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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探冯家诡事 ...

  •   两个身姿卓越的少年郎印着月光,乘着晚风落在南郊城西头冯家的屋顶上。
      “言伊君,快来!”栾世然趴在冯家屋顶上,轻轻掰开几片瓦砖,用手招呼着云潺过来。
      云潺驭风停于栾世然旁侧,俯身蹲在栾世然身旁,看向瓦片间屋内的情景。
      栾世然见他这样,转头问他:“你这样看的清吗?”
      “我眼睛很好。”云潺答到。
      “……”
      屋内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清资公子,疾步走到屋内的床帷旁。床上有什么东西被被子盖住,在轻轻移动。而这公子一把搂住被子,就准备掀开。
      “我们这样,实为不妥。”云潺突然开口。
      栾世然听后,心中一阵无语。心想:你都已经飞上人家屋檐,扒开人家瓦片。现在讲什么礼数?但还是压下心中无奈,笑着说:“我们这不是事急从权嘛。就不必在意这些细节。”说完,继续将脑袋探向瓦见,恨不得把眼睛贴进去,看个真切。
      “你怎对此事如此兴致。”云潺皱眉道。
      “我这一血气方刚的男儿,很正常啊。”栾世然直勾勾的盯着屋内人的作为,头也不回的答道,显然不想与云潺细分这个话题。
      啧啧啧,这样翩翩公子,竟是色中饿鬼,真是世风日下。栾世然心里暗叹,不禁还摇了摇头。云潺一直微蹙着眉头盯着栾世然,
      “我去!”栾世然突然低声惊叹。云潺见栾世然脸上惊异,方才将视线转近屋内。一瞬间一股浓浓的檀香夹着一丝血腥味飘出。
      屋内的清资公子,轻声安慰着:“云兮,别怕,别怕。我在这儿。”说着便轻轻将被子掀开。被子里面显现出的居然是一块巨型的肉块儿,那肉块儿表面血肉模糊,很是恶心。
      云潺见次,眉头一紧。栾世然却也觉得只是恶心。
      那公子将一盆放有白巾的清水放在床边,将整个肉块大部分显现出来。又用白巾轻轻用水给肉块清洗,神色动作的细腻仿佛是在爱抚。
      那肉块儿无口无眼,却似活物一般轻轻颤抖,发出阵阵呜咽。像是一个受惊的女子。
      “这是什么?”栾世然嫌恶的问。
      “似是聚肉。”云潺答道。
      “聚肉?”栾世然疑惑。
      “又叫太岁。”云潺抬头看着栾世然。
      传说太岁为一邪神,所经之处都是寸草不生,满目疮痍。他所停留的地方从土中会长出一个肉状物,无口无眼,却是活物。名为聚肉,世人也叫肉灵芝。传言吃了这肉,便可治百病,起死人,得长生。
      “那这房里面的是聚肉?”栾世然问。
      “方才那人唤它若兮,应该不是。而是吃了聚肉的人。”云潺回道。
      “啧,这都成聚肉了,可不长生嘛。”栾世然咂舌着。
      “云兮,别担心,我很快就给你寻到好吃的。”屋内的人将已经洗的白嫩的肉块爱怜的贴在脸庞。整个场面煞是诡异。
      “云兮?今白天那个大婶不是说这冯家只有兄妹两人一个叫临漳,另一个叫什么卓……卓。”栾世然扣着脑袋回忆。
      “卓然。”云潺替他回忆。
      “对!”栾世然又说,“那这云兮是什么人,临漳哥哥相好的?”
      云潺轻轻瞪了栾世然一眼。栾世然并未察觉,又继续分析:“可这冯家连着十几年怪事不断,这应天府的人都甚是关注这冯府的一举一动。那这里面的临漳哥哥有个相好的,怎么一点传言都没有。”
      “为何?自家的事,旁人又怎会知晓。”云潺发问。
      “这你就不懂了,你看这临漳哥哥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风度有佳。从小长在这儿应天府必定有许多女子爱慕。有相好的事儿,竟一点也不带透风的?今日走在街上,处处谈论这冯家的事,平白出了一个人,总该有些只言片语吧。”栾世然客观发表自己的推断。
      云潺心中有些不畅:“那现当如何?”
      “这样,我明天以云游道人的身份去这冯家探探。你去我爹的官府查查宗卷,看看这应天府有没有叫云兮的女子。”栾世然说出自己的计划,一脸求表扬的看着云潺。
      云潺看着他半天不说话,正准备说什么。栾世然一把截住:“你又不通人情世故,况且我身手也不如你,那官府也不是说进就进的。”说着又用手安抚安抚云潺的肩膀:“你快些回来,我一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云潺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得点头:“那我今晚去查。”
      栾世然一把抓住云潺的衣袖,将他拽了回来。说:“诶――,急什么?我们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不好好休息?”
      “不能耽搁,你先回去休息。明早探冯府,切忌不可动用灵力。”云潺又从身上掏出一根黑玉簪,通身色泽光亮,簪头是一个祥云的雕花。
      云潺将黑玉簪放到栾世然手里:“这是曜澜,你现在不能运用灵力,它可护你。”
      栾世然一脸惊喜的接过,手碰曜澜那一刻,只觉得一股暖流传于指尖。
      “小心。”云潺说完便转身不见了踪影。
      栾世然在原地一阵萧条。无奈,只得打道回府。
      一早栾世然不知去哪儿搞了一身行头,倒颇有些云游的得道高人的意思。挥了挥手中的佛尘,锊了锊嘴上的贴的胡子。
      弄完这些行头,已经是正午了。云潺还没回来,栾世然坐到一旁得面铺里喊了一碗面,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
      “诶――听说了吗,昨晚陈家的老幺不见了!”身后有一个尖细声音低语道。
      “什么?该不会又是……那冯家吧。”另一个人搭腔道。
      栾世然将吃完的碗一推,将银子放在桌上。由掸了掸手中的佛尘,易宇轩昂的走向冯家。
      栾世然扣了扣冯家的大门,调整了一下心情。门被微微打开一个缝,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弹出脑袋,转向栾世然问:“请问,你是?”
      栾世然心想,这应该就是那个婢女吧。清了清嗓子端着声音回道:“小道是一云游道人,今日途径此地,见这片地界似有怨气横生,修仙之人自已除邪屠魔为己任,便来探探是否有小道能尽的绵薄之力。”
      此番话说的有板有眼,栾世然自己都快信了。
      “您是修仙的人?”小丫头忙问。
      “正是。”栾世然猛的一挥手中的佛尘回道。
      “您等等。”说完便转身跑进屋里,边跑边嚎:“公子!公子!有一个修仙的道长来了!”
      栾世然汗颜。
      不一会儿,一个清雅略带消瘦的公子将门打开。栾世然细细大量,便认出这是昨晚房内行事诡异的公子。
      “不知道长号为?”清雅公子微微施礼。
      “浮尘。”栾世然信口拈来。
      “浮尘扫欲尽,火枣行当成。好名字。在下冯临漳,现下是这府中当家的人。”冯临漳微微一笑。
      “幸会,幸会。”栾世然也尬笑道:“我路经贵府,见府内似是有怨气横生,便想来看一看。”
      冯临漳听他这么一说,敛住笑容,脸上满是悲戚之色,开口:“想必浮尘道长已经听闻过我家的事情了。实不相瞒,我也很是担忧。毕竟我自己倒是无妨,可我怕连累家中的人,也害了周边的人家。”说着低下了头,像是掩盖自己的难过。
      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向栾世然投来希翼的目光:“不知道长可否助我家渡过这难关?!”
      这怎么跟变脸似的。栾世然心里惊叹,脸上却笑笑答道:“小道此番前来,正是为解决此事而来。”
      “太好了!道长如此信誓,想必修行颇深,灵力深厚吧。”冯临漳语气中有些许激动。
      “尚可。”栾世然点头,依旧微笑。的确在同辈也算尚可吧。栾世然心想。
      “如此!有劳浮尘道长了。”冯临漳连忙作揖。
      “客气,客气。”栾世然将人佯装扶起。
      “浮尘道长快请进。”冯临漳将人请进屋内。
      “冯公子,可否让我看看你这院内。我也好判断到底问题出在何处。”栾世然说道。
      “这是自然。”冯临漳轻轻一笑,又唤来刚刚的小丫头:“清儿,你去准备晚膳,今日有贵客。”清儿应了一声:“是。”就离开了。
      “请。”冯临漳替栾世然带路。栾世然点头跟在后面。
      转了一圈下来,栾世然发现冯临漳刻意避开了昨晚的那间屋子,不过有一处似乎是被填的池塘倒是引起了栾世然注,不禁发问:“冯公子,这池塘何故被填?”
      “出了些事故,家父便就填了。”冯临漳神色有些戚然。
      “哦,原始如此。”栾世然点头,佯作恍然。栾世然又突然捂住肚子喊道:“冯公子,我肚子有些不适,请问东侧在何处。”
      冯临漳一脸懵逼的指了一个方向。
      “多谢。”不等冯临漳开口,栾世然已经蹿出去了。
      栾世然四处张望着寻到了昨晚偷窥的那间屋子,正准备进去看看。身后响起冯临漳的声音。
      “浮尘道长,不是如厕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冯临漳缓步走来。
      “贵府太大,我许是迷路了。”栾世然胡诌道。
      “即使如此,也是晚膳的时间了,浮尘道长请吧。”冯临漳侧身替栾世然开路。
      栾世然指着昨晚那屋子问:“这屋子里好像不曾看过?”
      “这屋子里是我长年患病的舍妹,不便与道长查看。且这里也从未出过什么事,浮尘道长请吧。”冯临漳已经走过来用身体隔开栾世然与屋子,再次请栾世然离开。
      “额……此处的怨气确实不重。”栾世然笑着正准备转身离开。
      房内突然穿出一个女人惊恐的叫喊声。冯临漳眉头一皱,连忙冲了进去。
      栾世然也紧跟其后。
      站在门口栾世然只见,冯临漳冲到床帷边,静静搂着被被子裹住的女子,那女子颤着身体挣扎,嘴里是不是发出恐惧的悲鸣。栾世然皱了皱眉。
      冯临漳安抚了一会儿,才走出房中。栾世然见他一副低落的样子,便开口:“令妹,是得了什么怪病?”
      “自从双亲辞世,舍妹便就染了这惊厥之症,时时受惊。”冯临漳说得十分悲切,又道:“临漳如今只有这一个亲人,有她一直陪着我,足矣。”
      栾世然点头赞同。
      晚饭后。冯临漳对栾世然关切的说:“浮尘道长一路云游到此,想必已经十分劳累了。今日便早点休息,明日也好养足精力,救我冯家与水火之中。”
      “也好,也好。”栾世然讪笑着回应。
      夜深,冯府内十分安静。栾世然估摸着人应该都睡了,就畏畏缩缩摸到了那间关着冯卓然的屋子。
      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缓步走向床帷旁,用手轻轻掀开被子。床上哪里要什么女子,分明就是昨晚的那块大肉块儿!在一细看,这床内竟然满是泥土,而这肉块儿竟然扎根在这土里。
      栾世然皱着眉,用手拈起一些泥土在指尖搓了搓,放在鼻下一闻,一股血腥味扑刺鼻而来。余光突然瞟到一旁,转头细看,竟然是一堆残肢骸骨。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浮尘道长,这么心急,自己就过来了。也省得我亲自过去搬你。”冯临漳的声音还是和白日一样亲和谦虚。
      栾世然转过身盯着正关着门的冯临漳。冯临漳缓步走到床边坐下,用手轻抚着肉块儿,那神情温柔的好像对待连人,十分诡异。
      “云兮居然不怕你,奇怪。”冯临漳语气中却并未有丝毫疑问。
      “你妹妹不是叫卓然吗?”栾世然见已经败露,也不再装了。
      “妹妹?她是我的妻子。”冯临漳幽幽开口。
      “妻子?!”栾世然哑声。
      “其他的,你也不必知道了。我的云兮饿了,该等不及了。”冯临漳站起身。说完栾世然身体一软,便倒在原地。
      只见那肉块儿开始蠕动起难看的身体,从床上向栾世然靠近。眼看就要碰到栾世然了,突然栾世然头上的曜澜闪出淡淡幽光,将那肉块儿刺的凄声退下。
      “果然和那些灵力甚微的江湖道士不一样,倒真有些手段。想必吃了你,云兮定能持续些许时间的人形了。”说着冯临漳走过来安抚颤抖的肉块儿,温柔道:“云兮,别怕,我马上就喂给你。”
      说着冯临漳走到栾世然跟前,蹲下身,伸手便要拔那曜澜。嘴上笑道:“可惜,蠢了些。”
      栾世然心中暗骂:这药也太给力了,我吐了三轮还是没弄干净!又感叹:可怜我志在四方的三好男儿,就要命喪这丑八怪嘴里了。
      “砰――”房门被猛地撞开。一阵疾风灵力弹开了冯临漳。云潺疾步走近房内,青丝与发间白玉簪上的银坠随着衣摆摆动,优雅清扬。
      “没事吧。”云潺掌间运量灵力运给栾世然。
      栾世然依然恢复,云潺将他拉起来:“现在这样笨,还中这样的招数。”
      “我知道!我吐出来了!”栾世然不服道。云潺盯着他,那眼神是说:那你为何还趴在地上不动?
      “我这不,可能,也许没吐干净嘛……”栾世然心虚的瘪瘪嘴。
      “什么人!?”冯临漳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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