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十一章 前尘忆梦（上） ...
-
佐助压低眼眸，阴着脸笑道，“哼，你这么自信说出这句话，你当我会上你的当吗？”
九尾也挑高眉，“一言既出，我绝不反悔。但是……我抽掉了从他诞生开始对你的全部记忆。他已经不再是镇灵仙地那只傻乎乎的等着你再来找他的笨狐狸了——他从成为人的那一秒开始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这是给你们的惩罚！”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是吧，九尾。”佐助已经换了冷峻的神色，“你连我恢复了所有的记忆都知道。”
“哼，比与现在被困在人类身体里的魔王大人来说，我这个从虚无界逃跑的九尾狐狸估计要神通广大的多了。”九尾挑衅一笑，“本来你掩藏的很好。但是若是以前那个慌慌张张，缺乏稳重的宇智波小鬼，进门的一瞬间早就怒瞪我数次不止了。你很内敛，却又不失气度，我就猜到有问题。刚刚不过是试探性问你，你竟如此容易地就承认了。哼，和几千年前的魔王相比，你丝毫没有任何长进，可怜、可笑！”
佐助深吸一口气，“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现在的我只希望和鸣人好好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所以……”
“所以我说了，不、可、能！”九尾摇头苦笑，气势已不太凌厉，“看清现实吧，这是你们轮回万年的最后一世，自然是和前几世完全相同的结局。前几世……既然你恢复了记忆，自然知道结局。那结局不是我造成的，此时亦然。即便我停下又如何，你改的了上天给你们的轮回吗？”
佐助握紧了拳头，压低声音，“……总有一天我会杀回天界，让天帝死无葬身之地。”
“哼，那么平衡就会被打破，你和鸣人还是会死。为了不要伤及无辜，这一世，我们三人元神尽灭，恐怕是最好的结局了。”九尾说到这儿，忽然不复往日仇恨模样，伤感道，“我只希望鸣人在他元神破灭的时候不要记得这一切……不知道，就不会痛苦。就可以结束和你纠缠的痛苦了。”
“你这么随意决定鸣人……对他公平吗？”
“……我意已决，没什么好再说的了。”九尾摆了摆手，“在你把剑刺向鸣人的心口的时候，你们第一万世诅咒般的命运之轮就又开始旋转了。所以，在你死前，不如好好待鸣人吧。你和他最后这点时间，我是不会打搅的。”
佐助很平静地听九尾说完，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九尾看着佐助离去的背影，忽然露出了阴险狡猾的微笑，转身离去的佐助则是一脸看不出情绪的冰寒。——他们各自都在想些什么呢？
*
炼药房此时发生了不明的混乱情况。咳，具体来说，是相当残忍满地狼藉的血腥场面。
只见迪达拉一手一颗小炸弹疯狂地轰炸这一只浑身火红的小狐狸，那小狐狸翘着尾巴狼狈地逃窜着，一瞬蹦跶到石桌上，一瞬又钻到迪达拉□□，某轰炸中的人则是专注而疯狂地继续轰炸着，“臭东西！还跑！我不就是帮旦那拿一株五毒花藤嘛，你居然敢咬我？今晚不吃烤狐狸我就不……你还跑？你，我就不信我炸不到你！”
于是，可怜的小狐狸疯狂逃窜着，一脚没踩稳踩在了一根木棍状的东西上，失去平衡地滚下地来，又想要抓回掉下的木棍，可还没够着，就撞向地面。迪达拉奸诈地笑着走去抓起那小狐狸的毛茸茸的尾巴，忽略了那根木棍状的东西飞出窗外……
穿过寒风大雪，木棍斜斜插在雪地上一双镶嵌着蓝金色花边的黑色短靴正前。
那短靴上沾满了碎银般的雪渣，想是在风雪中穿行了许久。
短靴的主人疑惑，俯身，显然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持相当怀疑态度。忽然一个声音喊了一句：“拿起来！”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一把抓起那东西，也是瞬间，几乎是剧痛席卷了他的头，他抱住头，重力不稳，整个身体倒下，直直砸在雪地上。他痛苦地翻腾着，可是他处在一个下坡，于是不受控制地滚落山崖……
冷。他的脸只能感觉到冷。冰寒的空气仿若一道道利刃划破他的面颊，鼻子艰于呼吸，可是坠落中的他的全部精力，依旧在疼痛的头部。
好痛。
就像是那一剑刺在鸣人心口的瞬间，自己的心也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疼痛到达极致，他疯狂地吼了出来。可是没有人能阻止继续下落的他……
远处，正在喂宠物的鸣人闻声看向这边……
*****
“王！天界的家伙们太嚣张，三番四次侵犯我魔界领地……”
“王！天帝听说得罪了神王大人，不如我们此刻趁机进攻天界！”
“王！天界那帮阴险的家伙一直不敢与我们正面对干，此刻却忽然挑衅，属下担心有所阴谋！”
王座之上，优雅如豹子般一身墨蓝毛披风的男人不威而怒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扫视了一眼紧张的群臣，随意道，“你们的建议？”
“臣等商议后决定适时开战。”
“哦，”正在抚摸怀里一直黑白相间的小猫的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一笑，“是吗，那我是怎么决定的？”
“王还未给出决定，但臣等以为……”
“我既是王，我既未下命令，尔等……”说到这，男人一直专注于小猫的眼睛冷漠地扫向了一群吵嚷的臣子，“是想替我决定吗？”
静。
然后是一齐下跪的群臣。
静。
除了男人怀里的猫儿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气，没有人敢抬头，也没有人敢再发表意见。
男人冷笑道，“天帝得罪神王，自有神王大人收拾他。你们既然不敢替我作出决定，你当我敢替神王大人惩罚这个觊觎他王后多时的家伙吗？用你们的蠢脑袋好好想想再发表意见。”
“王上英明！”群臣齐齐道。
男人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下面的群臣，继续跟手里的小猫玩儿得开心，“不过有几句话你们说得倒是不错。最近那帮家伙忽然嚣张了，还嚣张地有悖常理。被挑衅还浑然不觉的那就是蠢蛋。……哼，虽然很难确定他们到底是何目的，但是我们也要小小反击一下，否则在那帮蠢蛋面前，岂不是灭我魔界威风？”
“王上圣明！”
……又是静。
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等男人发话。
半晌之后，男人终于抬起头，充满警告的野性眸子斜了众人一眼，“剩下的事还用我安排吗？”
“是、是！”
群臣整齐地退尽了。
小猫儿用后爪子挠了挠自己的猫耳朵，蹭了蹭男人，昏昏欲睡。
仅剩男人的大殿里，他百无聊赖地拎起小猫，不耐烦道，“冥界的老头子把你托付给我照顾算是干嘛，你要吃死灵，我魔界又没有，你是决定自己回地狱还是我把你‘温柔地’丢回去？”
猫儿才不怕他，呲牙咧嘴对着男人吼了吼，挣脱拎着自己脖颈的手，自顾自跳下，然后扭动着小屁股，假装优雅地走出了大殿。
嗯，现在连猫都不见了。
……
没错，对于宛若处于梦境的幽灵一般，佐助看着男人，也是看着自己。魔界的，之前的自己。
这段记忆很模糊，他都快要忘了……他记得他是最后抓起一个木棍一样的东西然后坠崖了，怎么跑回自己的记忆了？那个木棍？！——是想要说些什么？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下面立刻要出现的人是——
“我说，佐助。你刚上任三天，也给臣子一点面子啊。哥哥很不放心你。”
“够了，把这么无聊的位子丢给我也就算了，现在既然丢完了也就别在这里假惺惺。”
“哎……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天界动乱的内幕？”
“怎么会不知道？天帝那个老家伙不是不小心看到神王的王后洗澡，结果被神王知道了现在准备被杀掉嘛。你来要干嘛啊？你要是对我当魔王不满你干嘛退位，我还不想当嘞！”
“还不止这个。他发现了王后是男人。”
“佐助”一惊，正襟危坐道，“生了一男一女的王后是……男人？你开玩笑的吧？”
鼬深吸一口气，“最过分的是他不仅知道了，还对绝艳的王后垂涎三尺，以至于彻查王后的身份，并且有些头绪，以此要挟王后与他……似乎神王现在动怒了。”
“关我们魔界什么事？”“佐助”不解问。
“……我怕他狗急跳墙，拿整个天魔两界的存亡来要挟神王。他这么做无疑是以卵击石，毕竟整个五界是神王大人建造的，若天魔两界毁了，再造便是，可你若死了，断不会再有第二个宇智波佐助了。”
“佐助”极其不耐烦道，“你就直说他是铁了心要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他站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满不在乎道，“神王大人又不会坐视不管。不用我们穷紧张。”
佐助看着走了的“佐助”——心里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样子，并无出入。干嘛让他再回忆一次？自己不是已经在蝎他们的提示下想起所有的事情了吗？还是他坠崖死了？那鸣人呢？等等，对了这个时候鸣人是在……
游魂一般的佐助急速飘回房间，不用开门就冲了进去。
一只毛茸茸的蜷缩成团的九尾小狐狸睡得正香，整张小脸埋在白色的被褥里，小耳朵耷拉着，偶尔摇动一下。忽然，小狐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跳了起来，在有人推门而入之后就飞扑进那人怀里。咳。总觉得鸣人扑进自己怀里了，可是似乎又是扑在“佐助”怀里的，嗯，有点诡异……自己现在在吃自己的醋吗？啊哈哈啊哈哈……
“你乖不乖？”
小狐狸点点头。
“佐助”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地注视着小狐狸，“要是你会说话就好了。”他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小狐狸似懂非懂地睁大蓝眸看了看他。
佐助目前为止只想知道自己是死了到了冥界老头的地狱所以才能看到这些以前的画面的吗？
但是下一秒他就改变主意了。
因为闭上眼睛，抱着小狐狸准备继续睡觉的“佐助”没有看到一直睁着眼睛看他的小狐狸。佐助自此才忽然有一种自己其实没死，而是……被特别带来的。对了，后来他知道小狐狸就是叫鸣人的没错，那么现在鸣人这么看着他是什么意思？
小狐狸见“佐助”睡得极香，偷偷地从佐助怀里跳了出来，跳到地上。几道蓝光围绕在它身边之后，小狐狸忽然变成了人形鸣人。抽长的身子白皙匀称，站立的上身被九条翘起来的小尾巴挡住了。佐助咽了咽唾沫——光溜溜的鸣人！等等，他现在要端正态度！不能……不能……
“这样算是半人半妖吧，可是完全化成人好难哦，这样见佐助会不会很奇怪。不行，我还是决定等完全化成人再见佐助好了。……嗯。”鸣人浑然不觉有一双露骨的眼睛片刻不停地采撷着他身上的大好春光，继续自顾自转来转去，似乎在看自己那个地方不太满意，还超级没有自觉地抬起屁股，摇了摇小尾巴，“这东西好麻烦哦，这么多条……”
佐助被逼无奈，只好转过身面壁，免得自己一个冲动冲过去。他单手撑着墙，单手捂住鼻子，因为他觉得血气上涌，鼻血将出……要是他扑过去被鸣人发现了可怎么办？不，不会。
从他飞速飞进屋子，并且站在鸣人面前都没被发现的现况来看，大概他不会被看见吧。
“佐助好奇怪哦，很累吗，最近怎么这么嗜睡？”鸣人走过去，看着佐助，“不会啊，他睡得不我都多，好奇怪。佐助小时候没有这么嗜睡的……”
“佐助”本人此刻浑然不觉，继续睡着。可是佐助猛的惊了！
他那时怎么完全没有发觉……鸣人自小就陪着自己，当然感觉到自己的不寻常，他正式变成人后还主动问过自己……佐助暗自沉吟了一下——既然是旧梦重游，那就是有意义的。看来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整件事从这里开始想起忽然变得蹊跷了……
比如……他对群臣的态度本来就是爱理不理，对鸣人的态度却是极信任并且宠溺有加，没道理后来为了那群老头子把鸣人送回镇灵仙地啊。自己从见他第一眼就不准备放他走了！……可是是什么原因，自己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谁，谁把这段屏蔽了？这是曾经发生过的，自己现在却想不起来，为什么？
思忖间，鸣人已经变回狐狸钻进佐助温暖的怀里，顺便偷偷亲了“佐助”的脸颊一下，甜蜜地笑着闭眼睡了。“佐助”更搂紧了鸣人，二人都睡着了。
佐助看着面前的一幕，欣慰地笑了。
他们曾经……就是如此幸福啊，后来为了什么，他和鸣人分开了？印象很模糊……好像是天帝那家伙说自己偷走了他们的圣物九尾圣狐，然后和自己开战，然后……自己莫名其妙地很生气，就和鸣人发脾气了？不会啊，无论如何只要是面对着鸣人，他是一点都生气不起来啊！
咦？这是什么？佐助眼尖地注意到窗口伸进来的细小针尖般的东西——这是什么？
只见那针尖口爬出细小的黑色小虫向“佐助”的方向急速涌去，佐助想要上前阻拦却未果，他的脚直接穿过地板，且那小虫移动太快，已经爬进被子里……要是他没猜错，那竟是“鬼杀”，也就是魔界最恐怖的控制精神的蛊。佐助想到什么急速穿过门，果然看见一个家伙鬼鬼祟祟正准备离开，佐助紧跟上他。
那人走得极快，到了一个暗处，墙壁上敲打几下，那人竟也穿墙而过，佐助跟着穿墙而过。走廊漆黑一片，佐助仅能凭借那人呼吸和脚步辨别方向。他丝毫不敢放松。丝毫不能！
走廊的尽头总算是现出光芒，可让佐助瞠目结舌的是，这里是、居然是……
*
这个家伙，从他一醒来就对他殷勤备至，好得比他亲爹都对他好，还莫名其妙温柔地注视着自己——肉麻死了！嘛，现在这家伙居然毫无风度可言地十二万分破坏形象的坠崖之后摔在他养的宠物身上，一手死死攥着笛子，一手捂着胸口，眉峰紧蹙！
好吧，这家伙也算照顾自己。自己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地照顾他这一次好了。
“喂，你醒醒！”鸣人拍了拍沉睡着的佐助的脸。
“喂！别装死企图博得我的同情，你又没受伤！”鸣人用力拍了拍佐助的脸。
“……”鸣人有点心急，他熟练地拉起佐助的手腕开始把脉——超级正常，除了心跳有点快。也就是说——“你这混蛋你再装死我就杀了你！”鸣人大瞪眼，咆哮。
不过死尸状的某人还是没有反应。
“……”鸣人懊恼地挠挠头，“你什么意思嘛，要怎么样嘛。你说你光看着我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又闭着眼睛不理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最不擅长揣摩别人的想法了。好啦好啦，我承认啦，我不讨厌你啦，就是看见你的时候心跳有点快还会脸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超怕你知道我看到你会这个样子的……就是……我也说不清楚啦，好了这样你也该醒了吧？”
鸣人养的宠物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打起哈气……
但是，佐助还是毫无反应地继续沉睡着……
*
那黑衣人在光芒处褪下衣服——鸣人？红眼睛的鸣人？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十一章 前尘忆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