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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5、
      周九良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是一向温柔说话都极少大声的好脾气孟鹤堂此时都忍不住低声把擅自离开的张九龄给问候了一遍。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九良你别着急,慢慢说。”阎王郭德纲虽说没有其他人看起来那么失了仪态,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但仍旧眉头紧皱,那边猰貐的事情一伙人还没搞出个眉目,这边伤员又跑了,平添麻烦,让他这个做领导的怎么能够舒心?
      周九良咽了一口唾沫,使劲儿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平稳了自己的魂魄,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没多久之前九龄醒了,问我大楠有没有找回来,我让他不用担心,又把这一路上和老阎的分析都说给了他听,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后来他说他有些渴了,让我给他倒点孟哥熬的汤来,我刚转身给他盛汤,他就给我后颈子那来了一掌,我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再醒来时九龄已经不见了。”
      “是我大意了,”郭麒麟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硬生生地抓出了鸡窝头的造型,“先前九龄身体还虚弱,加上有我和孟哥看着,他不敢乱来,他也只是表面上装的好像不会冲动了,但其实他心里比谁都着急。”
      “不,这事儿怪我,是我没看好九龄。”周九良耷拉着脑袋,小卷毛好像也没了活力,整个看起来软趴趴的。
      孟鹤堂就见不得周九良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刚来那会儿就一直自责是自己的性取向问题才造成了别人的困扰,才会导致家人和朋友的疏远,他总是把什么错都归结到自己头上,然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默默难过。
      孟鹤堂揉了一把周九良的脑袋把他按到怀里,不让他瞧见自己已经红了的眼眶,免得他又自责,低声温柔安慰道:“没事儿啊,航航,这事儿不怪你,你也不知道九龄会来这么一出,咱别自责,没人会说你。”
      “好了好了,跑都跑了,就不要在这里纠结是谁的错这种问题了,”阎王清了清嗓子,继续向周九良问道,“九良,九龄那孩子跑了有多久了?”
      “从我昏过去到醒来,估摸着也得有一个小时了。”
      还好,时间不长,阎王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挥了挥手,吩咐道:“行了,九龄带着伤,才一个多小时肯定跑不远,都打起精神来给我去找人,别让别人看我们笑话,说我们堂堂地府,连两个阴差都找不回来。”
      栾云平烧饼他们领了命,带这个自的下属抱拳作揖后都离开了,孟鹤堂和郭麒麟他们还要处理地府的日常事务,离不开身,毕竟人间每时每刻都有人离世,魂魄来到地府,没了判官和孟婆还真不行。
      剩下几个人也向阎王行礼后各自去忙了,若大的地方一下子就变得空落落的。
      “谦儿哥。”阎王轻声唤道。
      “诶,在这儿呢。”一直站在郭德纲身后默不吭声的于谦上前一小步,走到郭德纲身边。
      “还好啊,谦儿哥,这么多年还有你一直陪着我,真是辛苦你了。”
      “嗨,咱们俩这么多年的关系说这些就见外了啊。”
      “是啊,见外了,不说这些了,只是我都老啦,这几个孩子还没几个能成器呢,都太毛躁。”说着郭德纲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啊,你还是在担心这回发生的事,”于谦轻轻拍了拍郭德纲的肩膀,“放心吧啊,孩子们终究都是会长大的,之后都能独当一面的,到时候你想操心你都插不上手,再者说了,再不济,还有我呢,我在前面顶着。”
      “地府如果需要轮到你出手的话,那是真的快不行咯。”郭德纲听了于谦的话,心里也稍稍得到了些安慰,打趣道。
      “嘿,你可别小瞧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实力可不比你差。”
      “是是是,我师哥怎么可能比我差,要不然也不会成了我的秘书呢。”
      “嗨,行了啊,”于谦甩了甩袖子,“我说不过你,得了,回去吧,忙了一天了,该休息会儿了,这些事儿放着让小辈来操心,你也是时候让大林多接触接触外头的事了。”
      “师哥,你这么说倒显得我像老妈子了啊。”
      “别,可别,我是老妈子,天天操心这操心那的成了吗?”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搀扶着回了阎王殿。好在,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是郭德纲,郭麒麟,还是烧饼,孟鹤堂,张九龄,一直都有一个人在惦记着挂念着自己,也有一群人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地府这个大家庭。

      其实张九龄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王九龙,只是当时听了周九良说还不知道王九龙下落的时候,心更慌了,也没细想阎鹤祥周九良他们寻了王九龙那么久都没找到半点儿线索,自己一个带伤的人去又能如何,只想着王九龙可能需要自己,他做不到一个人躺在家里的床上,等着那个人回来。
      所以他才出手打晕了周九良,带着王九龙的剑就跑了出来,他平日里性子稳重,但他对这次的冲动毫不后悔,大不了,回去领罚就是了,没了王九龙跟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相比,明显前者更痛些。
      他带着一身伤,一路跌跌撞撞的,也不晓得去了哪些地方,只是不停地向前走,他本就不适宜到处走动,这会儿又牵着了伤口,他这副肉身除了能让他白日里在阳间走动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了,血从伤口中渗出来,又染红了绷带,沾在黑色的衣服上,使得衣服看上去更暗了些。
      实在是找不到一点眉目,张九龄又想起周九良说猰貐是妖族的人,虽说阎鹤祥与周九良先前已去妖界查找过没有发现王九龙的下落,但并不代表之后猰貐不会回到妖界啊。
      张九龄绝对不会放弃一丝希望,捂着胸口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妖族的地界走去。既是猰貐,张九龄所知道的便是其数千年前被后羿上神在昆仑山所射杀,但在那之前,猰貐一直伏居在妖界一座名为少咸的山上。
      少咸之山,无草木,多青碧。
      只不过后羿上神射杀猰貐后,在少咸山布下了结界,一切生灵无法进入,因此几千年来那里便无人踏足,渐渐地就连妖族本族人也淡忘了数千年前他们族出了一个能与神灵对抗的妖怪,就住在那少咸山上。
      阎鹤祥和周九良想必也是受了结界的影响才没法进山调查,若猰貐回来了,那结界说不定就破了。想到这,张九龄脚下竟好像突然有了一阵风,推着他不断往前行,步子也轻快了些。只是这毕竟是妖族地界,一路上免不了碰见些个“不懂事”的妖怪,不是对他的肉身就是对他的魂魄虎视眈眈,更有甚者甚至循着他身上功德的气味一路尾随。
      此时此刻张九龄忽然有了一种入了蛇窝的感觉,周围都是潜在的威胁,但是他有伤在身,实在是不便挥剑驱赶这些妖畜,只得一步三回头,小心谨慎,并努力收拢自己身上功德的气息,让属于阴差的阴气笼罩住自己。
      张九龄实在不知自己这浑身的功德到底有何用处,王九龙陷入险境时无法救他,自己身负重伤也不见得这功德能让自己恢复得快些,反倒是平日里还必须极力隐藏着这功德的气息,否则地府那些人瞧见自己就退避三尺。
      他也忘了自己为何浑身都笼罩着厚厚的功德,他没有喝孟婆汤,但身前阳间的事却是半点也记不起来,就连功德的事也是阎王告诉他,他才勉强知道些,学了个隐藏功德气息的小法术。
      可是这样做效果并不怎么样,那些精怪嗅出功德的气息淡了,竟瞬间失了耐心,一窝蜂地朝张九龄扑了过来。张九龄一个翻身滚到一边的石头后面,握着剑警惕地看着四周。
      那些精怪虽说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但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形成一个包围圈,将近百来只妖怪把张九龄困在其中,并且不断缩小,张九龄此时才算陷入了真正的退无可退。
      此处离少咸山已经不远了,张九龄能感受到远处传来的浓烈的妖气,想必结界应该是破了,而这些妖精也应是被少咸山突然释放出的妖气吸引过来的,否则这一段路上不应该有这么多精怪。
      张九龄凝神,站稳身子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些精怪大多是林中的花鸟树木,修炼时间并不长,有的甚至才刚化形,要放在平时,自己对付这些小妖怪是绰绰有余,可如今自己受了重伤,连牢牢握稳剑都是问题,只怕是要和他们周旋上一段时间,费一番功夫了。倘若招魂幡和缚鬼链在身边就好了,自己还能有八成把握来对付他们,可自己被孟鹤堂他们照顾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让他们收走了,就连自己的贴身佩剑都没有,用的还是大楠的那把剑。
      佩剑认主,等会儿还不知道能不能把大楠的剑发挥出力量。
      张九龄的手在微微发抖,只觉得胸口发闷,他尽量调整气息稳定心神,可魂魄仍是不宁,这让张九龄难以立马汇集力量到王九龙的剑上,只能一点点地不断地注入,并在心里祈祷这些家伙能晚一点出手。
      那些精怪既渴望张九龄身上的功德,但又似乎忌惮这种未知的能量,虽说包围圈在不断缩小,但速度并没有张九龄想象中的那么快,而且,张九龄不知道的是那些妖族都在等,等一只精怪先出手,先替他们试探这功德的威力。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终于有一只百年树精忍不住了,率先朝张九龄发起了攻击,双臂一挥,十指便伸出不断蔓延的藤蔓向张九龄袭来,张九龄无处可逃,只得用剑挡住树精的攻击,可没成想树精并未使用蛮力,反倒灵活地将剑给缠住,一时间双方竟然僵持在那里。
      张九龄皱着眉头,腕上用力,那树精也像是察觉到了似的,不断收紧藤蔓,把那剑越缠越紧,树精看似未对张九龄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实则是在消耗他的体力。
      张九龄额前布满了汗,仅是一只百年树精都让他这么难堪了么?张九龄只觉得虎口因为握着剑而疼得厉害,但却不敢放手,这是大楠的剑,自己还要靠它找到大楠。
      对,自己还要找到大楠!
      张九龄低喝一声,猛地转动剑柄,王九龙的剑也感应到了,突然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剑身燃起蓝色的火焰,烧断了缠绕在剑上的树藤,未熄灭的火也向树精烧去。
      阴差的剑是地府的东西,自然是阴器,这火当然也就是阴器召出来的鬼火,张九龄本以为这剑不会任凭自己使用,可没想到王九龙的剑竟然完全吸收了自己灌注进去的力量,毫无排斥不说,还和自己体内的能量不断融合。
      所以,九龙的剑从始至终就没有拒绝自己,可,既然是九龙的剑,又为何会乖乖认自己暂做它的主人?
      那树精不停地拍打往自己身上窜的火焰,疼的直跳脚。可地府的鬼火哪有这么容易熄灭,没一会儿,火势非但没有减小不说,还干脆把树精整个儿包裹在了蓝色的火焰之中,周围的其他精怪见状也只是离那树精更远了些,害怕引火上身。
      片刻的功夫,那树精就被烧成了一滩灰烬,一阵风过,就再没留下什么东西。鬼火这东西,对付像猰貐这样的上古妖族自然没有什么用处,但对付这种小角色,尤其是树精,实在是再好不过。
      张九龄长舒了一口气,晃了晃身子,又重新站稳脚,他环视一周,果然,这些妖怪应该是有些害怕了,都不敢贸然上前,只能龇牙咧嘴地冲自己怒吼,却没有一个再来对付自己。
      可就算自己暂时是安全的那又有什么用呢?自己总不可能一直被困在这里,九龙情况如何自己还不知晓,况且少咸山的结界既破,那就说明会有越来越多的妖族即将汇集过来,到时候自己就不是对付这群家伙这么简单了。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张九龄一不做二不休,找准了一个较为薄弱的点,脚尖点地向前冲去,那群精怪见张九龄竟先有动作,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一窝蜂地涌上来,张九龄挥剑,将冲过来的妖怪逼退,试图杀出一条路来。
      那些妖怪也还真是聪明,就算没有彼此交流也有团队意识,发现有一个缺口了,其他地方的精怪就立马补上,硬是要消耗掉张九龄所有气力,最后在他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轻松将他拆吞入腹。
      张九龄也不惧这些,他既已选择独自一人出来寻找王九龙,就做好了要面临危险甚至是生死的打算,可他不甘心,自己还差一点,可能就能见到王九龙了,却没成想可能会死在一群小妖怪手里。
      也对,独虎抵不过群狼,更何况,张九龄现在还带着伤,不停地挥剑已经是他本能中下意识的举动,他的脑袋早已经有些浑浑噩噩了。这百来只妖怪缠的他心神不稳,渐渐地他也开始失了耐心,双目通红,不断地往九龙的剑里灌输能量,试图一次性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眼看着那些妖怪真的被他收拾的差不多而他也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眼前一团绿雾升起,朦胧之中张九龄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从雾中走出,身旁还跟着几个看上去应该是蛇精的妖怪。
      绿雾所及之处原本包围着张九龄的妖怪纷纷避开,可绿雾却偏偏在张九龄面前停止蔓延,并开始逐渐消散。张九龄原本半跪在地上,见来者是谁,扯了扯嘴角,用王九龙的剑支撑着站直了身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缓了几口气,对前方不远的孩童说道:“猰貐大人,您为妖,我们为鬼,地府与你们妖族向来进水不犯河水,您又何必针对我们?。
      猰貐不言,只嘴角带着笑地看着张九龄,心里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见猰貐不说话,张九龄继续说道:“若您是为了当时九龙贸然向您出手,您觉得不快,您教训一顿便是了,我们无话可说,可您一直扣押着九龙不放,难道,是有意让我地府难堪不成?”
      张九龄自己在那说着,可猰貐迟迟不回一句,有几只不懂事的妖怪急了,朝张九龄扑过去,原本还是天真孩童模样的猰貐瞬间脑袋变成蛇首,竖瞳散发出碧绿色的光芒,口中吐出长长的信子,用几千年前的妖神威慑把那几只妖怪给逼退了。
      张九龄见猰貐非但没有自己动手,还不让小妖怪伤害自己,心下更加疑惑,不知猰貐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但他面上仍是处变不惊的模样,既然猰貐不动手,那自己也尽量不要动武,否则最后得不偿失的还是自己。
      “猰貐大人,您贵为上古妖神,定是不会与我等无名小辈计较,若九龙真的有冒犯您的地方,您多担待,九龄也在这替他向您赔罪,可倘若您一直与我们区区地府阴差过不去,这传出去,也有损您妖神的威名。”
      “你无名?”许久没说话的猰貐总算是幽幽开口了,“你若无名,这世间还有几个敢称自己有名呢?黑无常大人,当初你可是风光无限啊。”
      好嘛,说是说了,可说的还是一堆张九龄根本听不明白的话,什么当初现在?什么风光无限?这个猰貐怕不是关在封印里面几千年,把脑子都关傻了吧,所以硬是要跟他们这些无冤无仇的人过不去。
      “哦,我忘了,黑无常大人你现在只是一介阴差,还什么都不知道,哈哈,”猰貐突然轻笑两声,“放心,你以后慢慢会知道的。”
      张九龄实在是没有心思再跟猰貐打哑谜了,他举起剑指向猰貐:“猰貐,我敬你是上古妖神,可你若如此,也休怪我不客气,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交不交出九龙?”
      显然这种威胁猰貐丝毫不在意,或者说,他似乎就是为了惹怒张九龄,他也不恼,指甲轻轻刮了刮脸,慢条斯理地说道:“想要人?可以啊!你来拿,不过……”
      “你先打过他们再说!”
      猰貐话毕,他身旁的几个蛇精立马拖着身子向张九龄冲过来,张九龄挥剑斩断一只冲在最前面的,才发现这些似乎不是真正的蛇精,而是傀儡,类似于提线木偶,他们并不会流血,而躲在后方的猰貐才是真正操控它们的家伙。
      说来也奇怪,这些傀儡前期难缠的很,可越在张九龄打的起劲的时候他们就变得迟钝无比,张九龄一剑就能将其轻易刺穿,眼瞧着傀儡越来越少,张九龄心里愈发高兴,手上的剑也更加灵活,更有意思的事,这剑许是被他用的久了,真的在接纳他,每斩断一只傀儡,这剑就在不停抖动,好像也在高兴即将见到自己的真正主人一般。
      最后一只,已经是最后一只了!
      张九龄带着笑意,往剑中汇聚力量,瞧准傀儡,毫不手软地一刺,却又在刹那间恨不得时光倒流。
      那傀儡腹部被刺,开始往外渗出血液,张九龄心下一惊,赶忙抬头看,哪还是什么蛇精傀儡,分明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的模样,只是表情痛苦,看不出平日里的朝气快乐。
      “大,大楠……”张九龄的手不仅在颤抖,声音更是抖得厉害,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王九龙的剑这回算是真正感受到了主人魂魄的气息,彻底停止了抖动,王九龙逐渐恢复了意识,他呆滞地低头看了眼刺入腹中的剑又抬头看着眼前满脸写着不相信的张九龄,轻声道:“老大……”
      “大,大楠,对不起,我,我不是想,我只是……”语言在此刻变得苍白无力。
      王九龙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流下了血仍扯出一抹微笑,张开双臂竟将张九龄拥在怀里,脑袋靠在张九龄的肩头,晕了过去。
      “啧啧啧,黑无常大人,是你让我交出人的,我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对他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猰貐拍着手掌,“不是都说地府这对儿黑白无常感情最好,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猰貐,你……”
      “我?”猰貐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如何?我已经放了这白无常,不跟你们这些小辈计较了,你还要我如何?”
      张九龄心中虽说恼火,但更多的是害怕了,眼下王九龙晕在自己怀里,这该如何是好。
      “黑无常大人,本座没心思陪你在这里聊天唠家常了,这少咸山本座也已经几千年没回来了,得好好打扫,日后安排妥当,我邀请你来做客!”说罢,猰貐再次消失在绿色雾气中,那群精怪竟也听了猰貐的指令,纷纷散开,只留下张九龄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昏死过去的王九龙。
      “九龄!”
      “大楠!”
      “九龄!”
      是烧饼他们的声音!
      张九龄心下一喜,但却两眼一黑,未来得及见到来人也晕了过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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