些词语却不请自来，撞进他的大脑。这样的言论三千年来他听得太多了。一旦看到自己失控，不管是不是被救了性命，人类和其他一些生灵都会这样说。
疯子。不像是精灵。
他不在乎，因为让他活下来的动力并不是这些无关的人。
米斯兰迪尔咬着自己的烟斗，神情严肃。
其实老巫师听到过关于哈尔迪尔的传言。那个屠兽者。一旦碰到兽人就会不遗余力讨伐的战士。也许就是因为他的这个名号太过响亮，兽人们在鲜少攻击洛林？也是这样洛林周围才出奇的和平？
不过老巫师不认为有人会因为这样而感谢哈尔迪尔。人类总是愚蠢的，他可以这样说，这也是精灵统治中州几万年的原因。
屠兽者。
老巫师吐出一个烟圈，蓝色的眼睛看着那个低垂脑袋的精灵。他没有做错任何事，那不是他的错。老巫师知道。不过这个时候应该安慰洛林精灵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银色长发的王子。
随着人类和矮人的数落，哈尔迪尔感觉温度渐渐降低了。
他开始怀疑，是否自己真的做错了？当初想要进入护戒队这个选择真的是正确的么？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拥抱了。
绿叶王子略矮于洛林的巡逻官。但是他把这个精灵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抱吓着了人类和矮人。
哈尔迪尔听见小王子在自己耳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别向我道歉，你什么都没做错。比起道歉，我更希望你给我一个吻。”
（矮人的思考不要以为我个子矮就代表我没有脑子）
矮人走在疯精灵前边，现在他的意识里哈尔迪尔也上升为疯精灵了。果然精灵都是疯子，能看落叶流水看一整天的家伙都不正常。
吉姆利恶狠狠地想。
那场正面交锋给吉姆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不得不承认哈尔迪尔是个厉害得精灵，非常厉害。矮人贫乏的词汇很难形容洛林精灵的感觉。
不过他知道洛林精灵和那个无礼的疯精灵之间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嗯，以矮人的爱情观来看这种关系有些不正常，不过听说在精灵里是合法的。
真是一群疯精灵。
矮人下了定论。
他看见洛林精灵被黑森林王子拥抱了，他不知道疯精灵对洛林精灵说了什么，不过应该只有一句话，然后洛林精灵也回抱了疯精灵。
那景象很美。矮人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词来形容那绿荫下动情的拥抱。
或许只有精灵的诗人才能将那一幕描绘地传神吧？
之后两个精灵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洛林精灵还是没有表情，不过即使是吉姆利也看得出来，精灵嘴角上扬的时间比一开始多得多。
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两给精灵之间的八卦。
老矮人吸一口气，跟着前边的人快走了几步。还有很远才能到红角峰吧？似乎是这样，为什么他们不肯走莫瑞亚呢，真是笨蛋！
矮人撇撇嘴，拿出烟斗。这收到了疯精灵恶狠狠地一瞪。只能作罢，恹恹地将烟斗放回去。肚子不配合地叫了，生物钟告诉他到吃饭时间了。
从刚刚的正面交战结束后，他们已经不停地走了五六个小时了，矮人的体力没有吃不消，但是肚子吃不消呀！
于是他们停下来吃饭。
阿拉贡走开了一会。矮人大嚼着山姆的烤肉，虽然自从那个洛林精灵有点神经质的言论之后他们很久都没有碰过肉类，但是不得不承认，肉类是补充体力最好的食物，当然不包括兽人的肉！
那两个精灵没有坐在一起。莱格拉斯坐在波罗米尔旁边，一边优雅地进食一边和身边的人类将军聊一些关于对付兽人的问题。而哈尔迪尔坐在尽可能远离炉火的地方，擦着他的弯刀。看起来他今天又不准备吃东西了。
阿拉贡回来了，将手里的一些野果递给坐在远处的精灵，精灵接过去，礼貌地点头，唇角带上了笑容，他说了句什么，然后阿拉贡也笑了。
这个精灵到底有什么力量，能让气氛变得这样缓和呢？矮人那时候这样想着，他不知道其实哈尔迪尔只是一个助力，让护戒队重新变得平和的是他们自己。
矮人将注意力拉回自己手中的食物，他感觉到背后有一阵淡淡的光，回头，看见哈尔迪尔手中有一个半透明的身影。
那是个女精灵，不过看身形和装扮以及头发的长度，似乎不是洛林的精灵，但也不像黑森林的。
“哈……哈尔迪尔，那是什么？”阿拉贡也楞住了，看着哈尔迪尔将手中的一个果子递给半透明的女性，那个女精灵站在哈尔迪尔的手掌中，还不足十厘米高，她笑了，接过果子，优雅地咬着。
“伊路特尔，来自未来的精灵。”哈尔迪尔淡淡地说，将果子送进口中，动作优雅毫不失礼，虽然他真的很饿。
莱格拉斯也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精灵。
“在我的时代，我被称为黑色奇迹。”女精灵完成食物补给，微笑着，接着就消失了。
疯精灵，矮人下了定论。他才不在乎那个精灵究竟是法术还是变得什么，是要能摧毁魔戒，不让魔戒落到精灵手里，让中州恢复和平，让矮人们安心采矿就好。
说实话，如果不是索伦对地精的偷窃行为那么支持的话，或许矮人不在乎统治中州的是不是黑暗魔君。
哈尔迪尔向众人解释了伊路特尔的事情，或许算不上是解释，只是聊聊几句叙述了发现女精灵的过程。黑色奇迹么？奇迹什么的，从来都不会发生吧。
他们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女精灵让他们的故事在几十万年后的未来继续流传。她用她的眼睛见证了传奇。
当中州毁灭，矮人消亡，霍比特人和人类同化，精灵西渡之后，他们的传奇在这位未来的精灵女王口中化为史诗，流传于世。
包括三位精灵传奇般的爱情。
矮人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拍拍衣甲上的渣滓，露出满意地笑容。他觉得这样的旅程根本不像是征途，更加像是家庭游园会。简直是野餐！
不过他当时没有料到的是，真正的旅程还没有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