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124 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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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玲做这些事并没打算瞒着卫王世子，主要是这是卫王的地盘，大家想瞒也瞒不住，反倒不如坦诚了。
卫王世子得知裴金玲要开办学院和放奴，对放奴之事并不惊讶，惊讶的是建女户和书院之事。
裴金玲要解释得也简单，“世子可知在南宁建女户之事并不奇怪？南宁人口不多，且多山野之人，最后却能做到男女均衡，世代繁衍不息，时常跳反却又能存世，便在于此。”
这建女户也算不上南宁府的功劳，而是当地少民的规矩。对少民部落而言，大家凭本事吃饭，老婆厉害自家就多一个战力，自己没了还能让老婆顶立门户，没有儿子要有女儿也没得便宜外人去。人人皆为战士，自然也无须分什么性别。也因如此，南宁的各部落屈居一角也能历朝历代跟中原抗衡。南宁府为了拉拢南宁府周边的部落对抗不愿归顺的部落，没有对这些少民的规矩多加约束，反而承认了这些规矩，由此得跟众部落和睦相处。
这样的规矩，也对南宁的中原人产生了一些影响，那些个中原腹地溺杀女婴的事情在南宁的中原人那就少了许多。
此事卫王世子也有所耳闻，“是有这样的说法。”
裴金铃嘴角一扬，“浏县、费县是我的封邑，朝廷每年的赋税尽归于我。可世子也去过江南，可知就这两县的人口尚不足江南一镇。朝廷的赋税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为田土税，一类为人头税。两县的田土是有限的，要人头还凑不上，这两县赋税最后落我手里的怕还没有我在京城时一年的花销多。可不说我要维持公主府需得节源开流，总不能公主府的开销还要世子来添补吧？”
再后面，许多事都不用挑明了。如世子难不成不差银子这话，两人之间就不用多说。
卫王世子自是不能不差银子，如果他对西宁二十万军权有想法的话，虽他母亲当年留下许多嫁妆，可这嫁妆多是俗物，并不好换成银子，但他也并不完全赞同裴金铃的话，“阿铃说得是。不过就西宁人烟稀少，也不仅因男女不均衡，说来还是因西宁产出的粮食不足，供养不起那般多人。我听闻江南除了种植棉花外，也有双季稻、五谷轮种，再南边一点甚至有三季稻谷可种植。可在西宁由于气候之故，不论种植什么，都只得一季，因而粮食多赖从南边收购。”
简单点就是西宁要没二十万有朝廷养着的驻军，本身的土地产出并容纳不了多少人口，和江南等地实乃天地之别，这人口扩容并没那么容易。
裴金铃如何能不知道，否则西宁这么大片土地怎会留不住人。
“这一点世子倒不用担心，我既是把他们带来西宁，便不会让他们没饭吃，也不会让他们的子嗣日后饿着。西宁的田土着实是不够，不过人要吃饭也未必需要有田土。有了人口，不说别的就征兵也都容易一些，想来西宁当地的兵比起外来不习惯此地的兵素质要好。有朝廷养兵分担一部分，再有其他日常民生行当经营着，哪解决不了吃喝问题？也无非是发不了什么大财。”裴金铃道。
“公主既有谋算，便是我多嘴了。”卫王世子只得道。
至于那书院之事卫王世子决定也不再问，总归是有理由才如此，他心里倒也有一桩事装着，此刻便顺便问了，“我这还有一事想问阿铃，也不知阿铃是否有别的打算，倒不知该说不该说了。”
裴金玲好奇问：“什么事？”
“唔。就之前遇得一个驻扎在浏县的千户，来找我打听阿铃带着的这些姑娘。”卫王世子含糊说了一句。
“想娶媳妇？”裴金玲都不用想的。
卫王世子颔首，“不过我见得你要建书院，说不得这些姑娘你另有安排。”
裴金玲也不可能让那些姑娘一辈子不成亲，现下里不想不过是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时候未到而已，“安排倒也有安排，不过再安排人生大事还是不会拦着她们。却有一点，我带来这些姑娘别的不说，第一条底线就是二十方得许婚。”
“这一路我买了多少人世子也知道。其中女子只得五千余人，二十以上的却只得两千不到。要说她们的婚事，能选的余地实在太多。我这的那一千护卫，尚未成亲的可不少。再有带来的这一千多男子，到该成亲的年纪的也有数百。我倒也不是那等强制配婚的人，不过跟谁在一起都得她们自愿才行。”裴金玲道。
要是自愿，这也好说了。相比裴金玲身边的这些人，浏县的驻军别的不说，从家产和身份上来说都要比他们强。
这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没得那些女子光盯着旁的不管自己过日子的，不过比较为难的是这二十才能许婚的条件，卫王世子道：“二十才许婚，是否太迟了些？再不济也得十八罢？”
裴金玲可没觉得早，“要说十八成亲已经算是晚，不过她们都从中原腹地而来，总得给她们一段时间来习惯西宁的气候和养一养身体才好。如今西宁已经转春，看起来没多大影响，可等冬日还不知会没多少人。”
她这一路买的人愿意跟的人并不只六千多，在半路因天冷折的加起来却有千余。就西宁冬日的气候只会比中原腹地的冬日冷得更甚，西宁也不可能人人都用得起柴火，到时候只会还有影响。
裴金玲的想法不复杂，“所以哪怕是二十上可以婚配的，我想着还是先养她们一年，趁机教她们读些书认些字，再让她们学些简单拳脚养成强身健体的习惯，熬过了西宁一个冬要还能活泼乱跳的再来说婚配的问题。”
“还有一点，除了满二十才允成亲外，这男女之间年岁相差太大也不合适。虽是老夫少妻说起来都说老的比年轻的会疼人，可没得让人家跟一个能当爹的叫夫君吧？这三十岁前的许婚，两者相差不能大过五岁。三十岁之后的，相差不得超七岁。这要四十了，女子倒可往下找，横竖男子比女子多太多这也是没办法。可男子就别耽误人家年轻姑娘，顺带抢人家小年轻的媳妇了吧？不过他们要能找到年岁相当的倒也无妨。”裴金玲噼里啪啦一通说，直接把卫王世子说懵逼了。这年头家财万贯都可能娶不着媳妇了，也不知该找谁讲道理去。
可人在裴金玲手里卫王世子也没办法，就说起别的，“这养一年得多少银子，阿铃可算过？说来这建书院之事我还想问阿铃，这下院可是谁都能去读？”
“下院就教一些简单的字和算术，也就能让他们认个自己的名儿和算一算买菜的账，自然是谁都能去。要下院里能有挑到些聪慧的就提到上院去，让姜大人请的夫子教导正经诗书。这一个好处是能让西宁不再常年文才不济，另一方面也算卖姜大人一个好。就算亏几年该得的税赋，只要大家和和气气的，总比互相斗心眼强。”裴金玲把自己的考虑说了。
一县有文武，要能文武和谐自然是好，卫王世子道：“这也算一桩好事。”
“费县自也跟浏县一样。这两处是我的封邑，陛下又将两县军治交给了世子，想来我们俩没谁不想这两县好的。”裴金玲笑着又拿出一卷纸来给世子看。
“世子觉得这处如何？”裴金玲问。
卫王世子凑上去看了看，奇怪问：“这是？”
裴金玲道：“世子要能顺利接掌两县军务，除了在军中之外，在县城里总得要有个落脚点。且我也得时常来这两县走走，便选了这一处打算修个不大的院子使。世子以为如何？”
这院子说小也不算小，但也不能说是大，但拿来住却也合适，卫王世子点头，“也好。只是不知何时修建合适？”
“就费县还有一处，我一道交给了谢五郎去做。世子没有异议吧？”裴金玲就问。
卫王世子知道谢五郎在这里，心里想着不知里头可有他不知道的，嘴里道：“他要能办得妥当就再合适不过。就银子的事，阿铃可有预算？既不是公主府，便由我出了。”
地是早买了的，卫王世子要出钱建院子裴金玲也不介意。
两人一道说了会儿建院子要用的各种石料、木料等，卫王世子貌似无意道：“不想在西宁也能遇上谢五郎，谢家在江南那么大的生意，他倒也舍得离家。”
裴金玲瞅了卫王世子一眼，要笑不笑道：“家里儿子多，他又是最小的一个，上面大的孙子都快抱了，这不没办法么。但凡家里只得一个，哪用用尽心思卖惨装乖先分家好歹能从兄弟们那换点怜悯之情日后自己闯荡江湖有什么好歹还能让兄弟们拉拔一把？”
家中儿子多他虽是大的一个，不过跟人家幼子差不离，还不能跟人家幼子一样分家的卫王世子感觉被暗戳戳捅了一刀，“不想阿铃对谢家如此了解。”
“毕竟被我揍大的，不了解不行啊。”裴金玲笑眯眯道。
卫王世子也笑了，觉得自己先前说那些着实没什么意思，反倒不如直接问了，“那五郎是阿铃叫到西宁来的么？”
“世子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有本事让谢五郎跟谢家分家，谢家现在都该姓裴才对，且还得让人先接了俞家在江南的人脉，这不比来西宁好？”这事裴金玲可不能承认，“不过谢五郎来西宁，也不能说跟俞家无关。”
“因俞家献财，以往在西宁的一些人脉都用不着了。我姨妈素来喜欢他嘴甜，想着横竖自己用不着的东西，就给他指了条名路。后来陛下赐婚，姨妈只嘱咐他看顾我几分而已。”
作者有话说第124章 124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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