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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回应天府 ...

  •   一早栾世然便收拾好,轻手轻脚的关了门。走出蜀门,就见云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他走到云潺身边站住。
      云潺见他只带了一把佩剑,便问:“只这样行装?”
      “我一个大男人,有一把剑就可以仗其走天涯了,要那些累赘做什么。”栾世然挥了挥手中的长剑。
      云潺淡淡开口:“也罢,有我在,你不必愁这些。”
      “额...那个...”
      “唤名就可。”云潺见他欲言又止,言道。
      “那怎么行呢,你毕竟是长辈,我还是唤你言伊君吧。就算我再不懂规矩,尊卑还是要有的。”栾世然讪讪的笑笑。
      听见长辈二字,云潺的眼角抽了抽,丢下两个字:“随你。”说完转身就走。
      栾世然连忙小跑跟上去问:“言伊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奉天。替你归魂。”云潺头也不偏的回答。
      “我记得从锦江到奉天是不是要途经应天府啊!”栾世然继续问,云潺点点头应了一声:“恩。”
      栾世然闻言一把站在云潺面前,神色默然的说:“那我们可不可以先去知州府见见我爹。”又说的有些小心翼翼:“我已经十年没见过我爹了,而且,而且入蜀门的时候我还是个痴儿,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这样的栾世然,云潺一时晃神,半天才回了一句:“好。”

      应天府
      “这高处不胜寒的公子都是要这样端着一张面瘫脸,惜字如金,拒人千里之外的?这是哪个天煞人写的这样话本设定。”栾世然走在云潺身后,心里暗暗吐槽道。
      “这一路真是快憋死我了。”栾世然心中一个劲儿的腹诽。
      突然云潺停身,等栾世然上来与他并肩方才继续前行。开口问道:“这一路你甚是少言。”
      我。栾世然一阵语塞,只觉得一口血吊到喉咙差点喷出来。我甚是少言?我甚是少言?这算什么,恶人先告状?栾世然心中一阵暴躁。
      回忆这一路上。
      “言伊君,你看这沿途风光甚美啊。”
      “恩。”
      “言伊君,你们奉天常门的人都与你这样一般吗?”
      “不尽然。”
      “言伊君,听闻你有一位漂亮可人的妻子。好像是沔阳鄂门的若始尊?”
      ……
      “并未成婚,不算妻子。”云潺半天才冒出一句,将栾世然想了想,惊道:“言伊君,你竟还未成家?我们宗主不是比你还小吗,?眼下孩子都和我差不了....多...少..了。”
      栾世然后面的话在云潺通身骤起的肃冷气场下越来越小。栾世然缩了缩脖子,自觉没趣,便不再开口。
      ……
      好家伙,这家伙说话跟个煤油灯似的,拨一下闪一下。有时还拨的没反应! 现在居然埋怨我少言!?栾世然憋屈着。
      到了一处凉茶棚,栾世然嚷着:“这火伞高张的,言伊君不如我们去喝口茶吧。反正前面就是应天府了。”
      云潺点头:“也好。”
      “老板娘,给我们来两壶茶。”栾世然边坐边向茶棚里的老板娘招呼,云潺也跟着坐下。
      “来喽!”应着一声,一个身穿麻布素衣的大婶便手脚麻利的端上一壶茶,两个茶碗。替两人倒满。
      栾世然接过茶碗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云潺向大婶点头表示谢意。
      “大婶,你家这茶喝着真是清凉爽口。这酒能解愁,这茶能解渴啊。”栾世然说着又替自己倒了一碗。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大婶笑的合不拢嘴。
      “这茶可有什么名字?”栾世然问。
      “这茶还真有个别致的好名字,叫霁夜茶。”大婶,挥了挥手里的麻布说。
      闻言,云潺手里一滞。盯着手中的茶,一副心事颇重的样子。
      “霁夜茶...倒的确是个别致的名字,可有个什么说法啊?”栾世然又问道。
      “哪儿有什么说法啊。这曾经啊,有两个修道的少年郎。就像你们两一样俊。他们说这茶的水既然是取雨后夜里的露水,不如唤作霁夜茶。我们哪里懂这些,就觉着听着好听就这么叫了。”大婶和蔼的回答。
      栾世然看着云潺眉头微锁,底颔默然。担心的问了一声:“言伊君,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云潺回神,轻轻摇头:“无事。”
      “对了,你们俩也是修道之人吧?如果是的话,进了那应天府后,可千万不要去那南郊城西头的冯家。”大婶突然出言提醒道。
      “为何?”栾世然一听连忙来了兴趣,云潺也抬头倾听。
      “这冯家不知得罪招惹了什么怪东西。从十多些年前便就开始传闹鬼,这期间请了不少修道的人。这没一个活着出来的。这么多年,不知死了多少修道的。这不找人除邪吧,又会隔三差五的死人。你说这多渗人呐!那周遭的人呐都搬的差不多了”大婶小声的说道。
      “唉,这十来年不知已经死了有多少人了。那冯家兄妹临漳和卓然两个娃娃也是可怜,家里十几年前横白遭祸,父母齐齐离世,只剩两人相依为命,没一两年又遇上这种怪事儿。唉,这不,这几天又连着死了好几个人,这知州大人不知忙成什么样子。我看你们俩长得这么俊的两个娃娃,才在这儿巴巴的多说了几句,你们可千万要听大婶我一言啊!”大婶语重心长的交待道。
      “谢谢大婶关心。”栾世然笑着回应。
      “老板娘,来给我们上壶好茶。”听见旁边有人招呼,大婶连忙跑过去回了一句:“来喽!”
      见大婶走后,栾世然将脑袋凑到云潺面前问:“言伊君,你怎么看?”云潺盯着他一会儿,用手掰开他的脑袋,不语。一口饮尽手中碗里的茶水,将银两放在桌上便起身离开。
      “诶!”栾世然连忙拿起剑就去追。
      这一路上,坊间有不少人都在谈论这冯家的怪事。
      说这诺大冯家现下只有冯家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外加一个侍女照顾。
      一个身着土色布衣的消瘦男子坐在路边的摊贩上口沫横飞的:“这冯老爷和夫人,明明都是大好人,冯家的小姐是聪慧漂亮,大少爷也是温润谦和。这一大家的好人,怎么就在这冯小姐将要大婚时,飞来横祸呢?”
      “听说这冯老爷暴毙家中,冯夫人郁郁而终。这冯小姐也得了怪病。”坐在对面一脸横肉的壮汉回应。
      “可不是嘛,这一家只剩下冯少爷这么个健全人。为了给妹妹治病,节省开销,冯少爷遣了所有仆人,只留了一个清儿照顾病中的妹妹。自此这好好的冯少爷也很少出门,诶,不知伤了多少姑娘的心了。”削瘦男子摇头惋惜。
      “这冯少爷可真真儿是仁孝的典范呐!”旁边一个大妈回应的嚷道。

      知州栾府外
      栾世然深吸口气,握了握手里的剑,便向栾府的大门走去。走到门口,栾世然向门口的小厮环抱施礼说:“请问栾大人在吗?”
      那小厮也还一礼问:“请问阁下找我家大人有何事?”
      这时,一个穿着褐色长袍的小厮走了出来。栾世然突然叫道:“小刀!”那小厮闻言,站住身转过来看向栾世然,仔细打量了一番,惊道:“少爷!?”
      栾世然点点头,小刀激动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说:“少爷,少爷!真的是你?少爷你回来了!”栾世然按住小刀激动的手说:“小刀,我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快!快!这是少爷回来了!你把少爷带进去休息。”小刀嘱咐着刚刚守门的小厮。
      又转过头对栾世然说:“少爷,老爷这会儿还在官府理事。这下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先去接老爷,你好好休息。老爷回来了,见着你定会很高兴!”说完便离开了。
      栾世然和云潺跟着小厮进了栾府。
      “我九岁前,恍若痴呆,什么都记不得,从小只有小刀和父亲常伴左右。所以便也只记得他们两人。”栾世然突然开口,云潺在他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坐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栾冠丘便回来了。
      只见他兴冲冲的冲进府内,看见了栾世然。栾世然连忙走过去,鞠躬一拜,生涩的叫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好,好,我的逍儿你可回来了。”栾冠丘忙扶起栾世然,一双清明的双眼瞬间噙满了泪。
      三人一齐坐在接客的殿堂上。
      “逍儿,用晚饭了吗?”栾冠丘和煦的问道。
      “来时已经吃过了。”栾世然一改平时的吊儿郎当。
      “那逍儿,现下可好?”栾冠丘关切的问。
      “我现在很好。已,不再痴傻。身体也算健壮,在修仙问道上也算学有所得。”栾世然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便好,那便好。”栾冠丘宽慰的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此番回来,还要走吗?”
      栾世然闻言,默言片刻,有些苦笑道:“我还需去趟奉天常门寻回我的遗魂残魄。”栾冠丘听后,摇了摇头,又问:“那这次在家可长留些时日?”
      栾世然只低下了头,想着怎么说。云潺突然开口:“他现今情况危然,不能耽搁。”
      栾冠丘转身看向云潺,一阵疑惑的看回栾世然,栾世然连忙解答道:“爹,我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奉天常门的...额..好友!”
      “哦!原是奉天常门的道修,我儿这一路真是劳烦你照顾了。”栾冠丘说着便要向云潺一拜,云潺将他拦住道:“既是好友,便是应该,不必多谢。”
      栾冠丘点点头怅然若失地说:“好好好,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栾冠丘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傍晚,栾冠丘一人坐在院内,默然的举着酒杯望着天上将圆的月亮。
      栾世然在栾冠丘背后站了许久,才开口:“爹。”栾冠丘闻言转身,向他招呼一声:“逍儿,过来坐。”
      栾世然在栾冠丘对面坐下。半晌,栾冠丘才开口:“看你现在过得这样好,为父也就放心了。”栾世然笑着点头回应。
      “什么时候动身啊。”栾冠丘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栾世然突然愣住,才回答:“明日离开。”
      “这么快。”栾冠丘低声自喃道,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说:“你那位常门的朋友,我看很是可靠,他伴在你身旁,我很放心。”
      不等栾世然说什么,栾冠丘顿了顿又继续说:“奉天常门是现下一甲的仙家门派,你去了,若是能得睿哲尊,文泽君亦或是言伊君的相助,想必你一定能好。”
      栾冠丘又轻轻拍拍栾世然的肩膀:“是我们害了你,逆天改命生下你,害你...唉。”栾冠丘再说不下去。背过身去,泪水已经划出眼眶,栾世然皱皱眉,想安慰栾冠丘,可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
      栾冠丘稳了稳情绪,方才转回身对着栾世然依旧慈爱:“我和你娘没什么好留给你的,这条锦带送给你。”说着掏出一条绣着银线云纹的白色的束发锦带,锦带的材质,在月光下闪着丝丝银光,很精致夺目。
      “锦带?”栾世然摸不着头脑的接过锦带,只觉得这条锦带和云潺的衣服倒是挺相配。
      “这时你娘桐丘阮氏世家的风俗,若是遇上心仪之人,便就将这锦带赠与他。这锦带名为一个‘绊’字。”栾冠丘脸上似是想起往事,柔和了许多。
      “绊?”栾世然一阵蒙。
      “当初你娘就是用这个,绊住了我。这一绊,就是一辈子,再也挣不开,跨不过。”栾冠丘说到后面已是哑然。
      栾世然受好绊,对栾冠丘致谢:“谢谢爹。”
      过了一会儿,栾世然突然问起:“爹,听闻你这几日再为案件愁苦?”
      栾冠丘闻言叹息:“是个实在令人头痛的案子。”
      “可是因南郊城西头的冯家?”栾世然连忙追问。栾冠丘正欲回答,似乎猛然想起什么,连忙改口:“也不是什么难缠的案子,你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快回去休息吧。”
      见栾冠丘开始下起了“逐客令”栾世然只能闭嘴点头离开。
      刚走出院门,栾世然便发觉天屋顶上有白色的东西飘过,驭风而上。看见云潺竟然立在屋顶上。堂堂言伊君竟然上房偷听!?栾世然不禁暗想。
      “言伊君,你怎么在这儿?”栾世然调侃着发问。
      “睡不着,赏月。”云潺谎话说的脸眼睛都不带眨的。
      “那你何时来的?”栾世然明显不信。
      “刚刚。”云潺答。
      “那你听到我与我父亲的对话了。”栾世然继续说,云潺这倒诚实的点头:“恩。”
      “那你听到多少?”栾世然又问。
      “一半。”云潺答。
      “一半是多少?”栾世然皱眉。
      云潺盯了他一会儿,缓缓开口:“我很可靠,有我伴在你身旁,你父亲很放心。”
      “你管这叫一半?”云潺继续看着他不说话。栾世然无奈道:“既然这样,你也听见我和父亲说起南郊城西头冯家的事了吧。”
      云潺点点头,栾世然继续说:“这件事有古怪,我得帮我父亲。言伊君,你看,能不能耽搁两天。”说着,栾世然搅了搅身前的衣袋。
      “走吧。”云潺说完,转身就准备驭风而行。
      “啊!?去哪儿?”栾世然茫然的跟上前去。
      “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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