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九章 凤凰回天（中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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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你……爱“我”？
鸣人只觉得头很难受，木木的，而且，“你别再摇了，我好晕……力量小一点、快、窒息了。”鸣人一脸无辜地揉着脑袋，佐助立刻停手，扳住鸣人的肩膀，面对面，他认真道，“鸣人，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疼……”鸣人指了指脑袋。
佐助的双手急速穿过鸣人腋下，侧身让鸣人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他向后倚在墙上，双手刚好帮鸣人轻揉有些发痛的头，温柔道，“这样怎么样？难受吗？”
“……好舒服……”鸣人闭上眼睛，一脸舒适地靠在佐助怀里。
“……呵……”看着身上人儿满足的表情，佐助轻笑出声。
忽然鸣人想到什么，闭着眼睛靠着佐助，蹙眉，疑惑问，“我认识你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师父的朋友吗？你人真好哦。谢谢你帮我揉头……咦？怎么停了？”
佐助瞪直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鸣人转过头盯着自己无辜的蓝眸……
“喂？你没事吧？”鸣人伸出手就要挥一挥看看佐助是不是愣神了，可是佐助忽然拨开了他的手，用一脸伤心的表情看着自己，“怎么……了吗？”
“……你，不愿意原谅我吗？”佐助紧紧攥着鸣人的手，怀着无限的愧疚道，“明明之前你还记得我的，我知道你记得……你还骗我吃了失忆的药丸、你，你……”
鸣人大大的蓝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佐助渴望从鸣人的眼神里读出他是在演戏的讯息，可是那双眸子里什么都没有，干净、明澈，甚至……担心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悔过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鸣人，你就这么绝情，不愿意原谅到了要忘记我吗？
窗外寂静的只有雨声，寒意渐浓。
微弱的烛火烦乱地跳动着，不安的情绪低沉地酝酿着。
“你……你不要这么伤心，对不起我这个人很容易忘记事情，师父老是骂我笨，不怪你的，我……我努力想起你好了……”鸣人焦急地趴近佐助的脸。
佐助别过头。
上天跟他开过无数个玩笑，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个。鸣人忘记自己伤害他的事情也好，自己今后会好好对他，再也不让他难过……
“你别一脸快要哭出来……我、我、我真的想不起来，要不然我去找师父问问他我认不认识你……”鸣人说着就要跳下床，顾不得只穿着一件中衣。
佐助侧身拉住他，大片的阴影遮蔽着眼睛，“算了，我不认识你师父。是你为了救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不认识我是正常的。”
“……可是你看起来很伤心。”鸣人有点为难。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寒意，鸣人微颤。他单手拉住自己的白色中衣。佐助看到他冷，走过去，温柔地把鸣人大横抱起，鸣人一惊——师父都没有这么抱过自己！“呃……你别这样，我可以自己走……我的伤已经好了……”
“不行。”佐助淡淡笑了一下，把鸣人强制性地按在床上，俯身，“你要好好休息。快睡吧。”
“可是我才睡醒……”鸣人想要起身——他直觉佐助有事没说！
佐助伸出双手，再次把鸣人压在床上，故意威胁道，“你要是再不睡我就撕了你的棉被，冻死你。睡不睡？”
鸣人一张小脸委屈成一团，“哪有人让人睡觉还这么凶的……”
佐助转过身，大手揉了揉鸣人的金色小脑袋，“我就是很凶，谁叫你要惹上我，自找的。”
“你……”鸣人拉住佐助的手，见佐助转过头看着他，焦急道，“你陪我一起睡，我……没有人在身边睡不好的！我……我……我怕冷……啊啊——阿嚏——阿嚏嚏……”
“不行。”佐助把鸣人拉着自己的手扯开，塞进被子里，生气道，“我不喜欢胆小的人。我讨厌不会照顾自己的人。你要是敢真的感冒了我就把你剥光了丢出去。我给你熬点姜汤，你乖乖睡觉。不许起来知道吗？”
鸣人两只小爪子抓住被子，眼泪在眸子里打转，委屈至极，“哪有人这么铁石心肠的……”
“我就是铁石心肠。”佐助转身急速走出房间。
关上门的刹那佐助站在门口大大喘了一口气。
那个白痴……为什么还是这么让人担心……为什么还是这么容易看穿自己的伪装……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控制情绪却还是无法不贪恋握住鸣人、抱住鸣人的感觉？
佐助迈着沉重的大步正要离开，刚走到楼梯口就想起应该拿点银两，毕竟也该上菜了。佐助转身走回房间。
鸣人见佐助真的走了，一脚踹开被子，虽然真的冷，不过更让他不爽的是——“什么嘛，拽什么拽？要不是我害怕我得罪你我才懒得留在这里呢！对了为什么我不在山上啊？神神秘秘的，本大爷要不是看你刚刚那么难过……才……才——本大爷管你难过不难过！”鸣人从床上跳起身，一边穿放在一旁的被子一边愤愤然，“我又不认识你干嘛顾及你的感受，莫名其妙！先回天山吧！”
吱呀——不好！
鸣人回身，尴尬地看着佐助一脸阴晴不定的表情，“啊哈哈你回来的真快啊哈哈……”
没有发怒，佐助幽幽道，“你……急着去哪里？”
“我担心师父所以我想回家……”鸣人一边说一边转过身继续穿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佐助的语气让他觉得心虚，好像自己这么做很对不起似乎挺关心自己的佐助。不过他拒绝去想复杂的事情，回去天山才最重要！
佐助迈前两步，“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正好很想拜访一下你师父。”
“嘿嘿嘿？啊哈哈，师父性格怪异不喜欢外人去山上，所以我看还是算了吧，谢谢叫醒我但是我要走了。”鸣人说着就要和佐助擦肩而过，佐助紧紧抓住鸣人的手腕，向自己一拉，“你救了我却受了很严重的伤，你说头痛……我很过意不去，要是有什么后遗症我会内疚一生，让我陪你去吧。”
鸣人挣脱着，可是佐助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力道太大，“可是师父说不定会杀人的，你还是不要去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而且那边离这里还挺远的，你的意思我会转告给师父……”
“你师父，疼不疼你？”佐助认真问。
“嗯，我从小和师父相依为命的。”鸣人奇怪佐助为什么会这么问。
“若让他知道因为我而伤了他徒儿，他一定很生气。说不定他会下山也要砍了我，你的转告不足以表达我的歉意，”佐助挂着维持自己表情看起来温柔的笑，“到了门口，你先进去，你师父不愿意我去打扰，我离开就是了。如果他生气，我是不论如何都要求得他的原谅的。”
鸣人另一只手苦恼地挠挠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
“就这么办吧。”佐助又把鸣人往床上推，“你要是再不睡明天会没有力气赶路的，你不是说你家离这里很远吗？”
鸣人半信半疑地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他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佐助。
这个人，好奇怪。明明不认识，为什么要接近自己去找师父？真的是要报恩吗？可是师父那么喜欢整人，这家伙以后也许会很辛苦……还是担心他……不希望他见到师父。
“你、你脱衣服干吗？”鸣人起身，脸红道，“我刚刚骗你的我习惯一个人睡你……”
“客房满了，”佐助一边脱一边理所当然道，“你肯定不忍心我睡地板。”
鸣人超级无语——你怎么知道我不忍心？好家伙你说了我就不好意思让你在地板上凑活一夜了！不过——“可是我睡相很差，说不定你会被我踹下床，我看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
佐助已经脱完，此刻穿着和苍青色外袍颜色相差无几的中衣向鸣人靠近，笑，“我已经领教过了，没关系，今晚很冷。”说着，似乎心情很好地径自跳上床，与鸣人并肩躺下。
“呃……你……你……”鸣人看着已经闭上眼的某人，无奈。
佐助现在已经吐息规律，似乎进入梦乡。
鸣人低头看着睡着的佐助，喃喃道，“你这人真奇怪，非要跟着我做什么，我又没有什么好处给你，说不定还会让师父暴打你一顿。我看我还是找机会跑掉好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怎么上天山。”鸣人心有余悸地看了几眼佐助，才悻悻然躺下，不过他还是侧过身看着佐助的侧脸，“你说你受伤了，可你身上没有血的味道，看你也不像受了内伤那么虚弱。你是不是真的认识我啊……”
看着佐助俊脸上深刻的轮廓，鸣人心底猛地一跳。
咦咦，你脸红什么？
难道以前也这么看过？不是吧？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长得还真的……挺好看的……是……师父以外自己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
等等，他除了师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佐助吧？那自己多见见其他人说不定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对，就这么办。还有，他怎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家伙？自己不是并不喜欢和陌生人睡在一起吗？可是这人身上的味道这么……熟悉，令人安心……
鸣人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之前因为做了噩梦，那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大概……今天很冷，他很困了吧。
见鸣人睡着了，佐助伸出手掌用内力灭了烛火，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佐助知道鸣人只要入睡就会睡得极沉，他微侧过身，轻轻把鸣人揽在怀里，下巴抵住他的额头，“白痴，睡在一起算什么，我们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虽然你忘了，但是那一次也称不上怎么愉快的。以后我会很温柔的，别离开我身边……我不想再失去你。”
雨声渐大。
屋顶之上一直有人，只是那人似乎融入了无边黑暗之中，无人可以察觉。
“果然是你，我早该想到。没有人能解开我的封印，可你却在鸣人命悬一线之际攻击他正值意志薄弱的脑子，”白衣人冷笑，“你用人类的身体掩盖了过去，我竟还当你是最得力的属下！”
“……我还是那句话，九尾，你无法成功的。”黑衣少女语气宛如冬雨一样冰冷，“就算你断了姻缘，你们全部死了，群龙无首的魔界被天界灭了，最后进入冥界的你一样会被父亲大人定罪，而你最恨的天帝也只是魂飞魄散的惩罚！是，这一点你也想到了，所以你要让你、鸣人、佐助、魔王一起魂飞魄散，你想利用人间界，你想进入阴阳的间隙，用九天狂雷摧毁你们的肉身还有灵魂……”她微微喘了一口气，身体微颤，“你知道创世之父是谁，你知道父亲大人虽然不愿管这些恩怨，可是闹得这么大，已经无法不有个交代。这个地步，不论成功与否，你都注定难逃罪责！可是你宁愿毁了鸣人和佐助完成你的愤怒！他们两个是无辜的！”
“无辜？啊哈哈，你居然会说这句话？”九尾白袍一甩，雨珠迸溅，“那我又无辜不无辜？他们两个的爱情凭什么牵扯到我？凭什么他带走了鸣人却伤害他？凭什么我把唯一拥有的鸣人让给了他却还要接受天帝那个可恶的混蛋的惩罚？那家伙他算什么东西？！毁天灭地，我只做自己的神佛！挡我者，死！”
她默然了。黑衣边沿滚落着冰涩的雨珠。
九尾深吸一口气，“他们被惩罚永世得不到幸福永世轮回；而我，就算我逃出了虚无界，依旧要面对一个人的孤独。我只能看着他们痛苦的一次次生离死别，前几世，我帮忙，努力的帮忙，可是徒劳无功，后几世我只能冷眼旁观这无法更改的结局，这一次我要把它结束的彻彻底底！”
“结束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她缓缓道，“也许一切都是我爹爹的错，你们都没错。或许错的并不完全是爹爹。……对错何时那么容易清楚？如果你肯和鸣人合二为一，做回原本那只九尾圣狐，佐助和魔王的灵魂也合二为一，你们一起回天界，继续维持天界的平衡，我去帮你们求情，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九尾冷哼，“神王大人是多么霸道的性格，别忘了我可是空之境界的宠物啊。他会怎么处理事情，我比你还清楚不过。他的出生就是永世不灭的生命、平衡、无上的权威。他对你这个亲生女儿都不曾手软，送你进虚无界的时候你看他可伤心过？神王没有情，何必为我再去冒险？何况你还没有渡化自己，何必来假装渡化我？……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会把事情还原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用我的方式结束。我比谁都希望鸣人幸福，可是既然无法让他得到，我就会结束他的痛苦。”
“……你说得对，我自己都不明白，凭什么来对你说教。”黑衣少女仰面，此刻的她没有戴面纱，雨水和泪水在她脸上崩塌着，“我不会再插手任何你的事情，我会动身去虚无界。”
“你去虚无界？”九尾一惊。
“这么大的事情父亲大人不会不知道，何况遥本来就自身难保，更不可能保我。我不愿意打扰爹爹，他一定会为了我去跟父亲大人闹，他们好不容易幸福了，我不愿再去毁坏他们的幸福……再怎么说，虚无界都是躲避父亲大人震怒的绝佳地点，”她掏出怀里的竹笛，递给九尾，低声道，“帮我转交给佐助。这是上一任魔王……也就是佐助的哥哥留给他的‘魂落’。既然你要毁灭他，最后一次，让他见见这东西吧。”
九尾检查了一遍竹笛，见没有问题，揣进兜里，语气失常的低落道，“你要回去了？”
“……”她在黑暗里点点头，远方是雷之国不曾停歇的闪电，她看着远处，“不知道下一次我侥幸逃出，见到的将是……重造的天界，还是……这一别可能就是永久。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被爹爹影响的，我也多愁善感起来了呢。”
九尾把脖颈上的一个纯金项圈递给黑衣少女，“去虚无界之前把这个带给它……就说‘傻瓜别等我了，我永远不会回去了’。”
她接过，“我怎么说你又不知道，还嘱咐什么。它可能会永远等你也说不定啊。”
“……”九尾摇摇头，“别傻了，我回不去的。……让它代替我在主人身边吧。”
她把项圈放进怀里，转过身，“如果你有幸不死，会给他机会吗？”
“……”九尾的安静让她知道了答案，她点点头，“我会如实转告的。”
漆黑的云团中闪过一道白色的光芒，光芒渐变成星，最后一次闪烁后又是一片浓重的黑暗。
九尾看她离开后攥紧了手，“……”他低下头看着脚下的睡在一起的鸣人和佐助，“我恨过你们吗？……有过吧，在我得知鸣人为了和你在一起……”他忽然停住，喉咙微微颤抖，“你们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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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流着口水，紧紧搂着佐助，蹭啊蹭啊，闭着眼睛，超级幸福道，“大鱼，好大的好肥美的鲜鱼啊！师父！天山的寒潭里何时养鱼了？可不可以烤来吃，好好吃的样子……唔……”
“……”某人被抱得结结实实，完全挣脱不了。但是，他早就有所觉察，他们睡在一起时自己才能安心，才能感到温暖。他明白自己对怀里的家伙上瘾到了哪种程度，他明白他戒不掉的。
“……师父好小气，不要抢走我的鱼！我不要再吃雪莲了，我要吃热的东西热的东西呜呜……”鸣人抱着佐助用力地蹭着撒娇着。
佐助叹了一口气，想要起身，却不料鸣人梦见了什么好事，抱起他的头猛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师父我最爱你了！烤鱼我来了我来了别太迫不及待给我吃哦！烤鱼、烤鱼、烤鱼！”
挑眉，青筋，血管暴动——这家伙刚刚说什么？师父我最爱你了？
哪里的哪个混蛋？
等等，他从渔村出来的时候鸣人似乎加入了“西楼”？为什么？而他怎么又忽然失忆了？是啊，他伤害鸣人之后发现幕后黑手的目的似乎是鸣人！那他师父可以救他吗？那个幕后黑手又是谁呢？这家伙这么没有心机的，就算自己被算计了也完全不知道……怎么能不让他担心！他只能陪着鸣人，小心有谁要伤害他……然后捉住真凶，为鸣人的失忆讨一个说法！
思及此，佐助唇角宠溺一笑，搂紧尚在梦中的鸣人，“……这次换我粘着你不放了，白痴。”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九章 凤凰回天（中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